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之中,洪七與墨閑、青年老天師三人一番暢談,原本獲益匪淺的他,此時卻有些不快。


    隻因墨閑的問題,饒是弟子遍天下,消息最靈通的丐幫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洪七搖搖頭:“獨孤求敗!這名字還真是霸氣,求敗?難道他沒敗過嗎?”


    青年老天師聞聽此名也是一臉神往之色。


    墨閑沒有解釋太多,畢竟說的越多,越引人懷疑。


    不等兩人再問什麽,墨閑問出了第二個問題:“洪兄可聽說三十六島與七十二洞?”


    洪七點點頭:“那是百年前的一些左道修士,他們實力不俗,割據一地,成為一地霸主。”


    “可如今他們恐怕隻剩不足一成,難道白兄與他們有過節?”


    墨閑聞聽此言,心中有些激動,他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洪兄可聽說過天山縹緲峰,靈鷲宮?”


    雖然墨閑想要法武雙修,可《先天功》與《黑水訣》一樣,修煉的都是下丹田。


    所以墨閑想到了這個世上唯一修煉中丹田的功法《北冥神功》。


    《莊子·逍遙遊》有雲:“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裏,未有知其修也”。


    又雲:“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


    《北冥神功》之北冥,就是取自《逍遙遊》。


    洪七再聞墨閑稀奇古怪的問題,心中有些不快,而脾氣火爆的他,這份不快,也同樣表現在了臉上。


    曾經身為社畜,在藍星打拚多年的墨閑,又怎會看不出這點。


    於是他趕忙向著洪七,行了一禮:“洪兄,接下來這個問題,可能會涉及一些丐幫的秘密。”


    “可如果洪兄願意迴答,我保證給洪兄一個滿意的答複!”


    洪七耐著性子:“你說吧!”


    一旁的青年老天師的神情也有些異樣。


    別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墨閑與他都是來自異界:“他為何知道如此多的辛秘,莫非他就是此界之人?”


    墨閑斟酌了一下語氣,盡量不讓這個衝動易怒的洪七爆發出來:“貴幫的降龍十八掌,如今還剩幾掌?”


    洪七聞言,有了一瞬間的失神,可緊接著,一股殺意鎖定了墨閑:“白兄,我以誠待你,你又何必如此挖苦於我?”


    墨閑哭笑不得的看著洪七:“如果我接下來的話,無法讓洪兄滿意,我願立刻從洪兄眼前消失,如何?”


    洪七深唿吸幾口氣,忍住了胸中煩悶:“這也沒什麽可隱瞞的。自從我幫第十六代幫主裘無意老前輩意外身隕河朔,如今僅存十五掌。”


    墨閑聞言,有些意外,貌似這時間、地點有些巧合。


    不過他並未多言,隻是繼續開口:“若洪兄可打探出天山縹緲峰,靈鷲宮所在,我保證洪兄可尋迴完整的降龍十八掌。”


    洪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此言當真?”


    墨閑點點頭:“隻希望到時候,洪兄可帶上我等一同前往。”


    洪七並非輕信他人的性格,隻是《降龍十八掌》事關重大,哪怕是假的,也值得他洪七被墨閑欺騙一次。


    敢欺騙他洪七的人,也必定要付出代價。


    離開前,洪七似有意又似無意的喃喃自語:“秦家寨最近很是喜慶,據說秦伯起副寨主打算成親。”


    洪七走後,青年老天師看向墨閑,似乎有許多問題。


    墨閑卻岔開話題:“看來,我們的仙兒姑娘有她自己的計劃。”


    青年老天師沉吟一番,緩緩開口:“畢竟,我們的任務隻是在秦家寨生存七日,不論怎樣,生存才是關鍵。”


    墨閑頷首:“所以,有些手段,我們不可不防。畢竟,在其餘人看來,我們是一個整體。”


    夜晚時分,負責打探情報的秦家弟子迴來稟告:“寨主,大事不好!”


    原來,金賊當日吃了大虧,迴去後做了兩手準備,勢必要攻克秦家寨。


    秦家寨周邊的其餘村寨,不論男女老幼,都被金賊擒獲,打算天明時分,以這些手無寸鐵,勤勤懇懇在地裏刨食的莊稼人為死侍前鋒,攻打秦家寨。


    王重陽聞聽此訊憤怒到了極點:“這些金賊難道不怕天打雷劈嗎?竟然如此喪盡天良!”


    他扭頭看向洪七:“你我舍了這一身性命,今夜動身刺殺那領兵的千夫長如何?”


    姚伯當趕忙拉住王重陽與洪七:“事已至此,就算這支千人隊的軍官都死絕了,又能如何?當務之急,是如何守住秦家寨。”


    眾人一番商議後,王重陽找到墨閑與老天師:“金賊喪心病狂,牽連無辜。明日大戰恐士氣低迷,戰心不堅。”


    “我等商議一番後,打算讓二位充當監軍督戰,若有怯戰者,可格殺勿論。”


    墨閑與老天師對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他們清楚,隻有他們二人與整個寨子全無半點關係。


    哪怕得罪了全寨的人,事後最多把二人推出來平息眾怒即可。


    若是其他人,反倒姑息自身名節,下起手來,瞻前顧後。


    這其中恐怕還有某位女子推波助瀾,隻是兩人本就是試煉者,試煉期也不過七日,又怎麽會在意些許名聲。


    焰火升空,烽火再燃。


    縱然事先,已得情報,可當寨中眾人看到遠處密密麻麻的人群,仍舊有些不敢置信。


    秦家寨周遭的數千百姓,無論男女,亦或老幼,都如牲口般被金賊趕著,向秦家寨的寨牆而來。


    洪七幾乎咬碎一口鋼牙,就打算跳下城去,殺他的痛快。


    他的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若是不能發泄,這團夥簡直要將他焚燒殆盡。


    王重陽死死的按住洪七:“有你出手的時候。相信我,我定然讓他們有來無迴!”


    擲地有聲的話語,彰顯了王重陽從未有過的決心。


    墨閑則帶著秦家寨中的好手,監督著整個戰場:“後退不前者,殺!臨陣脫逃者,殺!”


    看著即將走到城下的百姓,姚伯當甚至看到了自己兒時的玩伴,鄰村的李鐵牛。


    他看著李鐵牛,流著淚開口:“鐵牛,姚老大對不起你!若有來世,姚老大一定給你當牛做馬!”


    李鐵牛在城下嘶吼:“姚老大,你不是大俠嗎?你不是黃河以南刀法第一嗎?你最拿手的五虎斷門刀呢?”


    “兄弟求你了!救救兄弟吧!”


    姚伯當閉上雙眼,含淚下令:“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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