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式神


    馬克拉著服部正成,緩緩降落在穀底。


    “阿梓,我來了。”


    “正成,我知道。”


    “四百二十餘載,不知從何說起,你們兩位獨自呆一會兒,我們到處晃晃。”


    馬克笑著,拉起了白柒柒的手,聶音和阿漁也是跟著後麵,往穀邊水潭另一處走去,留下兩個無言相對的人兒。


    這裏離同心神社不過二十裏的距離,隻是陰陽兩隔,比天涯還遙遠。


    “小馬哥,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也許不用說很多話。”


    “大叔終於找到了飛鳥,也是皇天不負啊。”聶音感歎。


    “現在我能吃魚了嗎?”阿漁問道。


    漫天紙鶴飛了下來,圍繞著服部正成和飛鳥梓二人盤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白色圓柱,將二人裹在了裏麵。不用轉輪眼,根本不知道裏麵在做什麽。


    “咦,小馬哥,你說大叔在裏麵會不會親吻飛鳥?就像你親我那樣?”白柒柒問。


    “阿漁,我們走,這裏不能呆了。”聶音忽然對阿漁說。


    “跟你走,你給我抓魚吃嗎?”阿漁問聶音。


    “沒有魚吃,你餓了就自己在這裏吃狗糧吧。”


    ......


    幾個人就坐在水潭邊,閑聊著等候,將近過了一個小時,紙鶴終於散去,紛紛落在那四棵大樹上,原本蔥鬱的樹冠又變成了白雪覆蓋著的一般。


    “你們看,那些樹像不像大叔的頭發?”聶音忽然笑道。


    “還真是,白頭問飛鳥。”馬克也笑道。


    服部正成和飛鳥梓一起走了過來,在幾人麵前伏下身來,一起對著馬克等人拜了一拜。馬克一下子手足無措,他還從來沒受過如此大的禮。


    “謝謝。”二人同時說道。


    馬克連忙將二人攙扶起來,笑著說道:“恭喜二位鴛夢重偕,隻是,大叔,你將魂魄還給飛鳥姐了嗎?”


    “呃,光顧著說話,我忘了。”服部正成有點不好意思,連忙掏出了追魂玉,遞給了飛鳥梓。


    飛鳥梓含笑接過,將玉牌放在心口,那一魂一魄便從玉牌中釋出,鑽進了飛鳥梓的身體。


    飛鳥梓頓時精神一振,蒼白的容顏也漸漸恢複了一些血色,相貌也顯得年輕了幾分。


    “嘖嘖嘖,老婆丟了魂,大叔也丟了魂。”阿漁搖搖頭,又去潭邊看魚去了。


    服部正成和飛鳥梓兩個人說不完的四百年衷腸離情暫時擱一段落,五個人就在草地上坐了下來。這片幽穀美地,坐進室內豈不浪費?


    馬克和服部正成又將事情詳詳細細跟飛鳥梓說了一遍,從九黎餘孽四處作亂,三界麵臨重大危機開始,一直說到如何去幽冥界將服部正成帶迴凡人界,又怎麽尋到這裏。


    飛鳥梓沉吟片刻,說道:“實不相瞞,我和正成並非同一時代之人,而是要比他早了三百年,那時候東瀛還是處於平安時代,相對華夏應該是宋代。當時東瀛幕府未成,我還是京畿陰陽寮之中的一名陰陽師。”


    “直到有一次我遭到小人暗算而死去,而殺死我的正是源氏家族的人。其時源氏將軍源賴朝成立鐮倉幕府在初,急欲排除天皇身邊的異己,我也是在他們的暗殺之列。”


    “我身死之後在幽冥界曆經三百餘年,後來作為三界使再返凡人界之時,已是戰國時代,諸雄割據,天皇之位形同傀儡。我原是想尋得源氏後人,以圖複仇,卻發現此族之人幾乎已經銷聲匿跡。”


    “我便在那時候認識了正成,他從伊賀村出來,正是雄心萬丈之時,因為德川家對伊賀有恩,正成便成了德川家康的臣子。”


    “正成和我當時互相愛慕,雖然兩情相悅,但是我仇恨未息,他壯誌未酬,兒女之事就暫時放在了一邊。正成是想挽留我讓我一起輔佐德川,我卻深恨幕府,執意不肯,所以終究離開。”


    “我依然去了京畿陰陽寮,想通過陰陽道來尋找源氏的下落,但是終究未果。後來我和正成數次見麵,他已經是天下聞名的忍者大師,統領德川同心忍隊,征戰天下。”飛鳥梓說話不急不緩,輕聲道來。


    “即便如此,我卻也沒有半刻忘記於你,當時我已受德川殿下重用,即便想全身而退,與你攜手歸隱,也是無法辦到。”


    “德川家對伊賀忍深有重恩,伊賀世代皆奉德川為主,服部一族曆代半藏都沒有例外,我的宿命似乎就是被捆綁在德川家的旗幟上了。”


    “直到將死之時,我才問自己,我這一生戎馬倥傯,到頭來究竟得到了什麽?我連和你攜手一生都做不到,忍者之神,虛名而已,又有什麽用?”服部正成動容說道,神色悲戚。


    “是啊,我聽說你要走了的時候並不悲哀,自己也是死過一次的,死沒什麽大不了的,我知道我們可以在幽冥相會了。於是便來找到德川家康,留下魂陣一座。我想著你凡人界如此成就,幽冥界必定會允你選擇是否成為三界使,而你為了留下和我的記憶,必會選擇當這個三界使。如此一來,幽冥十年劫一過,你便可返迴凡人界找我。”


    “小音,幽冥十年劫是什麽?”馬克不懂,問聶音道。


    “就是初入幽冥如果選擇當三界使的話,便需要曆劫十年,這十年之內遭受的痛苦要遠多於其他鬼魂百倍,而且在這期間無法來往於兩界,十年劫之後才能真正成為三界使,正所謂劫後重生,便是如此。”聶音神色平靜,毫無波瀾地迴答道。


    “那小音你也是經曆過的?你怎麽沒說過?”白柒柒問道。


    “當然咯,要當三界使,誰也沒有僥幸,這又有啥好說的?都是自己的選擇。要是扛不住十年苦劫,就乖乖交出記憶,當個普通鬼,不也挺好?”聶音撇撇嘴。


    白柒柒聽了有點心疼,上前握住了聶音的手。


    “這有啥,老子也經曆過,快來擼我。”阿漁叫道。


    於是白柒柒左手握住聶音,右手擼阿漁。


    “那大叔你也是?”馬克問。


    “是啊,十年劫而已,能和飛鳥重逢,那便算不了什麽。”服部正成微微一笑。


    飛鳥梓溫情地看了服部正成一眼,長歎一口氣。


    “誰知道命運弄人,德川家康會在我作的魂陣上加了陣鎖和咒禁,一經離別便是四百餘年,正成,你知道我為什麽痛恨幕府了嗎?”


    “唉,德川殿下也是無奈。”服部正成說道。


    “無奈?嘿嘿,便是今天,你還在為他說話。”


    “大叔,飛鳥姐,現在的事情可是關係到三界,比幕府時代的問題可是要大多了。”馬克說道。


    “嗯,如果查出是德川家族在背後,正成不幫你,姐姐幫你!如果背後是源氏一族,那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飛鳥梓倒是爽快。


    “啊,那太謝謝飛鳥姐了。”馬克大喜過望。


    一個陰陽師有多大能耐暫且還不知道,但是光是能製作法陣,穿越兩界,這個本事就不得了。


    “我飛鳥道的術法,用這紙鶴,便可窺探消息。別的不說,姐姐打探消息的本事可不見得比忍者小。”飛鳥梓笑著說。


    “是是是,那麽多年,還是這個脾氣,爭強好勝。”服部正成笑著說。


    “憋了四百多年,也許更好勝了。”飛鳥梓瞥了一眼服部正成,眼角都是笑意。


    馬克卻是暗暗心驚,這飛鳥道著實有點厲害,如果按飛鳥梓所說可以用紙鶴來窺探消息,那麽這裏就等於是有十五萬隻偵察機啊。


    眾人閑聊片刻,決定離開此處。飛鳥梓雖說一直隱居於此,但是紙鶴四處飛翔勘探,外麵世界的變化了然於胸,並沒和社會太過於脫節。


    她和服部正成一樣,說走就能走,除了情感,身邊任何東西都不重要。


    “飛鳥姐姐,這個山穀叫什麽名字啊?”聶音問。


    “倒是沒起過名字,這本來就是一個野山穀,人跡不至,我一個人呆著,也沒想過起名字。”


    “就叫飛鳥穀吧。”服部正成說道。


    飛鳥梓微笑著看著服部正成,點了點頭。


    “你們稍等,我叫一下我的朋友。”飛鳥梓說道。


    馬克等人覺得奇怪,這地方並無人煙,哪裏還有什麽朋友?


    隻見飛鳥梓走到了水潭邊,對著水中輕輕唿喚:“阿鶴阿鶴,我們要走了。”


    水潭中那條大到異乎尋常的錦鯉似乎聽見了飛鳥梓的唿喚,尾巴一拍,濺起一大片水花,潑了一直在水潭邊合計著打主意的阿漁一頭一腦,頓時將它淋成了落湯貓。


    阿漁大怒,將身體甩動,甩出一片水珠,高聲大叫道:“啊,臭魚,我跟你沒完啊。”


    說著就要往水裏竄,卻被白柒柒笑著一把揪住尾巴。


    隻見那條大魚從水中躍出,帶出的水珠晶瑩奪目,那條魚在空中騰挪,竟然不落迴水裏,前麵一對魚鰭漸漸伸長,變成了一對羽翼,身上的鱗片也化作了白色的羽毛,魚頭變成了長頸,並有一根長喙長出。後麵的魚鰭則化作了長腿,探出一對鳥爪。


    在眾人的目光之下,這條一米八的大錦鯉竟然就這麽變成了一隻仙鶴。


    然後這隻仙鶴落下地來,撲棱著翅膀就開始用喙去啄阿漁,一邊追啄一邊大叫:“讓你要吃我,你吃我啊。”


    阿漁見狀騰空一個跟頭翻開,伸出貓爪架住了鶴喙,大聲叫道:“啊呀,了不得了,魚變鳥了,我可不喜歡吃鳥。”


    眾人又是驚訝又是好笑,看一鶴一貓在山穀裏追逐嬉鬧,而且仙鶴也是會說話的。敢情這阿漁剛才在水潭邊琢磨半天要吃魚,全部被聽了去。


    “這是我的式神,叫它阿鶴就好了。”飛鳥梓笑道。


    馬克聞言醒悟,東瀛陰陽師一道都會豢養自己的式神,也叫作侍神,一般都是靈體,也是來自於幽冥界,以供主人驅策拘役。


    不少關於陰陽師安倍晴明的影視文學作品裏都會有提到,看來這是真有其事。折紙飛鳥道本就是安倍土禦門一脈的分支,有式神也是應該的。


    說白了,這就是飛鳥梓的召喚獸唄。


    “好了,阿鶴,別鬧了。”飛鳥梓吩咐道。


    隻見阿鶴聞言斂羽收喙,乖乖站到了飛鳥梓的身邊。


    “飛鳥姐姐,你的式神好帥。”聶音誇獎道。


    “阿鶴入水為魚,上天為鶴,也是跟隨了我好幾百年了。”飛鳥梓笑著摸了摸了阿鶴的羽毛。


    “飛鳥姐姐,我問你一個問題,魘可不可以作為式神?”白柒柒忽然問道。


    “魘?是什麽?”飛鳥梓一愣。


    “是來自幽冥界的一種魂獸,白天為鹿形,夜晚為馬形,可以進入人的夢境之中,以夢境為食,而且可以控夢殺人,在夢境裏控製人做一些自己毫不知曉的事情。”白柒柒解釋道。


    “哦,原來此物在華夏叫魘,我們卻叫做食夢獸,這是幽冥界異獸,尋常無法見到,自然也可收作式神。”飛鳥梓點頭道。


    “原來那隻魘果然是山下德平的式神,那他應該也是一個陰陽師。我想著一般三界使很少有研習陣法的,這個山下德平化名平德山,當初在華夏卻破壞了我師姐在紫禁城內設立的聚炁大陣,雙方發生了一場大戰,我師姐也因此身死道消。”


    “現在看來,這個平德山既然懂陣法,又有式神,必定是陰陽師無疑了。果然還是柒柒聰明,一下子就能想到。”馬克接言說道。


    凡是能逮住誇獎白柒柒的機會,他是從來不會吝嗇的。


    聶音和阿漁內心漸漸強大,已經開始習慣性免疫。


    “一定是。”飛鳥梓肯定道。


    “不知道這老東西還有別的式神嗎?”阿漁恨恨地說道。


    “阿漁,你當我式神吧?”聶音忽然笑道。


    “去去去,我不幹。”阿漁對這個提議很不屑。


    “式神實乃奴仆,和主人之間需簽訂靈魂契約,主人如果身死,式神便無法獨活,還是不要這麽幹吧。不過阿鶴和我相濡以沫那麽久,我和它早已不是主仆,而是生死之交的朋友了。”飛鳥梓撫摸著阿鶴。


    “謝謝你,阿梓。”阿鶴忽然口吐人言,說道,用鶴首丹頂蹭了蹭飛鳥梓。


    眾人玩笑幾句,便準備離開。飛鳥梓和服部正成都沒太多身外之物,進屋簡單收拾了一下,便來到屋外。


    忍者刺客倏忽瞬移,服部正成和聶音以及阿漁已經到達穀頂崖邊。接著馬克展翼白柒柒踏蓮,也隨之而上。飛鳥梓卻是跨到了阿鶴的背上,阿鶴長唳一聲,展翅而起。


    天色已近黃昏,山中無人,眾人索性就直接踏空來到了登山入口處集合,而後一起步行下山,來到停車處,一輛豐田陸地巡洋艦五人一貓還不算太擠,駕車駛迴丸山宅院。


    阿鶴自在空中高翔跟隨。


    馬克一路開車,心中春風得意,此行東瀛雖然大事未了,但是收獲不小,不僅獲得了服部正成及伊賀忍團的有力臂助,還外加附贈陰陽師飛鳥梓和其式神阿鶴,加上丸山集團的財力,東瀛也可以大有一番作為。


    接下來就等著找竹內家算帳,以及挖出其背後勢力了。


    迴到丸山宅院,丸山博文和陳千變自是驚喜交集。一個偌大的宅子並無閑人居住,丸山博文騰出後院兩間屋子,邀請服部正成和飛鳥梓作為臨時落腳之地,二人也就欣然同意。


    丸山集團總部是位於東瀛日京周邊的瀉玉縣,本來就是環境上佳之處,丸山宅院更是地處郊區,周圍林泉環繞,服部正成和飛鳥梓自然頗為滿意。


    丸山博文家裏住上兩個大神,心裏高興還來不及。


    院子裏本來就是有一個大水池,阿鶴為魚時就可在池中遨遊,為鶴時便在庭中漫步,自在愜意。


    眾人聚在屋中圍坐用膳聊天,阿漁卻在庭院之中撩鶴。


    “我叫阿漁,你也會變成魚,你看咱們還算有緣吧?我們交朋友吧。”


    “你不是要吃我嗎?我幹嘛和你交朋友?”阿鶴不以為然。


    “其實我吃不下你那麽大條的。”


    “吃得下你就吃麽?”


    “那你變成鳥的時候不是也愛吃魚嗎?”


    “那不一樣。”阿鶴爭辯道。


    “有啥不一樣?你等我一下,我給你拿好吃的。”阿漁說著竄進屋子,來到白柒柒邊上。


    “柒柒姐,給我幾個罐頭,我給阿鶴去吃,它肯定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魚罐頭。”


    阿漁伸出貓爪向白柒柒索要魚肉罐頭,原來白柒柒給阿漁網購了不少各種口味的魚肉罐頭,都放在了乾坤袋裏,這自然是給阿漁備著解饞的口糧。


    白柒柒笑著拿出四五個罐頭遞給了阿漁,阿漁接過後屁顛顛又跑了出去。


    阿鶴很好奇地看著阿漁伸出尖爪劃開罐頭,然後將罐頭一個個放在了屋子麵前的木階上,就像是一個食品陳列架一樣。


    屋裏眾人也內心好奇,便停下了聊天,樂嗬嗬地看著阿漁和阿鶴。


    隻見阿漁一邊指著罐頭一邊說道:“這是豆豉味的,這是紅燒味的,這是油浸藤椒味的,這是咖喱味的,這是蒜香味的。我最喜歡吃蒜香的,你嚐嚐看,可好吃了,就是吃完了會口臭,你記得洗洗嘴。”


    阿鶴依言伸出長喙,對著罐頭啄食起來,不吃則罷,一吃便停不下來,不一會便將五個罐頭吃了個底朝天。


    “怎麽樣?”阿漁一臉期待地等著阿鶴的評價。


    “都好吃,我最喜歡吃那個藤椒味的,麻麻的。”阿鶴意猶未盡,鶴喙還咂巴了幾下,發出禿禿禿的聲音。


    “我還有很多,都是柒柒給我買的,下次我再給你吃別的味道的。”


    “嗯,好的。”


    “那阿鶴,你吃飽了嗎?”


    “差不多,怎麽了?”阿鶴問道。


    “那個,我能騎在你背上飛一會兒嗎?我們去打那隻老鷹玩兒。”阿漁說著指了指天空,高空有一隻雄鷹在盤旋。


    眾人在屋內將一貓一鶴的對話全部聽在耳朵裏,幾乎笑得要噴出來。


    這隻賤貓這麽拍阿鶴馬屁,肯定是有目的性的。雖然馬克和白柒柒都是可以飛行,但是阿漁知道兩人隻會秀恩愛,並不會陪自己這麽玩,阿鶴就不一樣了,關係搞好了,就可以滿足它在藍天翱翔的願望,想想就美滋滋的。


    “飛鳥姐,我們這隻貓有點沒出息,你別介意。”馬克笑著對飛鳥梓說。


    “沒事,讓它們玩兒,有緣分就要多在一起。”飛鳥梓也是笑著說著。


    服部正成聞言,輕輕拉住了飛鳥梓的手。


    馬克也伸出手拉著白柒柒。


    聶音看了屋子裏,連阿漁阿鶴都開始磕起了cp,光棍隻剩下了陳千變、丸山博文和自己,於是生氣道:“千變,我們打一架吧。”


    陳千變一臉愕然,忙道:“小音,為啥要和我打架?我可不是你對手。”


    “誰讓你叫千變?千變就是欠扁的意思!”


    陳千變苦著臉,這就是躺槍的感覺吧?


    他忽然靈機一動,頓時將自己變成了馬克的模樣,笑道:“我變成了老大,小音你就不能打我了。”


    “誰說的?”聶音跳了起來,朝著假馬克的屁股就是一腳。


    “嫂子,她打你老公。”陳千變捂著屁股跑到白柒柒麵前告狀。


    “滾,連我的便宜也想占。”馬克假怒著舉手要打,白柒柒笑得倒在了馬克的懷裏。


    阿鶴轉過頭看屋裏,隻見兩個一模一樣的馬克在打鬧,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鶴臉懵逼。


    “別管他們,他們最無聊了,我們還是去飛著玩吧。”阿漁說著竄上了阿鶴的背,阿鶴展開雙翼直竄入雲,在空中不一會便隻看見了一個白點。


    服部正成和飛鳥梓兩手相握,笑吟吟看著屋裏鬧成一團,飛鳥梓驚異於陳千變惟妙惟肖的變化能力,興趣盎然。


    對他們兩個來說,這個世界很久沒有出現過歡聲笑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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