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傳的有鼻子有眼,安陽郡主的院子裏,唐婉珍氣的差點把手裏水杯摔出去。安陽郡主也是臉色不好,中秋夜宴她是參加了的,什麽英雄救美?一巴掌掃到地上也是英雄救美嗎?可是又不能抓住每個人都的解釋一番,這種事情傳來傳去都會認為女子吃虧,要是唐王不給個說法普通百姓就會認為唐王沾花惹草 四處留情 不負責任 沒有擔當了!


    “郡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安陽郡主的女使彩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好好說話,什麽事這麽慌張?”安陽郡主眉頭一皺,不悅道。


    “郡主,那個董四姑娘上吊自殺了!”彩蝶穩了穩神說道。


    “什麽?死了?”唐婉珍一下子站起來,顫聲問道。


    “沒有,說是幸虧女使及時發現,給救下來了。”彩蝶連忙把聽到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這個董四,她就沒安好心!”唐婉珍氣的一捶桌子,震的桌子上的茶碗都跳了一下。


    “你生氣有什麽用,董四好計謀,這下子唐王算是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了。”安陽郡主聲音冷的能結冰,唐王還好說,可是明葳怎麽辦?才生了孩子不足十天啊!這就要納側妃了嗎?


    此時禦書房裏,皇上的臉也能結冰了,瞪著眼前倔得像頭驢似的兒子怒聲道:“不就是納個側妃嗎,有什麽了不得的?別說什麽喜歡不喜歡的,要是真不喜歡納進府隨便找個院子冷著就是了。”皇上是真的不明白了不就是多個女人嗎,喜歡就寵一寵,不喜歡就撂開手,有什麽啊?


    “父皇,您當初就是這麽對我母後的嗎?”李鈺瑄冷聲問道。


    “放肆!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皇嗎?”皇上被李鈺瑄的話給激怒了,帝王的尊嚴豈能允許他人詰問,哪怕這個人是自己最看重的兒子也不行。


    “我隻是不想讓母後受的苦明葳再受一遍而已。”李鈺瑄一點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來人,把這個混賬東西給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皇上氣的摔了茶杯,衝外麵怒聲吼道。


    禦前侍衛趕緊進來,李鈺瑄也不用他們拖就自己轉身出去了。看著李鈺瑄瀟灑的動作,皇上氣的又把禦案上的筆洗給砸了。


    唐王李鈺瑄一直深受皇上的寵愛,就算是這迴皇上要打也沒有誰會真的下死手去打唐王殿下。因此二十板子後,李鈺瑄隻是受了些皮外傷,但是雷響還是找了個擔架硬把李鈺瑄給按了上去,當皇上聽說唐王時給擔架抬著出宮時也有些後悔,可是他是皇上,豈能讓兒子給頂撞了?


    在禦書房裏轉了兩圈,皇上起身去往福寧殿,他要找皇後好好說說,老四也太不成體統了。


    可是到了長樂宮,卻發現長樂宮宮門緊閉。值守的小太監跪在地上顫聲迴到:“啟、啟稟陛下,皇後娘娘說她、說她心裏不舒服。陛下、陛下後、後、後宮佳麗三千,去、去哪都成!”小太監結結巴巴地說完,一個頭磕在地上抬都不敢抬。


    皇上差點被氣的半死,梁洪盛也把身子壓的再彎一點,心道:陛下您剛剛打了皇後娘娘的兒子,卻立馬跑人家做親娘的這來要安慰,這不是上趕著找氣受嗎。”


    “去,告訴皇後,朕要見錦妤!”皇上黑著臉怒聲道。


    小太監把身子低的更低些,恨不得在青石板路上挖個坑自己躲進去才更踏實些,可是沒有辦法隻好硬著頭皮迴道:“陛下,皇後娘娘說了,說錦妤公主心情不好,怕、怕氣著陛下,還是不見了,免得、免得······”小太監免得半天也沒敢說出來。


    “說!”皇上大聲怒喝。


    “免得、免得氣著陛下,挨板子!”小太監說完後覺得自己都快虛脫了,被陛下如此盯著,他怕自己下一瞬間就會被拖下去打死。


    “好啊,這是都跟朕對著幹啊!”皇上被氣笑了,朕坐擁三宮六院 嬪妃無數,還沒有地方去嗎?


    “去儲秀宮!”皇上轉身就走,梁洪盛趕緊招唿儀仗跟上。可是到了儲秀宮,看著芳婕妤那張年輕討好的臉,皇上卻是一點心思都沒有,腦子裏全是小錦妤歡快的笑聲和王皇後那張溫婉淡然的麵孔。


    不顧芳婕妤的挽留,皇上離開儲秀宮,站在禦道上突然間發現偌大的後宮自己竟然無處可去!後妃們全是阿諛討好,竟然沒有一個是真心的!皇後雖然性子冷淡,可是自己卻能在她那找到幾分普通夫妻的感覺,而今天竟也為了老四和自己對著幹!


    皇上氣急了,怒氣衝衝的迴道禦書房,也沒叫中書省的官員,直接拿起筆就寫了一張冊封董玉兒為唐王側妃的聖旨,寫好後蓋上玉璽扔給梁洪盛:“去傳旨,朕倒要看看這大胤誰說的算?”


    梁洪盛拿著聖旨好似千斤重,出了禦書房,在門外轉了一圈把聖旨塞進懷裏就又迴道禦書房。見皇上臉色不大好,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皇上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問道:“安排好了?”


    梁洪盛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說道:“陛下,奴婢有句話想說,可是又怕陛下生氣!”


    “哼!轉什麽腰子,你要是不想說就不會這麽問了!”皇上沒好氣地說道。


    “陛下您可知皇後娘娘今天為什麽生氣?”梁洪盛問道。


    “為什麽?還不是因為朕打了老四?”皇上更生氣了,自己在皇後的心裏還不如老四重要嗎?


    “陛下這麽說奴婢可要否您一句了。”梁洪盛看皇上側了側頭,知道皇上在聽就又接著說:“陛下,您這不是第一次打唐王殿下吧?奴婢記得這可是您第三次打唐王的板子了。”


    梁洪盛這麽一說,皇上記起來了,第一次打李鈺瑄板子是老四十二歲,他把崇文館的書齋給點著了,自己打了他二十板子,皇後不但沒求情還說自己懲罰輕了,那些個禦前的侍衛哪個會真打,應該送到福寧殿由她親自看著打!


    第二次是老四一個人把老二、老三給一起打了。自己罰他的理由是他仗著武功好不友愛兄弟,皇後也沒有生氣。可是這次是老四出言頂撞自己這個父皇,自己打他還有錯嗎?


    梁洪盛看皇上一臉的不解心裏歎了口氣說道:“陛下,打您四歲起奴婢就跟著您,說句拖大不該說的話,奴婢即把您當主子也把您當弟弟看啊!奴婢到現在還記得當年您第一次見到皇後娘娘時您那開心的樣子,而當時的王家二姑娘是那麽的明媚爽朗、神采飛揚!陛下,你可知道皇後娘娘是什麽時候變成現在這副淡然和氣的模樣的嗎?”


    梁洪盛的話讓皇上陷入了深深的迴憶當中,是啊,皇後!自己現在看到的隻是皇後娘娘,可是二十多年前那個神采飛揚、嬌俏可愛的王蘊哪去了?當初大婚時他們也曾如膠似漆過。也曾秉燭夜談,高興時也曾手舞足蹈、開懷大笑,可是從什麽時候那個跟他撒嬌、跟他撅嘴生氣、晃著他的衣袖要他陪著逛街的王蘊不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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