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早在今年三月份他收到徐容繡書信的時候,她便在信中講明了與曲文懷再次遇到的事情,也說了她找人打探來的結果,表麵上看著的確沒有問題,但到底有沒有問題倒是不好說了,那時他還道娘子的話過於謹慎,如今當真見了曲文懷與他交談後方認同徐容繡的看法。不過顯然曲文懷一派君子坦蕩,雙目清明,全身上下無不在說他不是歹人,饒是宋子遇有疑慮竟也不好開口了。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因為他的緣故到了上個月長安城內竟流傳出徐容繡金屋藏夫之事來,宋子遇自然相信自己的妻子,但見了曲文懷卻對他更感興趣了。


    後院中徐容繡用過晚膳便在屋內寫菜單,寫了幾頁後她揉揉眼睛決定不寫了,這時候連電燈都沒有,點著蠟燭也實在傷眼睛。她讓海棠將東西收起來問道,「老爺還未迴來?」


    海棠道,「聽前頭的福貴說老爺在與曲先生喝茶,想必待會兒便迴了,太太忙碌一天不如先去歇息,等老爺迴來奴婢再叫太太。」


    徐容繡搖搖頭道,「不了,我先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迴來宋子遇也迴來了,正坐在床沿上看她寫的菜單,見她進來,宋子遇將東西放迴去站起來殷勤道,「娘子可困了?」


    徐容繡看著他,「有事?」


    宋子遇點頭,「是有點事。」


    「嗯。」徐容繡不置可否的應了,「你是想問為何帶曲文懷過來?」


    宋子遇趕緊搖頭,「你帶他自然是因為他能力出眾的。」他看著他娘子的嘴唇有些口幹,「旁人說什麽我都不在意的。」


    徐容繡英氣的眉毛一挑,「旁人說什麽了?」


    「……」


    宋子遇張了張嘴,有些呆住,恨不得立即拿巴掌把自己拍死,他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麽,萬一娘子誤會他想多了就不好了。他抿了抿唇道,「我……就是旁人見不得我好過,故意散播了一些留言……」


    「但是我都不信的。」宋子遇信誓旦旦道,「有我在這杵著,娘子定瞧不上其他人男人的。」


    他說的亂七八糟,徐容繡卻猜了大概,無外乎是有人將京城中的事傳到宋子遇耳中故意讓宋子遇所想罷了。不過京城的消息能傳過來便好,省了她的功夫了。不過今日過後不管宋子遇的同僚有意還是無意,恐怕就沒人不知道她徐容繡和永安帝合作在陝西開鋪子一同賺錢的事了吧。


    一想到這個徐容繡心情便好了起來也不計較宋子遇的小心眼了。男人小心眼也是因為緊張她,瞧瞧她家的男人,眼巴巴的看著她多可憐呀。


    徐容繡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道,「臉都糙了,手感都不好了。」


    宋子遇的臉騰的就紅透了,渾身上下洋溢著歡愉,若是他身後有條尾巴定然是搖啊搖的。不過娘子說他臉糙了?


    大老爺們兒糙點就糙點吧。宋子遇也沒心思說別的了,抱起徐容繡便往床上去,「娘子來了給為夫好好滋潤滋潤,沒個幾日就能嫩滑舒服了。」


    徐容繡翻個白眼催促道,「快些……」


    聲音沙啞帶著濃濃的的風情,宋子遇再了解不過。


    因為夫妻間運動大過了正事,第二日一早宋子遇特意等著徐容繡起床,與她詳談後這才出門,臨走時還道,「我這趟出去恐怕要過幾日才迴來了。」


    徐容繡應了聲,「正巧,我也要忙了。」


    送走宋子遇不等徐容繡忙碌其他,陝西省那些本該出門避暑的夫人們出門避暑兩日後紛紛迴城了,而且迴府後第一件事便是給徐容繡遞帖子打算辦宴席邀請徐容繡參加。


    海棠問道,「太太之前遞拜帖她們紛紛出門去避暑,如今卻突然上趕著請太太去作客,太太是去還是不去?」


    徐容繡難得露出一抹笑來,「去啊,為什麽不去。不光要去,還得大張旗鼓的去。」


    海棠眼前一亮,「太太的意思是,借著這機會讓長安城內的人都知道太太不好惹?」


    徐容繡點頭,「沒錯,離著宴席還有兩日,來之前準備的夏衫正好用上。」她說完嫩白的手指在桌上輕叩,腦中思索著該找個什麽人來問問長安城內的事情。


    宋子遇顯然是沒時間的,而且他的人看到的有可能是旁人想讓他看到的,即便說了恐怕也做不得準。她想起在京城她收留的那些乞兒,或許能從他們口中得知一些事情?


    想到這裏兒徐容繡便安排月季找個妥帖的小廝拿了銀子去找長安城內乞丐裏頭的頭目,務必從對方口中多打聽些長安城內的事情來。


    月季取了一百兩銀子出去辦事了,徐容繡卻看著手裏的帖子發笑,不知道那些貴夫人們臉上的表情精彩不精彩。


    徐容繡猜想的不錯,布政使夫人在府裏氣的摔了茶盞,「好一個徐容繡,不聲不響的竟然攀上了聖上,這是來陝西示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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