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失禮於福寧殿,罰禁足一個月!這期間多讀點書,別聽風就是雨!”皇上下令。慧妃再不願也不敢抗旨,隻好頂著張青紅交錯的臉領旨謝恩迴了慶祥宮。


    皇上一揮手,眾人都退了出去,福寧殿上就隻留了皇上、王皇後、李鈺瑄和趙明葳四個人。


    皇上看著趙明葳好一會沒有說話,直盯的趙明葳頭皮發麻,她終於懂了為什麽那些大臣都愛跪著迴話,這帝王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父皇,您沒事嚇明葳做什麽?”李鈺瑄看趙明葳的樣子,一陣心疼,忍不住開口。


    “哼!你看她的樣子像是害怕嗎?”皇上沒好氣地看著兒子。他真懷疑這個老四是不是眼神不好使,那個因著李鈺瑄為她說話而偷笑的小丫頭,有一點害怕的樣子嗎?


    趙明葳一聽皇上的語氣,立馬嚴肅了表情,微低下頭,做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這一係列變臉的樣子氣的皇上翻了一個白眼,而王皇後則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說說吧,你到底是從哪來的?你那個包裏都裝了什麽?”皇上氣哼哼地問。


    趙明葳看了一眼李鈺瑄,這家夥沒把自己的來曆跟皇上說嗎?


    “朕問你話你看他做什麽?”皇上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看不得他們兩個眉來眼去的樣子,皇後那邊眼風都不掃自己一個,可是這兩個卻······哼!


    趙明葳趕緊低下頭,心思轉了一圈,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就把當初糊弄李鈺瑄的那套說法又搬了出來,:“陛下,我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裏,我是和朋友一起出去玩,被一陣大風給卷到這裏的,誰知不巧砸到了四皇子殿下。至於家我是真的不知道在哪裏,我也向四皇子殿下打聽了,大胤周邊的這些國家都不是我的老家,估計我是迴不去了。”趙明葳一想到家,就想起了老爸、老媽還有大哥,一時忍不住紅了眼圈,癟了癟嘴,想哭。


    “過來,到本宮這裏來。”王皇後雖然也知道趙明葳的來曆,可卻是第一次聽她親口說,看著委屈的不行的趙明葳,王皇後也一時間覺得心裏泛酸。


    趙明葳走過去,王皇後把她輕輕的攬在懷裏,拍了拍後背,狠狠地瞪了皇上一眼,你兒子小妾鬧騰,卻拿我兒子媳婦出氣,哼!


    皇上被王皇後瞪的有點心虛,輕咳了一聲,掩飾了一下他的尷尬,指著地上的背包,“那裏都是什麽?”


    李鈺瑄把包裏剩的東西,拿了出來,一一指給皇上看。皇上翻看了一下也沒有看出什麽名堂,就撂在一邊。“這幾樣藥的藥效真的有那麽好?而且就這麽點了,再沒有了?”


    “沒了,都在這裏了。”趙明葳也很傷心,她帶來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那就收好了。”皇上沉思了一會,說道:“太史令說十月二十六是個不錯的日子,朕也跟禮部商議了,就把你們的婚期定在那天了。從今天開始,你不得再見明葳了。”皇上瞪了一眼一聽婚期定了就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傻兒子。


    趙明葳也是一愣,心中感慨,好快啊,再有三個多月自己就要結婚了,才十八歲啊!


    李鈺瑄除了高興還有遺憾,還要再等三個多月才能把人娶到家,時間好長啊,為什麽不選八月份呢?


    皇上看了一眼眼前的兩個人,很想開口說把婚期改成明年的六月初二,可是看了看皇後還是決定算了。


    王皇後則在算計著,自己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月,且胎相穩定,正好不耽誤自己給兒子籌備婚禮、給明葳準備嫁妝,而到了十月二十六,自己那時還不到七個月的身孕,還不算太笨重,嗯嗯,這個日子定的確實不錯。


    第二天開了宮門,三皇子府就有好消息傳了出來,三皇子不再吐了,也不拉了,早上還喝了一小碗米粥。慧妃在慶祥宮裏收到消息也是高興的不行,不顧被禁足就跑去跟皇上說讓趙明葳把那藥再送幾粒去三皇子府。皇上讓人把慧妃送到長樂宮交由皇後處置,可是半道就被太後攔下了,說是皇後有孕,不宜操勞。慧妃就送到興慶宮後麵的佛堂吃齋三個月,為三皇子祈福吧。


    太後這一波操作大家都沒有弄懂,平時不管事的太後為什麽要出手修理慧妃?其實安嬤嬤此時也問太後,這是為了什麽?


    “哈,哀家當初就是因為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才掉了肚裏的孩兒,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生養過,就隻得陛下這一個兒子了。皇後現在有孕,你沒看見這一個個的就都想蹦噠出來了嗎?”太後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明葳那丫頭你也見過,而且那徐閣老夫人的事你也聽說了,可有慧妃說的那般不堪?摸摸、親親就治病!她們這是要逼死人啊!要不你以為陛下昨日為何在還不知到老三怎樣的情況下就禁慧妃的足?今日又為何要把慧妃交給皇後?”


    安嬤嬤笑著說:“還是太後娘娘想的周全。”


    “你呀,你不是沒想到,你是人老精怪。”太後娘娘指了指安嬤嬤,“就算要給皇後立威,但是也要考慮到,皇後剛過了三個月,昨個已經氣了一迴,誰知道今兒個又會出現什麽幺蛾子?哀家就是要告訴這闔宮的女人,不要打那些歪主意,哀家不允許皇後出事!不允許未出生的皇孫出事!更不允許這後宮出事!”太後緩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要是懂事的,自然會夾起尾巴做人了。”


    一大早,安陽郡主紅著臉在芙蓉的幫助下穿上文胸,再換好衣服,果然如趙明葳盒子裏的紙上所說,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許多,體態也更優美了。


    去給安陽王妃請安,和幾個庶妹站在一起,原本就出眾安陽郡主這下就更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了。


    迴到房間讓芙蓉拆了一個,很快就仿了幾個,偷偷地給安陽王妃送去。又按照趙明葳信裏所說,給唐婉珍、羅雪英、林翡兒也都送去了,還又悄悄的送了表妹兩個。就這樣,這文胸就悄悄的在京城貴眷中流行開來了。


    趙明葳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這夏天實在是太熱了,而肚兜又太薄,為了怕走光、露點,女子們就左一層內衣,右一層褻衣,還要加上褙子、披帛之類的。趙明葳想著自己既然來了這大胤朝,說什麽也要為女子們謀點福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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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文館裏,六皇子、七皇子把新寫的文章交到先生手裏。周大學士把兩位皇子的文章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點了點頭:“果然如四殿下所說,我原來就是對你們太過鬆散了,這不才幾天的時間,綹皇子的文章已經精進了許多,這字也寫的比原來好很多,綹皇子還要繼續努力啊!”


    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六皇子,繼續說道:“七皇子也是如此,文章進益非常大,但是就是這字裏有股子火氣,還要靜下心來呀!”


    “是,謹遵先生教誨!”六皇子、七皇子躬身施禮。


    “今天就先到這吧,迴去這字還是要練的,尤其是七皇子,火氣太大了。”周大學士擺了擺手,兩位皇子就躬身退出。大胤講究尊師重道,就是皇子也不可以在先生麵前擺架子。


    出了崇文館,七皇子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走!找四哥算賬去!”


    七皇子憋了好幾天的氣,終於找到原因了,竟然是四哥!為什麽?四哥為什麽要這麽害他?他們可是親兄弟呀!


    帶著兩個小內侍,六皇子、七皇子一路緊趕,終於把要出宮的李鈺瑄截在了太和門內。


    “四哥,我得罪你了?”七皇子一臉的氣憤。


    “何出此言?”李鈺瑄一臉的平靜,其實心裏暗哼:兩個皇子查了這麽多天才查到我這,可真夠笨的!看來還是曆練的少!


    “是你跟父皇說我們太閑了,所以崇文館的周大學士每天都給我和六哥布置了那麽多的課業,對不對?”七皇子提高了聲音,他這些天手都快寫斷了,可是又不敢不寫,要是先生一告狀,父皇會罰的更狠!


    看了一下不說話,七皇子覺得他實在是太委屈了,繼續質問:“四哥,我們還是親兄弟嗎?你為什麽要如此害我?”


    “你也是這麽想的?”李鈺瑄看了看一旁不說話的六皇子問道。


    “四哥,先生布置的課業太多了,我和七弟每天寫完字手臂都抬不起來了。”六皇子想了想低聲迴答。


    “就這點事,你們兩個查了七八天才查到,還好意思找我要說法?寫完字手臂酸痛,是因為練的少,胳膊沒力氣。我現在就去跟父皇說,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寅時正會有武學師傅帶你們練上半個時辰的功夫,卯時一刻再去崇文館上早課。”李鈺瑄說完轉身就走。


    七皇子看著本來要出宮的四哥,轉身又朝禦書房的方向而去,看了看一旁同樣傻眼的六皇子,問:“六哥,我們這是幹什麽來了?怎麽四哥又去給咱們加功課了?”


    六皇子搖了搖頭,他也沒弄明白,本來是興師問罪的,怎麽變成挨訓加罰了?


    “六哥,愣著幹嘛,去找父皇啊,你還真想寅時正就起來練武啊?”七皇子說完就趕緊朝禦書房快步走去,宮裏無大事不允許跑,否則他都想飛起來。六皇子一看也趕緊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追到禦書房門口,隻看到了四哥進去的背影,六皇子氣喘籲籲地問:“還進去嗎?”


    “進!”七皇子也同樣大口喘氣,都來了,說什麽都要跟父皇講講條件的。


    一個時辰後,王皇後看著在自己麵前訴苦的老七和一臉無奈的六皇子就忍不住想笑。這兩個活寶進了禦書房就先被皇上訓了一頓,什麽不求上、不敬兄長、不學無術、眼高手低、遊手好閑、得過且過······最後七皇子抱著皇上的大腿撒潑耍賴才求的皇上答應:每天卯時起床,習武半個時辰;卯正過一刻再去崇文館上早課。


    “母後,您還笑,四哥這麽欺負我,您也不管管!”七皇子是真的想哭了。


    “好了,你四哥也是為了你們兩個好。早幾年你四哥就想讓你們兩個習武,因著你們年紀小體弱才拖到現在。要知道你四哥可是從四歲就開始學武的。”王皇後溫聲解釋。


    “可是,母後,我和七弟再怎麽練也不可能像四哥一樣厲害呀!”六皇子是真的不愛習武。


    看著一向不愛提要求的六皇子都說話了,王皇後差點笑出聲,“不求你們兩個有你們四哥那樣的身手,但是強身健體總要吧?不能提槍上馬當將軍,但是秋獵時總不能挽不動弓吧?”


    “我和六哥都有跟師傅學習射箭的,打獵不成問題。”七皇子還是不願意,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作為皇子都是要學的,可是四哥說的習武可就不是崇文館教的了。


    “你們那個弓隻能射個兔子,連隻狼都獵不到。”王皇後笑話兩個兒子。


    “葳姐姐,你笑什麽?我們受罰你很開心嗎?”七皇子不敢和王皇後強嘴,又找不到李鈺瑄的麻煩,就遷怒趙明葳。


    果然吃瓜容易吃到自己身上,趙明葳笑盈盈地說:“我是在想,要是將來七皇子殿下找個武將世家的女孩做皇子妃,秋獵時連自家娘子都都比不過,那得多沒麵子?”


    “誰家的小姑娘習武?就是葳姐姐你不也是賢淑敦良嗎?”七皇子不服氣,誰家的小姑娘不是溫溫柔柔的。


    趙明葳忍著笑,在暖閣內看了一圈,像中了一個擺在多寶閣上的花觚,距離地麵大概一人多高。趙明葳看著洛鳶說道:“姑姑,您扶著點娘娘,別嚇著。”


    洛鳶趕緊站到了王皇後身後,用手臂環著王皇後,她不知道趙明葳接下來要做什麽。但是趙姑娘說讓她扶住了,那她肯定要看好娘娘。


    突然間趙明葳覺得這裙子裏穿褻褲真的不錯,否則她現在絕不敢把裙子撩起來,這要是在這大胤朝露兩條大腿還不得被浸豬籠啊。


    趙明葳拿手拽著裙子,一個直腿側踢,腳直接停在花觚前麵,花觚紋絲未動,而趙明葳繡鞋上的珍珠顫巍巍的。七皇子驚得張大了嘴,繞到多寶閣邊上看見趙明葳的鞋底和花觚之間隻能塞進一張宣紙。


    趙明葳收迴腿,放下裙子,又恢複了以往的模樣。


    六皇子看了看七皇子,又看了看驚得拿手捂著胸口的王皇後,說:“葳姐姐,你會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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