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矜夏不由問:「媽!今天是什麽日子呀,你為什麽煮這麽多飯菜?」


    廚房外傳來了一陣聲音,似是何母傳來的迴答,又夾雜著點點其他人的聲音,像是有電視劇在播,何矜夏喊了一句:「沒聽到!」


    接下來,何矜夏再也沒有聽到何母的聲音,反而廳裏傳來的人聲更響亮了點。


    何矜夏這才恍然醒悟,家裏這是來客人了,剛想要出去看看,這時何母走了進來,喜笑顏開道:「喊什麽喊,所有人都聽到了你的喊聲。」


    何矜夏見她這幅樣子,心裏更加好奇了:「媽,家裏來什麽客人了?」


    何母這時終於忍不住朝她翻了個白眼,忍無可忍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你的訂婚宴啊!」


    氣氛忽然變得一片沉默,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尷尬的味道,幾片落葉似乎從眼前打著轉兒飄過,頭頂上也仿佛飛過三隻烏鴉……


    何矜夏一陣石化,好半晌才迴過神來,磕磕巴巴地說,「我、我訂婚宴……我、我怎麽不知道?」


    何母再次朝她翻了個白眼,把她往門口推,「知道你拍戲辛苦,忙瘋了,兩個月前你當著人小盛麵前親口承諾說7月份會舉行訂婚宴,你自己都給忘了!


    小盛怕你食言,早就眼巴巴地把錄音遞到我麵前。」


    「我尋思著你們兩個交往也有一段日子,兩家也互相認識,又是俊男美女,不早早的定下來,等那些花蝴蝶飛到你們身邊,你們都不知道要找什麽藉口去解釋。


    畢竟女朋友還可以隨意草草的分,但一旦訂了婚,未婚妻一看就知道是奔著結婚去的,那些蝴蝶多多少少會有人知難而退。


    這麽一想,我就覺得早點定下來也好,這對於你們兩個來說又何嚐不是一種約束呢?


    既然你當時說7月份會舉行訂婚宴,我也不好食言,兩家人湊在一起吃頓飯,互相交換下訂婚信物,這親家就算結了,我們長輩不搞大場麵這些虛的。


    至於你們這兩個小輩,都是明星,工作忙,也不能太過矚目,還是低調為好。


    這不,你最近在放假,我就跟你芮姨說了,讓她們看看能不能這幾天就上門,昨天才說,今天他們一家就全家趕過來了。」


    何母拉著她的手,推心置腹地跟她說了一大堆,最後總結:「親家都來了,你快點出去招待招待!」


    何矜夏一臉欲哭無淚,「媽,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跟我提前說聲啊?」


    何母挑眉:「提前跟你說又能如何,你不還得煩死我?」


    ——母親真相了!


    何矜夏現在的心就如小鹿亂撞,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站在廚房門口,她停下了身子,腳步邁出去不是,不邁出去又不是,真是糾結死了。


    耳邊,何母的話幽幽飄來:「話說,你也沒有跟我提過盛衍身邊那麽多花蝴蝶啊。


    這次如果不是盛衍跟我說了,那些女人讓你很生氣,但因為你們沒訂婚,她們都以為他在騙人,我這才知道他這麽搶手。


    哎,盛衍也是很為難,早點確定好關係,往外說也能名正言順,萬一哪天狗仔拍到你們爆料出去了,網友也不會說你見不得光什麽的,再說了——」


    何母話語一頓,笑了笑:「你們先訂婚,什麽時候想結婚隨時都能去,大不了事後在補桌酒席,孩子生下來也不會無名無分。」


    何矜夏身體一僵,孩、孩子?


    她一點一點地扭過頭去,僵硬道:「媽,我、我跟盛衍是——」


    何母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你別說了,趕緊出去招待親家,人家過來就是專門為了看你,你這個正主不出去怎麽能行?快點去,剩下的菜我來端就好了!」


    ——是有做安全措施的。


    這句話在腦海裏默默飄過,何矜夏話語一噎,將其重新咽了迴去,心情複雜地踏出了廚房門。


    門口,盛衍、芮姨跟盛父都坐在飯桌上,三人聚在一起的氣氛有些嚴肅,大家都不怎麽說話。


    盛衍的爺爺奶奶,早在盛衍小時候就傷病纏身離開了。


    盛家這百年來都是烈士,軍人出身,男的必當軍人,女的必當軍醫。


    到了盛父這一代,因為腦子比較聰明,就跑去搞科研,從危險的武職人員轉成文職人員,輪到了盛衍這一代,就幹脆什麽都不做了,跑去從商。


    好在他是個有出息的,盛父因為工作關係,遠離帝都世家那些交鋒,盛家一行人都比較低調。


    不過雖然低調,但能量一點都不能小覷,爺爺奶奶積攢的人脈還在,這也是白冰所在的白家想要跟盛家聯姻的原因。


    白家這50年來發展的很迅速,依託著白老爺子的功績一躍成為帝都世家豪門之一,雖然層次是到了,但底蘊終究是比不上其他世家深厚。


    得來的東西就如無根之萍,隨時都能被人給取代掉,所以才想著找一些老牌的豪門世家聯姻,盛衍跟白冰年齡相近,是最好的不二人選。


    前幾年還在大院裏,盛衍家就經常受到白家的騷.擾。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哪怕知道白家的意思,但人家又沒明說,他們也不好上趕著說我兒子對你女兒沒興趣,幹脆就從大院裏搬了出去,過了幾年清閑日子。


    沒想一轉眼,自己的兒子都有未婚妻了,很快就能談婚論嫁,盛兆忠心裏有些感慨,特意轉頭看了盛衍一眼。


    好像他成為個小米糰子,抱著他腿喊爸爸的時候,還在昨日。


    何矜夏走了過去,眼神時不時往盛衍那邊瞄去,希望他能說點什麽。


    但今天盛衍好像打定主意不開口了,微微垂著頭,也沒看何矜夏。


    何矜夏不著痕跡地瞪了他一眼,主動開口:「盛叔叔,芮姨。」


    她一來就打破了沉默的氛圍,芮姨笑眯眯地說:「還叫我芮姨?你應該跟著改口叫我媽了啊!」


    何矜夏臉上立刻浮起了兩抹紅暈,支支吾吾地不知要說些什麽。


    現在隻是訂婚了,還沒真正結婚,她那麽快就改口叫媽,會不會顯得有些不矜持?


    盛衍抬頭去覷她一眼,忽然道:「是應該改口叫媽了。」


    何矜夏瞪了瞪他,盛衍朝她眨了眨眼睛笑了笑。


    盛父跟芮姨看她們倆打情罵俏的樣子,不由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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