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祥的麵容消散,此刻卻滿臉猙獰,一雙渾濁的老眼閃著怨毒的目光,盯著東耳房後牆。恨不得目光化作複仇烈焰,燒死裏麵的一群畜生。


    有些事情不需要證據,剛擺了小畜生一道,這邊立馬遭受重創。哪有這麽巧的事?


    自己即將失去最大的靠山,這小畜生卻毫發無傷?不行,不能讓他好過。


    “小易家的,你給我把大氅拿來,我去砸了這小畜生家的玻璃,反正易忠海這一大爺的位置是坐不住了,哪還管狗屁名聲。老婆子今兒個就不講理了。我倒要看看這小畜生敢不敢對我老太婆動手。”


    趙家主臥,趙二虎趙彩雲和劉芸,圍坐在茶幾上吃著瓜子喝著茶水閑聊,笑得花枝招展。門口,劉劉氏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外的動靜。倆小屁孩被打發出去玩了。


    “來了。”隨著劉劉氏的話,三個腦袋一齊擠到窗邊偷偷向外張望。


    但見,聾老太一手拄著拐,另一手被一大媽扶著往,顫顫巍巍的穿過抄手遊廊往這邊走來。


    這套四合院是三間正房,傻柱有兩間正房,趙二虎一間正房兩間耳房。按原本設計,從後院過來,順著抄手遊廊經過傻柱兩間就能到達趙二虎主臥的窗外。隻是現在住的人家太多。抄手遊廊有頂棚,可避雨,就成了各家堆放雜物的地方。


    不方便走人,聾老太隻好橫穿過西邊的遊廊,走中院天井到東邊在橫穿才能到趙二虎家門口。怒氣滿滿小腳老太太,顫顫巍巍,速度卻不慢,眨眼的功夫已經踏上東邊的遊廊,敵人就在眼前。


    聾老太眼盯著玻璃衝過來,腳下突然一滑,失重感傳來,下意識的抓緊一大媽。好在穿的多,一個屁股蹲坐地上到沒傷著。一大媽就沒那麽幸運了,突然被一股大力拽著往下倒去,眼瞅著要砸到聾老太身上,趕忙用手去撐。根本來不及發力保護,自身重量加上聾老太的拉扯之力,所有重量壓在手腕上。


    哢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接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瘮得人頭皮發麻。


    事情超出預期,趙二虎也絲毫不慌,趕忙叫住要按原計劃出去搞事的劉劉氏。重新修改方案。


    本來隻是打算讓聾老太摔一跤,讓劉劉氏跟她玩滾刀肉對噴。既然發生意外,那事情就更有意思了。


    所謂的一大爺照顧聾老太,其實易忠海隻是動了個嘴,具體事務都是一大媽幹的。現在一大媽手腕骨折至少三個月幹不了活。


    賈張氏明麵上說照顧聾老太,實則隻是倒尿壺,剛開始還讓她刷碗,結果刷兩個摔一個的把聾老太摔的肝顫,其他活要是讓她幹,用不了幾天就能把聾老太氣蹬腿。已經放棄道德放棄一大爺位置的易忠海會自己的受累照顧幹媽?趙二虎很想看看會有什麽狗血倫理劇發生。


    易忠海還在遊街示眾,愛湊熱鬧的都跟著去了。家裏剩下的都是不愛出門行動不便的。隻有三五個人過來查看情況。


    秦淮茹是最迅速的,劉劉氏還在跟趙二虎更改計劃,已經過來把倆人扶起“一大媽,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天冷路滑可得注意點腳下。”


    聾老太盡管沒摔傷,這一下也讓她心有餘悸。明明能走,卻不敢出門就是怕摔跤。這年紀,摔斷胳膊問題還不大。摔斷腿就得丟大半條命。要是摔碎骨盆,那就直接等死吧。


    現在聽秦淮茹這麽說,疑惑的看向腳下,才發現光滑的石板上有一層薄冰。顯然是剛形成不久的。當即破口怒罵


    “趙家小畜生,滾出來,你是要殺人嗎?”


    “哪裏來的老狗趕在老婆子門口撒野。這麽大歲數滿嘴噴糞,一把都活到狗肚子裏了吧。我呸!”


    劉劉氏向來是魔武雙修,罵還不過癮,兩米開外直接一口唾沫,擦著聾老太的腦袋命中連廊柱子。


    一招打的現場鴉雀無聲,劉劉氏虐賈張氏的一幕已經足夠震撼,現在連聾老太都敢罵還是刷新了大夥的認知範圍。


    聾老太更是半天沒反應過來?自己挨罵了?難以置信的看看周圍,一大媽還在抱著胳膊哼哼,周圍的麵孔也很熟悉,沒錯啊,是在四合院。那就是真的被罵了。


    當即,臉色難看的扭曲,本就滿臉褶子的老臉,更是醜陋無比。尖聲利叫


    “反了反了,還有沒有王法,還講不講道理啦。這還是xxx的天下嗎?”


    “講法講理?你這老東西什麽時候講過理?上來就罵人小畜生就是你的理?倚老賣老的玩意活該斷子絕孫。”


    聾老太聞言,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自己這麽多年的體麵今個算是丟了個幹淨,“你…你你”


    “你什麽你?幾個月不出門的老不死,現在出現在我家門口,想過來幹什麽?別人給你點麵子不是讓你倚老賣老的。還殺人?就你這種老東西,殺了你,我還嫌髒了我的地。”


    趙二虎家門在連廊以外,從東麵連廊橫穿而過,就隻有趙家這一個目的地。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對啊,聾老太冬天完全不出門。就算真找誰有事也是打發人來請去她那裏談。這麽大歲數,行動不便大夥也都能理解。這大冷天的,馬上就天黑了,出現在趙二虎門口,大概是來者不善。


    聾老太喜歡倚老賣老,囂張跋扈,說不過動手就打。可眼前這個劉劉氏顯然不吃她這一套。動嘴罵也罵不過。易忠海也出事了,孤立無援隻能先忍下這口氣,轉移話題。


    “小死丫頭,你別跟我老太太撒潑。現在有人在你門口滑到了你都不管,還有沒有人心?”


    “老狗,你腦子被狗吃了?我什麽時候說我們不管?


    不管什麽原因,在我門口摔倒我們不會不幫忙救治,可也不能任由你這老狗潑髒水。什麽叫我們要殺人?你要說不清楚這事沒完。”


    劉劉氏之所以敢如此對待聾老太就是抓住這句話的語病。你都誣陷別人殺人了那別人肯定得反抗啊。


    “一大媽是不是很疼啊!


    要不先把一大媽送醫院再說其他的吧!”


    秦淮茹見聾老太被懟的啞口無言,趕忙打圓場,轉移話題。


    劉劉氏吊眼一翻,薄嘴如刀


    “秦淮茹你這小婊砸裝什麽好人?這裏就你最年輕,要送也是你送。怎麽?又想動動嘴等別人幹活?


    我把話撂這。易忠海家裏的在我門口摔倒,我們肯定會出一部分醫療費。可殺人這罪名太大,我們擔不起,這事必須得掰扯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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