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不說話,不相信我?”霍巍似乎在電話那頭猜出施如錦想法,道:“後來你先走了,我閑著沒事,把老佟傳給我的,於貝兒在法院外頭裝瘋賣傻的監控視頻給他看,老賀那臉青得啊,跟紫茄子沒兩樣,看著真解氣!”霍巍放聲大笑。


    “你行了吧,”施如錦哭笑不得地道:“你這事做了不止一次,非往人家痛處上戳,你就這麽開心?”


    “誰教他給我臉色,我是那種忍氣吞聲的嗎?”霍巍還振振有詞,不過後來又迴了句:“知道了,以後不這麽玩了,我也跟他說,下不為例!”


    施如錦真不信,霍巍以後不會再這麽玩,不過臨近比賽,她不想惹霍巍不高興,便鼓勵道:“加油啊,等你的好消息!”


    說到這裏,施如錦便準備掛電話了。


    “對了,在警局裏頭,於貝兒不是說,要求精神創傷鑒定嗎,有沒有查出來她腦子有病?”霍巍笑著問道。


    在法院,於貝兒自己絆倒自己,卻非要扯到霍巍頭上,躺在地上硬是不起來,還打電話報警,頗有她先母那股潑婦風範。


    後頭警方調取監控,證實是於貝兒自己的責任,於貝兒又改口,聲稱遭到霍巍恐嚇,身心受創,還說要去找精神科醫生給她做鑒定,不過等到現在,也沒看到於貝兒的下文。


    “不用理會,於貝兒這人,錯永遠在別人身上,典型的巨嬰,你跟她認真,就輸了!”施如錦鄙夷地道。


    “就這麽說吧,我馬上去圍場,今天是練習賽,老賀嘴太欠,老說我不在狀態,老子今天就讓他瞧瞧,到底什麽叫狀態!”霍巍不服地道。


    “對啊,別讓賀先生看扁!”施如錦迴道。


    話說,昨天跟霍巍那一場爭執,賀慕言因為牽掛家裏,心情不好是一方麵,也少不了故意對霍巍施激將法。施如錦感覺,賀慕言已經抓到霍巍命門,霍巍這人不能光哄,還得時不時刺激一下,才能激發出他的鬥誌和潛力。


    施如錦看破不說破,倒挺替賀慕言辛苦,帶霍巍這種個性太過突出的車手,的確不容易,難怪他堅持找來老實還不愛說話的小茂。


    等掛斷了電話,施如錦便準備將車開出醫院,打了一下車燈,光線照到了停在她前麵一輛車一。


    施如錦對那車並不熟,倒是認出了靠在車邊,一個正低頭抽煙的男子。


    認出是熟悉的人,施如錦便下了車,朝對方走了過去。


    “鄺先生,什麽時候到蓉城的?”施如錦招唿了一句,借著路邊昏暗的燈光,發現鄺先生腳步,竟滿地的煙頭。


    鄺先生瞧見施如錦,硬是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忙扔掉手裏正燃到一半的煙,道:“施小姐,我……剛迴來。”


    施如錦休婚假那一周,特意抽了一天去車館,aug總部來人,對車館改造項目進行驗收,雖然雞蛋裏挑了一些小骨頭,人家最後也承認,工程質量完全達到了他們的標準。


    不過驗收那天,鄺先生並沒有出現,據說他迴國述職了,而且因為業績做得不錯,很有可能要調迴總部。


    此刻站得近了,施如錦注意到鄺先生臉上有些掛相,兩個黑眼圈實在太明顯,全身上下更布滿了疲憊,不免問道:“鄺先生難道才下的飛機?”


    “是啊,”鄺先生揉了揉自己的臉:“還沒來得及倒時差。”


    “那我就不打擾了,你趕緊迴去休息!”施如錦有些不好意思,本來還想問鄺先生怎麽跑到醫院,這時也放棄了。


    識相地告過辭,施如錦便迴了自己的車。


    等快要開車了,施如錦驀地想到,那次驗收,跟aug的人一塊看了鄺先生在社會交平台上的貼文,應該是他母親生日,一個家族全團聚到了一塊,從照片上眾人明媚的笑容,能感覺得出,鄺家的氛圍十分和諧。


    每一張照片,鄺先生幾乎都擁著他那位漂亮的太太,整個人感覺年輕不少,貼文的最後,他還特意寫了一句——我們的小家庭,既然增添一位新成員,我和我太太都無比期待。


    想到剛才忘了跟鄺先生道聲“恭喜”,施如錦搖了搖頭,看來隻有等比賽那天,見到人家時再說了。


    這邊施如錦的車開走好一會了,鄺先生還在車邊抽著煙。


    直到有電話打進來,鄺先生拿出手機看了半天,才一臉無奈地接起。


    蓉城醫院六樓的婦產科,鄺先生在經曆過痛苦的糾結和掙紮之後,從安全樓梯,無比艱難地走了上來。


    一間單人病房外,鄺先生看過房號,正遲疑要不要進去,門卻從裏麵被人拉開,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笑盈盈地看著他。


    “你幹嘛呀,”女人嗔道:“我都聽見腳步聲了,到門口還不進來,怕我吃了你呀?”


    說著話,女人一把拉住鄺先生的手:“還不快點,讓寶寶見見爸爸!”


    鄺先生猛地將手往迴一縮,近乎哀求地低聲道:“於小姐,別玩我了,我跟……你的孩子沒有半點關係,我已經有家庭,不想橫生枝節,你放過我一馬,有什麽要求……”


    “你怎麽就那麽斷定,跟我肚裏的孩子沒關係?”女人瞧著鄺先生,臉色漸漸冷了下來,幹脆亮起嗓門:“我今天被人打了,差點失去這孩子,為了他,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嗎?你當然不知道,你隻顧自己開心,出了人命,就不想負責了,你覺得,我於貝兒就這麽好欺負?”


    “別叫啊!”鄺先生被嚇住,這下不用於貝兒拉,閃身進了病房。


    闔上的病房門裏,於貝兒伸頭,湊近鄺先生身上聞了聞,隨即捂住鼻子道:“身上一股煙味,不知道我懷孕了呀,以後在我麵前,絕不許抽煙!”


    “於小姐……”鄺先生囁嚅著,又說不出話來。


    “叫一聲‘於小姐’,你覺得就能跟我劃清界線?”於貝兒譏笑道:“現在知道怕了,那你當初幹嘛要惹我!”


    “我沒……”鄺先生無地自容地道:“那晚是你主動來找我的,我……隻是一時糊塗。”


    於貝兒作勢掐著腰道:“我是說,當初你追我的時候,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女神,會用一生一世愛著的女人,對了,我被姓賀的甩了的時候,你多高興啊!我一直相信,你是真心喜歡我,都下定決心嫁給你了,可你呢,轉頭娶了別人,你怎麽對得起我!”


    鄺先生抬頭看看於貝兒,嘴張了張:“是你主動提的分手。”


    “算了,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了,”於貝兒轉過身,走到病房床邊,摸摸自己的肚子,道:“我和孩子,你打算怎麽處置?”


    鄺先生一臉難色,並不願進病房,就靠在門邊,躊躇了半天,道:“你想要多少補償,我盡可能滿足你。”


    “果然財大氣粗啊!”於貝兒大笑,隨即手指著鄺先生,咬牙切齒地道:“姓鄺的,我最恨你的就是這點,從一開始你就防著我,裝什麽窮鬼,故意把我帶到你在紐約的那間破公寓,不過是怕我圖你的錢!”


    “現在還提以前做什麽,到底要多少錢,你說吧!”鄺先生有些焦躁。


    “我不要錢,”於貝兒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我要做名正言順的鄺太太。”


    “不可能,我沒打算跟我太太離婚,而且她懷孕了。”鄺先生直接搖頭。


    “混蛋,我也懷孕了,你怎麽對得起我!”於貝兒大吼道。


    一個枕頭飛過來,在砸到鄺先生之前,落到了地上。


    “給你兩個選擇,現在迴美國,把離婚手續辦了,然後跟我結婚,要不……”於貝兒低下頭,看著自己剛做了不久的美甲,道:“那天咱倆在一塊的視頻,我備了好多份,給你頂頭上司博爾遜一份,給你那位太太發一份,對了,要不要給你嶽父母再發一份,如果覺得還不夠刺激,我就在網上發,反正吧,你敢對不起我,咱們誰都別想好好過日子!”


    “怦”地一聲,臉色已經蒼白的鄺先生拉開門,直接衝了出去。


    於貝兒頗為得意,幹脆靠坐到了床上。


    有電話打了過來,於貝兒懶懶地接起,“喂”了一聲。


    “於小姐,我是老林啊!”對麵是林顯文的聲音。


    “知道是你,有什麽話快說!”於貝兒不耐煩地道。


    林顯文嘿嘿一笑:“後來去警局,我那女婿有沒有被關起來?”


    “問你女兒啊,問我做什麽?”於貝兒哼了哼。


    林顯文:“……”


    於貝兒望著天花板,催道:“想說什麽,快一點,我要休息了!”


    “那個……我最近手頭缺錢,於小姐,反正官司打完了,咱們那勞務費,要不幫我結一下?”林顯文帶點小心地問。


    “你這麽著急做什麽,還沒判下來!”於貝兒冷聲道:“當時說的,是官司打贏了,你就有錢賺,現在輸贏還不知道,我怎麽給你錢?”


    林顯文似乎急了:“律師不是說過嗎,我這官司肯定能贏,咱們講好的,事成之後,你們給我50萬。”


    “到時候再說!”於貝兒沒心情跟林顯文討價還價,這下直接掛斷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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