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五)阿夢


    馬克心中有個念頭,凡人界既然無法解開沈雪君的罡毒,那麽就去昊蒼界找二師父赤精子,他老人家是煉丹的至高大仙,所製丹藥可奪天地造化,一定能解開這個罡毒,將沈雪君的魂魄還歸身體。


    罡水奪魂,還有三十六天,此間事情一了,即刻想辦法去昊蒼界,時間應該來得及。


    於是念頭轉了片刻,漸漸定下心來。


    “紫衣,這兩天你照顧一下雪君,我有法子可以救她。先把這裏的事情抓緊時間處理掉。”馬克對著張紫衣說道。


    “穀主,你確定能救雪君?”張紫衣的擔心之色溢於言表。


    “確定。”馬克點點頭。


    張紫衣擦了一把眼淚鼻涕,也顧不得形象,抱起沈雪君找了個房間安頓。


    馬克轉頭看向地上躺著的竹內大藏,冷冷道:“怎麽迴事?山下德平去哪裏了?”


    竹內大藏已經被馬克等人的能耐驚得魂不附體,竟然再也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心思,見馬克問起,嚇得臉色發白。


    “山下德平剛才雖然被你斷了手腳,但是不知道他哪裏習了一門再生的法術,大概半個小時功夫,竟然將斷肢愈合,然後趁場中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水潭之中,悄悄化作一道黑影溜走了。我讓他帶我一起,他卻毫不理會。現在想來當真可笑,原來我就是他的一顆棄子罷了。”


    白柒柒走上前來,握住馬克的手說:“小馬哥,這個山下德平已經神魂大損,短時間內掀不起什麽波浪來,也不會呆在附近,恐怕已經偷偷離開源氏諸島了,我們再想辦法去尋找此人蹤跡,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出來除掉。”


    “嗯,柒柒說得對,此人不除,心中不安。”


    馬克深深自責,還是經驗不夠豐富啊,一個疏忽,竟然被山下德平逃走了。


    “馬兄弟,這山下德平的式神魘已經和他本體解開了聯係。式神需要神魂溫養多年,已經和主人之間心血相係,這麽一來,山下德平的神魂的確受了很大的傷害,不再靜養個幾十年,怕是難以恢複了。”飛鳥梓也在邊上說道。


    “飛鳥姐,這個老太監是殺害我師姐的仇人,也是一直以來周轉在華夏東瀛高麗等國,圖謀了各種顛覆活動,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這次大意讓他逃走,實在有點寢食難安。”


    飛鳥梓點點頭:“放心吧,我和正成就打算留守在這源氏諸島,如果山下德平敢迴來,一定將其伏誅。”


    馬克聞言眼睛一亮,他本來擔心自己等人離開源氏諸島後,山下德平去而複迴,那樣的話,這裏能和其抗衡的人恐怕不多。現在飛鳥梓這麽一說,倒是令人放心很多,更何況真田宏耕和他的式神猿飛佐助,也應該能幫上忙。


    真田宏耕此人雖然世故,但是人倒是不壞。


    再加上源重盛老謀深算,布局縝密,這裏的局勢倒是不那麽讓人擔心。


    此時,源重盛已經命人將現場的殘局整頓完善,伊賀甲賀兩派忍者在這裏都見到了自己的偶像,變得歡欣鼓舞。


    原島主源完造被魘占據身體時間已久,神魂難以恢複,已經變得神智不清,源重盛順理成章成為新的源氏家主,表麵上也算眾望所歸。源家其他支脈忍氣吞聲,並不敢提出任何異議。


    而那些改造過的半成品暗黑聖光鎧甲武士,因為總控在竹內大藏斷下來的機械臂上,所以也是服服帖帖被收歸整合,源重盛也算白撿了一支戰力相當可觀的隊伍。


    其他和源家有親屬關係的家族之中,竹內家的竹內神藏一脈已經答應馬克不問世事,在島內偏安隱世,而竹內大藏一係已經被馬克翦除殆盡,隻剩下竹內大藏伏首待誅。


    真田家因為家主真田宏耕本來就是中立的,此時站位明顯也傾向於源重盛,若說事先這兩人之間未通款曲,沒有勾搭,馬克也是不相信的,不過這種事情對馬克來說不是最重要,這兩人能合作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重要的是,源氏一族本來是作為山下德平拉攏的勢力,經過這一戰已經被馬克等人打散,再也不成氣候。隱患還是有的,就是潛逃的山下德平和敗走的金鱗子。


    源重盛在真田宏耕的幫助下,在外麵收拾整編不提。馬克無意介入,便和一幫親信的人來到了一間大屋議事。


    “飛鳥姐,法陣那頭的空間是這樣的……”馬克將通過法陣,和金鱗子發生戰鬥,對方戰敗潰走的過程又詳細說了一遍。


    “我擔心我們離開後,這個金鱗子會再次前來,那樣的話,這裏的人恐怕難以抵擋此人。”馬克繼續說道。


    “馬兄弟,這個傳送法陣已經被我破獲,那頭鼉龍也被我用定魂術收服,眼下安靜呆在潭底,我有時間將其法陣上再疊加一層咒語進行加固,那樣的話,即便山下德平偷偷迴來想通過法陣召喚這個金鱗子迴到源氏四島,必須先破了我的陣術,基本是不可能的。其他地方我不敢說,這裏金鱗子是迴不來了。”飛鳥梓微笑著說道。


    飛鳥梓和服部正成二人曆經滄桑到現在,做事無比靠譜,心思又極其縝密。兩人雖然不是強攻的性格,但是在布局防守上是非常穩固的,這點馬克可以充分相信。


    而且這對東瀛俠侶,和馬克等人雖然認識不算久,但是已經是相交默契,他們能駐守在源氏諸島之上,在某種程度上等於去掉了馬克的一塊心病。


    “還有這個魘獸,馬兄弟你看如何處置?一會兒到了晚上,化成馬魂,就困不住它了。”飛鳥梓繼續說道。


    說話間,幾個伊賀忍者將關住魘的兩張巨大鼉龍皮抬了進來。那頭魘在白天化作實體的鹿形,被鼉龍皮困住,掙紮個不停,但是無法脫身。


    “飛鳥姐,要不就留給你吧,你再多收一個式神。”馬克說道。


    “不了,我和阿鶴相濡以沫那麽多年,無意再多收式神。正成不修陰陽道,也是無用。我覺得馬兄弟要繼續做大事,還是你想辦法收下,能堪大用。”


    “隻是我不會這個式神之術啊。”


    “不是你,我看你和白姑娘身上都有大神通,有令人驚歎的法身之相,式神應該會被你們法相克製,想收也收不了。再說也沒必要,有了更高級的法相,何必去再收個式神?我倒覺得聶音姑娘是個合適的人選。”


    馬克轉頭看了看聶音,一拍手掌道:“我看可以,小音你覺得呢?”


    “我覺得挺好玩的。”聶音笑著說。


    這玩意兒能控製別人做夢,難道不是一個惡作劇愛好者的最佳選擇嗎?


    馬克笑著拿出了從山下德平處得來的銀色式神令,交給了聶音。


    “聶姑娘,這個式神令已經和山下德平解除了聯係,你隻要將你的血塗在令牌上,就可以和這個魘建立聯係。式神並無善惡,隻看主人行事。”飛鳥梓說道。


    服部正成也在邊上微笑著點頭,鼓勵聶音收下,看著聶音的眼神充滿憐愛,就像看著自己的女兒。


    “我的劍氣太寒冷,刺了不見血,都凍住了,借大叔的短刀用一下。”聶音向服部正成伸出手,服部正成笑著取出菊舟短刀,遞給了聶音。


    聶音取刀刺破自己右手食指,滴出一滴血來,塗抹在式神令上。


    隻見那鮮血剛和式神令一接觸,就像活了一般,慢慢滲透進令牌之中,過了一小會兒,便蹤跡全無,連半點血痕也看不見。


    頓時,聶音就覺得自己神魂之中多了一頭白色大鹿的影像,心念活動,竟然能跟它進行交流。


    “拜見主人。”那頭魘在神魂之中對著聶音四肢蜷起跪倒,俯首帖耳。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夥伴了,我想讓誰做噩夢也好做美夢也好,你都得乖乖聽話,幫我辦到,不得有違,聽見沒?”聶音在自己的神魂之中和魘說道。


    “謹遵主人吩咐。”


    “我問你啊,你看人家阿漁阿鶴都會說人話,你會嗎?”


    “稟告主人,我還不會人言,主人可以通過神魂和我對話的。”


    “那好吧,還打算給你找個伴兒,我看阿漁一個貓獨自鬧騰挺寂寞的。”


    “隻要主人吩咐我可以陪它玩兒。”魘還有點拘束。


    “唉,你有名字嗎?等等,你別說,不管你以前有沒有名字,那也是別人給你起的,從現在起,我得重新給你起一個名字……叫啥好呢?嗯,就叫阿夢,挺好的。”


    “阿夢遵命。”


    “你是男的女的啊?”


    “迴主人,我是公的。”


    “哦,你老婆上次被我們收走了,啥時候我找柏大哥要迴來和你團聚啊。”


    “多謝主人。”神魂裏的魘似乎有點感動,說話聲都嗚咽了一下。


    “但是有個條件,你們團聚後不許撒狗糧,這玩意兒我已經吃夠了。”


    “謹遵主人吩咐,絕不撒……”


    ……


    “搞定。”聶音在神魂裏跟阿夢關照完畢,迴過神來,朝大家比了個剪刀手。


    “這就搞定了?這貨從此就跟你混了?”阿漁搖著尾巴湊了過來問道。


    “是啊,我給它起名叫阿夢,是個公的,我還答應下次找柏大哥想辦法把它老婆放迴來,關在雲夢西山圖裏怪可憐的。”


    這個聶音,對敵人的時候非常冷酷,一旦敵人變成了寵物,立馬就開始慣著。


    ……


    關在鼉龍皮裏的阿夢不再掙紮,靜靜地躺在那裏,似乎在等著眾人將它放出來。


    馬克驅動白金之力,將釘住鼉龍皮的震魂釘起了出來,收進了乾坤袋。那頭魘抖抖鹿角,站了起來,慢慢走到聶音邊上,用身子蹭了蹭她,然後就乖乖地垂首站在聶音身邊。


    眾人看了覺得好笑,想到當時在霧隱穀,另一隻魘給眾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煩,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一隻魘就這麽乖乖地被聶音收作了式神,以後也能給敵人造噩夢了,不由頗覺有趣。


    “啊呀,我怎麽帶它走啊?這傻大個兒,也不會隱身,要不阿漁,晚上讓它進你夢裏不出來,等我們迴去了再放出來?”聶音忽然想到這個問題,對阿漁說道。


    “不行,憑啥一直呆老子夢裏?把老子變成像源完造那樣的白癡嗎?”阿漁不幹了。


    馬克和白柒柒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不由覺得好笑。想當初在霧隱穀,白天時候,王道靈是在昆侖宮的花園裏設了一個隱匿的陣法,作為自己秘密豢養魘獸的地方,聶音目前可沒有這個條件。


    想著,馬克看向了王道靈,問:“王宮主,你有經驗,說說怎麽辦啊?”


    “穀主,那隻魘當時是山下德平寄放在我這裏的,我並不是它主人,隻是受了山下德平的吩咐供我驅使罷了。如果有個固定場所,我可以再搞一個這樣的隱藏陣法,但是要一直隨身跟隨,我就沒法子了。”王道靈答道。


    “無妨,我有一物。”飛鳥梓說著取出了一枚漆黑的戒指,遞給聶音。


    ”飛鳥姐,這是什麽啊?“聶音問。


    “式神主人一般都會自己煉製一個這樣的空間戒指,給式神平時居住,需要幫助的時候召喚出來。那個真田宏耕就是這樣,平時他的式神猿飛佐助也不現身,需要的時候就叫出來了。”


    “山下德平這個老狐狸應該也是有一枚的,隻是他常年將魘獸放在外麵作惡,故此也不怎麽用,而且此時逃脫在外,也無處找他去。”飛鳥梓答道。


    眾人迴想,果然如此,猿飛佐助作為真田宏耕的式神,的確不是一直出現的。而王道靈並非魘的真實主人,無法將它收入主人戒指,所以隻好將魘養在陣法之中,以免暴露。


    “那,阿鶴呢?它怎麽辦?”聶音問道。


    “阿鶴雖然是我的式神,但是我一直把它當作自己的朋友,平時在外麵野慣了,在飛鳥穀的時候我就弄了個水潭,讓它變成魚在裏麵遊著,陪我說說話。跟我出去的時候,就化作鶴在天上飛著。”


    “我和正成以後呆在這裏,這不是有這麽大的水潭嗎?我再也不會忍心將阿鶴關進戒指裏了,這戒指對我來說也沒用,就給了聶姑娘,當作一個小小的禮物吧,還要謝謝你們讓我和正成再次團聚。”飛鳥梓微微笑著說道。


    眾人聞言一起點頭,尤其馬克白柒柒聶音陳千變等人是知道服部正成和飛鳥梓之間的故事的,也親臨過飛鳥穀,更是微微唏噓。


    聶音謝了後接過戒指,又按飛鳥梓的囑咐滴了一滴血在戒指上,果然一戴上手指,立即和魘生出感應,一聲鹿鳴,大白鹿原地消失不見,進入了戒指之中。


    王道靈想到當初在霧隱穀,還利用魘殺死了寒獄門主裴寒峰,偷走了淩雲子這裏的落魂鈴和蕩魂鼓,甚至讓張紫衣差點在夢中殺了沈雪君,也就是馬克內心仁善,不願意過多造成殺孽,否則自己恐怕早就被幹掉了。


    後怕之餘,老狐狸還是頗為慚愧。


    這時,源重盛走了進來,衝著馬克一抱拳,意氣風發地說道:“這次多虧了馬兄弟和大家的助力,這才將源家重新恢複元氣,重盛在這裏再次給大家有禮了,感激不盡。”


    “重盛兄,不用太客氣,我們也是各取所需,雖然結果有點遺憾,山下德平和金鱗子都已脫逃,但好在源氏一族能重新站起來,也算是個不錯的收尾。這裏諸事一了,我們差不多也該迴去了。”馬克說道。


    他跟源重盛之間雖然算比較投緣,但是也知道對方的目的隻是為了收迴自己在源家的地位,現在家主之位沒有旁落,也算善了。山下德平扶持的勢力也基本被消滅,這個源氏諸島也就沒有太多逗留的必要了。


    “怎麽如此倉促,我們還得好好喝幾杯呢,趁著我廚子的手藝還在,兄弟我親自動手,請兄弟和大家嚐嚐我的海鮮大餐。”


    “不必了重盛兄,我這裏還有一事擔心,要盡快趕迴華夏。”


    “馬兄弟何事擔心?兄弟我能不能幫忙?”


    “這件事恐怕你幫不上忙。是這樣的,因為我進源宅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人,當然我認得他,他卻認不出我來,因為我當時是扮作了你的叔叔源完貞,柒柒扮成了你的嬸嬸真田花子,是不是?”


    “正是,所以馬兄弟看見的熟人是?”


    “一個法國人,叫jean- pierre rnd,此人在申城開了一個高級法式餐廳,我還和柒柒一起光顧過。萬萬沒想到此人竟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還是歐洲暗黑十字軍的成員,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個人叫約瑟夫,那人我卻沒有見過。”


    “山下德平和竹內大藏弄出來的暗黑聖光武士就是和他們合作的產物,雖然這批產品還在調試階段,戰鬥力還不成熟,但是也已經不可小覷,重盛兄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


    “當時我還沒在場,馬兄弟的意思是?”


    “如果山下德平不曾逃走,我還沒什麽擔心。因為當時我並沒露出本來麵目的時候,這個羅蘭就先行離開了,他並不知道我在這裏出現。但是現在老太監逃走了,如果想辦法通知到羅蘭,那麽我在申城的家人朋友們恐怕就會有些危險。”


    “畢竟我不知道這個法國人的底細,但是我預感他以一個大廚和老板的身份潛伏在申城,這背後的事情不會簡單。”


    “不過好在山下德平並不知道我和他之間會認識,即便會去找羅蘭說起他走後這裏發生的事情,這法國佬應該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和我聯係到一起。”


    “話是這麽說,但是擔心是難免的,夜長夢多,我打算還是早點迴去,先去找這個羅蘭探探底,我想他應該也是迴申城去了。”


    “馬兄弟先稍等,這個法國佬應該多次來往此處。我去找真田宏耕前來,他在源氏島內呆得久,恐怕是知道這個法國佬的一些底細的。放心,此人可以絕對信任。”


    “唔……好,麻煩重盛兄。”


    源重盛抱了抱拳,快速離開了屋子。


    “小馬哥,你說這個法國佬會不會也是被山下德平這裏拉攏了?這樣的話,歐洲的暗黑十字軍豈不是也成了九黎的勢力?”白柒柒不無擔憂地說道。


    “說不準啊,但願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否則的話,這戰火恐怕要蔓延到歐洲去了。”


    “去唄,誰怕誰啊?”阿漁聽了摩拳擦掌。


    “穀主若是需要,霧隱穀任憑差遣。”王道靈急忙表態,霧隱穀眾人也紛紛附和。


    “先看情況吧,不管怎樣,先得想辦法給雪君解毒。”馬克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源重盛去而複返,身邊跟著一人,正是真田宏耕。


    進屋後,真田宏耕和眾人見禮罷。因為服部正成也在座,故此將戒指空間內的猿飛佐助召喚了出來,兩大忍者大神在邊上聊天敘舊,倒是一個極具曆史意義的畫麵。


    “宏耕兄,你一直在島上蟄伏,韜光養晦,肯定知道不少秘辛,所以我請你來是有一事相詢,關於那個叫jean- pierre rnd的法國人,你這裏知道多少?”馬克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哦,馬先生,你問的原來是他,這個人來過島上好幾次,表麵上是跟山下德平和竹內大藏合作,製作一批暗黑聖光的鎧甲武士,名義上是增加源氏一族的戰力,實則為何,大家心知肚明,無非就是為了擴充竹內家的勢力,來謀取整個源氏一族罷了。源氏一倒,唇亡齒寒,我們真田家當然也不會有善終。”


    “所以,這個人隻是來談生意的?”


    “看上去是這樣,但是我有一個發現,這個法國佬並不是尋常人。”


    “不是常人?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他並不是尋常意義上的人類。”


    “啊?不是尋常人類?那他是什麽?”馬克忽然納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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