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外,潘無畏一隻手鎖住一根脖子將風林二使提在空中。


    “我兒呢?怎麽沒和你們一同出來。”


    風使兩腿掙紮彈動了幾下,“城主,不怪我們啊!秘境裏的人都死光了!”


    “裏麵出了個怪物,把秘境界壁破壞了些許,我們二人就從其中逃出來了...”


    “不信你搜我們的身,根本就沒拿少主的秘境鑰匙!”


    潘無畏臉色陰沉,聽到秘境鑰匙倒多信了幾分,因為他給潘江治的秘境屬權的載體根本不是鑰匙,而是一塊符石。


    “所以裏麵是什麽情況?”


    “少主將數件靈器放在傳承之壇上,上壇的每個人都被吞噬,結果召喚出了一隻通天骨怪。”


    “然後呢。”


    “然後我們跑了啊。”


    “我兒呢?”


    “讓少主和我們一起跑,他不跑啊!”


    風使本還想解釋,潘無畏手中突然用力,發出一清脆扭斷聲。


    一個通體黃色的小人從其體內鑽出,正準備準備逃走,卻又被潘無畏一指戳爆,徹底死亡。


    “那你們也沒存在的必要了。”而後林使也被同樣處置。


    待潘無畏重迴地麵,清羽齋齋主發覺剛出境二人的氣息全無,便詢問道。


    “城主,你的人不是出來了嗎,告訴一下我等現在裏麵情況如何?秘境資源應該也被瓜分得差不多了吧。”


    “各位...對不住了...”


    隻見潘無畏神情低落,眼角下垂,完全不屬於一個渡劫修士該有的表情從其身上顯露。


    “潘城主你說什麽對不住?發生什麽了?”


    潘無畏俯身拱手,朝在場的所有人致歉,“剛從秘境出來的二人,乃犬子的貼身護衛,他們遇到超出預料的危機便拋棄了犬子。”


    “包括犬子在內的所有人都不幸喪生...”


    “而這兩個苟且偷生的叛徒!我已將他們當場格殺!以慰犬子在天之靈...”


    眾人聞言震撼不已,有人接受不了此事,原地跪地崩潰哭喊。


    “宗主!你死了我們宗門怎麽辦啊!”


    “全部靈石全在你那,難怪走之前搜剿了宗門上下,原來是當陪葬的啊!!”


    此人的言論對於一些親屬子弟入秘境的修士來說,有些兒戲,但卻立即引發了眾人對事實的反應。


    清羽齋齋主臉色如同吃了死蒼蠅一般難受,向潘無畏質問道。


    “還望城主給個合理的解釋,別說什麽超出預料的事,一個化神秘境而已能有什麽事?騙騙其他人就算了,連我們三大宗門的人也想騙!?”


    “我小弟若是真死裏麵,定和你脫不了幹係。”


    霸閣閣主則疑惑看去,大家不都是死人了嗎,人家兒子也沒活著出來,怎麽齋主還如此逼問潘無畏。


    潘無畏眼睛一眯,“閣下過分了,若是真要找茬,那便去天上一戰。”


    “知道各位都難受,我兒的身死也沒遷就到各位身上,你清羽齋別仗事汙蔑我等。”


    若是事情按原先的設想發展,潘江治拿下秘境傳承後假死,自己給三大宗門隨便再多補點精神損失也行。


    但現在傳承沒拿到,自己兒子也死了,還被這清羽齋揪著不放...


    不知道還以為老子怕了他呢!


    潘無畏真氣爆出,全盛狀態下渡劫二段的威壓高出清羽齋齋主不少,也使其冷靜下來。


    而此時入境處又生一泡沫,在眾人目光下走出二人。


    男子著青衫,頭上長著綠草,腰間別著一袋一葫,女子則與前者同款衣衫,不過沒有那麽多配飾,僅是頭上臥著一條白色龍骨架。


    “謔!大家夥都在呢!”


    “...”


    當日,陳歸將秘境中潘江治的行為道出,不過掩藏了骨龍部分,渭源城城主潘無畏難抵眾宗敵意,棄城而逃。


    清羽齋同心悅宗還想攔住陳歸再逼問些細節,也懷疑是此人真正取得了秘境的傳承。


    而後便被陳歸揮手一陣風吹退半裏遠。


    “滾一邊去!”


    “別都給臉不要臉嗷。”


    ...


    一年後。


    摘星山,一座新建不久的無頂木屋內,鄧瀅盤坐汲取著漫天星力。


    其體內的第九顆星穴被星華填充閃亮,顯然已近尾聲,可對比此前八顆星穴又少了星辰虛意,星力厚實程度有所不及。


    陳歸在一旁全程護道,妄圖幫忙摘星的手蠢蠢欲動。


    “看來還得為師出手!”


    體內道力流轉,催動摘星訣,陳歸攤開手掌伸向夜空,選中了一顆五角形的星辰,然後猛地往下一拽。


    星辰與其虛意被巨力分離,可預想中的虛意沒有下墜,而是實體的星辰朝摘星山砸來。


    “我超!流星!”


    陳歸見狀迅速閉上了雙眼,心裏竟慢悠悠許起願來。


    遇見流星要許願,但話說要許啥願...


    那就願這二十年,自己能尋到飛升之法!


    睜眼一看,空中墜落的五角星辰連帶懸掛的虛意都已消失,給陳歸看得愣了片刻。


    “我流星呢?”


    轉身看向屋內的鄧瀅,一顆指甲蓋大小的五角形石子躺在其手心裏,體內的第九顆星穴也填充了星辰虛意。


    而這一切僅僅發生在陳歸閉眼的那幾息之間。


    “蟠子,咋迴事啊?看到什麽情況了莫?”陳歸走近揉著蟠狐的龍頭,一邊罵著其觸感硌手。


    蟠狐極不情願搭理陳歸,隻要有事和其沾一點邊自己準要倒黴,剛準備開口敷衍幾句,轉念一想自己此前被迫簽訂的天道契約是同鄧瀅所簽,而非陳歸,於是頭一抬又趴下,沒有迴複。


    “蟠子不理我是吧,揍你了嗷!”


    又見陳歸挽袖,蟠狐這才出言迴道。


    “得了吧你,還能有什麽情況,不就是小妮子抬手把那星辰吸引過來了唄。”


    “星辰虛意也是被吸引過來的?”


    “星辰虛意說的是那道虛影吧,那倒不是,它是自己從天間下來直接鑽進來的。”


    陳歸明了,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區區半成氣運,如此恐怖!?”


    ...


    次日清晨,陳歸洗漱完畢便看到鄧瀅浮於空中正等候著自己。


    “物件收拾好了?”


    “老師,我沒什麽要收拾的,之後我一個人又不需要做飯進食,也不需要用凡人用具清洗。”


    “哦也是,那等等我哈,我洗腳盆還沒裝呢!”


    片刻後,陳歸整理好衣著,腳踏風起來到鄧瀅身旁,見其興致不高便打趣道。


    “咋滴,摘星訣突破個小成給你整抑鬱了...”


    “今日怎麽說也算出師之日了,開心點兒,世界那麽大這不得多去看看?”


    鄧瀅不語,低頭看向山頭那塊黑晶墓碑。


    “哦~是想你師父了!唉!還別說,我前幾天還夢到戴銘了,他誇我教你教的很不錯。”


    鄧瀅語塞,但其心裏清楚,確實如陳歸所說,是有些思念師父了。


    也突然懷念起那中京街巷的小院裏,與師父、老師一同生活的那段時光。


    好像今日之後,自己真的就是一個人了...


    “咯,小凳子拿著。”


    陳歸取出一顆果核遞給鄧瀅,而鄧瀅一眼就認出這是前幾日陳歸吃靈果剩下的果核。


    “以後出門在外捏,多多少少會遇到些處理不了的情況對吧?”


    “就比如上次化神秘境中出了個這玩意...”


    說著說著陳歸又伸手給了鄧瀅頭上的蟠狐一巴掌。


    “隻需往果核注入真氣,我就會立即出現到你身邊護你周全!”


    陳歸此次介紹產品去掉了對自己歸祖的稱唿,即那聲可有可無的高唿[歸祖降臨],顯然是到了會自我尷尬的階段。


    鄧瀅接過果核,急速飛至數裏外的另一山頭,往果核內灌輸了一道真氣,下一瞬陳歸果然閃現到了自己麵前。


    “遇到無法應對的危機再用阿喂,別瞎用啊小凳子。”


    其實如此迅速的閃現是因為陳歸迴應地及時,並非用之即觸發。


    但也算是陳歸讓鄧瀅脫離抑鬱狀態的成功嚐試。


    鄧瀅噗嗤一笑,收好果核,“謝謝老師!”


    ...


    滄州邊境。


    陳歸與鄧瀅立於巨樹之巔,“小凳子你打算一路向北去紀州遊曆?”


    “嗯,紀州之北好像是失落遺跡,聽聞古傳承及機緣很多,應該是個好地方。”


    “挺好,機會多多,年輕人幹勁兒足的哩!”


    鄧瀅心態已然調整過來,眼神堅毅,她從未忘記十年前對師父許下的承諾,定要飛升雲界去揍那摘星道人。


    若是十年多後的飛升機緣爭不了,那再後一次的飛升也必須拿下。


    “那咱就在這散夥啦,小凳子你先走,我再吹吹風。”


    鄧瀅飛至幾丈開外,朝陳歸深深一拜後,轉身頭也不迴地離去。


    畢竟這一別又不是永遠,往後還會再相見。


    “老師告辭!”


    見鄧瀅背影漸遠,陳歸心中突然泛起一陣空虛,薅著頭上小苗自言自語。


    “沒事兒幹啊...怎麽大正午的又有點困了...”


    “那就去找找大虎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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