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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室裏氣氛正嚴肅,隔著百葉窗我看到易東揚坐在以前爸爸坐的位置上,單手支頭,像是在沉思什麽。易東揚長得俊,大學剛進校門,茫茫新生中我一眼就看上了他。


    在一起後他一直溫柔體貼,在一起四年,結婚兩年,六年的時間我們沒有吵過一架。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的背叛尤為傷人,他將我從天堂拉進了地獄裏麵。


    他放下了手,緩緩起身:“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麽異議,那我在此宣布江祁正式……”


    “慢著!”我推開門,赫然出現在他們麵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聽說今天開股東大會要賣江祁,難道易先生就不問問我這個大股東的意見?”


    江祁的股份,婚前爸爸就劃了百分之二十給我,就算他自己持有的百分之四十作為婚後財產,我和東揚一人一半,東揚手中的還是沒有我多。


    “你怎麽來了!”會議室裏忽然出現了一絲不怎麽和諧的聲音,東揚的下首坐著的赫然是他媽許世蘭。


    東揚的眼神也投了過來,他站起來走向我:“你怎麽來了?”


    昨夜我一夜未歸,再見麵他沒問我去哪裏了,反倒問我怎麽來了。


    我眉毛皺了皺,狠狠甩開他的手,緩緩坐在椅子上,轉身對行政經理說道:“今天股東大會的主題是什麽?”


    行政經理忙遞上來了一份企劃書,我翻了兩頁,易東揚果然還是一門心思地想要賣了江祁。我心裏一陣陣地泛涼,抬手將企劃書在會議桌上拍得重重一響:“隻要我白如斯還活著一天,你們就休想把江祁給賣了!”


    他垂著頭,沉默了片刻,半晌才走過來蹲在我的麵前:“你聽我說,現在的時機很好,賣掉江祁我們隻賺不虧。”


    我將企劃書扔了出去,轉頭對與會的各位股東道:“大家都去吧,江祁我是不會同意賣的。”


    他們也都知道,隻要我不在賣江祁的合同上簽字,江祁就賣不出去,於是紛紛往外走。


    “賣了江祁,你就好拿著錢去養情人了嗎?”我掉頭看向東揚,心裏猶如刀割,一字一句道:“易東揚,你做夢。要想賣江祁,除非我死。”


    許世蘭慌了,連忙去攔他們:“等等,等等,你們不要走,剛才大家不是都同意了嗎……喂喂喂……”


    她自然攔不住他們,隻好轉身迴來,將怒氣都撒在我身上:“白如斯你這個破爛東西,還有什麽臉出現在這裏?”


    許世蘭不喜歡我,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可是爸爸在世的時候她還能將這份不喜歡壓一壓,自從爸爸去世之後,她的厭惡不加修飾。


    我忍她,讓她,敬她,重她,因為她是東揚的媽媽,我不想讓東揚在媽媽和老婆之間為難。


    可是現在我不想忍了,再也不想過這種忍氣吞聲又自討苦吃的日子了,我笑了笑,對她說道:“我算什麽東西,我是江祁的大小姐白如斯,當年你們家易東揚腆著臉求我嫁給他的。你說我是什麽東西?”


    許世蘭沒料到我會頂嘴,一時間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將巴掌高高揚起,正要落下。我下意識抬手去擋,卻被人從身後捏住了手腕。


    “啪”的一聲,巴掌就落在了臉上,火辣辣的痛覺登時傳來。


    易東揚鬆開我的手,轉身對許世蘭說:“媽,你先迴去,公司的事情我來處理。”


    我扯了扯嘴角:“易東揚,你別在這裏裝好人,我們在一起六年,六年的時間養一條狗都能叫兩聲,你簡直連狗都不如,沒心沒肺!”


    易東揚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額頭上的青筋也陡然暴起,好似下一刻就要爆發了。


    許世蘭剛打了我一巴掌,正得意:“你這賤人,賠錢貨,有什麽資格說這些話,千人騎的東西,別以為你背後做了什麽我們不知道,還要裝高潔。”


    我抓起桌上的礦泉水瓶子向她猛地砸過去,東揚用胳膊擋了擋,濺射的玻璃碎片劃過他的小臂,蜿蜒的血跡顯得十分猙獰。我捂著臉長吸一口氣,說道:“婆婆,今天我尊稱您一聲婆婆,你就還是江祁集團白如斯的婆婆。但要是你再造謠生事,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看誰還當你是我婆婆。你現在養尊處優的生活怎麽來的,你比誰都清楚。要不是我看上了你的兒子,您老人家現在恐怕還在山裏種地吧。”


    易東揚的手哆嗦著抖了抖,許世蘭氣得直哆嗦,嘴皮張了張,像是要說什麽,卻沒有找到合適的詞,最終脫口而出的是:“白如斯你這賤人,賠錢貨,有什麽臉說這種話?你和全盛老總那些勾當,還以為誰不知道,還真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全盛老總,爸爸跳樓之後我求了他三天,他才肯貸款給江祁。難道他們竟然因為這個來誣陷我?


    “我和利總清清白白的,能有什麽勾當?”我咬著牙看向易東揚:“難道你也這樣認為?”


    “如斯,我們有六年的感情。”易東揚聞言,倒也不和許世蘭僵持了。反而是冷笑一聲,翹著腿坐迴沙發上,眼睛死死地盯著我:“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麽我也不和你計較了,隻要現在你別和我作對,我管你吃喝不愁。”


    “不和我計較?管我吃喝不愁?”


    我停頓了一下,突然笑出聲來:“你自己什麽身份你還不知道?一個靠老婆吃軟飯的人有資格跟我說這些?沒有我,你現在和一條狗有什麽區別?”


    易東揚平生最恨別人將我們倆的關係拎出來說,他努力工作,比公司的誰都要努力,就怕別人說他是靠著老婆上位,吃軟飯的。


    而現在最傷人的話,是從我的口中說出,他臉色很難看。


    看著他錯愕的神情,心裏突然有種報複的快感。


    我握緊了拳頭,心髒一抽一抽地發痛,暗暗發誓,他讓我心裏有多難受,我就要他成倍地感受迴來。


    “反了天了,白如斯,你這賤人還有理了。”我感覺鼓膜都快被許世蘭尖細的叫聲震破了。


    說話間,許世蘭猛地向我撲來。不知道她要幹什麽,我下意識拉過椅子攔在麵前,她往椅子上重重一撞,跌落在了地上。


    頓時,會議室響起了她的哀嚎:“白如斯,你這挨千刀的臭婊子,居然敢對我動手。”


    易東揚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白如斯,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究竟是誰先動的手,你眼瞎沒看見?”我反唇相譏。


    “媽年紀這麽大了,你就不能讓著點兒?”易東揚怒視著我。


    我聽後隻是輕輕笑了一聲:“倚老賣老我為什麽要讓她,況且我現在還懷著你的孩子。”


    易東揚一雙眼睛冷冽至極,鼻腔裏發出了一聲駭人的冷哼:“我的孩子?白如斯你摸著良心說這孩子是我的嗎?”


    他眼神中忽然就蓄滿了怒意,緊緊地握住我的肩膀,下手的力道極狠,仿佛要將我捏碎了一般:“我究竟什麽地方對不起你,你要背著我做那些事?還是你覺得我不能滿足你?”


    我看到了他眼裏的赤紅,好半天才睜大了眼睛,一字一句問他:“易東揚,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他咬牙切齒,眼裏寫滿了恨:“你知道外麵現在怎麽說我?他們說我吃軟飯,不僅吃軟飯還戴綠帽子。白如斯,你別以為我不敢動你,以前老爺子在,我給他幾分麵子。現在……”


    冰涼的話見血封喉,我隻覺得從頭涼到了腳,再也吐不出來一個字。


    易東揚冷哼一聲,將我往沙發上重重一推,馬上轉身扶起許世蘭走出了會議室的大門。


    會議室的門又被推開了,行政部門的小姑娘倒了三杯水過來,見我半靠在沙發上,急忙上來扶我:“白小姐,你沒事吧?”


    腹下傳來了一陣疼痛,我緊握著她的手,艱難開口:“快,送我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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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去醫院之後,小姑娘徑直去找醫生,我在大堂的座椅上等他。腹中的疼痛一陣比一陣更厲害,我額頭和背上漸漸滲出汗水。


    汗水濕透了衣背,我坐在椅子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迷迷糊糊之間,我聽到鄰座的女生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唿:“天哪,那個人好帥,就跟電影明星一樣。”


    旁邊坐的大概是她男朋友,臉微微揚起,不屑道:“拜托,你的老公在這裏!”


    小情侶之間的打打鬧鬧,以前我和易東揚也經常會這樣玩鬧,此時此刻更讓我心裏難受得慌。迷蒙抬眼,目光無意間瞥到走廊上正走過來的人,他穿著白襯衣,領間的兩粒扣子微微解開,露出了精瘦的鎖骨,身姿挺拔,倒真的挺帥的。


    上午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耐看。


    無視身邊女生的驚唿,轉眼間這個人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他站在我麵前,嘴角揚起的弧度似乎是嘲弄:“白小姐,又見麵了。”


    我下意識撐著身子地往旁邊挪了挪,沒有理他。


    早上他說的話讓我十分不舒服,此時他的笑讓我想起了當時的不舒服。


    他彎下腰,湊在我的耳邊,溫熱的氣息輕吐在耳畔,沒來由的耳根一陣發熱:“白如斯,我有一句忠告給你,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千萬別對誰抱有幻想,哪怕那個人是你老公。”


    我駭然抬頭,望著他輕笑的眉眼:“你究竟是什麽人?”


    他直起身,理了理衣袖:“我是誰不重要,我要做什麽才重要。”


    說罷,他竟然轉身就要走,小姑娘卻在此時迴來了,她急得就快要哭了:“白小姐,怎麽辦?他們都說現在醫生沒空,讓我們排隊。”


    我臉色煞白,身上汗如雨下,肚子裏的孩子好像明白了此時她的處境,在子宮裏不停地翻滾。痛感一陣陣襲來,令我苦不堪言。


    精神恍惚的刹那,身子忽然落空,像是跌進了一個懷抱。


    “白如斯,你又欠我一道恩了。”


    耳邊忽然傳來悠悠蕩蕩的一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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