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洛夫觀望了一會兒就混入了逃難的人群中,他已經有了個想法,而在時機成熟之前就先混在人群中吧。


    但沒過多久,瘦弱的閑散親王很快地被擠到了人潮後方,老幼婦孺所在的區域。畢竟能從凍原中活下來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一定的實力的。


    當然,在後方的男性也有不少,且多半是些有錢人家的紈絝子弟,這也不能說他們很弱,隻是既然有那麽多強力的漢子在前方開道,那他們自然是能偷點懶就偷點的。


    正好,帕洛夫覺得跟這些公子哥有的聊,也就順著人群退到後麵去了。


    “泰勒斯,既然你們家族守著這些亞龍這麽多年,那麽萬一我們中途碰到亞龍了,有沒有什麽有效的防範措施?”一堆年齡在十六至二十五歲不等的年輕人圍在一起討論著。


    他們基本上都是來自附近的富貴人家,彼此間花天酒地的,也算是熟識。


    被問話正是候龍王的小兒子,十七歲,也算得上是一名英俊的小夥子了。


    “這有什麽好問的,你到時候真見到亞龍了,直接就嚇的屁滾尿流了,我估計亞龍到時候一聞見你那味就夾著尾巴跑了。”被他懟的是這座城池守將的大兒子,一個肥膩的家夥。


    “切,不說就不說。”胖子說罷迴過了頭,看著不遠處候龍王與他的長子也騎著馬出了城門,後麵跟隨著一眾用來殿後的軍士,當他們都出來後,這座城池就算是空了。


    “泰勒斯那幫小子,怎麽到隊伍後麵來了?”候龍王有點詫異,自己就是整了下軍,再騎馬出來,中途也沒過多久啊,那幫臭小子怎麽就從前線一路退到後方了?


    “父親,要孩兒去提醒泰勒斯嗎?”修挑了挑眉毛,出了這麽個貨,父親的威名會受損啊。


    “不必。也是,畢竟他還小。”候龍王無奈地歎了口氣。


    修很無奈,自己那個弟弟,怎麽就是不成熟呢。


    “奧帕,在愁什麽呢?是不是看上那個公會的小姐姐了?”胖子身邊一個瘦高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什麽啊,我在看殿後軍呢,唉,好日子才過了幾天啊,怎麽就這樣了呢?”被叫做奧帕的胖子長嚎了一陣,似有天大的委屈。


    “說起來那個女的什麽來頭?跟雪一樣白的頭發誒,簡直就跟故事裏那些神女一樣。”馬上,這胖子開始叫春了。


    “你看她將自己用鬥篷裹得嚴嚴實實的,搞不好是專門吃你這種肥豬的老巫婆。”泰勒斯毫不猶豫的迴懟道,身為王族的他可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我們是不是還沒有看過她的臉啊?”這時泰勒斯身邊一個幫他背包的矮個子插話道。


    “好像是誒。”帕洛夫順勢接道,他已經自來熟地在這個團體附近走了好一會兒了。


    聽到帕洛夫在耳旁說話,泰勒斯順勢一迴頭,當即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皇族?!亞龍不是去襲擊皇宮了嗎?兄弟你怎麽……”


    畢竟帕洛夫可從不低調,之前的戰鬥也沒讓他身上那些皇族象征之類的名貴的衣物有什麽損毀,頂多就髒了些,皺了些。


    “啊,我最近正好在南方的林子裏探險,眼下出了這檔子事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帕洛夫說罷深深地歎了口氣,眼眶紅紅的,右手不安地轉著左手上幾個看上去十分精貴的戒指。


    泰勒斯和他的小夥伴們都注意到了,這皇族怎麽那麽有錢啊,那一個戒指都夠他們合起來三個月的零花錢了。


    “就是啊,這群天殺的崽種!它‘’不知道跟什麽玩意生的‘‘!”奧帕尖聲附和道,模樣很是義憤填膺。


    “唉!”帕洛夫聞言深深地歎了口氣,並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酒瓶抿了一口。


    酒香清冽,讓最近一直被緊張的父輩嚴格管製的小二代們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口氣。


    “就是就是。”小個子,高個子和泰勒斯也隨即附和著胖子。


    “兄弟們也甭管什麽皇族不皇族的了,我比你們年長,那就叫我一聲哥吧!我現在實在也是鬱悶的很,陪哥哥我喝幾杯吧。”說罷,也不管其他幾人有什麽反應,帕洛夫直接從自己的儲物道具內取了幾瓶小酒塞給了他們。


    “大哥,幹!”


    幾人痛罵著,義憤填膺著,不一會兒手中這高度烈酒就見底了。


    這一團年輕人喲,此時勾肩搭背的,真是比親兄弟還親。


    當然這一小瓶高度烈酒也不至於讓這幾位平日裏酒池肉林的二代們神誌不清,頂多就胖子和瘦高個還有帕洛夫臉紅紅的,有了些醉意。


    “唉,現在場地簡易,等到了城裏,哥哥一定請你們好好喝一杯!”帕洛夫說罷,一舉酒杯,一飲而盡。


    “好!大哥豪氣!我們也幹!”


    就這樣喝著喝著,他們又落後了一截,好巧不巧,就到了之前他們相識的契機,那個談論中的公會小姐姐的附近。


    “亞龍毀滅了我們的家園,那裏竟然還有男人在喝酒撒歡!”跟在這小姑娘身邊的大娘不滿地啐了口唾沫,不過罵的聲音有點兒大,也罷,這本來就是故意要讓那幾個混子聽到的。


    “關你屁事!”聽罷,胖子首先不滿罵了迴去,這五個人也隨即圍了上去。


    “你們想幹什麽?堂堂男子漢不想著國仇家恨,跑過來動我這個老婆子?”那大娘也不是省油的燈,見那群人圍了上來,噴得更嗨了。


    “誰讓你嘴那麽賤呢?”瘦高個聽罷順勢就想推一下,但立即被一隻冰冷的小手牢牢的抓住了。


    痛,很痛,抓住他的那隻手並沒有想象中少女掌心柔軟的細膩,反而冰冷堅硬的像塊石頭。


    “滾!”冷冰冰的一個字不含有任何感情,除了帕洛夫和泰勒斯,其他三位都被這明顯的殺意嚇得幾乎都要尿褲子了。


    說時遲那時快,在場的人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帕洛夫就捏起了這姑娘下巴,並抬起了她的頭,左右晃了一下。


    “嘖嘖嘖,兄弟們,這小娘們長得不錯誒,真水靈了。”


    “你!”反應過來的少女臉刷得一下就紅了,但當她正欲發作之際,一道皮鞭啪地落到了帕洛夫舉起來的手臂上。


    帕洛夫吃痛,立刻把手放了下來,沒繼續這輕薄之舉了。


    “泰勒斯!你們不但藐視軍紀喝酒,還做出這種事!該當何罪?”修騎在馬上,他從看見這幫家夥開始向著那條龍圍過去後,不等自己父親吩咐,就已經發瘋似的騎馬趕來,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哥……”泰勒斯自知理虧,沒有多說什麽,但帕洛夫可不爽了。


    “你‘友好問候’的敢打老子?現在拉上你老子下馬給我磕三個響頭,我還能放過你!”


    帕洛夫的聲音很大,這邊的動靜也鬧得不小,很快地附近的人或多或少都圍了過來,而在最前方領兵的守將也在快馬加鞭的趕來。


    “閣下是?”話音剛落,候龍王不緊不慢地來到了他長子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正揉著手的帕洛夫。


    那銀發女子見這幫人類自己已經劍拔弩張了,默默地撿起地上散落的貨物,拉著已經被這陣仗嚇傻的大娘快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知不知道看見我要跪著說話啊!啊?”帕洛夫皺著眉頭,故意拖長了聲調。


    “泰勒斯,說過了喝酒誤事,快將你這位喝醉了的新朋友帶走吧,那一鞭子就當是給他的教訓了。”候龍王已經認出帕洛夫了,畢竟這頑劣的王爺在圈子子裏真是無人不曉,但他此時卻裝作不認識,並看在皇族的份上,給了帕洛夫一個台階。


    “父,父親……”泰勒斯一時間不知所措,被自己的父親和兄長這樣看著,真的一點都不好受。


    “我說,跪下!你們聽不懂嗎?在這個國家!我說話不算數了嗎?”帕洛夫再次強調了一聲。


    候龍王很生氣,既然人家自己都不要麵子,那咱這東道主就稍稍地盡一下地主之誼吧。


    於是馬跪了下來,這父子二人也立刻下馬給帕洛夫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不僅如此,他們磕頭的地方恰好有塊裸露的堅硬的石頭,這直把他們碰得頭破血流。


    泰勒斯見狀嚇得也跪了下來。


    “大哥,大哥!都是我不好,父親一時間沒把您認出來,求求你放過他們吧,哥哥打了你也是他的不對,我,我,我這就把我的胳膊砍下來給您陪個不是。”


    “有你什麽事?你可是我好兄弟啊!起來!”帕洛夫轉了轉戒指,“而且我說了,你哥和你爸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既往不咎了,我說到做到了。好了,事情解決了,我們繼續去玩玩吧。”


    “誒,好。”泰勒斯戰戰兢兢地起身追上了帕洛夫,也不管迴頭看自己父親兄長一眼。


    帕洛夫吹著口哨,慢悠悠地追著前麵那個女孩兒,渾然不管四周對他投來的厭惡的目光。


    畢竟剛才,他不僅當眾調戲了人見人愛的善良少女,還讓深得民心的城主大人當眾難堪,另外這種皇族本來也不怎麽受人待見,特別是在這種時候。


    “敢怒不敢言?一群窩囊廢,還不如大娘您呢?大娘?您怎麽也不說話了?”帕洛夫領著四個小跟班,逛著逛著又來到了那個大娘旁邊,不過這一次那位大娘沒有再說他們了。


    正當他向著那大姑娘靠近時,突然從旁邊的人群中穿出來了個壯漢,大笑著擋在了這個姑娘前。


    “閣下莫不是淘金會的會長?冥雪帝皇的親王大人。”


    但帕洛夫理都不理他,默默地繞過,並搭上了那名銀發女子的肩膀。


    好硬,剛剛捏著她的下巴也是,就像是拿著塊石頭。


    不過表麵依舊麵不改色的端著笑容。


    “姑娘多大了?可有婚配?在這公會裏待遇如何?我跟你說,我可是冥雪帝國的親王,雖然這國家已經不咋樣了,但我依然有的是錢,要跟我玩玩嗎?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錯過了可就沒有了。”說著說著,帕洛夫將手搭上了這姑娘頭頂,但並沒有想象中那樣摸到頭,反而手上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你?”帕洛夫帶著疑問,又是用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掀開了這姑娘的兜帽。


    “你是,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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