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煙,你冷靜點,現在這種時候不能打電話。」


    林素想也不想就將秦煙打電話的動作攔了下來。


    秦煙抬頭,怔怔的看著林素,握著手機的力道不由得增加。


    「嫂子,爺爺現在這樣的情況,難道要瞞著麽?


    我們為這個去想,為那個去想,為什麽不為我們自己家裏人去想?


    難道把真相一直掩蓋著就能一直幸福的活著?


    嫂子,別自欺欺人了,成麽?」


    最後這句話,讓林素握著秦煙的手,慢慢的滑落下來。


    是啊,欺騙保持的平和能一直下去麽?


    別自欺欺人了……


    慢慢的轉過身,林素,沒說話,隻是默默的流下了眼淚。


    秦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準備撥通號碼。


    可這一次並沒有很順利,電話被秦朗拿了去。


    「胡鬧。」


    有些嚴厲的語氣讓秦煙渾身僵硬。


    看著父親不同以往的嚴厲麵容,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我胡鬧?


    對,我什麽都不會,我就是胡鬧。


    我今兒就是要胡鬧,什麽都不重要,就是讓我爺爺心裏高興就行。


    戰東野,跟我走。」


    一直沒說話的戰東野看著她像是小刺蝟似的樣子,眸底閃過一絲不忍。


    見他不說話,秦煙,急了。


    「走啊,你木頭似的站著幹嘛。」


    說著,拉著戰東野的手就往外走。


    戰東野知道,此時此刻他不該有多餘的想法的,可是……


    可是……


    當那一隻軟軟的小手兒,放在自己的大掌裏麵,感覺,真的有些微妙。


    秦煙怕人攔著自己,腳下的步子很急。


    仿佛,一刻都等不了。


    是的,她等不了,她必須要讓一家人都團團圓圓的。


    她不想看到爺爺遭到什麽不測,連個冤枉都滿足不了。


    雖然腦子裏說一切都會過去的,可是秦煙心裏明白,老爺子年事已高,腦出血代表什麽,怎麽可能欺騙自己呢?


    「放心,會沒事的。」


    戰東野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難得溫柔。


    秦煙抬眼看他,吸了吸鼻子。


    「別安慰我了,他平時血壓就不好,腦出血,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麽?


    我現在隻想讓我姐也能去看看我爺爺。


    對不起,就算是我自私都好,我就是想要讓她去看看我爺爺。


    戰東野,我……


    好害怕。」


    外麵的天黑的不像樣子,昏黃的路燈下,將秦煙的身影拉的老長。


    一向開朗活潑的她,竟然像是個孩子一樣,伏在他的肩頭嚶嚶哭泣了起來。


    她哭的那麽隱忍,像是在忍受了極大的痛苦。


    「別怕」


    戰東野蹙著眉頭,覺得心被緊緊揪著,這是他一次瞧見秦煙哭泣的模樣。


    將她嬌小的身子攬在懷裏,想要給她更多安慰的話,卻明白說再多,都是徒勞。


    哭了一會兒,秦煙不再哭了,用力的抹了抹自己的眼眶,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狼狽了似的。


    「陪我去找我姐吧。」


    ……


    夏楚覺得自己失眠的厲害怎麽都入睡不了。


    身邊的男人正睡得熟。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右眼皮直跳。


    怎麽迴事,好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似的。


    「怎麽還不睡?」


    她隻是稍稍翻了個身,霍岑西低沉的嗓音已經響了起來。


    「老公,我有點失眠。」


    老老實實的說著,語氣有些無奈。


    霍岑西伸手,將她攬進懷裏。


    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怎麽了?」


    窩在他懷裏,夏楚嘆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


    「噹噹當……」


    話沒說完,傳來陣陣敲門聲。


    「二少爺,二少奶奶,秦小姐來了。」


    秦小姐?秦煙?


    夏楚有些納悶的看了一眼霍岑西。


    「怎麽迴事?」


    ……


    批了一件薄外套,下了樓,看著秦煙眼睛紅的像個兔子。


    「怎麽小煙?


    你哭了?」


    夏楚伸手,撫著秦煙的臉,擔憂的問著。


    而這麽簡簡單單的動作,讓小丫頭立刻又要哭起來。


    「姐,快跟我去醫院,爺爺,他……」


    「怎麽了?」


    「他忽然腦出血,現在正在搶救,你快跟我去看看他。」


    死死的握-住夏楚的手,一方麵是因為太害怕,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她好怕夏楚會跑掉。


    雖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可笑,可是,她就是好怕,好怕。


    霍岑西看了一眼戰東野,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所有事都盡在不言中了。


    也許有些事,這一次,就……


    「好好好,你別哭,別哭。


    我現在就跟你去。」


    ……


    去醫院的路上,霍岑西坐在副駕駛,姐妹倆坐在車廂後麵。


    秦煙一直在哭,眼淚止不住的掉,啜泣的聲音,聽的夏楚一陣心疼。


    「相信我,會沒事的。


    相信我,嗯?」


    小丫頭不說話,隻是將頭靠在夏楚的肩上,隻是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裏。


    心裏暗暗下定決心。


    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讓這個家團圓的。


    您不是常說,團圓是福麽?


    我一定不會讓這個家團圓的,我一定會的!


    夏楚到了醫院的時候,搶救正好剛剛結束。


    看著主刀醫生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圍了上去。


    「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沒辦法動手術,準備後事吧。」


    最後那幾個字從醫生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的腦袋都是嗡的一聲。


    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外之談。


    「不可能的,醫生,你在騙我們是不是?


    我爺爺身體很好的,他每天早上都起的很早,去打太極拳,他每天都去爬山遛彎兒。


    他……


    不會的!不會的!」


    秦煙的死死的抓住醫生的胳膊,已經紅了眼,根本不相信什麽沒法動手術。


    怎麽能?


    這怎麽可能?!


    「老爺子丘腦裏麵都是血,就算動了手術,千分之一的機會也是植物人。


    他年紀這麽大了,你們確定要折騰他麽?」


    醫生也覺得很遺憾,可是沒辦法,事情的狀況就是這樣,他也無能為力。


    「小煙,你別這麽激動。」


    白浩攬過妹妹,嘴上說著別激動,可是流淚的樣子卻出賣了他。


    「哥,不會的,爺爺不會的。」


    「現在病人轉到重症病房,有氧氣,還能支撐著,也算給你留下時間準備了。」


    醫生的話在秦煙聽來,是那麽冰冷無情。


    什麽叫給他們時間做準備,做什麽準備?


    她爺爺不還是活著麽,不還是活的好好的麽?


    「謝謝你,醫生,謝謝。」


    秦朗勉強打起精神,將醫生送離。


    「怎麽會這樣呢?


    晚上吃飯不是還好好的麽?


    怎麽會這樣呢?」


    夏楚隻覺得自己心裏悶極,一時間也無法接受這件事。


    明明前幾個小時還在跟自己笑著說話的老人,突然就……


    靠在霍岑西懷裏,她絕的自己像是渾身力氣都抽幹了似的難受。


    看著妻子如此,霍岑西的心裏也是不好受,更何況,那個人也是他一直尊敬的長輩,這樣的晴天霹靂讓他如何接受?


    ……


    迴到病房的時候,看著躺在chuang上,身上插著唿吸機的老爺子,沒有一個人的心裏不是沉重的。


    尤其是秦煙,從小到大,老爺子是她的天,她的地,恨不能將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自己。


    「爺爺,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好起來吧,好不好?


    你好起來吧,你不是想要看到我穿白大褂兒的樣子麽?


    你不是想看到我生孩子的做母親的樣子麽?


    那你就要好起來啊。


    爺爺……


    爺爺,你是不是在逗我啊,那算你贏了好不好?


    你別這樣嚇我啊,你別嚇我啊,求求你好不好,你看,小丫頭都求你了啊。


    嗚嗚嗚……


    爺爺,我求你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啊,你還要帶著我再去騎馬呢啊。


    爺爺……」


    秦煙說的話,讓每個人都在心碎著,王惠早已在丈夫的懷裏泣不成聲。


    對她來講,老爺子就像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從小她就在秦家長大,老爺子對自己無微不至,哪一樣都不比親生的孩子差,甚至比秦家姐弟還要好。


    「爸,您堅強點,我們都在,我們都在……」


    秦敏一遍一遍的抹著秦老爺子的手,啞聲說著。


    這句我們都在除了夏楚和戰東野,所有人都明白是這麽迴事。


    秦煙抬眼,看向夏楚,眼眶早就紅的不像樣子。


    「姐,過來跟爺爺說句話吧。」


    夏楚走過來,看著老爺子,眼淚也是止不住的流。


    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可是心怎麽會這樣的痛?


    那種像是有千萬跟針在狠狠刺著的感覺,順著血液流向四肢,百骸,尖銳和清晰。


    「爺爺,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爺爺疼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爺爺,您怎麽能還沒來得及疼愛我,就這麽睡著呢?


    您加油好不好?


    您不是說好喜歡我們家的四胞胎麽?


    您還沒聽到他們會說話,會叫太爺爺啊。


    您醒一醒,跟我們說說話好麽?」


    夏楚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狠狠揪著所有人的心,就連秦朗也早就承受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您睜睜眼吧,爸,大家都在。


    您就睜睜眼吧,好不好?


    您不是說要一家團圓麽?


    現在咱們家都在,您看看我們,好不好啊?」


    王惠也半跪在chuang邊,哽咽的說著。


    可是任由她們說什麽,chuang上的那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緊閉著眼,狠狠的唿吸著。


    來換藥的護士看著這麽多人,忍不住勸了一句。


    「你們這些人在病房裏,會讓病房空氣不流通的。」


    白浩抹了下眼眶,對著護士點了點頭。


    「謝謝。」


    「我去買些住院用品。」


    林素看著大家都這麽悲傷,短時間內也找不到誰幫忙,還是自告奮勇吧。


    「你現在不能累著,讓陳嫂去吧。」


    白浩下意識的話讓林素愣了下,他……剛剛這是在關心自己?


    隻是這個檔口,誰都沒有更多餘的心思去探究什麽。


    這一-夜,誰都沒有睡好,夏楚就這麽跟著在醫院呆了一-夜,顧不得自己還沒出月子。


    翌日清晨,霍老爺子,肖明蘭也接到消息,都過來看望。


    霍榮英一看見秦老爺子這樣,頓時老淚縱橫。


    「老秦,你這是……」


    想當年,年輕的時候,兩人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沒想到,現在輸給了年歲啊。


    平日裏身體那麽硬朗的人啊,怎麽說不行就不行了呢?


    「霍爺爺,您把我爺爺叫醒吧,我們說什麽他都不醒。


    哪怕讓他們跟我們說說話都好。


    我們……」


    秦煙說不下去了,嗓子啞的實在厲害。


    今天一大早,秦朗和王惠帶著秦敏去給老爺子準備壽衣壽材,醫生來檢查也沒說什麽。


    其實大家現在心裏都明白的很,隻要撤掉了氧氣,那麽老爺子就會……


    隻是誰都還抱著一絲僥倖心裏,能讓老爺子醒過來,最起碼,能跟大家交代幾句話。


    霍榮英說了很多憶當年的話,說兩個人的傻事。


    那些事跡,是在場的人誰都不知道的。


    他們受到的苦,上山下鄉的時候,怎麽想著迴來,那些事,聽到的人都在為之心酸,那樣的苦都熬了過來,現在卻……


    秦老爺子終於有了點動靜,眼淚順著眼角淌了下來。


    「爺爺,有反應了。」


    秦煙激動的說著,一雙眼瞪的很大。


    突然,她在想,如果,將另一件事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那麽……會不會能讓爺爺醒過來?


    如此想著,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之後,她開了口。


    「爺爺,您不是一直想著要是我姐還活著的話,咱們家,就團圓了麽?


    我告訴您,其實,我姐根本就沒死!


    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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