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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白芍就跟可曼一起進劇組了,蘇慕安給可曼安排了內業最知名的經紀人,他們會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裏盡最大的力氣把可曼推成當紅明星。


    對此我既開心,又興奮。開心的是可曼終於能擁有一份自己完完整整的事業,興奮的時能和一個當紅明星做姐妹。


    上班的路上我心情都愉快了幾分,習辰已經到s市和我們簽過合同,工作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好像沒有什麽事情可以操心,我整個人都鬆了大大的一口氣。


    陳秘書建議我去度個假,這快半年的時間裏,我身體裏的那根弦一直都繃得緊緊的,很難得到放鬆,現在終於有這個機會,她說我應該讓自己放鬆一下。


    被她說得我蠢蠢欲動,一上午都在查看度假的攻略。蘇慕安的電話在中午十二點準時響起,我看了看時間,j覺得納悶。他昨天不是說今天下班了再給我打電話的嗎?


    接起電話,我說:“蘇總今天怎麽這麽早就給我來電話了呀?”


    “如斯。”蘇慕安的聲音低低了,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壓根不理會我的戲謔。我被他這麽正經的語氣嚇了一跳:“怎麽了?”


    電話那邊安靜了幾秒鍾,才傳來蘇慕安一聲長長的歎息:“張青崖已經找到了?”


    我渾身的血液一瞬間衝上了腦門,說不清那一刻心裏究竟是什麽感受?張青崖失蹤已經好幾個月,自從我的孩子離開之後他就沒有露過麵,現在終於找到了,我既想要一刀殺了他,又想一刀一刀地讓他淩遲而死。


    我覺得自己的聲音就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他現在在哪裏?”


    蘇慕安說:“你冷靜一點,他現在在國外,我們的人已經找到他了,最遲今天晚上就能到s市。”


    我覺得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聲音冷冷的,沒有一點溫度:“我想要見他。”


    “好。”蘇慕安頓了頓,又說:“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我想要殺了他。”感覺到自己的雙眼已經通紅,憤怒和積怨已久的怒意在那一瞬間已經將我整個人都吞噬,我說:“我要殺了他,讓他不得好死。”


    蘇慕安問我:“你現在是不是在公司?我過去找你。”


    掛斷電話之前,我的心裏都還在想當初發生的那一幕,張青崖為什麽會那麽恨我?我和他沒有過多的交集,唯一的一次就是我把郭萱帶到他的麵前,可是沒有忍住自己和她發生關係的是他,在事情敗露之後堅決開除他的人是蘇慕安,他對我的敵意來得很莫名其妙。


    我的腦子裏一片混亂。


    蘇慕安是在我極度混亂的時候到辦公室的,我在沙發上坐著,目光呆滯,腦海裏閃過的是過往的一幕幕,我才知道懷有身孕時候的歡喜,每一次到醫院去產檢的艱辛,我含辛茹苦寶貝了那麽久的孩子,在他還沒有來得急看這個世界一眼的時候就死在我的肚子裏。


    張青崖為什麽會那麽狠心?


    蘇慕安輕輕地抱住我,下巴輕輕地放在我的頭頂上,聲音輕輕地,對我說:“你別傷心,你現在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很多孩子,你會兒孫繞膝。”


    “蘇慕安。”我覺得自己聲音中似乎帶著一些哭腔,他看著我:“嗯?”


    我說:“張青崖平常是什麽樣的人?”


    “張青崖跟了我很多年,百誠才開始的時候,張青崖是我的第一批員工,我們認識的時間挺久的。”


    我問他:“你覺得張青崖會是做那種事情的人嗎?”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我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問道:“你覺得張青崖他會是一個對孕婦拳腳相加的人嗎?”


    蘇慕安喉頭囁嚅,說:“他為人很謹慎,平常也很低調,照理說,他應該不會是那種會因為生氣而不顧後果的人?”


    “那他為什麽會這麽生氣?氣得不惜想要打死我?”


    蘇慕安對我說:“難道你是覺得這件事情另有隱情。”


    “沒錯,當天你開除張青崖的時候我也在場,照理說你不喜歡下屬違背你的意願,否則寧願舍棄這一名下屬都不會委屈自己,這一點張青崖應該很早以前就知道。可是為什麽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他的反應會這麽激烈,並且,造成他被開除的直接原因是郭萱,不是我,他的怒意根本就來得莫名其妙。”


    蘇慕安的眼睛亮了亮:“那你覺得會是誰?”


    我搖搖頭,聲音也低了下去:“我也不知道。”


    他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緩緩說:“你放心,不管後麵那個人是誰,我一定都會把他給揪出來,幫你報仇的。”


    “我想親自見一見張青崖,我要親口問他。”


    蘇慕安點頭說:“我已經吩咐下去,他們一迴來就會第一時間來見我們,你放心吧。”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睛微微看向辦公桌,桌角都貼著防摔條,當時我想得太多了,一直覺得如果有孩子了,一定要把安全措施給做好,所以迫不及待地把桌子椅子都貼上了防摔條。可是現在呢,那些防摔條還在那裏,孩子卻不在可,它們就像我親筆寫下的笑話,正張著洋洋大口在嘲笑我的愚蠢。


    在等待張青崖的時間裏,我一直都神情恍惚沒有什麽精神,蘇慕安從中午開始就一直陪在我身邊。我知道他是擔心我,想要擠出一抹笑安慰他,可努力了再努力,我現在的確沒有本事能夠笑得出來。


    中午他叫我一起去吃飯,我也沒什麽胃口,草草吃了兩口,心裏難受得慌,再也吃不下。


    蘇慕安是個脾氣頂好的人,最近我越來越發現他的脾氣好,以前我們沒有在一起的時候,偶爾他還會同我鬧一鬧脾氣,可是現在他那點脾氣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耐心地陪伴我,哄我。


    我心裏感激,可實在歡喜不起來。


    下午四點多,蘇慕安的電話響了。聽到他的電話聲,我就下意識緊張起來——是不是張青崖迴來了?


    他卻是皺著眉接電話的,聲音太小,我聽不清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麽,隻能看到蘇慕安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他對電話那頭說:“嗯,好,我知道了,晚點我就去。”


    那邊的人又說了什麽,他突然就拔高音量:“我說了晚一點我再去,現在我還有事情,你知道嗎?”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重重地扔到一旁。


    我把手機撿起來,走到他身邊,坐下,問他:“怎麽了?”


    他搖了搖頭,抱住我說:“他們總是這樣,有一點事就要找我,沒關係的。”


    我輕輕靠在他的胸脯,能夠聽到他每一聲鏗鏘有力的唿吸。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如果你忙的話,你先去吧?百誠離開你,會很麻煩的。”


    他淡淡地說:“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不能離開誰的。我不想走。”


    我從他的懷裏抬起頭,說:“可是你是百誠的總裁,你下麵還有成千上萬的員工,不單是為了你自己,還為了他們,你都應該對工作的事情更上心。”


    他抱住我的肩膀說:“你自己是個工作狂,就非要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成了工作狂你才開心。”


    我勾著嘴角笑了笑,說:“你就知道冤枉我,我才不是要你成工作狂。我是希望你工作多努力些,到時候能讓我安安心心地當一個家庭主婦。”


    蘇慕安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灼灼的目光似乎把我整個人都照亮了:“其實,如果你願意的話,現在你也可以安安心心地當一個家庭主婦。”


    我輕輕把他推開:“現在就想讓我當家庭主婦了?那可是不行的。”


    “為什麽不行?”他追問。


    “我知道,一個女人是男人最好的裝飾品。可是你看我現在,沒有那些好看的小姑娘年輕了,當一個花瓶也不如她們好看。所以我隻能和他們拚實力,我要以後別人提起你蘇慕安,都會說“哇塞,就是那個商界女大佬白如斯的老公嗎?他可真有福氣”,而不是說“哇塞,就是那個黃臉婆白如斯的老公嘛?他可真夠晦氣的,娶了那種老婆”。我要長得枝繁葉茂的,足以和你匹配,那個時候我才要安安心心去當個家庭主婦。因為我寧願別人說起我是繁榮過後自願洗淨鉛華為你洗手作羹湯,而不是年紀輕輕一事無成隻能嫁一個好丈夫過完一生。”


    我看著蘇慕安漂亮的琥珀色的眼睛,問他:“你能明白嗎?”


    他突然傾下身來,在我的嘴上吻了下去,淺淺淡淡不帶一絲情欲的吻,讓我心中一悸。


    蘇慕安說:“我明白。”


    我朝他笑了笑說:“既然明白,那你就去吧。讓我們相互獨立,長得枝繁葉茂,再來強強聯手吧。”


    蘇慕安對我笑起來:“說道理的時候我總是說不過你。”


    我不甘示弱地迴答:“那是因為我說得總是很有道理。”


    他站起身,拿過西裝外套,一邊套上衣服一邊說:“既然你這麽執意地趕我走,那我就走了。”


    我朝他揮揮手:“去吧去吧。”


    他往門口走了幾步,突然又倒迴來,在我發愣的時候,抱著我的頭,又親了我的額頭一下。他說:“你好好的,晚一點我來找你。”


    我垂下眼瞼,還能看到纖長的眼睫毛的倒影,聲音也淡淡的:“好。”


    蘇慕安離開之後,辦公室又空空蕩蕩的,這種空蕩讓我難以忍受。我打電話把陳秘書叫了進來,讓她給我報告這一季度的工作進展。身邊站著一個人,耳朵裏聽到一些聲音,這種感覺讓我沒有那麽難受。


    就在陳秘書在給我匯報工作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猛地一下又開了。


    陳秘書嚇了一跳,我也嚇了一跳。


    我們倆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看去,蘇慕安一臉笑容站在門口給我打招唿:“白總,咱們又見麵了。”


    陳秘書掩唇笑了笑,一邊收拾文件夾一邊對我說:“白總,蘇先生來了,我先出去了。”


    我揮揮手:“去吧去吧。”


    蘇慕安朝陳秘書點頭笑笑,一邊捧著一堆袋子走了進來,順手還帶上了辦公室的大門。我目瞪口呆,往他那邊走:“你怎麽又迴來了?”


    蘇慕安朝我揚了揚手裏的袋子說:“我看你今天中午沒怎麽吃飯,都這個點了,你肯定餓了。”


    我愣得張大了雙眼:“所以你專門跑去給我買吃的。”


    “沒錯,剛才好不容易看你臉上有了笑容,就當是我給你的嘉獎。”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你不迴公司嗎?”


    他顧左右而言他,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下:“我給你帶了海鮮粥,還有小龍蝦,還有燒賣,你吃吃看喜不喜歡。”


    “蘇總變身外賣小哥,給我送吃送喝,我不勝榮幸。”


    他塞了一個燒賣到我嘴裏:“我問你喜不喜歡,你怎麽答非所問。”


    “反正我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何必多此一問,再來問我。”


    他笑了笑:“白小姐,你這樣說,會顯得你很自戀。”


    “不是自戀,這是我作為一個女人最應該有的自信。”


    說完,我倒在沙發上,說:“蘇慕安,你老實告訴我,我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很早以前是什麽時候?”


    “就是我上高中的時候,哦不,也許更早,也許是上初中。”想了想,覺得不對,我跳起來,抓住他的胳膊,問道:“你什麽時候認識我的,你不知道嗎?”


    蘇慕安一臉的高深莫測,說:“我什麽時候認識你的,我當然還記得。可是我不打算告訴你,因為你忘了我了,這是對你忘了的懲罰。”


    我拍了拍腦袋,說:“對了,你還有我的那張照片,那張照片你是在哪裏找到的?”


    “那一張照片?”趁我不注意,蘇慕安又往我的嘴裏塞了一個燒賣。


    我被噎得差點嗆住,蘇慕安又急忙給我灌了幾口水,拍拍背說:“你慢點吃。”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為什麽你慢點喂。”


    迴過神來,我又說:“難道你忘了嗎?那個時候在醫院裏,你問我那個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我?然後我說我以前有一根一模一樣的珍珠項鏈的那個。”


    “哦”他淡淡地說:“那張照片嗎?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隻要我想要的東西,都是能夠找到的。”


    “沒錯,畢竟你是一個連英國女王王冠上的鑽石都能搞到手的男人。”


    “可我覺得還是你更厲害,畢竟你連一個連英國女王王冠上的鑽石都能搞到的男人都能搞到手。”


    “多謝誇獎。”我插科打諢道。


    “不用客氣,大家都這麽熟悉了。”蘇慕安從善如流地迴答我。


    我覺得不知道不覺間就被蘇慕安給帶偏了,隱約不喜。我說:“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呢。”


    “沒錯,我很早以前就認識你了。那還是很早很早很早以前,可是你現在已經忘了我了。所以我現在不想和你一起分享以前的事情。除非你什麽時候把我給想起了,我倒是可以和你分享分享那會兒我的少年情懷。”


    我瞪了他一眼:“你故意。”


    他聳了聳肩,說:“你拿我有什麽辦法?”


    “那你究竟什麽時候跟我說?”


    “等你想起什麽時候見過我。”


    “那如果我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呢?”


    “那你就一輩子都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見過你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蘇慕安對我們相見的事情好像諱莫如深。以前他從來不主動提起這件事情,就算我提起了,他也打著哈哈糊弄過去。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難道以前我們見麵的時候我做了什麽讓他難以啟齒的事情?


    見我一臉不滿,蘇慕安拿過裝小龍蝦的口袋說:“好吧,為了補償你,我覺得今天親手給你剝蝦。”


    說完,他就真的徒手撈蝦,開始給我剝了起來。


    他的手又白又長,和鮮紅的小龍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手速很快,就剝好一隻,塞進我的嘴裏。


    是我熟悉的最喜歡的廖記的味道,鮮香的蝦在我嘴裏漾開,同時我的心裏也湧起一絲甜蜜的氣息。蘇慕安真的知道所有我喜歡的不喜歡的東西,他總是能精準地找我讓我開心的點。


    就好像讓他幫我撓癢癢,他不問也不說,總是能一下子就找到發癢的點。


    我樂嗬嗬地笑了起來。蘇慕安一臉無可奈何地笑:“我覺得你太容易滿足了,一隻蝦就能把你哄得像個傻子。”


    不是因為我容易滿足,而是因為劫後餘生的人都很惜福。以前和蘇慕安在一起的時候,我卑微到了塵埃裏,奴顏屈膝,就像他忠實的奴仆一樣,圍在他的身邊轉。我以為那就是幸福。


    可是現在和蘇慕安在一起之後,我才發現原來幸福不是,我走一千步,去找一千步之外的他。而是他走五百步,我也走五百步,大家在中間相逢。相視一笑,說一聲:“好有緣啊,原來你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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