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合體期刀鳥人傀儡也被激活了,楊晉分魂從飛劍裏冒了出來,一閃,進了刀鳥人傀儡的神藏位。


    就在這時,靜室裏的楊晉本體忽然眼冒紅光,心氣浮動,抬頭看見子契,隻覺一股邪火從下腹升起,卻是立即來了生理反應。


    楊晉伸手就抓子契,卻是抓了一個空,定睛一看,子契的元神又稀薄了幾分。


    卻是子契死後重修《旋照經》時日尚短,元神還沒有實體,楊晉心中一驚,醒了過來。


    楊晉立即調動願力,身上頓時出現淡淡白光,楊晉眼中的紅光瞬間消失,連忙內視,入定,靜修。


    可是,楊晉分魂入駐的刀鳥人傀儡卻出了麻煩,渾身魔力激蕩,雙眼紅光直接噴了出來。


    須陀楊晉與刀子契從涼亭處飛了進去,一人一邊,兩人分別鎖住刀鳥人傀儡一個翅膀,把刀鳥人架到了玄天淨水陣處。


    須陀楊晉把刀鳥人傀儡按在雲榻上,正要啟動陣法,刀鳥人傀儡雙臂一震,刀子契空有身體修為,元神修為卻是太弱,抗不住,雲榻瞬間破碎。


    須陀楊晉手掌一翻,手裏多了一張封魔帖,一閃,貼在刀鳥人傀儡額頭。刀鳥人傀儡軟軟睡倒在地,須陀楊晉與刀子契這才放手,暗暗鬆了口氣。


    這個刀鳥人生前修為是合體期,雖然隻剩下身體,如果極力反抗,也是很難製服的。


    幸虧楊晉本體調動願力淨化了元神,入駐其中的楊晉分魂恢複了幾分清醒,勉強克製住了心中的躁動。


    須陀楊晉見刀鳥人傀儡安靜了,隨手一個法訣,雲榻立即恢複原狀,再把刀鳥人傀儡放在雲榻上,擺正。


    然後楊晉把火葫蘆重新安置在玄天淨水陣頂部,這才啟動陣法。


    玄天淨水陣啟動之後,玄龜爪不知從哪裏飛了出來,一隻虛幻的爪子伸長,往火葫蘆裏一抓,立即有八個怨靈自行飛了出來,穩穩的守在八個陣眼處。


    須陀楊晉與刀子契沒有靜等怨靈操作,兩人四隻手,分別控製四道魔力,傳入四個陣眼處。玄天淨水陣立即射出四道彩色玄光,緩緩落在刀鳥人傀儡身上。


    刀鳥人傀儡身上躁動的魔力漸漸平息,過了一會,魔力氣息內斂,再也沒有一絲外泄,似乎已經完全清除了魔障。


    可是兩人沒有停,繼續輸入魔力,玄天淨水陣卻不再射出炫光,一陣陣清涼的氣息散發出來,匯入了刀鳥人傀儡眉心。


    過了片刻,刀鳥人身上出現奇特的神魂氣息波動,刀子契輕聲低唿道:“是《旋照經》,旋照、開光、融合、心動、靈寂、元嬰,出竅,哇,你的分魂修煉速度好快。”


    子契本體修為盡失,可是,刀子契依靠肉身修為,竟然能判別出竅期的氣息,也算奇特了。


    須陀楊晉說道:“這是因為這個刀鳥人傀儡肉身修為足夠高,本體也已經成功化神了,要不然,哪有這麽容易。”


    “你的分身成功了嗎?分身這麽容易的嗎,為什麽別人都沒有?”


    “不容易的。一開始我的分魂與刀鳥人身體不契合,分魂不能完全控製肉身,所以刀鳥人傀儡才會那樣狂暴。


    現在我的分魂在他的神藏位裏晉階,每晉階一次,就契合一分,按理,現在應該已經成功了。”


    “那你還不掀開封魔帖。”


    須陀楊晉說道:“等等,分魂還沒有醒來,我同步不了他的記憶,不確定他現在是什麽情況。”


    兩人說著話,手上卻沒有停,刀子契吃了一顆丹藥,魔力源源不斷送出,清涼的氣息不斷射出,落在刀鳥人眉心。


    過了一會,刀子契說道:“楊晉,你的分魂還是出竅期,沒有晉階,是不是出問題了?”


    須陀楊晉說道:“問題倒是沒有,算了,我們停手吧,玄天淨水陣交給八個怨靈驅動了。”


    兩人手拉著手迴到涼亭,繼續吃丹藥,喝茶。


    八個怨靈在玄天淨水陣裏賣力地工作,玄龜爪則在陣內空間飛來飛去,似乎非常高興。


    過了一會,天邊一道烏光射來,須陀楊晉立即有了感應,神識掃了過去,認出來了,卻是景醜丟失了許久的月牙鏟。


    正在城頭忙碌的景醜也感應到了,他急飛而出,迎向烏光。眼看兩者就要相遇,那烏光卻忽然繞了個大彎,遠遠避開了景醜。


    須陀楊晉頓時哈哈大笑,也飛了起來,迎向烏光,眼看兩者就要相遇,可是烏光又繞了個大彎,遠遠躲開他,須陀楊晉的笑聲嘎然而止。


    這次輪到景醜笑了,他一手指著須陀楊晉,一手捧腹,在半空中狂笑。


    烏光繞過須陀楊晉後,直直飛向雕像,繞著雕像飛了一圈,朝著玄天淨水陣的陣幕撞了過去。


    須陀楊晉的速度遠遠不及月牙鏟,此刻離開玄天淨水陣還有些距離,來不及迴援,卻是阻止不了。


    須陀楊晉立即向刀子契傳音道:“子契,幫忙保護玄天淨水陣,不要讓月牙鏟衝擊陣幕。”


    刀子契卻是很默契,須陀楊晉飛起的時候,她就等在玄天淨水陣裏了。


    可是子契不懂操縱陣法,刀子契又沒有合適的魔寶,隻好淩空飛起,合身衝向月牙鏟。卻見月牙鏟在子契身邊一溜,閃過子契,衝到了陣幕前。


    這下楊晉急了,玄天淨水陣是猛角獸城最好的清除魔障的手段,要是被破壞了,如何得了。


    眼看月牙鏟就要衝擊陣幕,須陀楊晉大驚。可是,如今本體入定,分魂也在融合刀鳥人肉身,卻是無法調動願力防守。


    月牙鏟速度奇快,就在須陀楊晉受驚之時,一閃穿過陣幕,穿過了玄天淨水陣的陣幕,出現在陣中,玄天淨水陣卻是完好無損。


    須陀楊晉不由大喜,這才想起,當初在魔鬼穀時,魔鬼穀的防禦大陣就擋不住它。它能進入猛角獸城,很顯然,猛角獸城的防禦大陣對它也沒有作用。


    須陀楊晉算是明白了,這月牙鏟顯然是有無視任何陣法禁製的天賦。


    月牙鏟進了玄天淨水陣後,懸停在空中,一動不動。玄龜爪不再興奮地飛來飛去,而是讓到一邊,與月牙鏟隔空對峙起來。


    兩件異寶就這樣在玄天淨水陣裏靜靜地懸浮著,一邊一個,一動也不動,沒有人知道它們在想什麽。


    須陀楊晉破妄細看,什麽也沒有看到,仿佛它倆什麽也沒有做。


    他與景醜慢慢降落,兩人害怕驚動兩件異寶,慢慢進入玄天淨水陣。兩件異寶卻是沒有飛走,而是讓了一下,繼續對峙。


    兩人向雲榻慢慢走去,景醜經過月牙鏟時,伸手猛地一抓,月牙鏟卻是微微一晃,速度奇快,不僅躲開了景醜的手,還在景醜手背上劃了一道傷口。


    須陀楊晉沒有理會月牙鏟,而是摸了一下玄龜爪,就收到玄龜爪微弱的意念,“月牙鏟,月牙鏟……”


    須陀楊晉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幹脆不管了,這月牙鏟非常邪門,他與景醜多次想要留下它,都不成功。


    須陀楊晉知道,月牙鏟有獨立的意識,有它自己的自由意誌,勉強不來。


    景醜手上受了傷,終於感受到了月牙鏟的堅決。這傷很輕,可是景醜的心卻被重創了,他受不了了,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景醜哽咽著說道:“嗚嗚,異寶,嗚嗚嗚,這是為什麽!我為了你,嗚嗚,我什麽都沒有了,你知道嗎!嗚嗚嗚,這是為什麽……”


    景醜為了異寶付出良多,為了異寶,他連相貌都毀了。


    當初他沒有想辦法恢複相貌,雖然有躲避景磨碌的意思,可是,他已經因為醜陋的容貌失去太多,道侶,親人,還有朋友。


    須陀楊晉說道:“你都分神期了,隨時可以幻化肉身,相貌不算什麽。”


    可是景醜哪裏是因為相貌而哭。


    正在這時,一道烏光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個風姿綽約的中年女子懸停在玄天淨水陣外,怒聲罵道:“哭什麽哭,為了這些破銅爛鐵拋妻棄子,這麽多年了,還有臉哭。”


    卻是上次景家投奔猛角獸城時,景醜暴露了身份,過去這麽久,終於被老婆找上門來了。


    景醜立即收起眼淚,抖擻精神,飛出陣幕,那中年女子罵道:“看你身上臉上,什麽德性,看著就惡心,要是明天不恢複相貌,以後別說認識我。”


    中年女子話沒說完,就急不可待的化光飛走了,留下景醜一個人垂頭喪氣地飛向城牆,準備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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