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胡唯我死有餘辜百草山暴露無遺


    李寶山在南宮夜梟等一眾江湖人麵前表現的非常倨傲,但是在尋常百姓麵前他從來沒有一點架子,是以在那名年輕少婦剛剛跪倒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立馬翻身下馬,將少婦扶了起來。


    “大妹子,有什麽事但說無妨,隻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幫你解決。”李寶山如是說道。


    年輕少婦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道:“大老爺、、大、、老爺,我家、、、男人被人殺了。”


    李寶山一聽這話,臉色微微變了變,抬眼向南宮夜梟身邊的胖子看去,那邊,南宮夜梟和胖子正一臉看笑話的表情看向李寶山。


    李寶山心中清楚,這件事必然和南宮夜梟脫不了關係,但是無論他怎麽想都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是他那恩人的後人一手造成的。


    “大妹子,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人氏?”李寶山開口問道。


    年輕少婦哭啼著說道:“民婦劉芸,家就住在這柳樹村。”


    “你家男人叫什麽名字?哪裏人氏?”


    “迴大人,我家男人、、男人,名叫、、、胡、、胡唯我。”劉芸斷斷續續的迴答道。


    “劉芸妹子,你不要著急,你是在什麽地方發現你家男人的?”李寶山見劉芸說話斷斷續續的,估計這會思路不太清晰,於是轉移了話題,問了些簡單的問題。


    年輕少婦一年恐懼的說道:“是在我家,門、門口。”


    李寶山點了點頭,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去找村長,去劉芸妹子家,將他的男人胡唯我的屍體抬過來。”


    “這位軍爺,我是柳樹村的村長,我帶你們去。”一個中年漢子站出來說道。


    幾個官兵模樣的年輕人跟著中年漢子不一會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南宮夜梟和他身邊的胖子以及其他的江湖人都默不作聲,他們之中不乏消息靈通之輩,自然之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個時候誰也沒有開口,隻是低聲的議論,等待著南宮夜梟向李寶山發難。


    “南宮夜梟這出戲唱的也是夠可以的,這下看李寶山如何收場。”七星宗那邊一個年輕人笑著說道。


    “說來也是這李寶山不知進退,不過是抓了幾個孩子,有必要如此大張聲勢嗎?”另一人附和道。


    “都怪他自己,不給南宮夜梟麵子,這不是打了東嶽古國的臉嗎!”


    “你們幾個小聲點,免得惹禍上身。”天藍繡七星女子身邊的一個高大漢子瞪了一眼幾人,不悅的訓斥道。


    幾人被漢子瞪了一眼,身子忍不住縮了縮,嚇得立馬閉嘴不言。


    另一處,天屍宗的幾人一言不發,戈隆一臉怪笑的看向南宮夜梟和李寶山鬥法,抱著膀子,坐山觀虎鬥,他好收漁翁之利,他身後的一眾天屍宗弟子見戈隆沒有插手,自然不敢冒頭。


    另外幾個勢力同樣是一臉看笑話的樣子,在大青山腳下駐紮的勢力,除了本土的天屍宗之外,就是以南宮家和七星宗為首了。


    他們更多的是打算渾水摸魚,正麵衝突顯然不是明智之舉,畢竟,這裏還有墨家的探子在,一旦被墨家知道自己這些人對付墨家的外孫,他們這些小勢力可經不起墨家的怒火。


    不一會,幾個身穿甲胄的軍人抬著胡唯我的屍體來到李寶山腳下。


    李寶山俯身打量了一會,然後站了起來,在屍體旁邊踱著碎步,胡唯我的老婆見李寶山不說話,以為他不想管這事,當下上前抱住李寶山的腿,哭著說道:“大老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這個時候,劉芸的老爹劉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同樣跪在李寶山的麵前,指著胡唯我的屍體和劉芸說道:“大老爺,我是死者胡唯我的嶽父劉山,劉芸是我家閨女,還請您為我等做主。”


    “老丈快快請起。”


    李寶山一邊說話一邊輕輕的拉開劉芸:“大妹子,你家男人的身上為什麽全是水?”


    劉芸見自家老爹來了,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當下思路也清晰了起來,說起話來也不再結結巴巴:“大老爺,民婦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民婦聽說官老爺來了,也就沒敢動他,直接到您這裏報案來了。”


    “你是在什麽地方發現胡唯我的屍體?”李寶山繼續發問。


    劉芸開口便說道:“在我家門口,我聽見村子裏吵吵鬧鬧的,想要開門出去看看,然後就看到了他。”


    “哦,胡唯我是什麽時候出去的?”李寶山問道。


    劉芸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天亮之前吧。”


    “哦,大概?胡唯我什麽時候出去你不知道嗎?”李寶山不禁皺眉。


    李寶山眉頭一皺,自有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嚴,劉芸一見李寶山皺眉,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一張臉都嚇白了,諾諾的開口說道:“迴、、迴大老爺,民婦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就沒有看見我家男人,我以為他出去遛彎去了,也就沒有在意,誰知道快中午的時候他的屍體竟然出現在家門口。”


    “迴大老爺話,我這女婿有遛彎的習慣,有時候一整天都不著家,村裏的人都知道的。”劉芸的父親劉山開口解釋道。


    “胡唯我身上穿的夜行衣,是你做的嗎?”


    李寶山心中疑惑,一個山民竟然會有夜行衣,而且剛剛李寶山特意翻了翻胡唯我的手掌,發現胡唯我的虎口處有很厚的老繭,此人怕是常年使用兵器啊!


    之所以如此肯定,李寶山是有根據的,普通的山民手上都有繭子,他們常年幹粗活,有繭子是一定的,胡唯我和他們略有不同,山民的手粗糙,而胡唯我的手卻相對細膩,除了手掌上的老繭之外,其餘的地方皮膚非常利索,這可不是山民該有的。


    再結合胡唯我身上的夜行衣,那麽胡唯我的身份就值得商催了。


    “不是我做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件衣服。”劉芸不由得疑惑了起來。


    李寶山喊過一名年輕軍官,在他耳邊輕輕說道:“你去那邊問一下村裏的山民,詢問一下死者胡唯我的情況。”


    年輕軍官會意,立馬著手去了解情況去了。


    李寶山輕輕的點了點頭:“胡唯我平時有沒有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要說我這女婿倒確實有異常之處,我這女婿經常在村子裏轉悠,而且也從來不和我們說他家裏人的情況。”劉芸的父親劉山插口說道。


    李寶山不禁皺了皺眉頭:“胡唯我不是本地人?”


    “是的,我這女婿在半年前才來到這村子的,不久之前剛剛和小女成婚。”劉山點了點頭。


    不一會,剛剛離開的年輕軍官打聽完情況迴到李寶山身邊,將打探到的情況告訴了李寶山,李寶山輕輕點頭,至此,李寶山幾乎可以確定,這胡唯我必然是個江湖人,他來到柳樹村並且在這裏結婚,隻是為了掩飾身份罷啦!


    李寶山想到這裏不禁有些惱火,這胡唯我當真是品性卑劣,明明不能給人姑娘一個好好的家庭,偏偏要禍害人家。


    現在倒好,胡唯我一死百了,可憐人家一個大閨女才剛剛結婚不久,這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嘍!


    讓李寶山苦惱的是,這話他還不能和劉山、劉芸父女兩人說。


    “好吧,你等先將胡唯我的屍體抬迴去下葬,這件事情我必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李寶山開口說道。


    “謝謝大老爺,謝謝大老爺!”父女兩人齊齊叩拜。


    自有村民上前幫忙抬胡唯我的屍體,就在劉山劉芸父女要離開的時候,南宮夜梟身邊的胖子再度開口:“李大人,這就完了?”


    “怎麽?你有事情?”從這個胖子第一次開口,李寶山就知道這胖子必然和這件事情有關,本來還不知道怎麽下手,沒想到這胖子竟然送上門來了。


    “大人,這死者被人一針穿吼,據我所知,江湖中使用針形兵器的人並不多。”胖子大聲說道。去聽書網


    他故意如此大聲,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南宮夜梟不禁皺起了眉頭,柳家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太乙神針的誘惑力之大,難以想象,若是江湖人知道柳家有偽神兵,那麽隻要稍一聯想,就會聯想到南宮家,那時恐怕會給南宮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啊!


    但偏偏這胖子行事無所顧忌,甚至連他的話都不怎麽好使,但願這該死的胖子不會胡說八道吧!


    劉山和劉芸父女兩人一聽這話,當下也不著急為胡唯我下葬了,而是站在一邊,等待著李寶山拿出一個解決之道。


    “哦,這位兄弟,敢問高姓大名?”李寶山故作驚訝的問道。


    “在下陽輔,現為南宮夜梟少爺效命。”胖子笑著說道。


    “奧,陽輔兄弟,不知你有何線索啊?”李寶山客氣的說道。


    不管這陽輔有什麽詭計,他都有應對之法。


    “剛剛我就已經說過,我等知道兇手是何人,隻是大人不相信罷啦!”陽輔似笑非笑的說道。


    “口說無憑,俗話說‘捉奸捉雙、捉賊拿贓’,你可要有證據哦!”李寶山似有所指的開口。


    胖子毫不在意,走到胡唯我的屍體旁邊,指著他脖子處的針孔說道:“大人請看,此人脖子處的針孔就是證據。”


    “我知道這是證據,但兇手又是何人呢?”李寶山問道。


    “昨夜我等得到消息,說柳家幼子柳殘陽歸來,所以我等才大規模的抓捕孩童,為的就是要找出這個兇手,沒想到還是被這廝鑽了空子,來此行兇。”胖子陽輔頗為自責的大聲開口。


    一時間他們南宮家抓捕孩童的行為不僅不是壞事,反而是一種好事,南宮夜梟等人不禁笑了起來。


    “咦,柳家幼子柳殘陽,不就是柳家的小子嗎?他不是早就離開柳樹村了嗎?”有山民不禁問道。


    “是啊!那個孩子非常懂事,就是不怎麽合群,很少見他和其他小孩玩。”有山民感慨的說道。


    “是啊!那孩子確實非常懂事。”


    “這些江湖人也真是不要臉,竟然嫁禍一個孩子。”


    “可不是嘛!我看呀胡唯我八成就是他們殺的。”


    山民們聽見了胖子的話,不禁議論紛紛,沒有一個山民相信胡唯我是柳殘陽殺的,柳家一家三口在這裏居住的時候,沒少幫助這些山民,柳家當家的打造的農具之類的東西,那可是相當好用啊!


    柳家嫂子做得飯菜也是香的不得了,柳問天夫婦在村子裏是出了名的和善,他們雖然走了,但是山民們依然記得他們當年恩惠。


    “哦,還有這等事情?”李寶山聽了胖子的話後,驚訝的問道。


    “是的,大人。”


    “那柳殘陽現在何處?”李寶山聲色俱厲的問道。


    “呃!”胖子陽輔當下就沉默了。


    “兇手在何處?本官現在就去緝拿兇手。”李寶山繼續發問。


    這個時候南宮夜梟突然走上前來,開口說道:“本來我們就要抓住柳殘陽那小子的,沒想到大人您竟然在這個時候趕來,使得我們不得不停止抓捕孩童。”


    “這麽說起來,倒是本官的錯了。”李寶山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不敢不敢,大人也是職責所在嘛!”南宮夜梟打著哈哈說道。


    “好膽,你等狂徒,明明是你等殺了人,卻要嫁禍一個孩子,此刻竟然還敢耍弄本官,當真是不知死活。”就在眾人以為李寶山服軟的時候,李寶山突然一聲巨吼,將胖子和南宮夜梟等人嚇了一跳。


    南宮夜梟也是見過世麵的人,稍稍慌亂之後,立馬恢複了鎮定,張口便道:“李郡守,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亂說?你當本官和你一樣不長腦子嗎?”李寶山譏誚的看向南宮夜梟和陽輔胖子。


    兩人被李寶山看的直發毛,胖子陽輔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當即開口說道:“李大人,凡事都要講證據的,若是大人不能拿出證據,那我等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寶山手一揮,兩名身穿甲胄的軍官不知從哪裏提出來一個身受重傷的漢子,像丟死狗一樣將那人丟在地上。


    “你叫什麽名字?”李寶山踢了一腳那漢子。


    漢子吃痛,迷迷糊糊的說道:“小人王七。”


    南宮夜梟和胖子的臉都不好看了,王七正是他們昨天夜裏派出去抓捕孩童的人,沒想到此人竟然落在了李寶山的手中。


    “哼,昨天夜裏,爾等竟然敢派人四處抓捕孩童,今天竟然還能找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當真是不要臉啊!”李寶山冷笑著說道。


    王七一直背對著南宮夜梟等人,這下聽見李寶山開口說話,當即明白過來,四周還有南宮家的人,當即掙紮著轉過身:“梟哥,柳殘陽在百草山。”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變色,不僅是江湖人,就連山民都是聞之色變,柳家的小子竟然真的出現在大青山地界,他們不禁有些惋惜。


    戈隆聞言,當即下令天屍宗的人前往百草山,他可不管什麽李郡守,什麽南宮少爺之類的。


    七星宗的杜悅手一揮,七星宗的眾人也紛紛向百草山的方向前進。


    其他的江湖人見有機可乘,自然連忙趕往百草山,李寶山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王七竟然還藏著這樣的秘密,若是知道他絕對不會把王七帶到這裏的,本來還想用王七將南宮夜梟一軍,沒想到竟然會給柳殘陽帶來滔天災難,今天說什麽也不能讓這幫人得逞。


    當下李寶山大喊一聲:“收兵,全體人員在村口集合。”


    語畢,他也不管劉山劉芸父女,當即翻身上馬,一聲唿嘯,打馬而去。


    南宮夜梟將王七扶了起來,開口問道:“王七兄弟,具體事情如何?”


    王七此刻也就剩下半條命了,聽見南宮夜梟叫他兄弟,當即迴光返照般開口說道:“此人武功高強,心狠手辣,梟哥要小心啊!”。


    語畢,王七頭一歪,就此身隕。


    南宮夜梟留了兩個人安排王七的後事,帶著餘下的眾人前往百草山。


    李寶山等人打馬而去,速度自然要快上不少,他們在村口集合之後,李寶山當即開口說道:“兄弟們,這些江湖人為禍鄉裏已久,我李某人不才,為官一任當造福一方,將這群江湖人趕出青山郡,但我也是有私心的,當年我初來青山郡,孤身一人前往靠山鎮,斬飛馬幫幫主‘快劍’於飛與槍下,外界傳說,有高手相助與我,今日我便告訴諸位兄弟,不錯,當時確實有人助我,此人便是今日百草山上被困少年柳殘陽之父,當世第三大宗師柳青山之子,柳家當代少主柳問天,也就是柳樹村柳家居住之人,今日便是我報恩之時,此次前往百草山,有死無生,諸位兄弟若是願意隨李某人共赴黃泉的,李某人感謝,若是不願,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大人,吾等敬仰大人之忠義,柳家父子的所作所為,我等早已聽說,幫柳家之人,我等雖死無憾!”一名年輕的軍官朗聲開口。


    “雖死無憾!”


    “雖死無憾!”


    “雖死無憾!”


    震天的唿喊聲在柳樹村外響起,李寶山朗聲大笑:“好兄弟,隨我共赴黃泉!”


    語畢,李寶山一騎當先,唿嘯而去,他身後跟隨者數百名身穿甲胄的軍士,浩浩蕩蕩,震天的殺氣從這群充滿血性的漢子身上散發。


    久久不能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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