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什麽見,她沒進府之前太子妃好好的,她一進府太子妃這幾日就沒得了消停,讓她消停些少鬧幺蛾子!”李鈺瑄沒好氣地說道,娘子已經好幾日沒給自己好臉色看了,都是這個娜雅鬧的。


    王皇後也忍不住失笑,兒子的這點小心思她哪有不明白的,可是王皇後卻一點也沒生氣。“己所不欲 勿施於人”,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又何必難為兒媳婦去做呢?


    這個世道啊,男人若是想三妻四妾實在是太容易了,反倒是想要獨寵更難些。自己做不到的,兒媳婦能做到也不錯,而且王皇後發現,這些日子錦妤有意無意地常常模仿兒媳婦的行事做派,王皇後自然沒有意見,若女兒將來能如兒媳一般夫妻和睦,她也就真的沒什麽好擔心的了。至於小兒子至今不肯娶妃,王皇後是一點也不擔心,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太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對於娜雅,王皇後是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心上。一個主動做小的女人,能是什麽好東西?若是兒子寵愛也就罷了,看在兒子的麵子上給她兩分顏麵都是天大的恩賞了。若是兒子不喜歡,她又理會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做什麽?


    皇上這幾日倒是沒什麽大動作,隻是每日都派人去太子府接王皇後,最後王皇後沒辦法隻好答應明日迴宮。皇上得到消息後,高興的晚膳都多用了半碗飯。梁宏盛在一旁高興的忍不住笑意,隻能靠低著頭掩飾自己上揚的嘴角。


    “想笑就笑,做這副怪模怪樣給誰看?”皇上看著梁宏盛那副樣子忍不住吐槽道。


    “陛下,奴婢是真的高興啊!皇後娘娘都走了半個月了,娘娘迴來了,錦妤公主也就跟著迴來了,奴婢是真的有些想錦妤公主了!”梁宏盛笑的一臉褶子。


    “是啊,朕也好些日子沒看見錦妤了,是真的想她了。”皇上感慨道。


    “其實啊陛下更想的是皇後娘娘吧?”梁宏盛見皇上高興樂的湊趣兒,一張臉笑的跟朵花似的。


    “越老越作怪,瞧你那副醜樣子!”皇上忍不住笑罵了一句,可是梁宏盛卻一點也不擔心,能被皇上如此笑罵的整個宮裏也就他一個呀!


    王皇後迴宮後,趙明葳每日沒了請安的人,一下子就閑了下來,這一日正擺弄著水果,就聽見藍薰迴報,說是清心院的娜雅良娣非要見她。


    “她就這麽想要見我?”趙明葳忍不住輕笑著問道。


    “太子妃您可是太自信了,娜雅良娣最想見的是太子,不過是見不到太子才退而求其次要見您的。”與趙明葳待久了,藍薰幾個的話裏也時不時的帶著幾分俏皮。


    “是嗎?”趙明葳拿起濕布巾邊擦手邊問道。


    “太子妃您不知道那位娜雅良娣的態度實在是那人尋味,說道太子的時候就好像她與太子十多年恩愛相熟似的,可是說到您,她的語氣了總是帶著一絲蔑視,奴婢觀察了好幾次,這個娜雅良娣實在是古怪的很。”藍薰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她是真的有些看不懂這個娜雅良娣。


    趙明葳放下布巾打了個哈欠,眼淚汪汪地說道:“困了,等我睡醒了再見她吧。”可是趙明葳哪裏知道,等她一覺醒來,就有人找上門來告狀來了。


    起雲居正廳,趙明葳看著下首坐的安國公世子夫人與賢王妃,實在是有些想要揉額頭。再看看西邊那一溜站的五個鼻青臉腫的男孩和東邊一溜自家的四個崽和鴻琳,就真的覺得有些頭疼了,這幾個不省心的,打人不打臉不知道嗎?


    “太子妃您現在正懷著身孕,我們本不應該前來打擾的。可是這幾個孩子傷的實在是重啊!太子妃您瞧瞧,這張臉都沒法看了!”安國公世子夫人拉過自己的兒子韓誠給趙明葳看。


    趙明葳也覺得有點兒沒眼看,一張原本還算清俊的臉現在是五顏六色慘不忍睹。看了看自家那幾個不省心的,趙明葳臉一沉說道:“瀾懿,你過來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


    瀾懿聽話的上前一步施了一禮,沒等開口就聽見賢王妃說道:“太子妃這還用問嗎,看看這幾個被打的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心疼啊!”


    “賢王妃心疼孩子,我也心疼。可是就算是大理寺斷案也還要問個是非曲直吧?再說了,就算是要罰也要讓他們明白錯在哪了。否則今日犯錯了打一頓,明日犯錯了再打一頓,這不成了記吃不記打了嗎?”趙明葳說完之後也不看賢王妃而是對著瀾懿說道:“你說吧。”


    “那就請瀾懿郡主如實說說他們幾個是怎麽挨打的。”賢王妃心裏原本就帶了三分氣,如今又添了兩分,因此說話的時候故意稱唿道瀾懿為郡主。


    其實也就是太子府裏沒有特意去稱唿瀾懿的稱號,瀾懿一出生李鈺瑄就給她請封了正三品的郡主,而且是有封地的,說白了瀾懿這個有封地的正三品郡主可比賢王妃這個靠夫君得來的王妃要尊貴著呢。但是賢王妃畢竟是長輩,瀾懿不卑不亢點頭道:“賢王妃請放心,我一定會如實說清的。”


    原來今日崇文館散堂後 ,瑞哥兒和鴻琳就湊在一起談論起了先生課堂上所說的西施和範蠡的故事,兩人猜測 他們到底是一同歸隱田園還是共同沉湖了。兩人正猜測著,賢王世子李梓昂就站在一旁 嘲諷道:“喲,你們兩個小小年紀不學好,隻在這裏談論美人的歸屬問題,這是誰教的規矩?”


    “李梓昂,先生之前也說過,西施不但是個美人,還是個舍身取義的奇女子。我們談論她的結局也不過是感慨 一代美人功成名就後就此消失,這跟哪家的規矩都扯不上!再說了,我與鴻琳哥哥說話,你愛聽就在一旁聽著,不愛聽大可以走開,這麽貿然插話又是哪家的規矩?”瑞哥兒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論口才卻一點也不輸大他好幾歲的李梓昂。


    “李鴻瑞你果然是遺傳了好基因,牙尖嘴利的很,真是家學淵源啊!”李梓昂說不過瑞哥兒,就冷哼了一聲口出不遜道。


    “放肆!”瑞哥兒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常年在李鈺瑄與皇上跟前兒晃蕩,氣勢也是不差的,聽李梓昂出言不遜直接就嗬斥了一句道:“什麽叫家學淵源?你是指我父王還是我母妃?亦或者你指責的是我皇祖父不成?”


    李梓昂哪裏肯帶這麽大一頂帽子,當即說道:“休要胡說!我怎麽會說陛下和太子?你這是故意給我挖坑!”


    “這麽說你是說我母妃了?”瑞哥兒的臉更加的冷若冰霜了。


    李梓昂被瑞哥兒的話擠兌得頭腦發熱,而且在家裏他母妃也常常話裏話外的貶低過趙明葳,因此他就覺得太子和皇上他不能說,那太子妃他自然就可以說了。當即脖子一昂說道:“說了又怎麽樣?你母妃出身不明,誰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丫頭?”


    “你說什麽?”瑞哥兒當即火冒三丈,厲聲問道。


    “怎麽你聽不清嗎?我表哥說你母妃是不知哪裏冒出來的野丫頭!”韓誠與李梓昂是 姑舅表親,自然是要向著李梓昂說話的。


    “我今日若是任你們欺辱我母妃,豈非枉為人子?”瑞哥兒說完就站起身一拳頭砸了過去。


    李梓昂被瑞哥兒一拳頭打在鼻梁骨上,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一邊捂著鼻子一邊罵道:“你母妃就是個野女人,連你們也是!你們生在宮外誰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野種?也就太子相信你娘,換一個早就把你娘跟你們幾個野種沉塘了!”李梓昂的話如同火上澆油,這下子不單是瑞哥兒急了,璨哥兒和鴻琳也當即參與了進去幾個人打作一團。


    元哥兒剛剛去放水了,等他走過來後就見兩個弟弟和鴻琳與賢王府的三個兒子打在一起,而安國公府的兩個嫡孫在一旁拉偏架,自然是二話不說就過去幫著自家兄弟打架了!而瀾懿則是瞧準了機會就是一腳,逮著空隙就是一拳,十個孩子在宮門外大打出手,各自的小廝護衛也不敢插手,與守宮門的侍衛急得團團轉,可是這幾位爺哪個也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因此趕緊跑進宮 去傳話。


    可是沒等救兵來,架就打完了。賢王府與安國公府的幾個孩子哪裏是元哥兒他們的對手,被打的鼻青臉腫無還手之力就捂著臉跑了,一邊跑一邊大聲說道:“你們等著!給爺等著!”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瀾懿說完就退了一步迴到原處站著。屋內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趙明葳是氣的,賢王妃和安國公世子夫人是 嚇得。


    安國公世子夫人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自己兒子一眼:這事跟你有什麽關係,瞎摻合什麽?安國公世子夫人是忘了自己平日裏對賢王妃這個表嫂多有巴結,自家的兒子自然是有樣學樣的!


    “李梓昂 、韓誠,事情的經過 果如瀾懿所說嗎?”趙明葳沉著聲音問道。


    韓誠和 李梓昂早從自家母妃那難看的臉色上知曉事情不妙了,可是瀾懿平鋪直敘,沒有添加任何感情色彩 ,他們也不敢直接否認。


    見各自的兒子不說話,賢王妃和 安國公世子夫人哪裏還不知道瀾懿說的就是事情,看來自家兒子這次是闖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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