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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得很簡單,可我還是堅持不讓他來:“真的不用了,要是你換燈泡出了什麽事情,我這輩子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用洗的,真的不用洗。直接把壞的扭下來就可以。”艾維斯紅著臉跟我爭辯。


    我一時覺得好笑,我們倆根本就是在說兩件事情。


    艾維斯說:“如斯,你相信我,把我們現在去找梯子,然後我就可以把燈泡換了下來。”


    他信誓旦旦的樣子,顯得非常真誠。


    我隻好說:“那好吧。”


    我們一起到樓上的閣樓裏搬來了樓梯,搭在客廳裏。艾維斯就像是一隻猴子,利落地爬上了樓梯,掀開燈罩,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燈泡扭了下來。


    我咋下麵幫他扶住樓梯,結果我比他還要緊張。我一直說:“艾維斯,你小心一點,慢一點。”


    艾維斯嘲弄我說:“如斯,究竟是你在換燈泡,還是我在換燈泡?”


    我於是幹脆閉嘴了。他把新的燈泡換上去之後,整個房間又明亮了起來。他又像一隻猴子一樣跳了下來,拍拍手,一臉驕傲地對我說:“你看,我就說我可以的吧。”


    我朝他豎起大拇指,讚歎道:“算你厲害。”


    “在我們澳洲,換燈泡是小學就開始學習的功課。”


    我說:“在我們這裏我們隻用學習課本上的知識就可以了,這些東西都有專門的人去做。”


    “我們唯一的區別就是,在專業的人沒來之前,我可以自己把事情解決,而你隻能摸黑。”我一度懷疑艾維斯的翻譯腔是裝出來的,畢竟他抬杠的時候中文特別流利。


    他拿起外套,對我說:“既然已經沒什麽事情,那我就先走了。要是等會兒你的soulmate迴來,看到有個大男人在你家,我就說不清楚了。”


    我一麵起來送他,一麵說:“我沒有soulmate,但是你也應該走了。要是被狗仔看到你半夜出現在我家裏,我到時候才是說不清。”


    聽到我說狗仔,艾維斯渾身一個激靈。他說:“我現在聽到狗仔這兩個字就覺得頭疼。”


    我拉開門送他,說:“那我就祝你不會碰到狗仔。”


    他朝我揮手再見:“祝你好夢。”


    艾維斯的祝福起到了作用,我果然是一夜好夢,第二天起來精神百倍。


    上班的時候心情都好了很多。


    最近年底,很多公司都準備召開年會,我收到了很多的請帖,擺得高高的一大摞在我的辦公桌上。我隨便挑了幾張看了看,就又放下,商場上的感情太假,商場上的友誼也太假,今天他們都在給我發請柬讓我去參加年會,沒準明天還是這些人,會在我的身上踩來踩去,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倒黴,也不知道背後的敵人什麽時候會站出來。


    陳秘書問我:“白小姐,百誠那邊今天又來電話了,說是一定要請您去參加他們的年會。”


    我聽說之後,怔了怔:“是誰來的電話?”


    “蘇總的助理。”


    我頭也沒有抬,跟她說:“迴他們,就說我那天有事情,去不了。”


    陳秘書那天看到我和蘇慕安在辦公室吵架,應該能猜到我們之間已經鬧了矛盾,所以也不多問,直接就出去了。


    我坐在空曠的辦公室裏,心裏亂糟糟的。


    沒一會兒,陳秘書又進來了,她又遞給我一份請帖說:“白小姐,這是您的母校,發來的校慶請帖。”


    百安中學的請帖。


    我的初中和高中都是在百安度過的,六年的時間,讓我對那個地方有很深的感情。大學畢業之後,爸爸幫我捐了一筆錢給母校,修了一座新的圖書館,所以母校的負責任對我很看重,學校每次有重大的活動,他們都會提前通知我。


    這一次是學校建校的一百年校慶。


    時間定在農曆新年之後。


    我對她說:“好的,你幫我跟校長說一聲,到時候我一定會迴去的。”


    人離開校園久了,就會染上社會上的風氣。社會上的氣都有一種渾濁的感覺,沒有學校那般純粹。所以我以前經常迴到校園裏去逛一逛,感受一下學生們的朝氣蓬勃毫無心機。像他們這樣真好,在象牙塔裏,永遠受到最好的保護,家裏和學校幾乎用盡權利在維護他們的天真。


    可畢業之後,出身社會,就隻有自己保護自己。哪怕是柔軟的小兔子,也長出了尖銳的刺,來保護自己不要受到來自外界的傷害。


    我把請帖揣進包裏,下班迴家。


    我和艾維斯沒有故意約時間,但是我到家之後,他已經在家門口等我了。


    他不知道躲在哪裏,每次我一開門,他就跳了出來,在我的背後做鬼臉:“如斯。”


    我笑著頭也沒有迴:“你今天不用去劇組嗎?”


    他說:“我的戲份不多,這幾天都沒有我的戲份。所以不用去。”


    我一邊開門一邊問他:“劇組裏的工作辛苦嗎?”


    “當然,做什麽都是辛苦的。沒有誰的工作是簡單的。”艾維斯輕鬆地說:“不過,隻要做熟練了,而且真正喜歡這份工作的話,就沒有多苦了。”


    “可曼在劇組裏還適應嗎?有沒有人欺負她?”


    艾維斯一臉的一言難盡,他撓了撓頭,說:“誰敢欺負她啊,她不欺負人就是好的了。”


    果然,跟我想的沒有差別。可曼不管在哪裏,都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欺負她的份。我笑了笑,推開門把他給讓了進去,他已經沒有第一次來的拘束了,他放下背上的包,說:“如斯,我知道你時間很緊張,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我拉開冰箱,裏麵空空如也。自從白芍住院之後,就沒有人做飯了。張阿姨的女人最近要出國留學,正在準備留學之前的考試,所以她請了兩周的假,準備在家裏照顧她女兒。


    沒有人做飯,自然也就沒有食材。


    我聳了聳肩,說:“現在我們沒有食物,要先去逛一趟超市。”


    聽到超市艾維斯的臉有點變色:“超市的狗仔可是夠瘋狂的。”


    我從櫥櫃裏摸出一個口罩給他:“沒關係,你有萬能的口罩,什麽都不怕。”


    艾維斯不情不願地和我一起出門去超市買菜,第一次和這麽大的明星一起出門買菜,我的心裏壓力挺大的,要是他被認出來的話,後果肯定我是承受不住的。


    我們灰溜溜地埋頭在超市挑挑選選,礙於他的身份問題,我們沒有耽誤太久,隻是選了幾樣家常菜的食材就匆匆迴家了。


    下車的時候他還特別紳士地把所有的口袋都提到了自己的手裏。


    我就跟在他身後,開門。


    艾維斯是一個特別好學的人,我在廚房準備做飯,他就全程拿一個筆記本跟在我的身後。我介紹一種菜,他就記一種,害怕自己記不住,他甚至還把圖給畫上了。


    我給他介紹各種醬料的時候,他更誇張,為了準確的知道每種醬料的味道,他甚至,每一種都嚐了嚐。最終被辣椒醬辣得直跳腳:“如斯,這是辣椒醬嗎?你確定可曼會吃這種東西?這種東西吃了真的不會死嗎?”


    我看了看他嚐的那種辣醬,根本就是很基礎很基礎的一種,辣味無限接近於零。我朝他豎起小拇指,說:“艾維斯,你真弱。”


    他一臉委屈:“這種東西真的會有人吃嗎?”


    我從他的手裏把辣醬奪迴來,說:“這種東西,是你可曼darling的最愛,沒有這種東西,她都吃不下飯的。”


    他一臉的驚愕,嘴裏就快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說著我又給他介紹了醋,我說:“這種東西叫做醋,是用來調味的,它的味道是酸酸的,然後我們做酸辣口味的菜的時候,一般都要用上它,比如說醋溜土豆絲,魚香茄子……”


    艾維斯奮筆疾書,在筆記本上記我說的話,一邊還抬頭問我:“這個就和檸檬汁一樣嗎?”


    我說:“應該差不多吧?”


    說完,我又補了一句:“不過聽說醋是很好的保健品,甚至有很多人喝醋來養生呢。”


    聽完我的話,艾維斯的眼睛裏冒出了小星星,他拿出一個小杯子,問我:“那我能嚐一嚐嗎?”


    我說:“那你嚐一嚐吧。”


    他倒了滿滿的一杯,就跟喝酒一樣,一飲而盡。然後我就看到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差點就哭了:“這個東西真的可以喝嗎?真的有人用它養生嗎?”


    看到他要哭的樣子,我忍俊不禁,倒了一杯白開水給他:“我也隻是聽說有人喝來養生,不過我從來沒有喝過。”


    他像牛飲水一樣大口把白開水灌了下去,一臉憂傷的看著我說:“如斯,你們這裏的人真厲害,這種東西都敢喝。”


    “你說得沒錯,在吃的這一項工作上,我們一向都比較有挑戰心。”


    我係好圍裙,拿出一根萵筍,流利地去皮。


    艾維斯在一邊看得眼睛都快直了:“如斯,你切菜的手法好流利。”


    我點點頭:“當然了,我以前去廚師班學過。”


    艾維斯說:“誰要是能娶到你真是太幸福了,感覺你在廚房很厲害的樣子。”


    我苦笑了一笑,我當初是為了易東揚去廚師班學做菜的,但是他不喜歡一個在廚房圍著鍋碗瓢盆轉圈的女人。他喜歡像郭萱那種有野心的女人,所以他出軌了。


    “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願意自己的妻子是個廚師的。”


    艾維斯說:“我就喜歡自己心愛的女人是廚師,心愛的女人每天為自己做飯,是一件多麽溫馨而又幸福的事情。”


    我笑道:“可是如果你和可曼在一起的話,你是沒有辦法感受到這種溫馨的。因為可曼根本就不會做飯。”


    “所以我來學做菜了啊。一個家裏總要有一個人會做飯,我做飯,可曼圍著我轉,或者在客廳裏吃零食看電視,這場景是多麽的溫馨。”


    我笑了笑:“好難得你這種男人,會想給自己的妻子做飯。”


    他嘿嘿一笑:“能給喜歡的人做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你真的很喜歡可曼嗎?”我問他。


    這個大男孩的臉上突然飄起了一層紅暈,他害羞地點了點頭。


    我又問她:“那你為什麽要喜歡她呢。”


    “喜歡就是喜歡,是沒有道理的。”


    “可是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也不知道她的過去,你怎麽能知道你是真正的喜歡她。”


    “喜歡和她的過去,和她的將來都是沒有什麽直接聯係的。喜歡她,就會看到她很開心,一旦她不開心,你也就會不開心。她牽動著你的喜怒哀樂,你說這些和她的過去,有什麽關係?所以我不想知道她的過去。但是如果她願意跟我說的話,我會安安靜靜地聽的。她以前過得不好,我會很心疼,以後會加倍對她好。要是她以前過得好,那我以後也會加倍對她好,讓她過得更好。”


    我切菜的手停了下來。


    艾維斯問我:“怎麽了?我說得不對嗎?”


    我又繼續切菜,說:“沒有,我覺得你說得很對。”


    他突然神秘一笑:“白小姐,你這會兒有沒有想起一個人。”


    我的腦海裏,蘇慕安的影子一閃而過。我沒有說話。


    艾維斯還在喋喋不休:“聽說,要是你喜歡一個人的話,在聽到什麽話,都會情不自禁地和他一一對照。”


    我低著頭,說道:“胡說。”


    他還要再說什麽,我把鍋洗了,架上灶台,說:“看好了啊,我要開始炒菜了。”


    艾維斯便不再說話了,他把腰杆挺得筆直,手中的筆也拽得緊緊的。他點了點頭,說:“你炒菜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艾維斯飛快的記錄我做菜的每一個步驟。


    一頓飯,我邊做邊講解,居然也沒有覺得過去多久。以前我還和易東揚在一起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廚房裏忙得熱火朝天,同樣的幾個菜,做下來好像花費了幾個世紀的時間一樣長。


    我累得腰杆都直不起來,也聽不到他的一句讚美和甜言蜜語。那種日子真的太難熬了,我無比慶幸自己從那種生活裏抽身而出。


    昨晚三菜一湯,我對艾維斯說:“在我們這裏,兩個人吃飯的話基本上就三菜一湯就可以了,要是再多就會浪費。再少的話,就會不夠吃。而且一定要葷素搭配,不能全是肉,也不能全是素。”


    艾維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我記住了。”


    既然做了飯菜,就沒有不吃的道理。我和艾維斯,我們倆就著我炒的菜,解決了晚飯。


    吃飯間,艾維斯不停地發出驚唿:“天哪,如斯,如果這不是我親眼看到你做菜的話,我肯定都不敢相信,這是你做的飯菜。你看起來嬌生慣養的,結果這麽會做飯。”


    我說:“你慢點說,小心把舌頭咬斷吞了下去。”


    他老實了一點,一邊嚼嘴裏的飯菜,一邊露出十分歡喜的表情。


    我看得一直笑個不停。要是可曼真的和艾維斯在一起的話,好像也不是什麽很糟糕的事情。艾維斯做什麽事情都很有耐心,就衝他看我做飯的時候,做的那好幾頁筆記,就能夠看得出來。


    而且他不計較可曼以前的事情,隻要她能夠敞開心扉去接納他,以後肯定能過得比我好。


    吃過飯後,艾維斯主動包攬了洗碗這件事情,他拍著胸脯對我說:“做飯是你的,那洗碗我來好了。要是把你累到了以後不教我做菜了怎麽辦。”


    我隻好笑一笑,任由他去,順便教會他用洗碗機。結果他卻說:“搞科技我很厲害的,我自己來琢磨。你先出去休息休息吧。”


    於是我隻好到客廳,泡了一壺茶,又切了一碟水果,等艾維斯出來一起吃。


    他說得沒錯,他搞科技的確是很厲害,當初我都搗鼓了好久才會用洗碗機,結果他一上手就會了。這讓我不得不感歎,男人和女人在專長的事情上麵果然是有差別的。


    艾維斯走出廚房,看到我翹著二郎腿躺在沙發上,茶幾上的熱茶正冒著熱氣,他說:“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好像地主婆。”


    我說:“你居然知道地主婆是什麽?”


    “當然了,到你們這裏來之前,我學了很久的曆史。我覺得既然要到你們這裏來賺你們的錢,還是要多多了解的好,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說:“你這一次居然沒有亂用成語,說對了!”


    艾維斯一臉驕傲:“當然,我可是學了好多年的中文了。”


    我把熱茶遞給他,說:“這是陳年的普洱,喝了之後能去除體內的油脂。我們這裏的飯菜油鹽很重,所以飯後來一杯普洱茶,營養又健康。”


    “對,你們這就是一邊糟蹋自己的身體,一邊養生。”


    喝了茶,吃了水果,艾維斯心滿意足地離開。


    他走到門口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他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嘴說:“老師,我明天還是這個時間到你家裏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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