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一人一馬一扇長,


    本是翩翩少年郎。


    此去中原不知路,


    獨留佳人在異鄉。


    兩人落座,隻見楊頂天端起包惜弱麵前的米粥,柔聲說道。


    “娘,平日裏孩兒少在府中盡孝,今日就讓兒子來喂娘用早膳吧!”


    見楊頂天說這話,邊上站立的幾個仆人丫鬟都露出欣喜之色。


    以往王妃和小王爺的關係可不咋的。


    如今小王爺出門曆練一趟迴來,又懂得體貼孝敬王妃,又成了世子。


    他們當下人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有這麽多人看著,包惜弱偏偏還不好發作,隻能一臉慈母笑,張嘴小嘴任由楊頂天喂著。


    兩口清粥下肚,包惜弱的心中卻五味雜陳。


    三十多年來,自己還是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男人喂著吃飯,而這個男人還在昨晚變成了自己的男人。


    喂完包惜弱,楊頂天隨口扒拉了幾下,轉身就溜進書房了。


    如同一個負心漢一般,完全不顧包惜弱那幽怨的眼神。


    係統給的資料太少,他要好好研究一下當前的世界。


    女人隻會影響自己看書的速度。


    還好,完顏洪烈也算是刀山火海裏殺出來的王爺。


    因此,完顏康的書房裏確實有不少有用的資料。


    楊頂天在書房一泡就是一整天,連午膳和晚膳都是讓人送到書房的。


    原本包惜弱還想去勸他離開。


    可是一想到他明天就會走,心裏又是說不出的感覺,索性也就隨他去了。


    晚上,包惜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腦海裏竟然都是昨夜的場景,雙腿不自覺夾緊了被子。


    突然,窗戶輕動,一個人影閃了進來,嚇得包惜弱立馬準備大聲唿叫。


    “是我!”


    隻見一隻溫熱的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張臉。


    那味道和聲音她太熟悉了,不是楊頂天還能是誰。


    包惜弱給了楊頂天一個嗔怪的眼神。


    楊頂天見狀也才放下了作惡的大手。


    “你嚇死我了,不要命了?丫鬟就在門外呢!”


    昨天她要祭奠楊鐵心,找借口把下人都打發走了。


    可今天不一樣,別苑裏不知道有多少隻眼睛盯著呢。


    “王妃聲音小點,沒人會知道。”


    包惜弱不知道想到了啥,臉頰兩邊立刻染上了一絲紅暈,煞是好看。


    “王妃,我們安歇吧!”


    “你要睡在這裏?”


    “不然呢?”


    “不行,你快走吧!”


    “王妃娘娘,你也不想我們的事情暴露吧?那我可就真走了?”


    說著,楊頂天大搖大擺地朝著房門口走去,這下可把包惜弱給嚇壞了。


    “你,你迴來!”


    “王妃這是同意我留宿閨房了?”


    “你,你不可以再欺負妾身!否則妾身,死給你看。”


    楊頂天笑了笑,這話聽起來怎麽就那麽口不對心呢?


    這哪裏是威脅,聽上去更像是在撩撥。


    上了床,包惜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索性就直接閉上眼睛不搭理楊頂天。


    結果半天都不見楊頂天有任何動靜,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放鬆開來。


    可旋即心裏又有一種隱隱的失落,自己終究還是人老珠黃,對男人沒有吸引力了嗎?


    她桃眼微睜,正打算看看身邊的男人在幹什麽。


    結果睜眼的瞬間就感覺自己的小嘴被堵住了,一場狂風暴雨席卷而來。


    自己一個措手不及,隻能任由風吹浪打!


    雲雨初歇,包惜弱似是認命般靠在了楊頂天懷裏。


    “明天真要走嗎?”


    “嗯。”


    包惜弱張了張小口,欲言又止,終究沒有發出聲。


    “放心吧,我還會迴來找你的。我可不像你,下了床就翻臉無情。”


    “你,妾都已經這樣了,你還如此作賤,當真不是一個好人。”


    “我可沒說我自己是個好人!”


    “對了,金國也不太平,我走之後,若盛京有變,你就帶上幾個親信去中原找我。”


    “你不是去蒙古嗎?怎麽還要去中原?”


    “去蒙古是找媳婦兒,能跟去中原一樣嗎?”


    “那你要去中原幹嘛?”


    “咳,當然也是找媳婦兒了。行了,都兩更天了,趕緊睡吧。”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楊頂天吻別了懷裏的美人就越窗而出,迴到自己房間。


    他還得去找完顏洪烈拿信呢。


    雖說包惜弱的王妃別苑也屬於趙王府,實則非常偏僻,相隔甚遠。


    平日裏一個月完顏洪烈都去不了一趟。


    而且包惜弱也隻是頂個王妃的名頭,王府的大小事務從不過問。


    與其說是王妃,倒更像是養的一個外宅。


    等楊頂天趕到前院的時候,完顏洪烈早就上朝去了,管家直接將信交到了楊頂天的手裏。


    “正好,反正我也不想見到那個便宜爹,啊呸,誰是爹?我是他完顏洪烈的爹才對!”


    迴到別苑,楊頂天隨便往懷裏揣了幾萬兩銀票,拿著一把折扇,就直接出了門。


    等包惜弱知道趕過來的時候,哪裏還有楊頂天的人影,早就跑得不知所蹤了。


    這該死的冤家!


    包惜弱心中不禁暗罵。


    倒不是楊頂天不想跟美人告別,實在是這包惜弱肯定又讓他幫忙去找楊康,昨晚雲雨之後就說道過好幾次了。


    找楊康?


    去哪找?


    陰曹地府嗎?


    沒錯,真正的楊康半個月前就死了!


    怎麽死的?


    那就說來話長了。


    半個月前,楊頂天還是地球上的一名社畜,跟著幾個不三不四的朋友去開車環山越野。


    結果一時不慎被人給別了車,車子失控,一下子衝向了懸崖。


    落崖之際,楊頂天心想這掉下去肯定是車毀人亡啊。


    果斷使出了全身力氣踹開車門一躍而出,本想試著能不能拽到崖邊的枯藤老樹啥的。


    結果自然是啥都沒拽到,跌落下懸崖。


    落了半天也沒見著地,楊頂天還在想著這什麽鬼地方什麽這麽深。


    結果砰的一聲,自己砸到了地上。


    哦,不對。


    準確地說應該是砸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媽的,肋骨肯定都斷了好幾根,忍著渾身傳來的巨痛,楊頂天爬起來看了看身下的人。


    錦衣華服臉朝下,一動不動富家子。


    我靠,這是被自己硬生生給砸死了啊!


    尤其是那張臉,都被砸得麵目全非了,完全看不出來長什麽樣子。


    盡管少年身上的漢服看起來質量不錯,但是他此刻也沒有扒死人衣服的想法。


    但是渾身上下還是沒有逃過一陣搜刮。


    很快,一塊正麵刻著“大金趙王府”,背麵刻著“完顏”字樣的金牌,幾兩碎銀,幾千兩銀票很快就被搜了出來。


    楊頂天頓時就懵圈了。


    大金趙王府?


    完顏?


    銀子銀票?


    漢服?


    臥槽,這像是射雕的劇情啊!


    自己這是穿越了麽?


    眼見四下無人,楊頂天也管不了那麽多,鬼知道現在是怎麽迴事,要是惹上官司就麻煩了。


    於是趕緊將少年身上的衣服扒光,拖到不遠的山溝裏拋了,還特意扒拉了幾根樹枝擋了擋。


    又走到遠一點地方挖了一個坑把衣服給埋了。


    直到搞定這一切才漫無目的地離開,反正也不知道路,更不知道方向,先找到活人再說。


    結果一連走了三四天,連口袋裏僅有的幾根士力架都吃完了,才走到一個鎮子上。


    一打聽才知道自己在什麽宋金邊境。


    管他呢,楊頂天隻感覺自己迫切需要休息,於是找了一家百年老字號——悅來客棧。


    一呆就是好幾天,直到包惜弱派人找過來,才明白自己這是被誤認成完顏康了。


    於是,楊頂天被人直接綁迴了趙王府,受傷的這些日子,自己沒能拾掇自己,連胡子都長了出來不少。


    隻是他沒想到,自己剛踏進空空如也的別苑,就看到包惜弱一個人正喝著相思酒。


    此時月高掛,酒微醺,美麗迷離的俏人兒正向自己撲來。


    當禽獸還是禽獸不如,我該怎麽選?


    急,在線等!


    幾番掙紮幾番糾結當然是不存在的,兩人在月色下相擁互啃了半晌。


    情到濃時,楊頂天一個橫抱衝進了包惜弱的閨房,於是有了開頭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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