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帶著一種審視的眼光在刑天,那張臉實在太過美麗,總叫人往其他方麵去想。


    果不其然,角落裏已經有人在討論這件事了。


    「我還以為賀家的繼承人能找個門當戶對的主兒呢,你們看那男人,就是長的好看了些,沒想到她喜歡吃軟飯的類型啊。」


    「可不是呢,說起來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你們不知道她以前上學的時候多冷傲,班草校草給她的情書看都不看直接扔垃圾桶裏,弄了半天也是外貌協會的麽。」


    「哎呀,你們兩個嘴巴可真毒,要是被她聽到——」


    「被我聽到如何?」


    賀紫端著香檳杯,笑意盈盈的走過來,看著這三個長舌婦在討論著自己。


    霍岑西和夏楚就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


    「我應該替這幾個人默哀。」


    「嗯?」


    「她的脾氣真心不是好惹的,老公你等著看吧。」


    看著夏楚內神秘兮兮的評價,霍岑西倒是笑了。


    而事實也誠如夏楚所說的那樣,賀紫真的真的沒有給那三個人好看。


    「賀小姐……」


    幾個人跟見了老鷹的鵪鶉似的看著賀紫,都為自己剛才一時逞口舌之快而懊惱不已。


    「老公,這幾位是我的高中同學,分別是李家,王家,陳家的千金。」


    賀紫巧笑倩兮的為刑天介紹著,後者這是淡淡的掃過三個臉上不知道動了多少刀子的女人。


    這三個女人說他是吃軟飯的?嗯,很好!


    「聽說最近幾位家裏都在積極給你們介紹好的對象,不知道進行的如何了?」


    說道這件事,三個女人的臉是乍青乍白。


    圈裏的公子們誰不知道他們三以前什麽模樣,雖說整了容變美女了,可是傻子才明知道她們以前的樣子還娶迴家的。


    「還……還好。」


    「女人吶,青春就那麽幾年,別太挑了,找個稱心如意的男人嫁了,也是種幸福。」


    說著,攬過刑天的胳膊,笑的很是甜蜜。


    幾個女人看著刑天內一張妖孽般的臉,心裏都氣的牙根癢癢。


    其實要是能給她們這麽一個美男做老公,別說是吃軟飯了,就天天供在家裏都行啊。


    「我們哪有你這好命啊,再說,嫁人這事,可遇不可求,寧缺毋濫麽。」


    「話雖如此,可是你們都老大不小了,我要是沒記錯,年底,你們三個都要三十了吧。」


    賀紫在國內念書的時候,一直是跳級的,所以和班上的同學有了四歲的年齡差。


    哪個女人不忌諱別人說年齡的問題,這眼看著還有兩三個月就要過年了,可不是眼瞅著就奔三了。


    「嗬嗬,還真是勞你費心了。」


    幾個女人麵如菜色,卻又不敢失禮,畢竟這大庭廣眾的就翻臉也太掉價了。


    「哪裏,是各位對賀紫費心了,我不過,是投桃報李而已。」


    幾句話,就讓三個女人再不敢多說話,而這幾番你來我往落入刑天眼裏,確實另一番解讀。


    這個女人,真是睚眥必報!


    賀紫欠了欠身,端著酒杯向霍岑西和夏楚來。


    她能感覺的到身邊的男人的僵硬和氣息的變化,暗自調整心態和唿吸,不管怎麽樣,今天她都不允許自己的婚禮出現什麽不該出現的事情。


    「岑西哥,夏楚。」


    臉上帶著最得體的微笑,儼然,她是最幸福的新娘,至少,在外人眼中是這樣的。


    「恭喜恭喜,百年好合。」


    夏楚手上還拿著托盤,上麵的提拉米蘇還剩下一半,刑天看著她嘴角處還有點點的黑色巧克力粉……


    「瞧你。」


    可是沒等他做出任何判斷和動作的時候,霍岑西的手已經抹了上去,那chong溺的動作和眼神讓夏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兩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互動讓刑天的身體更為僵硬和緊繃。


    賀紫抬頭看他的表情,嘴角的笑容也凝固了片刻。


    「蛋糕好好吃,嘿嘿。」


    夏楚有些孩子氣的說著,然後俏皮的嘿嘿笑著。


    「原來你喜歡吃提拉米蘇,這個糕點師傅做提拉米蘇在國內很有名的,也是很有名的米其林三星大廚。」


    賀紫的介紹讓夏楚聽的雲裏霧裏。


    額……


    米其林,不是一種輪胎麽?還能培養出廚子啊。


    「那我真是有口福了。」


    算了她還是別瞎說話了,否則太丟人了。


    「從今天開始我得叫你嫂子了,你放心,我這小姑子不是難搞的那種類型。」


    這句話讓賀紫發自內心的散發出笑意。


    夏楚是足夠聰明的,這樣的場合,這樣的話,無疑是在為她撐腰。


    「那我也不會是陰險的嫂子啊,夏楚,我從小就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像你這樣妹妹,現在終於實現願望了。」


    賀家的那些和她有血緣關係的同輩,都是包藏禍心,從來隻是血緣上有牽扯,情感上根本不指望的人。


    而和夏楚相識之後,她是越來越被這個女孩給吸引住,就連刑天對她親睞有加也是能夠理解的了。


    對她,自己沒嫉妒,隻有羨慕。


    人人都想做她這樣的女人,卻不知,她其實想做的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有好友,有親人,有愛人,僅此而已。


    「哥,以後好好對嫂子,你要是敢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我們可不答應。」


    夏楚看向刑天,真摯的說著。


    看著那張臉,刑天的心裏已經是說不清的滋味。


    他太明白,太了解,太知道,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女孩,這個從八歲進-入刑家的女孩,已經不是自己小心翼翼嗬護的那個夏楚了。


    她的身邊,有一個男人,她愛著,依賴著,信任著。


    而自己的角色,最多,隻是哥哥。


    「丫頭,你好好照顧自己,過的開心,就好。」


    這場婚禮中,這是刑天第一次說了話,除了那句多麽不情願的我願意以及警告她的話之後。


    賀紫的心裏很酸,很疼,卻又無可奈何。


    早就知道他心裏的人是誰,今天這樣的畫麵又怎麽會沒有提前的心裏準備呢?


    「賀小姐,真是恭喜恭喜了。」


    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主動來打招唿,打破這種讓她有些窒息的尷尬。


    霍岑西趁機帶著夏楚去另一邊滿足小妻子的口腹。


    刑天默默的看著她被霍岑西帶走,漸漸走遠,像是在眼中越來越遠,又像是在心裏……


    「老公」


    「嗯?」


    「我覺得賀紫ting厲害的,以後我也變成那樣厲害的女人。」


    夏楚信誓旦旦的樣子讓霍岑西笑了。


    「你啊,就這樣子最好。」


    「我得做個獨立女性,不過,霍先生,在我做獨立女性之前,你先借我點錢,嘿嘿,等我工作室好了,連本帶利還你。」


    看她一副小殲商的樣子,霍岑西就倍感無奈。


    「我人都是你的了,錢不是副產品麽?」


    一句話讓小沒正經的紅了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呿,就知道跟我耍嘴皮子。」


    ……


    從婚禮現場迴來,夏楚要趕緊投入到工作的熱情就愈發高漲起來。


    當然自己這些事業要開始之前,她得和霍岑西同心協力的度過難關才行。


    霍岑正被一腳提出了霍氏集團不說,名下的財產也基本被凍結的差不多,商業調查科對他的調查可不是一星半點,弄不好就要吃牢飯,蹲局子。


    不過這些事老爺子一點不管,該走什麽程序就走什麽程序。


    養了這麽多年成就了一條白眼狼,就當自己當年是婦人之仁了。


    重新掌管集團之後,霍岑西就大刀闊斧的開始人事變動,一直沒來得及收拾的雷烈成了首當其衝。


    「霍總,我畢竟為公司奮鬥了這麽多年,你難道一點情分都不顧麽?」


    「為公司?你是為了你自己吧。」


    說著,霍岑西將一遝照片仍在他臉上,看著那些照片,雷烈頓時臉漲的通紅。


    「你倒是心思沉的很,為了能有條後路,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雷烈,我以前真是小瞧了你,怪不得,這些年,不管是什麽樣的活動,你都對自己家人守口如瓶。


    也怪我太信任你,竟然沒想到,你竟然和姚柳在一起,甚至,連兒子都有了。


    我是不是該對你刮目相看呢?」


    雷烈咽了咽口水,沒想到竟然被霍岑西查到了這些事。


    事已至此,再多說什麽也是沒有意義的,前一刻的求饒變成了冷笑。


    「你不喜歡的女人,還不希望別人喜歡麽?


    霍岑西,你還真相信什麽兄弟情啊?


    你以為石磊給你做這麽多事都是心甘情願的?要不是你當年救過他,對他有一命之恩,他會這樣死心塌地?


    說來,你也不過就是用這件事來威脅他而已。


    我跟你的區別在於他用感情要挾別人——」


    「別他媽把老大說的跟你一樣齷齪!」


    石磊推開辦公室的門,連個招唿都不打,直接向雷烈招唿過去。


    「石磊!」


    「老大,今天我要是不打死這畜生我就——」


    「放手。」


    霍岑西怕他太過激動做出什麽不可挽迴的事來,畢竟,為了這種人,是真的不值得的。


    迴頭看了一眼霍岑西,就算是再不情願,也隻能放了手。


    雷烈嘴角隱隱有著血,疼的他有些齜牙咧嘴,這個野蠻人,還真是下手不輕。


    「打這種人,你也不嫌髒了你的手。」


    一句簡單的話頓時讓雷烈顏麵盡失。


    「老大說的對,跟畜生較勁,自己不也成了畜生了麽。」


    「霍岑西,你的那一套也就是讓這種有勇無謀的人對你俯首稱臣,你要不是嫉妒我的才能,何以這麽多年都不提拔我?說到底,你還是怕了我!」


    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兒開始使喚嘴皮子來,石磊就是個暴脾氣,對霍岑西還是忠心不二的,哪能容忍他這樣放肆。


    「你別***滿嘴放屁,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一百個都ding不過老大一個。


    嫉妒你的才能,你腦子裏裝的都是屎吧,這麽有自信,沒有老大當年收留你,你算個屁啊?


    還真把自己當迴事兒了,給鍾奇做走狗也不怕自己真變成狗了。


    我告訴你雷烈,老大不搭理你,是嫌掉身價,我可不不怕,你要是變成瘋狗,我也敢咬死你,不信咱就試試!」


    石磊的一番話,是讓霍岑西感動的。


    同時讓雷烈心裏突突。


    跟自己不一樣,石磊絕對是行動派,非暴力不合作的處事方式。


    用句通俗的話來說就是能動手解決的事兒,別動嘴。


    「野蠻人。」


    「趕緊***滾,是不是挨揍沒夠?」


    說著要繼續上手,雷烈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出了辦公室。


    看著他那嚇的屁滾尿流的樣子,石磊哼了一聲。


    「算他知趣。」


    「你什麽時候能收斂一點?」


    霍岑西並沒有認了這個人情,而是淡淡的數落一句。


    「老大,關鍵,一看他那樣子,我真心就……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這孫子實在是太欠揍了。」


    石磊覺得自己很無辜,那種人,講道理,都是侮辱了道理,還不如直接教訓的好。


    「以後多收斂收斂自己的性子,這些日子被調去清潔部,活兒沒幹夠?」


    霍岑正在的日子,可是把這些心腹給害慘了,尤其是石磊,好好的部門經理去打掃廁所了。


    唉,說不出的慘兮兮。


    「我錯了老大,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石磊尷尬的抽了抽眼角,那些活兒,他真心不想再幹了。


    ……


    雷烈帶著自己整理箱從大樓裏出來,嘴角還沙疼的厲害。


    這些人都給他記住,從霍氏集團離開算什麽,他可是還有一張王牌呢。


    姚柳和孩子,隻要有他們,還愁自己下半輩子沒吃沒喝麽?


    如此想著,眼底多了一抹算計的笑意。


    ……


    「老公,你這是怎麽了?」


    姚柳看著雷烈帶著傷,擔心的不得了,趕緊找出藥箱給雷烈處理傷口。


    「沒什麽隻是小傷。」


    「這怎麽可能是小傷?你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會受傷,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嗯?」


    一邊給雷烈處理傷口,姚柳一邊問傷勢的由來。


    見她這副擔心的樣子,雷烈欲言又止,那想說又不能說的樣子真是讓人看著幹著急。


    「到底怎麽了,你說啊,你是要急死我麽?」


    「老婆,我說了之後,你要保證不能失去理智,好麽?答應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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