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操作讓他的威信瞬間起飛。有能力給人安排工作的那堪比親爹啊,趙二虎養的那幾條狗不就指望他幫忙安排個工作?


    馬屠戶舔了一年,屁用沒有,最後還是馬老大運氣好,幫街道主任捅下水道,才換迴個開拖拉機的活。李賢英六個孩子都磕頭認幹爹了,到現在還靠打零工養活孩子,當幹爹的除了幫孩子出了一半學費,啥都不管。


    跟人家義薄雲天的劉海中能比?


    張東方支援大三線短時間內迴不來,一大爺的寶座又空了,有了群眾基礎的劉海中都不用主動爭取,就輕而易舉的落到他腦袋上。


    與順風順水的劉海中相比,前前一大爺易忠海就沒有那麽好的命了,他的罪名太大,哪怕趕上這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也洗脫不了。


    最終得了個在原崗位勞改三年的結果,每天早晨上班前,晚上下班後都要去衙門點卯。休息日還要到街道學習改造。


    看著劉海中得意的背影,眾人議論開來。


    “嘖嘖,這人呐。都是命,誰能想到劉海中突然就翻身了。”


    “是啊,我當初還以為趙二虎就是咱們院的大拿了,誰曾想這才倆月的功夫,變化這麽大。”


    “我說你們啊,就是目光短淺。趙二虎也沒怎麽樣啊,馬屠戶李賢英還有劉桂英家不還是以他馬首是瞻?咱們誰惹得起?


    叫我說啊,還得是人家許大茂和三大爺,精明啊!兩邊都不得罪,兩邊關係還都處的不錯,這才叫本事。”


    “我看趙二虎就是紙老虎。那馬屠戶也是傻子,為了他得罪了多少人?他現在是沒退路了隻能一條道走到黑。就李賢英那樣的,他就算想跟一大爺走的近,人家都不帶搭理她的。”


    “對對,這段時間,趙二虎天天往外跑,忙得腳打後腦勺,有個屁用?馬屠戶家老二老三,劉桂英家老大老二,都到了參加工作的年紀,不還照樣在家待著?”


    “哎,愁人呐。我家那小子20了,也在家待著呢,找人介紹個對象,人家一聽沒工作扭頭就走。”


    “誰說不是啊,我家倆呢。你們誰有工作的門路看在這麽多年鄰居的份上,幫忙使使勁唄!”


    “我家爐子上燉著菜呢,得迴去看看別燒糊鍋。”


    “你不說我還忘了,光顧著聊天,連飯都沒做。”


    “他嬸,你也不用著急上火,車到山前必有路,兒孫自有兒孫福。”


    這就是不會聊天的,一句話讓熱鬧的cbd瞬間冷場。


    臉咋這麽大呢,這段時間全京都找工作的都紅了眼珠子,花錢找門路都難找,你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就憑著鄰居幫你找工作?


    當別人傻呢?


    有本事的,兒子有了可以給媳婦,女兒有了可以給女婿,兒女媳婦女婿都有了還可以幫侄子。誰家嫌工作多啊?


    沒人當場那話刺她都算大夥素質高。


    其實“傻子”也是有的,正如院裏人所說,趙二虎這段時間真忙得腳打後腦勺。自從大三線動員到現在滿打滿算一個月,他已經幫人安排了二三十個工作崗位。


    人始終是群居動物,人情往來也是巨大的財富。


    既然這個時代限製個人財富,那就利用空間物資將有形的財富,轉化成無形的人情。隻要自身能量還在,人情往來隻會越來越牢固。


    而且這些工人崗位趙二虎根本瞧不上,這時代勞保比後世差的遠,危險程度高很多。而且他知道,人民認可的鐵飯碗,再過三十年照樣會被砸碎,用這些來換人情很劃算。


    “王嬸忙著呢,天冷了過來看看您。”


    “小趙啊,你說說你,來就來唄,帶這麽多東西幹啥,快進屋。”


    王媒婆臉笑得像朵菊花,伸手接過趙二虎帶來的禮物,將人往屋裏迎


    “瞧瞧這一表人才的,還是個疼媳婦的,彩雲那丫頭嫁給你是她有大福氣啊。”


    “嗨~!彩雲嫁給我是她的福氣,我娶了彩雲也是我的大福氣啊。知道我要來看您,特意囑咐給你帶的東西。這是大棗、奶粉、核桃酥、還有自己晾曬的魚幹。”


    這倒不是客氣話,小媳婦對王媒婆是很感激的。逢年過節總會備一份禮送去,今天聽說當家的找王媒婆有事,特意囑托多帶點禮物。


    “我就說吧,第一眼看見那姑娘就知道是個好的。。。。。。”


    好馬在腿好人在嘴。


    媒婆就是靠嘴吃飯的,得了好處誇人的話那是張口就來。寒暄半天趙二虎才找到機會截住話頭,將說明來意。


    找媒婆自然是介紹對象,前幾年饑荒結婚生孩子的都斷崖式下降,現在緩過勁來,正是最合適的時機。


    王嬸人品過關,讓她幫忙張羅不用擔心兩頭騙的情況。


    安排工作就堪比親爹了,既張羅工作又幫忙張羅媳婦,那就是再造之恩。


    聽完趙二虎敘述的男方條件,王媒婆眼神有些怪異


    “小趙,你這是打算轉行呢?怎麽搜集了這麽多小夥子。”


    趙二虎笑笑


    “轉什麽行啊,前些年不是饑荒麽,再加上這段時間崗位多,都是近期剛進廠的有工作腰杆就硬,當然就想媳婦了唄。”


    王嬸點點頭


    “行,這事嬸兒應下了。”


    聊完正事,趙二虎便起身告辭,事交給王媒婆幹,這段時間的忙碌就告一段落。


    副手就像憑空消失一般,多方打探依然杳無音訊。


    劉海中和易忠海迴來了,但是六根,卻沒有消息。他住的房子本來就是街道的,已經被街道收迴。


    後院聾老太的房子是自己的,原劇死後把房子留給傻柱,這一世跟傻柱沒啥交情,易忠海有過拋棄她的行為,這房子她大概還給國家也不會留給別人。


    趙二虎對聾老太的房子沒興趣,再加上心思都放在找副手上,並沒有過多關注這事,直到前幾天才從王主任那裏得到消息。


    老東西將房子贈送給一戶烈屬,要說別人這麽幹,那是有覺悟。


    聾老太肯定沒有這份覺悟,果然稍微一打聽,這覺得不對勁。


    這戶人家姓陳,住在84號院,兩個兒子都折在棒子戰場。家裏剩下老兩口倆兒媳婦一個沒嫁出去的老閨女還有6個孫子輩。


    關於他們的事,都是從董大提過一點,這一家子,嗯,怎麽說呢,就是配不上烈屬的名頭。


    84號院的管事大爺換的頻繁,跟這一家子有很大關係。聾老太搞這一出,主要目標是針對易忠海還是針對自己或者是針對其他人,現在還不得而知。


    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這老東西絕對沒憋好屁。


    一波波的狀況永不停歇,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


    迴到四合院,院裏人沒有了前些日子的熱情,隻是微笑著相互點個頭算是打招唿。


    剛進穿堂,就聽見小寶鬼哭狼嚎的聲音。


    趙二虎以手扶額,無奈的搖頭,這種場景自從小寶上學後,就成了常態,三天挨不上兩頓揍就算重大突破。


    這年月的孩子可不僅僅是皮能形容的,那得說是野。打架鬥毆是小兒科,挖絕戶墳踹寡婦門欺負傻子的也不在少數。


    李賢英屬於貧苦戶,可以免除一半的學費,即便如此還是上不起學,老大紅專今年都十三了都知道學校門朝那邊開。


    今年小寶到了入學年齡,趙二虎幫紅專紅旗出學費,跟小寶做個伴。就是防止自家孩子被欺負。


    然而他想多了,劉家屯算相對富裕的大隊,糧食不管飽也不至於太餓,再加上劉芸偶爾嘞個兔子之類的野味,發育沒怎麽耽誤。


    來到四合院,那更是敞開吃。


    到了學校別說跟同齡的比,就算大一兩級的也有因為饑餓發育不如他的。


    天天不好好學習,就知道玩鬧,經常有家長領著哭唧唧的孩子上門找劉芸告狀,說小寶欺負他們家孩子。


    聽著動靜,今天的事有不小哇!


    走過去隻見小天井內,劉芸一手抓著小寶的胳膊,另一手拿著專用的小樹枝朝著屁股一頓抽。小寶疼的哇哇哭,屁股直往前拱。


    一慣寵孫子的劉劉氏臉撇向一旁不敢看,嘴角隨著樹枝抽打的聲音和小寶的哀嚎,有節奏的抽動。


    小媳婦抱著妞妞在一旁看熱鬧,妞妞嚇得一雙小手緊緊捂住眼睛,隻是指縫中咕嚕嚕亂轉的大眼睛和上翹的嘴角出賣了她。


    趙二虎見周圍沒有告狀的孩子或者家長,猜想應該不是打架了,便開口勸解道


    “打兩下知道疼就行了。你還往死裏打啊。小寶,告訴舅舅,你又犯什麽錯了?”


    皮孩子抗揍,這一會的功夫劉芸也打累了,順勢停手。


    小寶終於找到機會掙脫鉗製,撲過來委屈的噘著嘴喊“舅舅!”


    趙二虎蹲下身子,幫他擦擦哭花的臉,溫聲道


    “你這孩子就不能少惹你媽生氣嗎?


    看看你弄得,早晨才換的衣服,又髒了,怎麽這麽多水。”


    小寶爹沒了,趙二虎這個舅舅就要扮演慈父的角色,邊說邊幫他擦擦衣服上的水。


    小媳婦嘴角也開始抖動


    “當家的,小寶放學迴來的路上跟紅旗比誰尿的高。被同學發現嚇得尿身上了。”


    趙二虎。。。。


    “這孩子,真調皮。”


    不動聲色的起身往屋裏走,走到劉芸身邊,毫無預兆的將兩隻手在劉芸身上猛擦一把。


    哈哈大笑中,帶著小媳婦進屋把門插上,隻留下門外張牙舞爪的獅子狗。


    吃完晚飯,劉劉氏起了個話頭:


    “閻家老二的事你們聽說了麽?”


    “什麽事?”


    “我聽桂英說,閻解放在食品廠上班,手腳不幹淨,不僅偷吃還偷拿,別抓了個現行,搞不好要開除。”


    劉芸眉頭一皺:


    “不能吧?我聽我們單位大姐說現在偷廠裏東西的太普遍了,一般都是批評教育,頂格也就是給個廠內處分。偷盜被開除要寫進檔案的,閻解放才上一個來月,有了這個汙點沒單位敢收,一輩子就完了,這可是結大仇的事,廠領導就不怕遭報複麽?”


    劉劉氏搖搖頭


    “不知道啊。反正街上都這麽傳。”


    趙二虎聞言一愣


    “劉嬸,你是說咱們胡同的人都知道了?”


    這可有點意思,看來閻埠貴沒玩的過張自強啊。


    上次偷錢的事,閻埠貴投鼠忌器,沒敢聲張,跟賈張氏幾番強硬交鋒,討價還價,最終達成共識。


    閻埠貴還925塊給賈張氏,剩下的75塊,算他的勞務費。


    被閻解放偷了300,隻能先用家裏的公賬補上這二百二十五的缺口,打發走賈張氏這個滾刀肉。


    沒曾想張自強早防著他這一招呢,給閻解放規劃未來,說他小夥長得周正,有兩間半大房子。


    如果再有個鐵飯碗,肯定能找到漂亮還有工作的城裏媳婦,到時候兩口子雙份工資,房子也大多生幾個孩子也有地方住。


    到時候老婆孩子熱炕頭,下班迴來,熱騰騰的飯菜端上桌,再來二兩小酒,吃飽喝足把老婆一推,嘖嘖,這才叫生活啊。


    唯一的問題是軋鋼廠這類福利待遇好的廠子的工位300塊肯定不夠。剛好他知道一個食品廠,別看隻是個集體單位,那也是鐵飯碗啊。


    而且小廠子競爭沒那麽激烈,幹幾年說不定還能調到脫產崗位,在使使勁就能走上領導崗。


    閻解放徹底被張自強描繪的畫麵迷住眼, 錢偷出來先暗暗觀察閻埠貴的動靜,見他沒有大義滅親送親兒子去坐牢的打算後,便將偷來的300跟之前給易忠海幹活攢的一百塊全部給了張自強,讓他幫忙買工位。


    張自強昧了50塊供孩子上學,還真用剩下的錢幫閻解放買迴個工位,作為迴報閻解放將為張自強大兒子承擔一年的學費。


    說張自強騙他,人家至少幫他弄了個鐵飯碗。


    要說沒騙,這鐵飯碗跟鐵飯碗還是有很大差別的。軋鋼廠這種在國營裏麵都屬於福利好的,這個破食品廠正式工工資隻有27。


    而且全廠工人都是一級二級,隻能靠工齡漲工資,差距不是一星半點。根本不值400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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