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肯定是站在我這邊的!這不用說!」


    四個小孩說的熱鬧,嘴仗打的停不下來,卻可以從語氣肢體動作裏看出他們彼此之間的親昵。


    降穀零一個一個小孩看過去,將剛才看的文字信息和麵前的人一一對應。


    給他敷臉,害羞的女孩是奈美,是他們中最小的那個。


    性格跳脫的男孩是克己,就是現在搭他肩膀的這個。


    活力開朗的女孩是千惠,就是和克己吵架的這個。


    還有善良早熟的苑子和性格膽小靦腆的幸太。


    他們就是這段劇情裏[零]在意的五個夥伴。


    也是要達成通關的必要條件之一。


    而且根據係統給出的提示,劇情線碎片和福利院這兩個信息,可以推測出這很可能就是降穀零前段時間一直苦惱的那段沒有的和「過去」相關的記憶。


    原來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寫在背景設定裏,是因為這是一段需要自己「親身經歷」的劇情嗎?


    降穀零有點佩服《柯學人生》的設計團隊了。想想前段時間為了味覺問題一直在和客服吵架,決定等出去之後可以克製下情緒,讓語氣和緩一點。


    「零?你幹嘛一直不說話啊?不會是因為上午被打傻了吧?」克己的性格有點跳脫,關心的話被他說出口愣是像幸災樂禍的。


    不過降穀零經過剛才的旁觀還有那段「前情提要」,對五個小孩的性格有了一個大致的總結,在心裏經過了一番調整後,再開口時他就已經是那個和他們一起長大的[零]了。


    「你才被打傻了咧!我隻是在想事情。」降穀零沒好氣的瞪了眼克己。


    克己:「想什麽事情?想怎麽把山田那幾個傢夥收拾一頓?」


    白天的時候一直和零過不去的大孩子團體照例又來找麻煩,零推走了想來幫忙的克己和千惠,自己一個人被他們帶到了空的教室,然後就是一場惡戰。


    那群孩子之所以總是愛找零的麻煩,一開始確實是因為看不順眼,後來找茬的次數多了單純就變成了不服氣。


    金髮黑膚的混血男孩太厲害了,打架打的又兇又猛,雖然他們仗著人數優勢看起來是將他壓製了,但其實每個人身上都挨了好幾下,還都是被衣服遮住的地方。而零的傷處基本就是臉和手,全是可以一眼看到的地方。


    雖然他們確實是挑事方,事後被罰也無話可說,但就像吃了暗虧一樣上不去下不來噎的難受。於是下次繼續去堵人。久而久之,就成了惡性循環。


    聽了克己的話,降穀零搖搖頭,「當然不是,我想的是別的事。」


    克己還想說話,門就被從外麵敲響了。六個人轉頭就看見房間門上的玻璃窗,老師正通過那裏盯著他們幾個。


    幾個人趕緊迴到了自己的床位,乖乖躺好。門口的老師又站了一會見他們沒有再有小動作才離開。


    他們幾個現在還都在上幼兒園,所以宿舍沒有分開。等幾個月後他們上了小學,就會被打亂順序分到新的班級,宿舍也會重新排。


    降穀零想這也是[零]急於想現在開幹的主要原因之一。


    因為一旦分開了,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


    這家福利院有問題。


    這裏的孩子不分年齡,每周都需要進行一場非常全麵的體檢,其中包含了體測、心理健康還有很多常規體驗裏沒有的複雜項目。


    還會定期有一些西裝革履的人過來參觀,而體檢結束後的一周內,那些人就會過來帶走一些孩子。老師們給出的解釋是他們是被收養了。


    都是一些很自然的事情,零一開始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甚至還試圖爭取過但是沒有結果。


    降穀零仔細看過前情提要,很多地方都採用了模糊的描寫,沒有交代零究竟是怎麽發現不對的,更沒有交代零是發現了什麽異常才讓他一個六歲的小孩子起心想幹出逃跑的事。


    但是現在的降穀零僅僅是在這待了幾天,以他成年人的思維來看待這裏就發現了不少問題。


    首先最直觀的一點,那些到處實行霸淩的孩子團體不止一個,針對的人也不止他一個。各個年齡層的班級裏都有這樣的事。跨班的也不在少數。


    而本該製止教育他們的老師不僅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還在引導他們去做這樣的事。


    這事降穀零從其中一個孩子嘴裏套出來的。明顯的誘導和畸形觀念灌輸,這裏都是一群沒有見過外麵世界的小孩子,他們和外界的唯一連接口就是老師,當然是老師說什麽就會相信什麽。


    如果在這裏的不是降穀零,而是真正的六歲孩童,或許也不會去深思這些字眼。


    這裏的老師在故意引導著小孩做出一些失控行為,甚至有可能就是為了記錄這些行為才做出的誘導。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小時候寫過的動物觀察日記。


    將兩隻小倉鼠放進籠子裏,通過餵食、撫摸甚至是驚嚇的行為來讓籠子裏的小動物產生不同反應,由此成為觀察日記的寫作素材。


    這個想法讓他不寒而慄。


    再就是體檢和那些定期來參觀的人。


    身體裏裏外外包括大腦精神的全套體檢,降穀零隻在警校麵試通過後經歷過一次,但那是為了測試身體是否達標,能否入學警校,是選拔標準。


    如果說他們經歷的那些體檢是為了符合領養人的領養標準的話,那就代表那些來參觀的人是有領養意願的人,如果不是他們看他們這些小孩的眼神帶著別樣狂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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