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且慢!”


    一天楊頂天竟然要直接將朱時祿打入天牢,完顏鎧連忙出聲阻止。


    “嗯?怎麽?靖王這是覺得朱時祿君前無狀、以下犯上做的都沒錯是麽?”


    “太子言重了,本王隻是覺得朝廷培養一名三品官不容易,更何況如今三國已滅,朝廷正是用人之際。”


    “大殿論政,些許口角而已。所謂論政不誅心,豈能隨意給人定罪?”


    “朱大人言雖無狀,對大金卻是一片赤誠之心。”


    “依本王看來,朱大人不僅無罪,反而應當重賞,也好叫人知曉我大金朝堂兼容並蓄,有海納百川之象。”


    “所以靖王這是認為隻要為了大金國,哪怕在朝廷上放肆一些亦是無妨了?”


    “合該如此!”


    不知為何,完顏鎧說完這幾個字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原本他想加上一些條件,也好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可轉而想到朱時祿方才的所作所為,一旦限定條件,被人抓住把柄,說不定真給人給送進去了。


    完顏鎧的目光死死盯著楊頂天,尤其是發現他那嘴角都快壓製不住的笑意時,心裏咯噔一下。


    楊頂天緩緩走到朱時祿麵前,湊到他耳畔,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好好做官不好麽?幹嘛非要給人當狗?”


    “可既然選擇了當狗,就得有當死狗的覺悟,怨不得別人!”


    突然,楊頂天的身影後退數步,驚詫道:“朱時祿,父皇駕前,你膽敢藏匿武器,你要弑君嘛?”


    眾人一看,果然,朱時祿手裏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一把匕首。


    朱時祿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看著手裏憑空出現的匕首,心中一陣驚慌。


    可還沒等他將手裏的匕首扔掉,楊頂天大喝一聲:“護駕!”


    隨即身影一閃,一記奪命連環腿朝著朱時祿的胸口踢去,將朱時祿踢得連連後退。


    此時殿外的禁軍衝了進來,眾人見太子跟人打了起來,紛紛拔刀伺機加入戰鬥。


    為首的小校尉剛想上前一步表現一下,卻見自己握刀的手一沉,噗呲一聲,一道鮮血瞬間濺到了自己臉上。


    小校尉愣了一下,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那朱時祿竟然恰好撞在了自己的刀上,此刻已是奄奄一息。


    “朱大人!”


    靖王大驚,轉身看向楊頂天,大怒道:“太子殿下,你竟敢當殿殺人?”


    “來人,將太子拿下!”


    禁軍這時候已經迴過神來,那名小校尉一把將佩刀拔出。


    鮮血在空中噴濺出一個美麗的弧度,朱時祿的身子轉了半圈倒在地上,刹那間便徹底失去了生機。


    聽到靖王的話,禁軍看了看完顏洪烈,又看了看楊頂天,發現兩人都沒有說話,自然不敢造次,隻得低著頭站著不動。


    “你們都聾了嗎?本王讓你們拿下太子!”


    “喲,靖王,本太子怎麽不知道這大金國的朝堂什麽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還敢命令禁軍當殿捉拿儲君?誰給你的膽子?還是說朱時祿弑君是你指使的?”


    “你靖王完顏鎧想趁機拿下本宮,殺害父皇,打算自己做皇帝?”


    “你,你血口噴人!”


    “既然不是,那本太子就放心了,本太子還以為今日我完顏家的屠刀要砍向自己家人呢!”


    “你敢?”


    如果說剛剛當殿殺人還隻是震懾,那現在的話,楊頂天算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不過楊頂天並沒有繼續跟完顏鎧廢話,轉身朝禁軍道:“朱時祿私藏匕首,預謀金殿刺駕,拖出去喂狗。”


    “徐大人,你禦下不嚴,這抄家之事就交給你吧。”


    “哦,對了,朱府男子發賣為奴,女子打入教坊司吧。同僚一場,各位大人記得到時候去捧捧場!”


    “嘶……”


    滿朝文武皆是臉色一變,知道自家太子是個狠人,卻沒想到他下手竟然這麽狠。


    大殿裏哪個不是人精?


    今日這事大家不帶思考都能想明白其中的貓膩,太子這一手可謂是將靖王的臉狠狠打了一巴掌不說,還按在地上使勁摩擦。


    靖王若保不住完顏鎧,甚至連他的家人都保不住,試問以後還有誰願意替他做事。


    可偏偏靖王就是保不住朱時祿的家人。


    “本王看你們誰敢?”


    完顏鎧徹底怒了,衝著徐福冀和禁軍大吼道,幾人腳步一頓,抬頭看向完顏洪烈。


    “靖王,你雖是長輩,可太子乃國之儲君,儲君亦是君。”


    “靖王如此罔顧君臣之禮,若是我完顏家的子孫人人如此,豈不是要同室操戈?”


    “即日起,宗室之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安安心心做你的靖王吧!”


    “皇上,你竟然要剝奪本王的宗室長老之位?”


    “不可能,哪怕你是皇帝,你也無權廢我長老之位。太祖爺有命:皇權不涉宗室!你敢違背太祖之命?”


    “哦?”


    完顏洪烈眼神微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


    皇權不涉宗室!


    正是這區區六個字,幾乎要將完顏家徹底斷送了。


    太祖本意是擔心後任皇帝兄弟相殘,給宗室留下了一道保命符。


    所以,他們完顏家這些年隻有死掉的皇帝,沒有被殺的宗室。


    哪怕是奪嫡失敗,有宗室的保護,新皇也不敢對他們痛下殺手。


    宗室設宗正一人,長老三人,宗正由長老選出,長老由其他宗室成員選出,跟皇帝基本沒有關係。


    隻有宗正和三位長老同時出缺的情況下,皇帝才有宗正的建議權。


    正因如此,宗室成員的頭頂上,等於懸著一塊免死金牌。


    這些年來,完顏皇室不少人無惡不作,儼然已經成了一個禍害。


    完顏洪烈早就有心整頓宗室,沒想到靖王現在直接送上門了。


    以前皇帝不敢動宗室,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自太祖開始,為了保證宗室不受掣肘,將金國一半的鹽引之權交給了宗室。


    宗室也正是因為這一半的鹽引之權,取得大量財富,這才有了抗衡皇權的力量。


    可如今的大金國,早已不是當初的大金國,宗室手裏掌握的鹽引之權僅僅隻有如今大金國的數十分之一而已。


    更何況有了楊頂天主導的精鹽現世以後,宗室手裏的鹽引之權變得更加不值錢。


    這也是完顏鎧想要把手伸入朝堂的重要原因之一。


    沒辦法,再不尋求改變,宗室的日子愈發過不下去了。


    完顏洪烈猛然起身,道:“那即日起,設立宗人府,助朕統管完顏皇室。”


    完顏鎧瞳孔巨震,猛然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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