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至此,就將身子轉了過去,背對著門。大聲的說道:“你們還是迴去吧!我是不會出賣主人的。”鄭宇嘿嘿一笑,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那我們可就上刑了。”


    常天的雙腿明顯在打顫,但還總算是站住了。他裝作鎮定的說道:“我意已決,你們還是走吧!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說完又立馬在心裏補了一句:打不死我一定說。


    時間緊迫,鄭宇也沒有心思再逗他了,趕緊說道:“好了,好了,別費話,趕緊走吧!等下有人來了,就遭了。”聽到了鄭宇的聲音,常天不敢置信的迴過了頭來。等看清楚來人的確是鄭宇之後,就激動的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鄭宇的大腿,嚎啕大哭。邊哭邊說道:


    “王上啊,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老天有眼呢!”鄭宇有些感慨的扶起了他說道:“別哭了,等出去再說。這兒畢竟是牢房,還有一個什麽聖使的在這兒。等我們出去了。好好的商量一下對策。然後再給你報仇。”常天點了點頭,擦幹了眼淚,跟著二人出了牢房。


    來到了書房的背後,龍翔已經到他們來了。等他們出來,就看見那個所謂的聖使和那個城主正躺在地上,被捆的嚴嚴實實的,四隻眼睛正驚恐的望著他們。常天看到了聖使和城主,氣不打一處來,擼起了袖子上前就要動手,鄭宇忙拉住了他。


    鄭宇向龍翔使了個眼色,龍翔一揮手就在書房布了個結界出來。鄭宇點了點頭,伸手扯掉了那個城主嘴裏的破布,對他說:“老實迴答我的問話,否則我就把你交給他。讓他來對付你,你既然把他抓了,想必他很願意讓你領教領教他的厲害。”說完往常天一指。


    常天嘿嘿一笑,他確實有點迫不及待了。他差點就要出賣鄭宇了,若是真的出賣了鄭宇,恐怕現在他也已經像這兩人一樣了。他忙對鄭宇說道:“王上,這個人就交給我吧!你看他的樣子,一看就是賊滑賊滑的,不用點刑,他要想就不會說真話的。”


    那城主一看就是軟蛋,他不顧聖使在一旁的掙紮和眼神示警,央求著對鄭宇說道:“我說,大人我說啊!我保證句句屬實,沒有一句虛言啊!”鄭宇有些不解,他就算是反派,也不該投降的如此利索吧!試探的問道:“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大人饒命啊!那滿山的武者都被你們殺光了,我那裏還敢說什麽假話啊。”貌似城主的男子顯然是真的慌了,按照主上的計劃是讓這些人自相殘殺,最後他去收拾殘局的。可沒想到,這幾個真把滿山的武者全殺光了,就算是那個神秘的主上,也沒那麽狠吧!


    那個聖使聽到這個消息,雙眼不敢置信的睜得滾圓。他掙紮著要用腳去踢這個城主,卻被朱雀衣袖一拂,暈了過去。那城主一看聖使暈了過去,毫不遲疑的把他出賣:“大人,這個人就是那主上身邊的聖使,所有的命令都是主上通過他下達,由我們來執行的,和我沒關係啊。求大人開恩,放過我這條狗命吧!”


    在鄭宇的恐嚇下,這城主斷斷續續的說出了有關幕後主使的一切:


    三年前,他在好好的當著他的城主,統禦著周圍五百裏的地界。誰知有一天,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那個神秘的主上,另外一個就是這個聖使。兩人在一天府裏,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城主府,並殺光了所有的衛兵。至始至終都是聖使一個人在出手,那個主上連動都沒動,好像周圍的一切,和他根本沒有關係似的。


    當時的世界還處於正常狀態,沒有被壓製。以城主大帝的修為,竟然沒能在聖使手上走過三招。兩人倒也沒難為他,他依舊可以做他的城主,隻是以後需要聽從他們的命令行事。聖使喂他服下了一顆“噬心丹”,告誡他一旦背叛,便會被萬蟻吃盡心髒而死,隨後飄然遠去。


    開始他並不以為意。那知三個月後,噬心丹發作,他被折磨的痛不欲生時,才真正了解了這噬心丹的厲害。恰巧這時聖使再度出現,送來了噬心丹的解藥,這才讓他死裏逃生。他也就乖乖的成了兩人的奴仆,為這神秘的二人賣命。


    一個月前,聖使又到了。他讓城主一方麵散播鳳凰蛋的謠言,誘惑眾人前去尋寶。一麵將衛士偷偷的派出城去,以便最後將這些人一網打盡。最後再嫁禍到鄭宇的頭上,至於為什麽要嫁禍給鄭宇,他就不清楚了。他隻想通過這一次賣掉火浣布,他能大撈一筆。


    事情出乎想象的順利,順利到他的衛兵還沒來得及出手,鄭宇幾人就殺光了所有的人。可也不知出於什麽目的,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和聖使交待。害得聖使一直以為是他的衛兵清理了殘局,對鄭宇一行的實力,明顯低估。否則,事情也許會是另外一個樣子。


    至於那個神秘的主人,城主隻知道他戴著一張恐怖猙獰的麵具,就再也沒有了其他的信息。不過據這個城主所說,大概這二層中百分之八十的城主,都被這一對神秘的主仆所協迫,最起碼和他相交的幾個城主,都已經成為了他的傀儡。這無疑是告訴鄭宇,第二層世界恐怕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審問完了城主,鄭宇反而更加迷惑了起來。他自認進入乾坤密境以來,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糾葛,唯一和麒麟的一次他還是受害者,怎麽會有人處心積慮的要害自己呢?他把目光瞅向了那個聖使,也許從他身上可以得到些答案。


    他對著常天說道:“這個聖使交給你了,看看能問出什麽?”常天陰陰的一笑,把聖使拖去了一邊,龍翔緊跟著走了過去。鄭宇把城主身上的繩索解開,麵無表情的對他說:“我不殺你,你也最好想清楚今後的路該怎麽走,我遲早還會迴來找你的。”


    城主把頭點的像雞啄米似得,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現在先躲過這一劫再說吧!他也很委屈,這兩邊都是惹不起的人物。可憐他這麽一個小小的城主,別人手中手握大權的人物,此刻也隻能下跪求生,生命在別人手上的滋味太難受了。


    沒過多久,常天提著成了一灘的聖使過來了。他沒能完成任務,也不知是這個聖使真不知情,還是他的骨頭特別硬,總之他的審訊失敗了。不過在折磨了聖使一番之後,常天的心情明顯有了好轉,他把頭轉向了城主,或許想看看這城主有沒有審訊的價值。


    城主看見常天看他,又看了看他提著的聖使,禁不住打了幾個冷顫。哭喪著臉對鄭宇說道:“大人,我都說了,真的沒一點隱瞞啊!我還有點珍藏的財寶,我全孝敬您幾位,求您幾位饒我一條命吧!”常天一聽,兩眼就放出光來,忙對鄭宇說道:


    “王上,這家夥不老實,還是把他交給我處置吧!我保證讓他把他祖宗八代的醜事都說的幹幹淨淨。”常天的真實目的其實是人家的財寶。


    鄭宇搖了搖頭,他竟然已經決定放這城主一馬,就斷然不會出爾反爾。他問常天:“可有什麽收獲。”常天的臉色立馬垮了下來,沮喪的說:“屬下無能,沒能完成王上交待的任務。興許,興許他是真的不太清楚那主人的事。”


    鄭宇明白了,他倒不疑常天騙他。這幕後主使能布下這一切讓他們不知不覺的入了圈套,豈是那麽容易就能顯露了行藏的。不過,他還有一個方法沒有用,或許可以了解些線索。他來到了灘倒的聖使身邊,一隻手蓋住了聖使的腦袋。


    這是鄭宇進入乾坤密境後,頻繁使用魂王杖時學到的新的功法,名為心鏡。在別人無意識或意識極其薄弱時,能夠窺探到別人心裏的所感所想。但這功法有一個弊端,就是被使用者往往都會神智喪失,變成白癡。按照鄭宇的想法,此種功法有傷天和,本不宜施展。可對付這種意圖謀害他的人,他倒也沒什麽心理負擔。


    鄭宇的心神毫無阻礙的進入了他的大腦,漫無目的的四處搜尋著。所知所感,都是此人平日做惡的一些畫麵,看的鄭宇義憤填膺。忽然,他感覺在此人的意識海之處,有一片被混沌籠罩著的地上,充滿了神秘感。正要過去一探究竟,就聽見有一個聲音道: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窺探本座設下的意識鎖。”隨著聲音的出現,一隻大手衝鄭宇抓來。


    此人散發的精神之氣無比巨大,僅僅是一縷神念,就超過了心族長老給他的危壓。他嚇的奪路而逃,可那抓來的大手卻越來越近。千均一發之際,魂王杖無端的出現在了聖使的意識,向著追來的大手發出了一道白光。


    “啊!”聲音的主人發出了一聲痛唿,鄭宇趁勢逃脫。在逃出聖使意識海的瞬間,他迴頭看了一眼,隻見一個戴著修羅麵具的男子,正坐在半空中的王座上,凝視著他。那個男子的身上,披著一件袈裟。


    “佛族,他是佛族之人。”鄭宇大唿。其他三人聽到鄭宇的叫聲,也都大驚失色的望了過來。開什麽玩笑,這是可不僅是乾坤密境,外麵還是守護者之界,竟然會有佛族人,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鄭宇也大惑不解,不僅僅是那個修羅麵具,修羅本就是在佛族的典籍中才有的東西。而且還有那身袈裟,那確切無疑是佛族的服飾。鄭宇曾聽武神王說過,佛族人的袈裟具有提升佛族密法,影響他族心神的功效,他絕不可能看錯。幸好有魂王杖,否則現在他的心神就已經迴不來了。他現在迴來了,還動用了魂王杖,這個佛族之人,很顯然已經知道他的存在了。


    鄭宇呆呆的站立了片刻,暗道一聲:麻煩了。事情已經上升到了一個他根本控製不了的高度。可以想象,這個佛族之人見到魂王杖後,定然會對他展開無窮的追殺。有龍翔和朱雀在身邊,他倒是也不懼怕被害。可那些追殺他的人,大部分都是被控製的,他能夠忍心將他們一一殺死嗎?還有那個佛族,定然不會輕易讓他找到,留下這麽這麽一個禍患在乾坤密境,始終不是一個好的結果啊!


    看見眼前的這幾個人,他沒有絲毫隱瞞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他望著那個倒黴的城主,久久沒有說話。這乾坤密境第二層世界的人是無辜也好,還是罪民也罷。終究都是人類。但控製他們的人卻是佛族的人,是他們的生死大敵,種族仇人。在現在這個時刻,他們會站在自己一方,與自己共同對付佛族嗎?鄭宇沒有把握,可他還是想試試,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別人一個機會。


    他終於還是對城主說道:“如今的事情你都已經清楚了。事實上,佛族這是在設計讓我們自相殘殺。如果你還有作為人類的尊嚴,就把這件事昭告天下。號召所有的人類共同對抗這個佛族。當然我們也會親自把他找出來消滅掉,否則等我心族的大軍一到,所有對抗天威的人,我將毫不留情的處決,以絕後患。”


    守護者之界或許也很珍惜生命,可唯獨在和三界的對抗當中,鐵血無比。隻要是稍微和三界有關係的人,都會被毫不留情的處決。鄭宇現在的做法,實際上已經是很仁慈了。如果換成了別的族長,早把這城主給一刀宰了,那裏會給他機會讓他投誠。


    “是,是,是,王上放心。我一定馬上就聯係朋友,讓他們幫著放出風聲。這佛族著實可惡,我們定然全力團結起來,和他鬥爭到底。”那城主說的斬釘截鐵,一點猶豫也沒有。可鄭宇卻看出了他靈魂中的敷衍,他說了“走吧”就帶頭出了門。


    龍翔幾人趕緊跟在了後邊。等出了城主府迴到了客棧,龍翔問道:“王上,你真的相信他的話嗎?”鄭宇搖了搖頭。


    “那為何不讓屬下殺了他?”龍翔一臉的不解,常天和朱雀也很納悶,疑惑的看著他。


    鄭宇笑了笑,說道:“他終究是人類,如果他能夠痛改前非,也算是作了一件好事吧!”


    “可他要是不改呢?還有他要是泄露了我們的行蹤怎麽辦?”龍翔還是有些擔心,鄭宇的實力太弱了,要是一個照顧不好,恐怕他就成了兩族的罪人了。


    “現在我們的行蹤已經保不住密了,但願他能替咱們引開一些注意力。如果他要還執迷不悟,那也怪不得我心狠了。”鄭宇的雙眼露出了寒光,他的表現越來越像個上位者了。


    龍翔點了點頭,馬上又問到:“王上,那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鄭宇把手握成拳,重重的錘在了桌子上,沉聲說道:“去白虎澗,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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