夏侯哲這話,跟人身攻擊沒有兩樣!


    直白的在噴兩人水平不行…


    這一招以牙還牙,讓郭嘉曹操沮授豎起了大拇指!


    他們就喜歡夏侯哲這種不吃虧的性格!你噴我一口,我特麽糊你一臉!


    袁紹身後站立的田豐一言不發,饒有興趣的看著一夥人爭辯,反正他說話袁紹也不帶搭理。


    時不時跟沮授這個老夥計,眉來眼去一番,還舒坦一點。


    郭圖兩人則是麵色鐵青很是疑惑,有這潛規則?我們咋不知道?


    看他們扇扇子如此勤快,難道真有這規矩?迴去我們要不要也整兩把扇一扇?


    “這位先生,你又是何人?”


    “我?沒搞錯的話,好像是個兗州別駕!”


    夏侯哲咧了咧嘴,毫不在意。


    弄的郭圖兩人懵逼不已。


    什麽叫好像?你是個啥玩意兒你自己不清楚嗎?


    怎麽搞的好像被人強迫上去的一樣!


    不過…這兗州別駕為什麽是個小年輕?


    臥槽!這曹營當官要不要這麽簡單?


    我們在老袁手裏混了這麽久,都才一個參軍!


    酸了…


    “咳!見過別駕!關於先生說的潛…噢潛規則,我們當然知道!”


    “就是就是!我們任事這麽多年了,豈能不知?先生太…太小看我們了!”


    二人尷尬的一陣辯解,聽到別駕身份後,他們不敢趾高氣昂了,這就是現實!


    夏侯哲一下笑噴了。


    有個屁的潛規則,他就是裝模作樣的在瞎掰!


    “先生何故發笑?是不是對我們的看法有意見?難道您認為公孫瓚不是狼子野心?”


    郭圖二人眉頭緊皺。


    夏侯哲擺了擺手:“公孫瓚殺劉虞確實是他的不對,但個中隱秘和恩怨,我們也不知道!有功有過,所以我不做評價!”


    “實不相瞞…我個人是很想出兵打公孫瓚的!很看不慣他那耀武揚威的樣子!”


    “但是…我兗州剛跟徐州開了戰,兩州都是民心不穩!”


    “而且兵力損失慘重,剩下的並不多!我們實在…實在是沒兵可用!沒糧可吃!唉!慘啊!”


    說著說著,夏侯哲臉色變得悲傷無比,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一樣。


    見狀,曹操郭嘉沮授,也都吸了吸鼻子,以袖掩麵,假裝擦眼淚!


    他們明白夏侯哲的意思,裝窮…敲竹杠!


    這時候就不要說窮沒麵子了,在錢糧麵前,麵子算個球!


    你袁紹要是不給足好處,那你就自己慢慢打去!


    他們相信,袁紹能夠懂意思!


    望著這一幕,郭圖二人嘴角抽了抽。


    他們來之前,已經調查過了,曹操的徐州屯兵大幾萬,安排的文武將一堆堆!幾乎不比原來的陶謙實力差!


    兗州也有八九萬!加上新兵,兗州怕是有十三四萬了!


    怎麽可能沒兵?徐州如此富饒,不比冀州差多少,你跟我們說吃不起糧?


    放屁!還是放的連環屁!


    “先生,您這…過謙了!您看看曹大人脖子上的金鏈子…嗬嗬…嗬嗬嗬!”


    兩人訕訕一笑,似有所指。


    手指粗根的金鏈子掛身上,你踏馬跟我們說沒錢?


    狗鏈子都沒這麽粗的!


    曹操愣了愣,懵逼的眨著眼睛,心中大唿失策!


    瑪德…早知道今天就不戴金鏈子裝逼了!


    這鏈子,還是他在小沛那堆財產裏麵找到的,所以他才會戴身上!


    否則讓他自己融金子打造一條,他這節約摳搜的性格,是萬萬不可能的!


    郭嘉沮授王越一夥人,連忙低頭看著腳背!


    在曹操尷尬之際,還得臉皮厚的夏侯哲救場。


    “咳!我主公這鏈子,其實是假的!這還是我做的呢!丟水裏會浮的那種,你們懂得!”


    夏侯哲一陣擠眉弄眼,隨後變得有些失落和悲傷。


    “唉!大家都是老相識了,不瞞你們說,我主公窮啊!飯都快吃不起了!哪來的錢做金鏈子!”


    “我們做屬下的心疼他,不想他沒麵子,於是做了個假的給他,意思意思一下,聊表安慰!”


    “可憐我家主公了,堂堂兩州之主,居然拿不出這麽一點金子!連鏈子都得用假的!莫大的悲哀啊!”


    夏侯哲邊說邊擦眼淚,還跟郭嘉曹操傷心的抱了抱。


    現在話語權在他們手裏,就算是真的,他說假的那便是假的!


    “沒錯!本初,我…我苦啊!連個金鏈子我都戴不起!我慚愧!為我曹家蒙羞了!”


    “我是怕你看不起我這玩伴,才如此下策的!唉!想我曹操,為了陳留百姓,搞得家裏吃的是粗茶淡飯,穿的是補丁破衣!難啊!”


    曹操一陣唏噓,拚命的擠了幾滴眼淚出來。


    話音剛落,侍女就端著酒還有十一個玻璃杯走了進來。


    望著這些琉璃杯,袁紹眼角抽了抽,震驚的一把站了起來!


    不敢置信的看著侍女手裏的東西,並對曹操使了個詢問的眼神。


    好像在問…這就是你說的…窮?


    用琉璃做杯子?我記得當初你爹那麽大的官,也才一對杯子把?


    眼前這踏馬是十一隻啊!鬼知道你還有多少貨!


    你可別告訴我,杯子會下崽!


    你哪來的錢?當年老皇帝都沒有你奢侈!


    就連袁紹身邊的文醜審配幾人,都眼睛放著光,死死盯著琉璃杯!


    文醜更是生出一種想要殺人滅口,搶奪杯子的想法了。


    感受到幾人的震驚,曹操內心雀躍無比!


    大唿這夥人沒見識!不就一個琉璃嘛,有什麽震驚的?看我家文臣武將,早就波瀾不驚了!


    不過曹操表麵上還是訕訕一笑:“本初,假的!這也是假的!那誰,倒酒啊!愣著做什麽?”


    曹操這一刻,恨透了這個端酒來的漂亮侍女,特別想啪啪啪打她屁股一頓。


    來的真不是時候!


    侍女盈盈一禮,應了一聲,將那些高腳琉璃杯裏麵,挨個倒上了些許葡萄酒。


    端著琉璃杯,定睛看著那紅黑的葡萄酒,袁紹深吸一口氣!


    “孟德,這是…來自西域,那極其昂貴的葡萄酒?”


    “額嗬嗬!假的!假的!本初莫要介意!”


    曹操摸了摸額頭的冷汗。


    這踏馬…裝個窮怎麽這麽難?


    打腫臉充胖子容易,可裝窮…真是門技術活啊!這財富之氣,怎麽都擋不住!


    袁紹一頭黑線的看著他們三人表演,這酒即便是他,都沒喝過幾次!


    沒想到自己這一直看不起的小弟,居然發展成了這樣?


    這一年他到底幹了啥?錢是風吹來的嗎?


    “額嗬嗬,孟德啊!這…這真是苦了你了啊!每天隻能喝喝假葡萄酒,用用假琉璃杯!就連鏈子…也隻能是假金子打造的!真慘!”


    袁紹覺得,這是他說過最違心的話了!


    每說一句,他就感覺有利劍在對他的心髒插叉刺紮…難受的一批!


    老子也想過這種生活啊!到底誰才是四世三公?誰才是有錢人?


    操?


    曹操端著一杯葡萄酒,輕輕晃動,讓紅紅的酒水在杯子裏搖晃。


    單手背在身後,一臉的惆悵!


    “再苦再累,我也要撐著啊!我沒有本初那麽雄厚的大家大業!也沒有甄家這樣的大財團支撐!”


    “我現在最想的,就是讓我家士兵都吃飽!有足夠的糧食!以及…足夠的軍餉…”


    “我這要求高嗎?它高嗎?不高吧!但我就是做不到啊!”


    說到這,曹操頓了頓,將葡萄酒一飲而盡。


    隨後滿臉激昂的看著袁紹!


    “說到底,還是因為我曹孟德沒錢沒糧還窮!來!本初,我再給你倒一杯,咱們今天喝個夠!”


    說罷,彎腰準備給袁紹倒酒!


    忽然…曹操懷裏掉出一個潔白光滑的珠子,落在了袁紹空酒杯裏麵。


    望著那珠子,空氣瞬間凝固!時間仿佛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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