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的心裏在不斷的思索著,這個消息來得太過猛烈,讓他有點措不及防。他原以為憑借他給予神皇的暗示,神皇至少應該會有所反應,能夠抵擋住一段時間的。可是他沒有想到,短短的這幾天不到,那位神皇大人竟然就連失了三城,太可怕了!


    闕和月映同樣不敢置信。這可是不是別的,是三座城啊。不說那麽多的人,就算是城與城之間,也還要大段的距離要走,就算是飛也得時間吧!可這些東西的動作竟然就這般強大。隻用了三天,三座城就沒有。人類對於這樣的進攻,根本就無法抵擋啊。


    “鄭宇,你準備怎麽辦?現在北方可是有著不少的人啊?你總得想個辦法才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亡不管吧!他們也是我們的同胞,也是我們的同族啊!”神帝激動的站了起來,高聲的唿喊著。他邊說帶比劃,情緒十分的激動。


    “我能有什麽辦法,北方的百姓是人,南方的百姓就不是人了嗎?如果有沒辦法製止他們,我會讓神皇那個狗東西眼睜睜的逃走?如果有辦法,我會讓將士們在邊境設下壕溝?如果有辦法,我會犧牲那些情報人員的生命,讓他們去敵城送死嗎?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我沒有辦法,我能有什麽辦法?從他們離開這兒的時候,這一切就都已經注定了。我連自己的子民都保護不了,又那裏還有辦法去保護他們?我隻能是看著,看著,然後等待著滅亡。”


    神帝的話讓鄭宇也很激動,他站起來大聲的反駁著,又頹然的坐了下去,眼裏竟然一片死灰。這是心神耗盡的象征,神帝趕緊走了過來,抓起了他的手腕。他的脈博微弱,身體顯然已經是到了極限。神帝的臉色變了,他雖然知道鄭宇有著無盡之魂,可這個時候如果鄭宇死亡的話,那麽對於整個人族來講,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啊!


    “沒事,不用擔心,我的身體已經在自我修複中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夠複原了。另一具身體也在製作的過程中,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影響。關鍵是這黑暗的力量,我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東西去麵對,我知道他們並不是純粹的黑暗,還是我們的先輩。”


    雖然在幾界之中,他們都看到過黑暗吞噬大地。但是那種畫麵來的太快,讓他們根本就無法分辨真偽。也沒有時間去細看,對那黑暗也是一知半解。可這次不一樣,他們看到了黑暗的真正本質,鄭宇甚至發現那裏麵有個人像極了他曾經的士兵。


    鄭宇把幾個情報員收集迴來的信息拿了出來,給神帝和月映觀看著。那是用生命換來的信息,有著至關重要的情報。神帝和月映的臉色漸漸的變了,他們沒有想到:這些黑暗竟然會幻化成他們的同胞?他們究竟是人,還是什麽東西,怎麽會和人類有著如此相似的麵孔。


    鄭宇搖搖頭,對著兩人說道:“如今我已經無能為力了,現在正有一事想請二位幫忙?”


    神帝和月映都站了起來,他們鄭重的看著鄭宇,沉聲說道:“神帝大人有令,我等自當遵從。但請神帝大人吩咐,我等當以死明誌,誓要完成神帝大人的指示。”


    現在已經是迫在眉睫的時候了,唯一能夠拯救人類的人隻有鄭宇,除了鄭宇,再沒有其他人能挽救他們了。武神王去了人界經,那裏的事情就夠他操心的了。在守護者之界,鄭宇可以完全信任的,就隻有他們了。論能力,論品德,論威望,他們都是不二之選。


    “還請兩位幫我在些照料一下,我想去一趟北方,親自會會這個黑暗。”鄭宇沉聲說道。


    “不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乃堂堂人族領袖,怎麽能擅自離開,去冒那個風險呢?”老神帝當下就拒絕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鄭宇的生命比誰都重要。怎麽可能會讓他去。


    “神帝大人但請放心,老身坐鎮在此。那些黑暗不敢說,單是這些人族老身保證,他們誰都不敢造次。神帝但請放心前去,這裏有老身照看。”月映答應的十分爽快,鄭宇笑了。


    老神帝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月映,月映一頓,對他說道:“除了神帝,誰有能耐能去查找到原因?是你,還是我?如果神帝不幸,那我們也不必再想什麽了,就像魔族一樣,看看能不能找個小世界躲過這一劫吧。哎!”月映的表情讓神帝恍然大悟。


    “好,那就還請兩位在此待些時候,我三日之後動身。”


    鄭宇還沒有來到神皇的地盤,神皇就已經坐不住了。他無比的怕死,接到鄭宇的暗中傳信之後,並未把他告訴其他城主,而是先收集了大量的易燃之物,全部屯積到了他的神皇城,然後才開始想別的。他甚至考慮,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各路族長呢?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僅僅三天時間,他的城堡就被那些可惡的黑暗們攻下了三個。這個消息並不是他的手下告訴他的,而是他的敵人鄭宇。鄭宇究竟知道多少,他有沒有告訴他所有的事情?神皇不敢想像,他覺得鄭宇一定對他有所隱瞞。


    無奈之下,他把所有的族長都招集到了一起,把他們罵了個狗血淋頭。這些人雖然是扶他上位的功臣。可現在也同樣是他的絆腳石。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麽鄭宇當初要那麽強硬的對他們。原來這些人,還真的是不殺不行啊!可現在呢,你也快樂能殺嗎?


    當然不能,現在他們還得為他去辦事,就算是想殺,也得等到辦好之後。他把這幾天的戰況給大家說了一遍。把鄭宇的功勞歸結到了自己的頭上。是他在各個城內布置了人少,以防鄭宇的人混入。雖然殺傷了不少的壞人,可他們也因為此次的襲擊犧牲了。


    雖然大家並不相信他說的話,可前段時間,瓦倫城的事情還就在眼前。特別是那三個城的族長,他們的心裏有些毛毛的。同時,他們也充滿了疑問,為什麽那麽多的城這些黑暗不去攻擊,反而非得攻擊他們三個的城堡呢?他們又不再一起!


    對於這個問題,鄭宇也沒有答案。他此刻有召集了所有的人,在商量著對策。可在座的各位都沒有對付這種黑暗的手段。甚至在鄭宇的保護之下,他們都沒有見過這種黑暗。那裏又能提出什麽好的建議呢?會議終歸還是沒有討論出什麽結果。


    神皇的會議就更是如此了,不過他們有一個好處是,他們離事發地近在咫尺,可以很快就能到達目的地。會議一散,那三個族的族長就前往事發地去了。他們也想去親自證實一下這些信息是否真實。同時出發的,還有神皇的部隊。


    “將軍大人,他們說的是真的嗎?那些黑暗真的能夠吃人嗎?我們為什麽不去尋求神帝大人的保護。他們那麽強大,連三界都能毀滅的,還不能保護我們嗎?”在去往事發地的路上,一個年輕的士兵抬起頭,用迷惘的眼神看著他的將軍。


    “哼,神皇昏暈無道,膽敢背叛神帝,還敢自立為神。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才想到神帝?神帝怎麽可能幫他,我們不過是他派出來送死的人罷了。”另一名士兵很不忿。


    “住嘴,不得議論神皇。”將來不讓兩人再說了,卻又不忍太過苛責。這次出來,他們怕是迴不去了。那個東西那麽厲害,現在城裏都已經漸漸的傳開了。他們都還年輕,比自己小了不少,自己死了沒事,可他們呢?他們還有大好的年華啊!


    說到神皇背叛神帝,他們又何嚐不是?他們本來可以在南方好好生活的,可就因為神皇大人的指令,他們就必須托家帶口往北方而來。當然,他們也是受了神皇大人的誘惑。滿以為來到這兒以後就是開國的功臣,卻沒有想到,這兒竟然成了封閉自己的地獄。


    這能怪誰呢?隻能怪自己太過貪婪。如果他們沒有受到神皇的蠱惑,以神帝大人的威名,沒有人敢威脅他們。他的另一位同事不也留在了當地嗎?當時他還在嘲諷他:放著榮華富貴不享,偏偏要守在這個地方當奴才。可沒想到,最後失敗的竟然是他。


    還記得當初他是怎麽說的:我們深愛神帝大人的恩惠,正是因為他的從軍令,才讓我們這些無人認識的草民變成了軍官。我們怎麽可以背叛他呢?當時的他還在笑著,似乎遇見了自己的情人的一般。現在看來,不是遇見了情人,他是預見了自己的未來。


    將軍歎了口氣,把衣服往身上又裹了裹。他們這些人,已經沒有迴頭路了。隻能一條道的走到黑了。他夾了夾胯下的馬,向後說到:“大家快馬加鞭,等天黑之前趕到一個小鎮上去,老子可不想在這荒郊野外裏住宿。”


    他的話剛剛說完,身後的士兵就對他說道:“將軍,不好了,你看?”


    他順著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對麵的山上,一片黑色朝著大地府衝了下來。那種黑暗是一種密不透風的黑,把整個世界都包裹在了裏麵。黑暗是那麽的可怕,把所過之處的所有東西都吞沒了進去。將軍的臉色變了,迴頭大喝了一聲:走!


    他們一直在努力的前進著,絲毫不敢停留。即使路過村莊,他們也沒有停下來。身後有一個士兵不忍看到村民們被黑暗吞沒,隻是簡單的停留了一下,對村民們說讓他們快走,可是他就也沒有跟上來了,結果將軍已經不願意再想,隻想盡快的逃離這片區域。


    馬上就要到城鎮了,他跨下的坐騎已經因為連日的奔跑而沒有了力氣。他的坐騎是神皇陛下禦賜,是軍中的極品,為的自然是他們能夠把有效的情報快速的傳了迴來。可現在這匹坐騎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他已經感覺到了它的不支,可將軍沒有辦法,他還必須逃。


    又一個士兵落下了,他大聲唿喊著救命,可現在誰又敢迴頭呢?將軍的坐騎是最好的,連他的都快撐不住了,其他人的就更不用說了。將軍已經看見了城門,他的人飛來起來,第一時間飛上了城頭,然後繼續向前飛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將軍又強行換了一匹戰馬,二話不說,繼續向前跑去。他一路上一口飯的都沒吃,硬是半飛半跑的到了神皇城。直到進了城,他的精神才鬆懈了下來,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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