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真多。」


    緹娜哼了一聲,見他也不進攻,將頭髮上的簪子拔-出-來,一甩,變成了一個九節鞭。


    這迴路遠可不敢小覷她了,原來是有備而來,收起了玩鬧的神色,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纏鬥了一會兒,緹娜敗了下風,和石磊一起被老老實實的綁在了椅子上。


    「石磊,怎麽迴事兒,她是誰?」


    路遠腦子也不是白給的,自然看得出來這其中的貓膩。


    石磊閉著眼,不說話,明顯就是一副要抵抗到底的樣子。


    「你到底……算了,不問了,等老大迴來再說。」


    想來想去,自己這樣無非是浪費口舌,還是消停一會兒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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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岑西和夏楚到了北京的時候,二楚的臉色已經白的比紙還要慘了。


    「老婆——」


    「沒事,趕緊上去,看看情況。」


    打斷霍岑西的話,倆人下了車,就往樓上走。


    敲開門,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二楚忍不住看向路遠。


    「路特助,您這是不是太猛了點?」


    路遠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了。


    霍岑西走到石磊跟前,看著他,瞥了一眼旁邊的緹娜,大約猜得出那一家三口是誰帶走的了。


    「晉蘭生,離家出走十年,在我身邊十年。你花了這麽多心思,倒是ting難得的。」


    石磊看著他,臉上沒有太多其他的表情,似乎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不想說說這些年,你都在身邊做了什麽?得到了什麽?或許,你沒想過,會被我拆穿,是麽?」


    給了路遠的一個眼色,讓他很快會意過來將石磊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


    雖然目前為止聽不太明白他們家**oss在說什麽,可是,有一點他能明白的是——這個石磊一開始就是有目的呆在他們身邊。


    「該知道的,你不是都知道了麽。還要我說什麽?」


    晉蘭生隻是泰然看著霍岑西,鬆了鬆手腕,似乎對於眼前的這個場麵一點也不感到害怕。


    霍岑西眯起了眸子,也許,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隻是讓自己不能原諒自己的是,竟然被他耍弄了這麽長時間才發現!


    「你ting厲害的,在我身邊這麽久,一直裝的這麽好,說真的,最初知道是你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


    隻是有一點,我不懂,為什麽找了傅城之後,你知道他你來找我,卻再也沒了消息。


    又或者,你一開始就不是真的要傅城做對我不利的事。」


    這番話讓晉蘭生咬著牙,半響,都沒說出話來。


    「隨你怎麽想,我做事,一向都看心情。


    傅家和慕家串通一氣,還有鍾強,他們三個,都是我的仇人。


    當然,若要算,你父親也脫不了幹係,隻是,當初在有所謂證據的情況之下,他沒有將那債退給我們母子,就算公國相抵。」


    夏楚聽到這,有些不滿的蹙起了眉頭,當年的事就算別人再有不對,可是難道一死了之就是對的了?


    「死者為大,我不想說你父親當年的做法是不是正確的,但是,我覺得我們老爺子有什麽過?他是報警讓警察來調查是錯,還是勸你父親不跳樓是錯,還是即便是麵對證據也不再追究那一百萬是錯?」


    「你知道什麽?當年的事你了解麽?」


    晉蘭生猛的將視線落在夏楚身上,早不是平日那個忠實憨厚的石磊,這才是真實的他,陰沉,滿腹心計。


    這些年,為了報仇,他絞盡腦汁,用盡了自己所有的辦法。


    每天,每夜都沒有一個好眠,因為他的父親是不瞑目!


    「我——」


    霍岑西給了夏楚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那些狗屁證據根本就是他們串通好的!是因為慕遠山欠了賭債,才會勾結外人挖空廠子裏的錢。我爸隻是個管財務的,所以就背了黑鍋!


    是這些人逼死他的,他是老實人,一輩子沒有被人戳過脊梁骨,別用你的想法去別人別人,在看來的愚蠢,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當你知道你是秦家被偷的女兒的時候,你難道沒想過一了百了麽?」


    「轟隆」一聲,夏楚覺得自己的腦子裏好像有一道炸雷劈過去。


    是啊,她當時的狀況是真的很不好。


    如果晉磊是看中聲譽比什麽都重要的話,那麽情急之下以死明誌也不無可能。


    抿了抿唇,覺得自己剛剛的話似乎有些過分。


    見她不迴答,晉蘭生嗬嗬的笑了。


    「如果可以,誰不希望有個家好好的?誰不希望好好活著?


    既然法律製裁不了這幾個人渣,那我自己動手!」


    看著他有些瘋狂的樣子,霍岑西眯起了眼。


    「所以,你想盡辦法的接近我?」


    「對,離開家之前就努力找關於你的一切消息,後來又花了一些日子,才mo透你的日常作息,我去工地硬皮搬磚,就是為了能夠接近你。


    對於我來說,就是想要報仇,我要為我爸報仇!」


    晉蘭生說的咬牙切齒,隻要一想到眼睜睜的看著晉磊死在自己麵前,鮮血從頭上突突的冒著。


    那個畫麵……他忘不掉,一輩子,都忘不掉!


    「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會,我努力學,拚命學,我跟雷烈不一樣,他是大學生,我不是,所以我就更加努力,你以為你讓我考的那些證,我考不下來麽?


    其實我是根本就沒去,我的聰明不需要表現出來。」


    霍岑西看著他,有些不太懂的事突然懂了起來。


    打從他到自己身邊以來,一直就想著用這樣的形象去哄騙所有人。


    裝傻,裝無知,裝一腔熱血,所有的所有,都是裝的。


    「當然,你也很笨,這麽容易就——」


    後麵的話他還沒說出口,脖子就已經被霍岑西死死的掐住。


    「霍岑西!」


    夏楚驚唿一聲,看著霍岑西麵無表情的看著晉蘭生,太陽穴處因為太過憤怒而暴起的青筋,還有手上的力道,他似乎要掐死眼前男人的模樣。


    「住手,老公,你快住手,你會掐死他的!」


    霍岑西像是聽不見那些話,隻是死死的盯著晉蘭生,眼底有沉痛的失望。


    本來他能已經準備要原諒他的,可是,就在剛剛那些話從石磊嘴裏說出來的時候。


    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手。


    「你放開主人,他是在騙你,就算一開始真的是有目的的接近你,可是後來,也真的拿你當朋友了。


    他真的拿你當朋友了,你快放手啊!」


    緹娜大吼著,希望霍岑西手下留情,可惜,收效甚微,倒是石磊,覺得這樣ting好的。


    臉上帶著笑容,似乎一點都不痛苦的樣子。


    「老大,老大,你冷靜一點,難道你真的要殺了他麽?想想小唯,想想孩子們啊。」


    孩子……


    路遠的話似乎像是一個炸雷,將霍岑西的理智給拉攏迴來。


    倏地,鬆開了手,石磊癱在地毯上,大口大口的吸著氣,猛烈的咳嗽著。


    「咳咳……咳咳……」


    臉色漲的好像豬肝一樣,夏楚忍不住鬆了口氣,還好……


    「主人,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主人?


    這個稱唿讓夏楚有點囧,不過看著緹娜的模樣應該是很在意石磊的。


    「咳咳……」


    撿了條命的石磊猛烈的咳嗽,無暇迴答緹娜的問題。


    「我還有一些事不太明白,需要你的迴答。


    慕靜琬進娛樂圈的事,是不是你背後在操縱?你想盡辦法給她誘-惑,是為了報復慕家,是不是?」


    石磊抬眼看著霍岑西,心想,這些事他也能察覺的出來,看來,還真是小看他了。


    「是又怎麽樣?是她自己忍不住誘-惑。


    娛樂圈就像是個大染缸,不受誘-惑的人就無法登ding。而她沒讓我失望,從小螢屏到大熒幕的轉型的時候,就跟那個導演,我記得那時候你在忙著怎麽努力堂堂正正做總裁。


    可是,多可惜,她不懂你啊,更不知道你為她做的努力。」


    夏楚聽著他那些諷刺的話說出來真是覺得不寒而慄。


    雖然慕靜琬走到後來的那一步多部分原因是她自己,但是,迴頭想想。


    如果當初自己這樣被算計,會逃過一劫麽?


    她不敢說,因為沒有身臨其境過,真的不敢說。


    「就算是報仇,為什麽不找慕遠山,為什麽拉上無辜的人?」


    慕靜琬在沒進到那個圈子之前,一直都是個討人喜愛的姑娘,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各項要強,卻不乏可愛。


    如果是她一開始就是個工於心計的女人,他有怎麽會傾心與她?


    他在想,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允許讓她進了那樣的圈子,是不是,所有的事,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至少,他們倆就算走不到最後,也不會讓好好一個人成了那個樣子。


    那樣偏執的慕靜琬真的讓他感覺到陌生而可怕。


    「無辜?誰不無辜?我不無辜麽?隻要她是慕遠山的女兒,她就不無辜!


    我是提供了一個機會而已,如果她能克製住自己,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嗯?」


    晉蘭生的話讓霍岑西冷笑一聲。


    「是麽?你敢說不是你給她設下圈套?後來的事我也許不知道,但是那時候的她真的是心甘情願的嗎?」


    這句話讓晉蘭生愣住,夏楚看著霍岑西,突然覺得心裏有些難受。


    他就那麽相信慕靜琬麽?


    「你以為,不管什麽事,都是你隨便說說,就能是事實的麽?那一次為什麽會發展成那樣,你不知道原因?難道要我說你在她水裏下了藥,還讓人將她抬到導演的房間,才發生了那一切麽?」


    如果說前一刻夏楚還有些別扭,那麽聽到這裏心驚了一下。


    「老公,你說什麽?」


    霍岑西看著夏楚有些蒼涼的笑了笑,不是在惋惜什麽,隻是覺得,當初自己信誓旦旦要照顧好慕靜琬,他食言了。所以當初她指責自己的那些話並不都是無理取鬧的。


    「那又怎麽樣?誰讓她慕遠山的女兒?要怪,就怪她老子心術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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