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武的引領下,大家來到了大鼎的旁邊。玄武開啟了大鼎的機關,在支撐那大鼎的三足中央,出現了一道窄門,跨過這道門,就能進入第三層的世界。鄭宇正要進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迴過頭來問道:“常天呢?怎麽今天沒有見到他?”


    魂守忙上前幾步道:“王上,此人的來曆我已查明,現在正讓人看著他,等王上發落。不過因為他和王上一起來的,我並沒有為難他。”


    鄭宇正要跨進門內的身體停住了,他退了迴來,對魂守說道:“派人找他過來。”魂守領命而去。過了會兒,又迴到了殿內。


    見他迴來,鄭宇問他:“你們都查到了什麽?”


    看他語氣有點不悅,魂守弱弱的說道:“王上,此處有一照孽鏡,人從照孽鏡前過,他過往的一切都會顯現出來。此人來曆不明,帶他來城中時,屬下曾吩咐人帶他在照孽鏡前走了一遭。屬下看出,他曾數次對王上起了殺心,因此屬下命人將他看住了。”


    魂守說的在理,鄭宇知道他也是為了自己著想。可他答應過要將常天帶出去,更何況常天後來的表現也贏得了他的信任,他不想也不能讓忠於自己的人受委屈。


    常天進來了,那模樣有些憔悴,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不少。讓鄭宇看得有些心酸,心道:罷了,罷了,誰人還能沒有過去呢?隻要他現在真心為我,過去的也就讓它過去吧!


    想到這兒,他對著眾人說道:


    “我與常天早有契約,後來常天更與我一共經曆了諸多劫難。今日我以心族族王之名,賜常天無罪。你們今後要當他是自己人,別在排擠他了。”


    眾人都跪下聽令,常天更是被感動的嚎啕大哭。


    魂守看著鄭宇,心中充滿慶幸和安慰。現在的族王雖然在武力上暫時還有些差勁,可他的心胸和魂大人一樣寬廣。他的情感更加豐富,他不像魂大人那般似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他更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更讓人容易親近,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成為魂大人一樣受人愛戴,或者他比魂大人還能更讓人死心塌地。


    鄭宇扶起了泣不成聲的常天,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好好修練,要是你的功夫太次,出了這乾坤密境可就隻能自找出路了。”說完對眾人點了點頭,轉過身一步跨入了通往第三層的大門。


    常天還在機械的點著頭,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王上說要是太差出了乾坤密境就不能跟他。豈不是說隻要不是太差,出了這乾坤密境,他依然可以跟著鄭宇嗎?他激動的大叫了起來,一把把身邊龍翔抱了起來,轉了幾個圈。


    語無倫次的對著龍翔說道:“你聽到了嗎?王上讓我跟他了,王上讓我跟他了。我要修練,我要修練,我現在就要去修練。”說完一溜煙就跑的沒影了,留下了幾個人在原地麵麵相覷。


    踏入窄門的鄭宇感到有點迷迷糊糊的,等他完全清醒的時候,已經掉落到了一片草地上。抬眼望去,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地,有幾隻綿羊在他的身前不遠處吃草。在那更遠的地方,還有幾隻小鹿悠閑的躺在地上,享受著午後的陽光。


    可這溫馨的畫麵沒過多久就被打破了。一隻背生雙翼的飛狼出現在了草原,看著了滿地的獵物,對天長嚎了起來。鄭宇看著那隻飛狼,那形象像極了他的戰車。莫非這第三層世界的兇獸,都來自外麵嗎?


    鄭宇沒有看錯,這隻兒郎叫做嘯月天狼,鄭宇留在外麵的那部戰車正是以它為藍本製做的。這嘯月天狼除了擁有狼的一切本性以外,還能夠自如的在空中飛翔。唯一和普遍的狼不同的地方在於,它是獨居生物,因為本身的強大,它不允許在他的領地內出現另外一隻天狼,即使是異性,也不可以。


    就在他這一愣神的功夫,飛狼已經撲倒了好幾隻麋鹿,它們倒在草地上,脖頸上多出了幾個血淋淋的大洞,鮮血沾紅了附近的草地。剛剛還安靜吃草的綿羊,此刻已經被嚇得“咩咩”大叫,四散逃開。鄭宇的心神一動,霸道出現在了手中,他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這隻飛狼。


    鄭宇提著霸道衝向了天狼,可他錯誤的估計了第三層世界兇獸的厲害層度。本以為自己現在雖是武王,可憑借各種裝備和戰鬥技能加起來,足以和武聖初級一拚的他。被天狼隨意的用爪子一甩就甩飛了。然後,那天理都不理不理他,蹲在地上就飽餐起獵物來。


    鄭宇被扇懵了,他從來都沒想過,這兇獸竟然這般強大。綿羊已經跑的不見了蹤影,天狼也沒有去追,隻是靜靜的吃著麵前被它捕殺的小鹿。至於鄭宇,它根本就懶得理會。鄭宇就這樣呆呆的坐在地上,保持著那個被扇飛的姿態,看著天狼吃完小鹿後走遠。


    來到這第三層世界,鄭宇還沒有什麽目標,也不知道該往那兒走。他望著小鹿的屍體,挖了坑把它們埋了。等他忙完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隻好就近找了個地方,生起了一堆篝火,忐忑不安的睡了起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鄭宇被一隻可愛的小鹿給舔的醒了過來。他的心頭一熱,把小鹿抱在了懷裏。小鹿一點都不怕他,柔軟的身軀伏在鄭宇的懷裏,時不時的升出頭去吃點周圍的青草。還用嘴刁著青草往他嘴裏塞,逗的鄭宇哈哈大笑。


    綿羊今天來的有點晚了,小鹿占了它們的地方,它們隻好在靠近邊緣的地方吃起草來。不久之後,另一位不速之客來到了,還是昨天的那個天狼。隻是今天倒黴的動物變成了綿羊,鄭宇照例撲了上去,又一次被天狼一爪子拍飛了。


    天狼還是沒有吃他,再吃完了幾隻綿羊後,又悠哉悠哉的走了。這次埋葬的對象變成了綿羊,那隻在他懷裏的小鹿又跑了迴來,好奇的看著他。


    晚上,他又一次在附近找了地方睡了一夜,不過這次懷中卻多了一隻小鹿。他感覺暖哄哄的,要不是還有任務在身,他真想再待兩天。可明天他必須走了,弱肉強食是大自然的法則,他無權去製止狼不吃肉,也管不了。


    第三天早上當他醒來的時候,小鹿已經不在身邊了。它在一旁和另外幾隻小鹿在追逐戲耍,漸漸地離開了鄭宇的範圍。鄭宇正想叫它迴來,天狼已經出現了。這一次,它又把狩獵的目光瞄準了小鹿,向著幾隻戲耍的小鹿撲了過去。


    鄭宇也撲了過去,不過他隻救下了那隻舔他的小鹿。那隻小鹿額頭有一小撮白毛,十分好認。他把小鹿抱在了懷裏,謹慎的看著天狼。天狼的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撲死了另外幾隻小鹿,它扭頭看了看鄭宇,好像在奇怪這人今天怎麽不撲上來了。它慢慢的舉起了爪子,鄭宇趕忙抱著小鹿退後了幾步,天狼看看鄭宇沒過來,倒也沒理他,底頭吃起了獵物來。


    見天狼沒有為難懷裏小鹿的心思,一頭冷汗的鄭宇緩緩的離開了天狼的狩獵範圍。好聰明的畜生,明明可以一舉滅殺所有的獵物,卻不一次下手,反而每天隻吃幾個,讓自己天天都有食物,如果第三層的兇獸都是這樣的話,那他真的麻煩了。


    鄭宇再次埋掉了小鹿們的骨頭,不知這樣的話,在天有靈的小鹿們會不會保佑他。這小白毛看見鄭宇工作完了,叼著鄭宇的衣角往前走,示意鄭宇跟著它。難道它有什麽事嗎?鄭宇好奇的跟著小鹿走了過去。


    別看小鹿還小,可跑起來還真不慢,先開始鄭宇還能跟上它的步伐。可它看到鄭宇居然跟上來了,居然迴頭看了鄭宇一眼。露出了一個笑容後,加快了速度。天呢!一個鹿居然笑了,我沒看錯吧!還不等他想完,小鹿就不見了蹤影,他隻好升起了翅膀,大翅一揮追了上去。


    整整的飛了一個下午,才來到了草地的盡頭,那裏是一片沼澤。在沼澤的中央有一片小小的實地,上麵生長著一朵白色的小花,小鹿伸起了前爪,指著那朵花瓣,示意鄭宇給它取來,把鄭宇弄得目瞪口呆,看來不隻是強大的動物有智慧,就連這個小家夥也頗有靈竅啊!


    鄭宇想逗逗這個小家夥,就搖了搖頭。小家夥抓住鄭宇的褲腳,可憐巴巴的看著鄭宇,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快把鄭宇融化了。見鄭宇不為所動,索性趴在地上打起滾來。那模樣哪像小獸,分明就是一個問母親要不到糖的小孩嗎!鄭宇不禁莞爾,笑著對它說:


    “好了,好了,答應你就是了。”他原以為小鹿聽不懂,可小鹿一聽他這話,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又用爪子指著那朵花,蹦蹦跳跳的讓鄭宇前去。鄭宇搖搖頭,好笑的說道:“你這麽聰明,真不知道是人還是獸,恐怕人類的小孩都沒你聰明吧!”


    小鹿舉起兩隻前爪,捂著自己的小臉。又偷偷的看向鄭宇,鄭宇被它弄得好笑無比,隻好動身給它采摘那小花去。


    從無數看小說的經驗中,鄭宇可以肯定這定是一朵天材地寶。而舉凡天材地寶的身邊,就會危險重重。他小心的扇動著翅膀,來到了花朵的上方,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果不其然,一個和花朵顏色相近到幾乎難以分辯的白色小蛇,正靜靜的盤在花朵的根部。隻看那架勢,鄭宇就知道這小蛇絕不好惹。


    鄭宇拿出霸道,退後了幾步,對著花朵就是一槍。他有信心在花朵落地之前,把它搶到手。如果運氣夠好,甚至可以把這支小蛇也一並幹掉,所以他對準的,正是蛇的七寸之處。


    白蛇的反應太快,他的槍還有碰到花朵的根莖,白蛇已經來到了鄭宇的麵前。說時遲,那時快,鄭宇的胸前突然放出了一陣白光,那白蛇在空中就不動了,變成了冰塊就要往下掉。魂王杖出現在了半空,白蛇落下去時正好碰到了魂王杖,被吸入了其中。


    鄭宇已經被嚇的滿頭大汗,心髒在不爭氣的砰砰直跳。他直感覺渾身發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如果不是魂王杖突然發力,他恐怕已經一命嗚唿了。霸道早在剛才就掉落到了沼澤,不見了蹤影。


    這次可算是虧大了,連隨身的兵器都丟了。他恨恨的靠近花朵把它摘了下來放入懷中,再飛迴到岸上生氣的看著小鹿。


    那霸道有多重要他就不說了,關鍵是這個世界這麽恐怖,他怎麽能沒有兵器防身呢?他生氣踢了一腳,把一塊大石踢到了沼澤裏。隻見那石頭碰到沼澤的泥水之後,馬上就被分化成了一堆。他狠狠拍了一下腦門:完了,徹底的完了,他還想下去取呢,這下別指望了。得虧是還沒下去,要真下去了,恐怕他連骨頭碴子都不剩了。


    他生氣在岸邊把小鹿好一頓大訓,先開始小鹿還低著腦袋不動彈,仿佛是知道自己做了錯事正悔過一般。可後來竟然雙目流出了眼淚,兩隻前爪一左一右的擦著。看著小鹿這十分擬人化的表情,鄭宇也訓不下去了,從懷裏掏出了花朵,遞給它。


    小鹿隻顧著擦眼淚,卻不去接鄭宇手裏的花朵,頗有些你不哄我我就不要的意味。把鄭宇弄得是又好笑又好氣。摸了摸它的頭說道:“行了,行了,我不怪你了,你不是想要嗎?拿去吧!”


    小鹿停止了擦眼淚的動作,卻沒有接鄭宇的花朵,又咬著鄭宇的衣角,把他往另一個方向拖去。鄭宇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了,就把小鹿抱在了懷裏,翅膀一扇,按它所指的方向飛去。


    這次小鹿把他帶到了一個隱密的山洞旁。還沒到山洞,鄭宇就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氣息迎麵襲來。不過在碰到小鹿的時候又徒然縮了迴去。緊接著,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小鹿,是你迴來了嗎?外麵是那位客人,恕姬某不能多禮了!”


    鄭宇是心族族王,又身懷魂王杖,他雖然沒能看透洞內女聲的修為,卻從靈魂上感知女人受了重傷。懷裏的小鹿跳了下來,一溜煙的穿進了洞裏。過了不久,洞內又傳出了女子的說話聲:“原來是恩公啊。還請恩公進洞內一敘,姬某稍後自有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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