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當初正頭疼那些投親的逃荒戶再生出什麽事端,這事也不違反組織原則,也就同意給易忠海開介紹信。於是糧站馬主任給了易忠海每月30斤棒子麵的議價糧額度,61年議價糧本該6毛9。有了介紹信,馬主任給他劃了他權利範圍內的最低價5毛一斤。這樣每月隻要花15塊就夠,比原先院裏人從黑市兩塊七八一斤的白麵可省多了。


    易忠海之所以被逼著花錢給院裏困難戶供糧,自然是收買人心。如果每月隻花15塊,不足以表現出自己的偉大情操。他急需一個努力幫助大院貧困戶的良好形象。閻埠貴閻老摳一個月三四十塊錢的工資,都要拿出10塊為大院做貢獻。


    作為一大爺,工資99塊,隻拿15出來,肯定不行啊。


    於是對院裏人隱瞞了糧站買糧的事,說是他親自去黑市買的。價格也是根據黑市價格波動報價,從開始的一塊四五慢慢到八月份進口糧下來。黑市棒子麵漸漸穩定在一塊錢左右,易忠海就對外聲稱是一塊錢買的。


    賬目是閻埠貴管理,一切都是公開透明,正規操作。


    盡管是易忠海自己掏錢自己買糧,可既然是集體的東西,那流程就必須走全。黑市價格一塊錢的棒子麵,他拿迴來三十斤糧,並不是說直接把三十斤棒子麵交給閻埠貴就行。而是要先交30塊錢捐給大院作為水腫病人補充營養物資的專項采購款,寫的很明白並不是單獨的購糧款。等閻埠貴入賬後在預支出這30塊錢買糧,再把拿迴來的糧食上交平賬。


    其實這樣也算投機倒把,因為易忠海從中獲利了15塊錢。他把錢捐給大院,那這錢就跟他無關了。然後他申請出這30塊就是集體的錢,拿著集體的錢買了5毛一斤的棒子麵卻報賬說一塊錢一斤賣給大院。這不妥妥的低買高賣投機倒把麽?


    這是對於沒有背景沒有後台的人來說,就是投機倒把的鐵證。


    易忠海有社會地位有後台,這事就可以有另一個解釋。自己捐的款,自己買的糧,就算東窗事發頂多也就是撒個謊,並沒有從中獲利,買糧用街道做的背書,買迴糧也是走大院集體的賬,算不上投機倒把。


    畢竟那啥兩張口,左說有理,右說也有理。


    趙二虎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錘人就得錘實了。於是把原本簡單的問題複雜化,把戰線拉長。


    讓馬主任不一次性把三十斤糧發給他,而是上旬發十斤,中旬發十斤,下旬發十斤。


    然後再等到24號給閻埠貴十塊錢,用於黑市采購肉蛋魚,把水攪渾。


    公家賬上隻有易忠海一個人捐的錢和多人捐的錢,那性質完全不一樣。


    易忠海嫌麻煩就每月初把30塊一起上交,每次把糧拿迴來,就由閻埠貴支付相應的款項,三次把30塊支出來,等下個月在入賬就算下個月易忠海捐贈的。然後買糧錢自己出。這樣賬麵上就是易忠海每個月捐款三十。然後每個月以一塊錢的價格購買30斤糧,把三十塊錢支走。依次循環。


    這麽幹賬目的確沒問題,卻給了趙二虎操作空間。


    趙二虎給閻埠貴提供的十塊錢就打個時間差等下旬24號入賬。


    這樣易忠海捐的這部分錢,不僅要用於購買上旬中旬的糧,還要用於支付黑市采購肉蛋魚。


    等趙二虎提供的以閻埠貴名義捐的錢到賬,那就是用來買下旬的糧食。


    易忠海拿到下旬的糧食,報計劃後支走的是閻埠貴的十塊錢。


    把原本5毛一斤的棒子麵報一塊。也就是說易忠海通過低買高賣獲利了閻埠貴捐贈的5塊錢。


    ps:總結:利用財務賬目的嚴謹性,易忠海認為他捐的錢都是用於購買糧食,可實際上沒有專門的購糧款,捐贈的錢是大院預防和治療水腫病的專項采購款,不僅可以買糧,也可以買肉蛋魚之類的物資。


    到下旬的時候,易忠海的錢花完了,趙二虎的錢才入賬。這樣就相當於易忠海的錢買了上旬中旬的糧和魚肉蛋。下旬支走的10塊錢的買糧錢是閻埠貴捐贈的。從而把投機倒把的罪名徹底坐實。


    如此一來鐵案如山,那啥兩張口也隻能是,往左說投機倒把獲利十五,往右說投機倒把獲利五塊。卻怎麽說也改變不了投機倒把的鐵證。


    街道主任和工商幹部進院第一時間就去閻埠貴家裏查了賬目,辦成了鐵案。


    再想翻案就得破壞組織原則。如果聾老太的後台不願意違反原則那易忠海就去修地球。如果願意冒著違反原則的重大幹係幫忙,那大概這人情就是一次性買斷了,從此聾老太就隻是個普通老太太再也威風不起來。


    而易忠海就算逃過修地球的劫,他在大院也將身敗名裂,至少這個一大爺的位置是必定要被拿下。


    後續還有很多可預見的更深遠的影響,名聲壞了的易忠海還會不會繼續照顧狗腿子六根家?院裏那些禽獸突然失去接濟,會讓身敗名裂的易忠海安安穩穩的在院裏生活?


    這對絕戶母子要頭疼的事才剛剛開始呢。趙二虎本來計劃等到天最冷的時候,在半夜用空間把聾老太的窗戶偷走,等凍死這個老不死的,在把窗裝迴去,神不知鬼不覺。


    現在看來這樣太便宜這個老東西了,人情用光了,易忠海也失去了道德光環,往後有她的罪遭。


    原劇中也隱晦的提過她應該是沒的善終,76年的時候,賈張氏跟傻柱商量,讓他搬到聾老太屋子。傻柱一個41歲的粗獷漢子居然害怕,說聾老太走那天的情景總在他眼前晃。可以說聾老太壞卻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幹淨立整的人,挺講究儀容。可她死的時候卻能嚇住傻柱,那就說明要麽是傻柱害死了她,心裏有鬼所以才害怕。


    要麽就是她死的淒慘,麵目猙獰到讓傻柱這種糙漢子都害怕的程度。


    趙二虎猜測應該是第二種情況,這老東西囂張跋扈,壞事做盡,這輩子爭取讓她走的更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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