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邊的窗簾拉開了,外麵的景色全都印入眼底,一般人見沒窗簾阻擋,很少說會走去窗戶看看。


    何矜夏要離開的時候,在腦海裏用了個代入法,如果她是兇手,她要隱藏東西那會藏在房間的哪裏?


    很快,她就想到了窗戶和床。


    她走到窗邊看了看,沒有什麽發現,心裏有些失望。


    站在原地沉思了下,她不自覺將窗戶給打開,想要通風透透氣,換換腦子。


    窗戶一推開,一陣熱風從外麵飄了進來,反而讓人的心情更煩躁了。


    何矜夏待了一下,就想要將窗給關上。


    忽然,她眼神一凝,在下麵的防水台上發現了一張卡片,那張卡片跟她手裏拿著的角色卡花紋相似。


    她心裏一跳,難道又有另外一個線索?


    何矜夏估量了下距離窗戶的高度,有一米以上但不會超過兩米,這讓她打消了跳下去拿的想法。


    沒有保護措施,超過一米的高度都會有些危險,而且要撿起卡片必須得蹲下身子,防水台寬度大概就一隻腳這麽小,讓她很難蹲下。


    何矜夏心裏著急,深唿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轉身掃視了房間一圈,不一會兒就找到了方法。


    房間的衣櫃處有長長的晾衣杆,而放在桌子底下的工具箱裏有雙麵膠,將雙麵膠貼在晾衣杆的頂端處,何矜夏就拿著晾衣杆去勾防水台上的卡片了。


    從發現卡片到將卡片勾起來,全程下來不到五分鍾。


    將卡片勾起來後,何矜夏立刻拿下來看,隻見卡片的另外一麵寫著的是——


    【尋找外援】!


    ***


    二十分鍾後,所有偵探成員在客廳裏集合。


    離選擇受害人還剩大約十分鍾,這最後的時間是給大家討論,提出觀點用的,時間一過,就要進行投票了。


    王濤掃視了他們一眼,沉聲道:「你們覺得誰是受害者?」


    一片死寂,沒人說話。


    任瀟左右看了看,眉頭擰成了一團,無比糾結道:「我覺得我是受害者,好多線索都指向了我,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找不出有嫌疑的地方。」


    林青竹道:「我也覺得是任瀟。」


    歐陽寶兒長長地「唔——」了一聲,看了看林青竹又看了看王濤,煩惱地揉了揉頭髮,幹脆道:「算了算了,想的太煩了,我投我自己是受害者好了!」


    王濤沒說話,而是看向何矜夏。


    何矜夏朝他點了點頭,神情沉穩,聲音不疾不徐,給人一種勝券在握感:「受害者是——」


    她特意頓了頓,重重道:「歐陽寶兒!」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很吃驚。


    歐陽寶兒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何矜夏定定地看著她:「對,就是你。」


    接下來是何矜夏一個人的推理秀。


    「死亡名單上的數字,跟桌子裏翻找出來的歌碟是有關係的,而歌碟又跟已經死亡的受害者有所關聯,其中的關鍵在於歌詞上。」


    何矜夏話語一頓,眼角的餘光覷了眼任瀟和林青竹,繼續道:「你們有所不知,地獄少女這首歌,還有另外一個翻譯版本。」


    歐陽寶兒驚唿:「還有另外一個版本?」


    何矜夏點了點頭:「對,翻譯版本有第二個,關鍵就在第二個翻譯版上。」


    她從袋子裏抽出了一張紙,那張紙上寫著的是地獄少女第二個歌詞版本:


    漫漫黃泉路,道不盡聲聲愁。


    月光皎潔,照心頭平靜如洗,彼岸花起舞如火,指引路途。


    悲傷之歌,一曲又一曲,纏繞心結……


    何矜夏悠悠道:「這是前半部分的歌詞,順數第34個字是一個悲字。」


    歐陽寶兒立刻提出了疑問:「悲字跟我們毫無關係啊!」


    何矜夏:「別著急,你仔細再看一遍歌詞,不要隻關注著數字。」


    歐陽寶兒眉頭緊皺,喃喃念著:「漫漫黃泉路,道不盡聲聲愁,月光皎潔,照心頭平靜……」


    她還沒琢磨出個什麽,任瀟就聽出了點門道來了:「等等,第一個字是漫,跟第一位受害者羅曼的名字重音,後邊還有光字,跟第二位受害者羅宏光其中一個字重音還重字。」


    他眼睛先是一亮,隨後又暗淡了下來:「但張曉晨的名字對不上啊,而我們當中也沒有名字裏有悲字的。」


    王濤眼睛微眯,心裏念了一遍歌詞,不太確定地說:「雖然張曉晨的名字對不上,但他的職業卻對上了,還記得當時張曉晨的介紹嗎,他是一位男舞者,而歌詞後麵有一個舞字。」


    何矜夏見他們都差不多猜出來,聲音清脆道:「從第34個字開始的那一句話:悲傷之歌,一曲又一曲,纏繞心結……你們還想不明白,兇手要殺的下一位受害者,是一位歌者!」


    眾人當即一愣,有種撥開雲霧之感。


    何矜夏:「連環殺人案裏的兇手心思縝密,看似是隨機選取人來作案,其實是有一定規律,很顯然,他就是按照地獄少女這首歌來選取目標的。」


    「你們在迴頭看一下歌詞第一個翻譯版本,第34個字停在了罪字上,而那一句完整的歌詞是累累成罪曲,盈盈滿心胸……罪曲罪曲,也是跟音樂有關,第二個翻譯版本還能將所有死者都關聯進去,所以我堅定的認為,最後一個受害者,必定是一位歌手。」


    她擲地有聲地說道。


    歐陽寶兒有點慌了,急忙問:「可是我跟王濤哥也是歌手啊,怎麽就確定是我了呢?」


    是啊,角色卡上對於他們兩人也沒有過多的描述,怎麽就能確定是歐陽寶兒而不是王濤呢?


    何矜夏頂著所有人疑惑的目光,笑眯眯道:「因為地獄少女,是一個女子啊!」


    啥?


    其他人一時沒有轉過彎來。


    「兇手既然根據這首歌來圈定受害者,那必定是地獄少女的死忠粉,絕對會還原地獄少女的形象和結局。」


    「當世界上所有的罪與惡都消失了,地獄少女就會得到解脫,也就是終結自己,她註定是整個世界中最後死去的那位惡人。」


    何矜夏侃侃而談道:「現實裏,第四位受害者也是最後一位出現在死亡名單裏的死者,對應著地獄少女的結局,所以我打賭,受害者就是歐陽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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