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張兄,我與你介紹一番”,百裏越指著場內眾人對張玄說道,


    “這兩位,便是北冥宗萬化峰的弟子,任瑤,花織風”


    “張兄不是與北冥宗有淵源,說要認識一番嗎,今日本王便特地邀請兩位前來赴宴,倒也免得張兄再多跑一趟了”


    百裏越笑著說道,看起來似乎真的是為張玄著想一般。


    這百裏越的做法,越發的讓張玄有些看不懂,


    似乎他十分急切的想要證明張玄是偽裝的北冥宗弟子,


    但這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麽好處,


    那百裏越這麽做,隻有一個目的,那麽就是通過自己,與北冥宗扯上關係。


    因為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北冥宗弟子,還是冒充的,


    他在其中的角色,都不會有什麽問題,因為張玄如果是北冥宗弟子,那麽他就可以接著張玄與北冥宗搭上線,


    而張玄如果是假冒的話,那麽他也會因為揭發有功,依舊也會跟北冥宗扯上關係。


    不過,讓張玄疑惑的是,百裏越一位大玄的王爺,


    為什麽非要與晉國第一宗門扯上關係,


    要知道,大玄和晉國之間關係並不好,已經發生過了好幾次戰爭。


    “哦,這位張公子居然與我北冥宗有淵源,是何等淵源,不知道可否告知一番”


    聽到百裏越的話,那位北冥宗弟子花織風站了起來,一臉怪異的說道,


    張玄遲疑了片刻,隨後微微一笑,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塊黑色的令牌,遞給了花織風。


    “白鬆峰內門弟子令”,


    接過張玄的令牌,花織風隻看了一眼,便驚訝的說道,


    立刻把旁邊正在不停伏案大嚼的任瑤給驚動了,


    也立馬站起來,向令牌看去。


    “確實是白鬆峰的令牌,不過,這餘飛鴻倒是不認識,這位公子,你這令牌是從何處得來的”


    因為嘴裏包滿了食物,這任瑤的吐字有些失了音準,


    聲音倒是清脆,但看起來就跟一隻花栗鼠一般。


    “咳咳,這是我師傅臨終前交於我的,我師傅就叫餘飛鴻”


    說這句話的時候,張玄的表情還微微做出了一絲失落的神情。


    “這令牌不假,這餘飛鴻確實是本宗弟子,不過,按照本宗門規,宗門弟子不得私自傳授本宗功法與外人,也不得私自收徒,張公子,你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花織風語氣變得有些嚴厲起來,似乎張玄不給他一個完美的解釋,今日恐怕少不了做過一場了,


    其他人也全都被張玄的事給吸引住了,都帶著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張玄。


    “花公子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你認為我是假冒的,還是覺得餘飛鴻並不是我師傅,是我故意攀附貴宗了”


    張玄立刻厲聲迴答道,語氣十分不滿。


    “張公子多慮了,我隻是想搞清楚這件事而已,關係到我宗門一位前輩,在下自然需要謹慎一些”


    看到張玄有些激動起來,花織風隨即的語氣便鬆了一些。


    “哎,其實我確定說謊了,餘飛鴻確實不是我師傅”


    張玄的話,又讓所有人驚訝起來,


    “當時我不過十歲左右,無意間救下了身受重傷的餘前輩,後來餘前輩或許是看我資質不錯,就傳授了我一門劍法和內功心法,但並沒有收我為徒”


    “叫他師傅,隻不過是我一廂情願而已”


    “後來,沒過兩年,餘前輩最終還是因為傷勢太重,撒手人寰了,臨終之前,才把令牌交給了我,讓我叫務必要幫他把令牌帶迴北冥宗去”


    “雖然餘前輩並沒有讓我拜師,但在我心中,他永遠是我的師傅。”


    張玄說完,不等對方有反應,轉身迴到座位前,


    單手向下淩空一拍,桌子上的酒杯一震,


    酒水立刻飛濺而起,


    隨後張玄兩指並攏,一道劍芒從指尖發出,擊中了飛濺的酒水。


    立刻,寒冰之氣四溢,半空中的酒水直接凝結成了一朵冰晶梅花,


    然後才緩緩的向地上飄落。


    “這是,寒梅劍法”


    花織風表情立刻變得極其驚訝,


    “這真是餘前輩教授與你的”


    “當然”,張玄說完,便坐迴到了座位之上。


    “師妹,這寒梅劍法可是大師兄的家傳武學啊”


    花織風轉頭對著任瑤說道,


    “你忘了,大師兄也姓餘” ,任瑤一把奪過花織風手中的令牌,然後走到了張玄麵前。


    “張公子,事關重大,我和花師兄入門不過十餘年時間,而且與白鬆峰分屬兩峰,宗門有許多早年離宗的前輩,我們都不知道,”


    “既然公子要送令牌去北冥宗,不如與我等同行如何,去往北冥宗山高路遠,我和師兄還可為張公子向導”


    這任瑤的態度顯得十分溫和,顯然是有幾分相信了張玄的說辭了。


    “那正好,不過,不知兩位何日出發,我還需要去京城一趟,領取了雛龍榜榜首的獎勵”


    張玄接過令牌,仔細的放入懷中,然後微笑的問道。


    “哈哈,這豈不是正正好,兩位北冥宗高徒剛剛也說要去往京城一趟,而本王也準備明日啟程趕往京城,這番,我們就可以同路而行,路途也不至於寂寞了”


    百裏越走了過來,出聲說道。


    接下來是宴會,表麵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隻有那謝勻,一副臭臉,不停的狂灌著悶酒。


    酒宴結束已經是深夜,張玄獨自離開避風居準備迴到自己租住的客棧,


    不過,安吉卻追了上來。


    “張大哥,我並沒有跟衡王講過張大哥的過往”


    張玄聽到這話,便停下了腳步,


    “安吉,三水鎮相處幾月已經是過去,如今你在衡王麾下,好好當差吧,至於我的事,你講也亦可,不講也亦可,你也聽見了,不日我便會去往晉國,或許今後,你我並沒有再見之日了”


    看著一臉驚愕的安吉,張玄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徑直走向了黑暗之中。


    這時,安吉身軀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麽,


    神情越發的悲戚起來,


    “張大哥,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關於你的事的,哪怕我死”


    看著張玄離開的方向,安吉喃喃自語的說道。


    第二日,一大早,


    張玄就收拾好了行囊,打開了房門,


    門外,百裏越來接他的護衛已經在等待了,


    不過,這次不再是安吉,而是一名高壯的男子。


    北門外,張玄見到百裏越後才知道,


    安吉不見了,昨天夜裏就離開了王府別院,


    行李都帶走了,沒有留下任何的書信,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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