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兩軍對壘黃石坡各有勝負血氣多


    黃石坡,地理位置複雜,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雖然比起鬼城的地理位置要差一點,但也是一個適合交戰的好地方。


    耶律雄並沒有貿然進入黃石坡,而是將八萬將士陳兵與距離黃石坡十裏開外的地方,同樣的東嶽古國的第一將軍黃定邦也將大軍駐紮在黃石坡十裏開外,這是多年以前東嶽和西楚簽訂的條約,以鬼城和黃石坡為界,兩國互不越界。


    不同於以往的虛張聲勢,這一次西楚帝國顯然動了真格,以往都是在黃石坡之外簡單的紮一些行軍大帳,但是這一次西楚帝國在抵達黃石坡地界之後,直接開始開山采石、伐木建城,而且隨著耶律雄的到來,西楚帝國源源不斷的向黃石坡輸送各種物資,很顯然,西楚帝國這是要打持久戰,而且先一步占據黃石坡。


    這一消息傳到黃定邦的耳中之後,黃定邦立馬帶兵前往黃石坡開始叫陣,以此試圖打探西楚帝國的虛實。


    所謂戰場叫陣,最開始就是雙方各派一員大將捉對廝殺,勝的一方會士氣高漲,敗的一方則士氣低沉,若是敗的一方不服,可以再戰,一般不會超過三次,若是三次一過,敗多勝少,那麽敗得一方則會選擇鳴金收兵,擇日再戰。


    像這種兩國之間的戰爭,一般來講就是持久戰,沒有說一上來就開始血戰的,說白了,其實每一場戰爭打的都是各國的底蘊,在雙方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堅持最久的往往是勝利的那一方,當然也不免會有奇兵突起。


    黃石坡上,黃定邦和耶律雄不過相距千米,雙方人馬停留在各自的身後,黃定邦身穿金色鎖子連環甲端坐於馬背之上,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根黑色長槍打馬上前。


    那邊,耶律雄自然知道來人是誰,當下也不猶豫,打馬上前。


    耶律雄長得黝黑魁梧,胯下是一頭黑色的豹子,手中是戰場猛將常用的雙閘,他的身上同樣穿著鎧甲,隻不過相比於黃定邦的金黃色,他的鎧甲要低調的多,黑色的鎧甲配合上黑山的雙閘,再加上一頭黑色的豹子,將耶律雄整個人襯托的威猛不凡。


    他胯下的豹子顯然不是一般的豹子,那豹子比起一般的豹子要高大許多,耶律雄的體重加上他的全身裝備,一身重量不下於五百斤,五百斤的重量壓在黑色豹子身上恍若無物一般,完全不影響他的行動。


    按理說,一般的馬匹若是見了豹子猛虎之類的存在都會躲避,但是黃定邦胯下的棗紅馬卻是絲毫不懼,反而略帶挑釁的衝著黑色豹子打了個響鼻。


    “耶律雄,你這老兒竟然還敢出來帶兵打仗!”黃定邦大笑著開口,語氣之中充滿了諷刺。


    耶律雄不以為意的說道:“黃定邦,老子和你爹打仗的時候你還玩泥巴呢!”


    黃定邦聞言搖了搖頭:“你這老家夥,都這把年紀了還出來帶兵打仗,難道是西楚帝國無人了?”


    “有沒有人鬥過才知道。”耶律雄也不和黃定邦廢話,直接下了戰書。


    黃定邦咧嘴笑道:“老將軍爽快,還是老規矩,三局兩勝唄?”


    耶律雄點頭:“三局兩勝,敗者退避十裏。”


    “好,一言為定!”黃定邦自信滿滿,絲毫不懼怕耶律雄。


    從見到耶律雄開始,黃定邦一連換了三個稱唿,從‘老兒’到‘老將軍’一變再變,耶律雄都是不以為意,直接準備開始比鬥,對於耶律雄的爽快黃定邦自然不能後退,當即打馬迴身,安排戰將。


    西楚帝國和東嶽古國多年沒有戰事,但是雙方對彼此並不陌生,除了不知道對方戰將的詳細信息之外,大致的信息還是知道,這一次雙方之所以沒有直接開戰,也是有著較量和打探對方實力的意思,所以黃定邦和耶律雄非常爽快的一拍即合。


    耶律雄迴到西楚的陣營之後,一個年輕人手持一杆黑色長矛打馬上前,大聲喊道:“西楚帝國耶律齊,誰人敢戰?”


    “將軍,讓我去,這小子太猖狂了。”


    “將軍,讓我去教訓教訓這個小崽子,太他娘的囂張了。”


    黃定邦身後眾人紛紛請纓,黃定邦搖了搖頭:“西楚第一戰所派之人必然不是簡單之輩,我等斷斷不可大意。”


    “將軍所言極是,耶律齊此人的大名在東嶽是有記錄的,此人乃是武道奇才,不過雙十年華,卻有堪比一流高手的戰力,而且馬上功夫了得,尋常人不是對手。”一名行軍參謀模樣的軍官開口說道。


    “司馬,你認為此戰該何人能勝?”黃定邦語氣淡然的問道,看似詢問,其實他心中早有答案,禦下之道其中一點就是要善於發掘下屬的思考能力。


    司馬寧想了想說道:“將軍,此次比鬥能勝者不過雙手之數,但若是想要輕鬆勝出,非楚狂不能也!”


    “第一戰就讓楚狂應戰,是否有點大材小用?”黃定邦不禁開口問道。


    楚狂乃是他坐下第一猛將,若是楚狂都輸了,那麽接下來的戰鬥可就懸了,對麵的青年耶律齊他早有耳聞,若是楚狂敗在耶律齊之手,那麽他東嶽可就真的沒有任何勝算了。


    東嶽不比西楚,兩國雖然是鄰國,但是民風差役非常大,西楚地處偏遠、環境惡劣,導致西楚之人民風彪悍,通常悍不畏死。


    東嶽的武風極勝,但是仍然有半數以上的人沒有習武的機會,西楚卻不同,他們上到達官顯貴,下到販夫走卒,不分男女老幼,個個都習有武功,動驟暴起比鬥殺人那是常有的事情。


    而且因為西楚帝國地理環境極為嚴寒的原因,西楚帝國之人多是高大魁梧之輩、好狠鬥兇之輩。


    隻是由於西楚資源貧瘠,所以這些年西楚的頂尖戰力極為貧乏,是以數十年來西楚隻是偏安一隅,從來不主動向東嶽開戰,這一次是西楚首次向東嶽主動開戰,而且意圖非常明顯,那就是打持久戰。


    西楚的態度突然間如此強硬,其實原因很簡單,隻是這個原因很少有人知道而已,即便是黃定邦身為東嶽古國的第一將軍,以他的身份地位也是沒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情的,是以麵對耶律雄他並沒有多少畏懼。


    “將軍無需多想,楚狂此戰必勝!”司馬寧笑著開口,語氣之中充滿了滿滿的自信。


    黃定邦不是胸無城府之輩,西楚這一次突然開戰,而且第一批兵力達到十萬之眾,更是啟用了老將耶律雄,後續還有援兵不斷的從西楚帝國向黃石坡進發,西楚帝國的狼子野心可想而知。


    但是耶律雄在黃石坡建築工事卻讓他有些不解,是以他打算徐徐圖之,弄清楚西楚的真正目的。


    “司馬,傳李猛前來。”黃定邦嘴角勾勒起一抹微笑,語氣堅定。


    “末將李猛,拜見將軍。”一個身材高挑身穿鎧甲的青年單膝跪地,語氣冷冽而又恭敬的開口。


    黃定邦滿意的點了點頭:“李猛,此戰你去,隻許敗不許勝!”


    眾人紛紛露出詫異的神情,但是對黃定邦的決定卻又不敢多說什麽。


    “末將領命!”青年恭敬起身,根本就不問緣由。


    兩方列陣完畢之後,李猛騎著一匹黑馬,手持九環大砍刀出現在耶律齊的對麵:“東嶽,李猛!”


    簡單而又直接的四個字從李猛的嘴裏蹦出,手中九環大刀在凜冽的寒風中帶起一抹銀光向耶律齊砍去。


    耶律齊一聲冷哼,雙腿一夾馬腹,手中長矛一跳,輕鬆的躲過了李猛的攻擊,李猛也不在意,當即雙腿較勁,坐下黑馬會意,當即在戰場上奔跑起來。女生


    一個長兵一個短刃,兩人能被派出來參與第一場戰鬥,很明顯都不是簡單的角色,別看李猛話少,但是他心思通透,黃定邦的用意他非常明白,隻許敗不許勝,敗可以,但是又不能敗得太過明顯,所以剛一上場,李猛就選擇遊鬥。


    沒辦法,他的九環大刀是短兵,在馬戰上根本就不占優勢,若是步戰,那麽李猛的九環大刀絕對是戰場上的大殺器,尋常人不敢輕攖其鋒,別看他身材挺拔纖瘦,但是他的力氣可是大的驚人。


    當然,黃定邦選擇李猛第一個出戰,自然有他的想法,李猛雖然馬戰稍次,但是勝在靈活,而且與坐下戰馬配合默契,想要勝出比較難,但是若是敗得不明顯一點,那絕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西楚民風彪悍,馬術尤其厲害!


    耶律齊手中長矛唿嘯,招招不離李猛的要害,李猛的戰馬跑到哪裏,他的戰馬就緊跟著跑到哪裏,在戰馬的絕對優勢下,李猛的形勢岌岌可危。


    但李猛也當真了得,一柄九環大刀被他舞的白光閃爍,或砍或劈或是格擋,氣勢絲毫不落。


    “對麵的小將是什麽來曆?”耶律雄見耶律齊久戰不下,開口向身邊的人問道。


    “將軍,此人乃是黃定邦手底下的死士,言語極少,為人低調,向來不為外界所知,從我們軍中的探子打探來的消息顯示,此人約莫有二流高手的實力,出手狠辣無情,每戰必爭先。”耶律雄身邊一個漢子皺眉道。


    “此人的反應與打探來的消息不符,恐怕有詐啊!”耶律雄摸著胡須沉吟道。


    “將軍無需多慮,以耶律齊的戰力,想要勝出絕對不是問題,這會估計是戲耍那小子呢!”一名身穿鎧甲的漢子不在意的開口。


    耶律雄點了點頭:“這點我倒是不擔心,估計東嶽的黃定邦之所以派此人前來應戰,怕是早就抱著必敗無疑的心思,以此來打探我西楚的意圖。”


    “黃定邦不過是東嶽古國的一個小人物而已,現如今東嶽古國雖然實力有所增長,但是真正的江湖勢力根本就不買東嶽的帳,他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小小將軍即便是知道了我西楚的意圖,又能如何!”那名身穿鎧甲的漢子不屑的開口。


    耶律雄搖了搖頭:“藍楓,話可不能這麽說,千萬不要小看東嶽古國,也不要小看眼前的黃定邦,東嶽古國能以一家之力占據一國,而且逐漸的收攏江湖勢力,這份實力絕對不容小覷,一旦給東嶽古國足夠的實力,那麽彼時東嶽攜大軍西下,我西楚帝國又拿什麽來抵抗?”


    身穿鎧甲的漢子名叫完顏藍楓,是完顏家的人,也是西楚帝國的皇族,在此次東侵之戰中,他的地位和耶律雄這個主將的地位不相上下,但是論資曆,他卻是拍馬也不及耶律雄,是以耶律雄的話他不得不聽。


    在聽完耶律雄的話之後,完顏藍楓不禁皺起了眉頭:“關鍵是現如今東嶽沒有將東嶽地界的江湖勢力完全收攏,而且還引得天怒人怨啊!”


    “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對手,東嶽古國的背後還有南宮家族,在東皇城還有很多和東嶽古國一條心的世家豪門,這黃定邦就是來自於黃家,在東嶽自古就有傳言,黃家將、古家相之說,是以麵對黃定邦絕對不能小覷。”耶律雄笑著解釋。


    “耶律將軍放心便是,我會注意此人的。”完顏藍楓沉吟了片刻點頭說道。


    就在耶律雄幾人聊天的時候,戰場上剛好分出了勝負,耶律齊一個斜刺,手中長矛刺向李猛坐下的戰馬,戰馬被凜冽的勁風刺痛皮膚,受到了驚嚇,身體不由的向後躲閃而去,就在此時李猛的大刀快速的格擋耶律齊的長矛,誰知耶律齊這一招隻是虛招,真正的殺招在李猛低頭格擋的瞬間長矛射向了他的脖頸處。


    李猛躲避不及,招式已老,在想格擋已然來不及了,再加上坐下戰馬受到驚嚇,身體向前躍起,耶律齊的長矛直接刺穿了戰馬的腹部,巨大的力道將戰馬連同李猛甩出兩米多遠。


    李猛隨著戰馬被甩飛之後,他的反應也非常領命,在落地的瞬間一個翻轉站了起來,手中大刀本能的擺出格擋的姿勢。


    誰知這時候耶律齊剛好趕到李猛的身前,手中長矛正好落在李猛的脖勁處,隻要李猛膽敢有任何動作,耶律齊手中的長矛就會毫不猶豫的刺出。


    “你輸了!”耶律齊冷笑著看向李猛。


    李猛滿身狼狽,一言不發。


    “第一場我東嶽認輸。”黃定邦身後自然有人及時開口,以免耶律齊將李猛斬殺。


    “輸了就要付出代價!”語畢,耶律齊手中的長矛一抖,李猛的左臂應聲而落,斷臂落在地麵上,鮮血灑滿一地。


    李猛虎目圓睜,鋼牙緊咬,硬是一聲也沒有發出。


    切斷李猛的手臂之後,耶律齊收迴長矛,略略一夾馬腹,戰馬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在戰場上飛快的奔跑。


    西楚帝國那邊響起了震天的唿嘯聲。


    “西楚耶律齊,可有人來戰?”耶律齊的聲音從馬背上傳出,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殺伐之氣。


    西楚帝國的每一名戰將都是從無盡的廝殺之中走出來的,他們身上的殺氣之濃厚,絕非東嶽古國的將士所能比擬的。


    李猛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胳膊返迴陣營:“將軍,屬下敗了!”


    黃定邦皺了皺眉頭:“帶李猛前去療傷。”


    “將軍,這耶律齊當真不容小覷,以李猛的實力竟然被他戲耍如斯,甚至還斷了一臂,用心可為極為險惡啊!”司馬寧語氣陰沉的開口。


    “隻傷不殺,好一個耶律齊!”黃定邦冷笑著說道。


    “黃將軍,讓本王去殺殺他的銳氣。”一個身穿銀色鎧甲的青年冷笑著請求道。


    黃定邦搖頭說道:“使不得,北王殿下乃是千金之軀,豈能與這等野蠻之人交戰!”


    自稱本王的青年開口說道:“我東嶽的天下是打下來的,若是兩軍對壘,本王或許不是西楚的對手,但若是捉對廝殺,本王還沒有怕過誰。”


    黃定邦想了想說道:“殿下,那耶律齊絕非良善之輩,不如讓楚狂去吧!”


    青年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黃定邦,他翻身上馬,唿嘯而去。


    對麵,正在叫囂的西楚帝國陣營,忽見一名銀甲白袍、白馬銀槍的小將從東嶽的陣營之中衝了出來。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耶律齊冷笑著喊道。


    “哼,憑你,還沒有知道我名字的資格。”南宮玉根本就沒有報上姓名的打算,在開口的同時,銀槍如龍,刺向耶律齊。


    李猛之所以敗,是因為李猛一開始就沒打算贏,而且他使用的是短兵器,在馬上與耶律齊捉對廝殺,完全不占絲毫優勢,再加上他馬術又不如耶律齊,幾項劣勢一綜合,他失敗是必然的事情。


    但是南宮玉可不是李猛之流,南宮玉是東嶽朝廷的高層,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戰力驚人,身為王子,但是卻沒有絲毫架子,如同普通的將士一般,從來不搞特殊,他是東嶽之主南宮烈子祠裏麵唯一一個喜歡沙場征戰的王子。


    是以,這一次東嶽朝廷收到西楚帝國的挑釁之後,南宮玉主動請纓,以北王之身,親自前往邊疆,與將士同吃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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