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見到伽羅法師的時候,被眼前的人深深震撼住了。


    她猛然迴頭看向顧明珠,手指了指坐立在蒲團上,虔誠誦經禱告伽羅法師:“他怎麽了……”和一個人長得很相似。


    剛才走入佛殿,第一眼就錯認為是晉王。


    顧明珠當初第一次見到伽羅法師的時候,也被他外表深深震撼。


    但後來再見伽羅法師時,就覺得不像了。


    法師的眼睛如初落人世的幼兒,清澈幹淨,而晉王的眉眼如今再看,散發著一抹陰鬱算計,偽裝的氣息。


    沈菀看到顧明珠平靜的表情時,就知道她已先接觸過法師。


    顧明珠道:“拿那等偽君子和法師比,辱了法師聖潔之名。”


    這時,木魚聲停止。


    伽羅法師從蒲團起身,在他站起身時,身形微微一晃,險些因頭腦的暈眩而坐倒,旁邊的弟子伸手扶住了伽羅法師,然後迅速從殿內聽經祈拜的百姓麵前走過。


    走出了佛殿。


    顧明珠和沈菀雙手合十向法師一揖。


    伽羅法師刻意和顧明珠、沈菀二人保持距離,道:“夫人若無事,便留在明佛禪院。”


    “法師,我曾跟你說過,我有一個懂得醫術的妹妹,讓她隨你去十殿了解佛寺內的情況吧。”其實,顧明珠是要伽羅法師好好醫治自己的身體。


    天竺抬頭看伽羅蒼白的臉色:“師父。”


    伽羅側目看了看天竺。


    天竺把他生病的事情咽了迴去。


    “施主隨我來。”伽羅沒有拒絕沈菀的到來。


    到了十殿,伽羅早已支撐不住身子,他剛踏入十殿,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天竺急的眼眶通紅,趕緊扶著伽羅躺在床榻,然後又給伽羅倒了一杯茶水。


    沈菀伸手擋了擋顧明珠,轉頭對顧明珠說:“阿珠,時疫兇險,你還有孩子在身邊,不宜在外多走動,我進去給法師看看,了解完情況就出來。”


    顧明珠點了點頭:“好,你進去,等你出來,我帶你去見爹娘。”


    她口中的爹娘正是沈菀的親生父母,他們現在住在佛寺偏僻安靜的小院子,暫時很安全。


    沈菀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明珠,便帶著醫箱走入十殿。


    天竺著急地說:“女施主,快幫我師父看看,他燒的厲害,一直苦苦支撐。”


    沈菀走到伽羅法師身旁,隔著衣物把手搭在他手腕時,都能感受到從他體內傳遞來的溫度,他高燒的厲害。


    “法師從什麽時候開始感覺不舒服?”沈菀問道。


    伽羅法師掩唇咳嗽,強撐著身體虛弱地迴道:“已有八日,八日前,晨起頭腦暈脹,低燒三日後開始高燒不退、咳嗽、胸悶、氣喘。”


    沈菀想到剛才從佛殿出來的伽羅,猶如無病無災的健康之體,眼下卻連唿吸都極為困難,可想而知, 他在佛殿內的每一刻有多煎熬。


    他的舍我度民,忘我境界,強大的忍耐力,令沈菀深深敬佩與驚歎。


    “顧夫人說,你沒有喝藥,那你是如何退燒?”


    “若高燒不退,師父就坐在浴桶,以冷水泡洗降溫。”天竺一邊擦眼淚一邊哭:“女菩薩,快救救我師父吧,藥都施給了老百姓,師父無藥可用。”


    伽羅眼皮子沉重,聲音嘶啞:“你是從上京城來的?”


    沈菀知道他想問什麽,他戒備心很強:“沒錯,我是鎮國公府謝小公爺的妻子謝菀,我也是幕仙山李仙醫的弟子,我知法師如今的情況不能外傳,你不敢服用醫治也是為了不讓你的信徒擔心你,你可以放心的把你的身體交給我來醫治,我會盡力。”


    伽羅身體已極度危險,治是一迴事,治不治得活又是另一迴事,現在的他必須用藥,否則熬不過兩日。


    伽羅卻坐起身。


    僅僅隻是從床上坐起來的動作,他就做的極為艱難,天竺趕緊把他扶起來:“師父,你有什麽話躺下說。”


    伽羅看著沈菀:“你是鎮國公府的人,謝小公爺的妻。”


    沈菀點頭:“是。”


    伽羅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沈菀給他施了幾針,緩解他的痛苦。


    他緩解了咳嗽後,說道:“寺內兩萬僧兵,也病倒不少,死去的僧兵也還停放在佛寺後麵,不能聲張,可停屍太久,容易引發更大的病災,讓謝小公爺想辦法把停在後麵的屍身拖出佛寺外,焚燒處理,此事萬萬不能被更多人知道。”


    錦州僧兵是守國門防線的守門神,如今因時疫折損了許多,此事一旦傳出去,辰國必定會趁此機會挑起戰火,到時錦州將要麵臨更沉重的打擊。


    “讓謝家軍……早作好準備,我雖已封鎖錦州陷時疫的國情,可錦州閉鎖國門太久,難保不會被辰國皇室察覺,早日排兵布陣,加強防守國線。”


    伽羅交代完一切事務,便倒在了床榻……


    *


    錦州是最後一個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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