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他想要我和爹手裏的兵權。”窺探到這驚天秘密的時候,謝玉瑾猛地抬眸與沈菀對視。


    沈菀微微點頭,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當局者迷,當你跳出這個迷局,就能看清楚對方的目的,你手中的兵權就是晉王所求,而你剛才迴來之前,我和沈蓮交談了一番,你可知,錦州這場時疫是誰所為!”


    說到此事,沈菀心中怒火再次燃起。


    謝玉瑾道:“晉王。”


    “沒錯。”沈菀手掌劃到他的胸口:“是晉王指使沈蓮,沈蓮去自己名下的鋪子,給來鋪子采買的錦州商人下毒,這些喝過她茶水的商人,便是第一批患時疫的人,還有……”


    “沈蓮說,她腹中的孩子也是晉王的,晉王答應過她,隻要幫他成就大業,便立沈蓮為後。”


    謝玉瑾聽到這樣地話,一拳打在桌上。


    桌子發出“砰”地響起。


    謝玉瑾咬牙怒道:“他們真是喪心病狂。”


    “阿瑾,我們該關注的,不是晉王指使沈蓮做了投毒一事,而是該從更深層麵去想,晉王往錦州投毒最終的目的,和他派沈政一給你編織一塊身世網的動機。”


    “據我手中探子稟報,太子自新婚夜後便損傷身子,無法生育,至今未蘇醒的沈皇後,是皇帝暗中讓趙太醫用藥控製,不準她再醒來。”


    “晉王隻要再等一等,太子遲早失勢,東宮之位隨時可易主,可他製造錦州時疫,欲奪謝家軍兵權,針對伽羅法師,想控製苦佛寺,利用已經失勢的沈政一,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麽呢?”


    他想攪亂這江山,惑四方勢力,直接從景隆帝手裏奪權!


    “晉王想要謀反!”謝玉瑾瞳孔震顫,終於明白晉王到了錦州後,卻遲遲不入城的原因。


    他早已生出叛心。


    到錦州隻是他給自己規劃的契機。


    他想利用這段時間,在民間建立自己的威望,控製苦佛寺內僧兵,說服謝玉瑾入他營內,再借周氏之死將當年君臨太子被屠真相曝出,毀掉景隆帝名聲,攪得朝堂和百姓大亂,人心惶惶!


    最後……


    晉王再做一個正義之人,把謝玉瑾推到人前,告訴所有人,謝玉瑾是君臨太子妃的遺腹子。


    這時,所有人都迴過神來,便會覺得江山亂象,錦州時疫,戰爭、災情皆是君臨太子的血脈為了向景隆帝複仇而布下的棋局。


    為父為母報仇,引發時疫,害死千千萬萬百姓等罪名,皆會按在謝玉瑾的身上。


    最後謝玉瑾便成為晉王局中的千古罪人,犧牲者。


    而晉王坐擁江山,成為伏擊奸佞的賢君。


    謝玉瑾冷靜的思索分析沈菀說的話,頭腦一陣炙熱,胸口好像有一團火焰在洶洶燃燒。


    謝玉瑾道:“我們還有太子。”


    “你想利用太子?”


    “不能坐以待斃。”謝玉瑾轉頭看到放在角落的圍棋,他把棋盤擺在小方桌上,打開裝滿黑白棋子的兩個罐子大,先擺黑棋,再擺白棋。


    二人坐在對立麵。


    沈菀的食指和中指合並,按壓在中間的黑棋上,推到了白棋旁邊。


    ——如果她是景隆帝,在麵對尋了二十年的女人孟氏時,必不會輕易殺掉她。


    謝玉瑾食指也按壓在黑棋,推到白棋旁。


    ——如果他是晉王,早已在鎮國公府外,布下頂尖的高手,待時機成熟,入府殺周氏。


    沈菀推了一顆白棋到黑子旁邊。


    ——景隆帝最想殺的不是周氏,而是鎮國公。


    晉王必殺周氏栽贓給景隆帝,景隆帝則想鎮國公死,奪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欲奪臣妻,必殺忠臣。


    謝玉瑾推了一顆白棋到代表著周氏的白棋旁。


    沈菀推了一顆黑棋到代表周氏的白棋旁。


    二人又共同推了一黑一白兩棋推代表著鎮國公的白棋旁邊。


    棋局成,兩人同時抬頭互看彼此。


    沈菀:“我去給娘寫信,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謝玉瑾:“我去找晉王,告訴他,我願意歸順他。”


    二人異口同聲,最後又一同說出“好”字。


    從禪院離開時,謝玉瑾的腳步不再像之前那般沉甸甸,他健步如飛,很快便走出了苦佛寺。


    沈菀抽出兩張宣紙。


    一封寫給周氏,另一封寫給沈潯之。


    上京城,天暗沉壓抑。


    沒有人知道鎮國公府犯了什麽事就被重兵圍守,任何人不得出入。


    沈潯之收到了兩封信。


    他打開他的那一封信,這是一張換臉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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