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樓,內室。


    這裏是白若芸真正的閨房,也是葉凡第一次進來,所以難免有些緊張,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白若芸坐在靠窗的位置,美眸直視葉凡:“要是我實力境界再低一分,這次恐怕就出不來了,你真的不知道給我果子的後果?你有三分鍾的解釋時間。”


    葉凡額冒冷汗:“我說我隻知道這是個好東西,其他的沒想那麽多,你信不信?”


    白若芸靜靜觀察了葉凡一會兒,葉凡也直愣愣地盯著白若芸如天仙般的俏臉,難得可以這麽正大光明地看,葉凡自然不會退縮。


    果不其然,最後還是白若芸將目光移開,絕美的臉蛋上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我信,畢竟是我主動吃的果子,我也有責任。但你讓我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誤食了這枚寶果,差點害我性命,這件事你可認?”


    “確實是我將天材地寶看得太輕了,我認罰。”葉凡乖巧得猶如一隻鵪鶉。


    白若芸滿意點頭:“最近將有一批官家安排的新人加入,輪到你彰顯價值的時候了,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先說明一點,這批新人都有些不俗的背景,而且特別難以管教,你要謹慎對待。”


    葉凡臉色瞬間黑沉如鍋底,誰不知葉凡是懶人一個,就喜歡躺在搖搖椅上曬太陽,這樣的懲罰,確實是有夠殘忍的,可以說直接戳中了葉凡的脊梁骨,非常的致命。


    看到葉凡沮喪的臉,白若芸很滿意自己的安排,接著說道。


    “有懲罰自然也有獎勵,我這白玉樓依山而建,山頂處有一個天然溫泉,裏麵的泉水可不簡單,在其中修煉的話,能夠提升三成的修煉速度。”


    “以後我們不用的時候,你都可以進去修煉,這就是給你的獎勵。”


    葉凡聽得雙目一亮,那個地方他知道,那是四女的專用澡池,隻是葉凡沒想到那個澡池竟然也有玄機,葉凡不由幻想起與四女共進一池的美好畫麵。


    “不過,你得想辦法得到唐唐,紫琴和芷馨的同意才行,不然這個獎勵隻能作廢了。”


    葉凡臉又是一黑,唐藝與柳紫琴可能比較容易搞定,方芷馨不知道什麽原因?對自己一直有所提防,似乎自己搶了她的寶貝一樣,讓葉凡極為不解。


    “行!我去試試,這個沒有時間限製吧!”


    白若芸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你什麽時候打算放棄了,告訴我一聲就行!”


    “我是不會放棄的。”葉凡眼神堅定。


    葉凡的事解決,白若芸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了,歎然道:“亂世不休,惡人不止,極惡之人逍遙法外,罪孽之人橫行無忌,惡人殺不完,所以我想創造一個隻斬惡人的殺手組織,你覺得可行嗎?”


    葉凡眉頭一皺,這可不是什麽好思想,微微沉吟,問道:“白董覺得,何為惡?何為善?”


    白若芸一愣,不明白葉凡為何這麽問,想了想說道:“順益為善,違損為惡。”


    這次輪到葉凡愣住了,他原本以為白若芸會說,為禍一方是為惡,除暴安良是為善。沒想到她已經理解到利益得失的層麵上來,這已經觸摸到一定的哲理了。


    葉凡之所以問出這個問題,是因為他想糾正白若芸做聖母的趨勢。


    善惡之分,自古就有很大的爭議。


    有真惡,有假惡。


    有真善,亦有假善。


    將自己道義放得太高,最後被束縛的隻能是自己。


    “其實我們都是惡人,剝奪他人生命的生存權力,不管是什麽理由,都是為惡,都是為罪。”


    白若芸身子一顫,臉色有些蒼白。


    這一刻,她堅定隻斬惡人的信念崩塌了,美眸中出現了迷茫。


    葉凡繼續說道:“堅守本心,問心無愧就好。我這麽說是想讓你明白,我們並不是聖人,無法拯救蒼生。我們隻是手握長刀的屠夫,隻是為人排憂解難的殺手。不過在這個基礎上,我們有自己的原則。”


    白若芸美眸微閃,以往壓在自己心頭的大義似乎變得沒那麽沉重了,整個人輕鬆了很多,剛剛穩固的境界似乎又有了突破的征兆,這是心境提升帶來的好處。


    她一直想要改變殺手現狀,想要創造一把專門為受害之人主持正義的審判之劍,可不論她怎麽努力,總是有弟子為了錢而不顧一切,她也意識到自己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葉凡走向窗邊,看著巍峨大山,思緒萬千,曾經的他何嚐不是為了生活差點誤入歧途。


    “人生在世,總有人會因為一些不得已的緣由而出賣自己的靈魂,做出損人利己的事,而他僅僅隻是為了救自己三歲的孩子,但被他傷害之人卻並沒有罪,你能說他是惡人嗎?”


    “如果被害人家屬不報官,反而向我們提交了任務單,那這個任務,我們到底是接還是不接?接了的話,將他殺死,他的孩子該怎麽辦?不接的話,又怎麽為受害之人主持正義?”


    白若芸輕輕一歎:“你說得對,我們不是善人,不是拯救蒼生的聖人,隻是為人排憂解難的屠夫。”


    ——轟!


    一聲悶響自白若芸體內響起,宗師境二重的氣息爆發,她竟然真的在短短幾分鍾時間裏再次突破,這樣的天賦連葉凡都羨慕不已。


    白若芸原地打坐穩固境界,葉凡悄悄關上門離開了。


    月明星稀,今晚注定難眠。


    白若芸穩固境界後,將柳紫琴三女叫過來一起泡澡,順便聊聊今後的發展。


    他們四姐妹背後都有一些難過的經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想要創建一個專門斬殺罪惡之人的殺手組織。


    “我覺得葉凡說得不錯,我們本來就是殺手,給自己背負那麽多道義幹什麽?”


    “那你們說,如果真遇到葉凡舉例的任務,我們到底接還是不接?”


    三女都陷入了沉默,最終白若芸下了定義,眼神變得冷厲如刀,冷漠開口。


    “我不接,就像葉凡說的那樣,我們是屠夫是殺手,又不是主持正義的聖人,我不想讓那個孩子變成孤兒,那不接便是。”


    “至於其他殺手接不接,那就隻能看他自己的運氣了,我們隻能做好自己,管好自己的本心。”


    三女眼前一亮,心中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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