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兩次


    三次……


    直到,她確定這通電話,根本就打不通。言愨鵡琻


    霍岑西說的那些話,讓她的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睃。


    嘴唇,也慢慢發顫,心中揪疼不已。


    雙眼,也慢慢的空洞起來,像是個瘋子一樣的喃喃自語著:


    「不會的,不會的,林素,不會的鷙。


    我的朋友,不會是那樣的女人,她不會的,她不會的!」


    喃喃的叨念著,夏楚忽然覺得自己的小腹一陣絞痛。


    眉頭蹙起,一隻小手,下意識的放在了小腹上,麵目,有些痛苦的看著霍岑西。


    「老公,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覺得有一股子熱流從小腹湧出,夏楚頓時白了臉。


    「孩子,孩子!」


    霍岑西看著她淺色的褲子印出血漬來,瞪大了一雙眼,揚聲叫小陳準備車。


    「快來人,快來人,小陳,準備車!準備車!」


    霍家頓時因為夏楚的突發狀況亂作一團。


    ……


    夏楚醒來的時候,眼皮酸澀的厲害。


    愣愣的看著霍岑西幾秒才迴過神。


    「孩子,我的孩子。」


    見她掙紮要起身,霍岑西連忙按住了她。


    「孩子沒事,沒事。」


    這簡短的幾個字像是一粒定心丸,讓夏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瞧著她慘白的臉色,霍岑西開始後悔將林素的事說了出來。


    早知道她的反應這樣的強烈,倒不如撒謊的好。


    剛剛若不是及時送到醫院,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若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他要怎麽麵對所有人?


    「沒事就好……


    對了,我媽——」


    「你放心,沒告訴媽。」


    夏楚終於安了心,疲累而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醫生早就告訴過她,情緒千萬不能太過激動,否則很容易滑。


    平日裏,不管發生什麽都千叮嚀萬囑咐自己要冷靜,淡定。


    慕靜琬的步步緊逼都讓自己安之若素,可是,有關林素的事卻再也不能讓她無動於衷。


    隻因,那是她視為摯友的人。


    而這樣人,那些可怖的過去,那些讓她無法接受的過去,一一的被揭露在她的麵前。


    那種感覺,夏楚覺得,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忽然之間,她似乎明白了,當初霍岑西是怎樣的掙紮才會對自己和刑天一通出差的事情既往不咎。


    那種陷入選擇與糾結的痛苦,現在,她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


    「老公,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我不知道。」


    她那麽可憐的看著霍岑西,雙眼帶著無限的迷茫。


    像是踟躕在十字路口的人,不知道該去哪一個方向,不懂哪一個方向,才是正確的選擇。


    「冷靜一點,這件事先不要去解決。


    等你的心情平復下來再去想。」


    窩著她冰涼的手,霍岑西心痛難當,後悔於自己的決定。


    早知她會如此,寧願編織一個美麗的謊言去欺騙她。


    「我也想不去想,我也想好好的,我……


    隻是,我現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明知道她曾經做過那些事……


    就像現在對麵站著一個剛剛服刑過的殺人犯,我嘴上說,沒事他為自己的行為受過懲罰了,可是心裏會不怕麽?


    不,我會怕,嘴上說什麽不要歧視,可是,我會怕!


    這種心口不一,真的,讓我很難受,老公,我很難受。


    該死,我再說什麽?」


    夏楚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明知道自己的情況不能再激動,卻怎麽都控製不住。


    冷靜,冷靜,夏楚,為了孩子,你要冷靜啊。


    緊緊攥著拳頭,不停在心裏告誡自己,希望能有所幫助。


    可惜,收效甚微。


    「別這樣,夏楚,想想我,想想我們的孩子。


    先冷靜下來,好麽?」


    霍岑西坐在床沿,讓夏楚靠在自己的身上。


    輕聲哄著,怕她情緒又激動之後沒影響自己的自身狀況。


    「好,我冷靜,我冷靜。


    你說得對,老公,現在我要保持冷靜,等情緒徹底平復之後,再去想如何解決。」


    喃喃的說著,夏楚的腦子裏卻還是不自覺的想起自己和林素相處的點點滴滴。


    比起她,林素向來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孩。


    不管做什麽事都是有自己的想法,尤其關於自己未來的規劃,都是這樣。


    所以,遇見事情的時候,夏楚很喜歡和林素商量,給自己啟發。


    那樣一個像是小叮噹一樣溫暖的人,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的事來?


    真的想像不出,難道,真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麽?


    所以,這是林素一直以來都沒有男朋友的原因?


    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從來都沒有了解過這個人。


    又或許,一個人本來就是應該有多麵性的。


    隻是……


    那樣的一麵,叫自己如何接受呢?


    林素,我想聽到一個解釋,而你,會給我麽?


    如果和林素鬧掰,那麽,沒有了小叮噹的大雄,還會快樂麽?


    無數的問題盤旋在夏楚的腦子裏,答案,都是一個——不確定!


    好不容易將夏楚哄的入睡,霍岑西輕聲出了病房。


    從煙盒裏拿出一支煙,情緒有些煩躁。


    剛剛要不是他軟硬兼施的讓王媽和老爺子迴去,現在恐怕,事情已經鬧的不可開交了。


    林素和白浩的那些事,一開始知道的時候,也是有些震驚的。


    那種事,別說是夏楚,一般女孩子都無法接受。


    一直沒有說,就是怕出現在這樣的事。


    可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現在這層窗戶紙都捅破了。


    眯著眼眸,掏出電話,給白浩撥了過去。


    「怎麽樣了?」


    白浩頓了頓,聲音很沉。


    「挺好的,還活著。」


    這句話讓霍岑西狠狠的吸了一口煙。


    「能聯繫到她,告訴她,想辦法和夏楚聯繫。」


    聽出話語中的隱藏之意,白浩愣了愣。


    「夏楚沒事吧?」


    當初,一直說什麽要告訴夏楚,到最後也沒說。


    一開始的原因已經說不清楚,而後來,則是怕夏楚的腹中孩子有個三長兩短。


    這樣能兄弟絕後的事,他怎麽都是做不出的。


    如今,倒是不知道,怎麽會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人在醫院。」


    醫院?


    「這麽嚴重?」


    陡然提高了聲音,霍岑西眯著眼,將帶著火星的菸蒂狠狠的撚在吸菸處的菸灰缸裏。


    「該來的,躲也躲不過。」


    此時,他的心情很是複雜,一方麵是對白浩,另一方麵,則是對妻子。


    和賀紫的交易,始終像是一塊疙瘩卡在他的心間。


    為了自己的私慾,將白浩推到了風口浪尖。


    和賀家的婚事告吹,他不會不明白有什麽樣後果。


    白母是什麽樣的人,霍岑西很了解。


    秦家的女兒,早年守寡,哪能是什麽善茬兒呢?


    聯姻,是白浩必須的人生道路,而自己的做法,說好聽了是為了白浩能有更好的選擇,說難聽了,不過也是為一己之私而已。


    「好,我知道了。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說著,將電話撂下。


    放下手裏的水晶杯,穿好外套,白浩走出了酒店。


    霍岑西並不知道,這一通電話,將白浩和林素交集,越拉越遠……


    ps: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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