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在沙發上的夏楚,困意襲來,覺得自己渾身都酥軟的不像話,哪還有方才勇猛「吃棒棒糖」那勁頭兒?隻想趕緊跟周公喝喝咖啡,玩兒一會兒魂鬥羅什麽的。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嗯,你說,我聽著。」


    躺在靠枕上,咕噥著,眼皮子已經都耷拉下來,那架勢就是分分鍾進入夢鄉的預備式。林素看著她,頓了頓才說話。


    「我要搬走了。」


    「嗯……好……嗯?!搬走?攴」


    慣性的答應完之後,二貨才反應過來,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著林素,好像她是什麽怪物。


    「素素,你……」


    「我找到工作了,明天就可以上班,公司提供員工宿舍,所以不需要再打擾你了。辶」


    找到工作?這幾個字讓夏楚更加茫然起來,雖然知道以林素的能力找工作不是難事,可是……這才幾天啊?這麽快就找到一份合心意的工作?


    好吧,她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兩個人在一起才幾天啊,還沒膩乎夠呢,就要分開了,她是真的打從心裏捨不得。當然,除了捨不得,她心裏還有個大大的疑問。


    「什麽公司?待遇好麽?素素,你是不是覺得給我添麻煩,所以就隨意說謊糊弄我呢?」


    這是夏楚最為擔心的事情,她怕林素太善解人意了,寧願委屈了自己也不想給別人增加負擔。


    「白浩的公司做設計師助理,要說,還虧了你,不然,我還沒有這個機會呢。」


    林素臉上帶著微笑,好像得到這個工作她多麽的知足一般,二貨看不到,那些艱澀的淚水被她生生給逼了迴去。暗暗的攥著拳頭,林素努力的讓自己不要想那些和白浩說過的話。因為,隻要一想起來,這腦子就像當機了一樣,控製不住全身的神經。


    「林素,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你知道你笑的很勉強麽?」


    從昨天開始一直忙乎著霍岑西的事兒,就沒仔細觀察林素情緒上的變化,可現在看著麵前這張帶著憂鬱的臉,二貨覺得有些苗頭不對了。


    「夏楚……」


    「你該知道,跟我撒謊的後果吧。麻利兒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是不說實話,都甭想睡覺!」


    二貨的執拗勁兒一上來,誰都攔不住,林素抿唇,最後把抑鬱的原因歸結到家裏的事兒,大致將母親跟弟弟的情況描述了下,而更具體也沒說什麽。


    涉及到這種個人隱私方麵,夏楚就不好繼續深問了,家家有本兒難念的經,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會有不能言說的痛楚。就像對於她來說,也有無法對林素啟齒的痛楚——比如刑天……


    除了霍岑西,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所以,她也隻能安慰林素不要想太多罷了,也說不出什麽切實有效的解決辦法。況且這種遺留問題的根本原因,她也沒法兒細問。但從林素的表述上總一下就是老媽重男輕女,弟弟無能。


    親情這東西,就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倆人都是重情義的人,即便是有什麽虧自己吃了,頂多嘴上抱怨抱怨,可是迴頭,還是該怎麽做,怎麽做。所以,夏楚一改以往的犀利毒舌,隻是淡淡的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根本就無法幫助林素解決問題。


    「你還是得跟你媽說,讓你弟獨立點,不能老是這樣。你有義務照顧你媽,可是,你弟又沒生養你,你不用變成他第二個媽,你這麽做,治標不治本。當然,有些事,箇中滋味,你自己最了解,你選擇一種,你自己最能接受的方式解決吧。」


    夏楚的這些話,林素何嚐不知道。可是,母親已經明確說過,隻要弟弟好,她就開心。那孝順不就是要讓老人開心麽?所以,明知道是給弟弟當老媽子,她也隻能所有的淚往肚子裏吞。畢竟,她隻有一個媽,不遷就她還能遷就誰呢?


    「嗯,這次我找到了工作,也就不愁了。夏楚,你就別操心我了,趕緊睡吧,好好休息。累了一整天,下午還要去醫院呢。」


    被林素這麽一說,夏楚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捧著抱枕,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看著夏楚那純真的睡顏,林素心裏說不出的酸。


    尤其是當白浩說明給自己工作的原因時,心裏更是五味陳雜,就連看夏楚的目光都變得複雜起來……


    夏楚,如果我能像你那樣的陽光,該有多好,我真的好羨慕,好羨慕你啊。


    林素在心裏默默的說著,伸出手,隔著空氣畫著夏楚的臉部輪廓。好像這樣就能跟她多親近些了,幸好,在她最灰暗的日子裏還有這樣一個小太陽給自己溫暖。


    「夏楚,謝謝你……」


    她輕輕的說著,可惜,睡的正熟的二貨,卻聽不到。


    ------------分割線---------


    夏楚睡飽了立刻拾掇了一下,換了身兒衣服趕到醫院,難得今兒北京天特藍,讓她心情也跟著晴朗了。一開門兒就看見王媽裏裏外外的忙活著,趕緊打招唿。


    「王媽?」


    「夏楚來了。」


    王媽放下手裏剛洗好的水果,笑嗬嗬的迴應夏楚。


    「嗯,您什麽時候來的?」


    「中午的時候,老爺子讓我給二少送紅燒肉。然後就一直沒走,來,常常剛買的車厘子,甜著呢。」


    說著給夏楚拿了一個,直接餵到嘴邊,二貨倒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吃起來。一邊享受著甜滋滋的美味,一邊想著王媽剛剛說的那句話。


    老爺子……


    吐了車厘子核,然後把帽子圍巾摘了下來,夏楚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霍岑西,發現他神色有點兒不太自然。還有點別扭,想來,她一走,這父子倆一定是發生了點兒什麽不為人知的「故事情節」。


    「你看爸多惦記你啊,還是知子莫如父啊。知道你愛吃紅燒肉,就讓王媽做了給你送過來。哪像我,說了讓你中午解饞,結果一迴家睡上,就沒個時間觀念了。」


    趁機給老爺子說好話,希望能給父子倆當潤滑油讓倆人別那麽剛著。畢竟是一家人,別弄的一見麵就掐,一點家的味道都沒有了。


    「多睡好,你臉色好多了。」盡管知道夏楚的好意,可是,他跟老頭子的事兒不是一天兩天,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一頓紅燒肉真的沒法兒化了他心裏的冰,所以,也不想繼續跟夏楚討論這個話題。


    見他不往正地方上嘮,夏楚決定那就開門見山的說吧,也別弄那麽多花花腸子了,反倒累得慌。


    「霍岑西,我有話想跟你說。」


    而且他如此排斥,倒是激起來二貨的一股子拗勁兒。


    「如果你想跟我談老爺子的事兒,沒必要。」


    微微冷了嗓音,目光也沉了下來,顯然,也是個順毛驢兒,爺倆的事兒是他的逆鱗,碰不得。


    可夏楚偏不信邪,非要嚐試在老虎嘴邊拔鬍子的感覺。


    「為什麽沒必要?爸年紀大了,說句難聽的,你即便是哄著他,讓著他還能有多少年啊?你至於跟他一個老爺子慪氣不?雖說,那話不那麽好聽,可是骨子裏還是關心你的,不然能讓王媽做紅燒肉,大冷天的給你送?」


    夏楚的話讓霍岑西繃緊了一張俊臉。淡淡的目光中透著冷意,那種冷,是排斥跟抗拒,這是認識他以來,霍岑西第一次這麽看她,讓不由自主被那冰刀子一樣的視線給凍的後腿了一步。


    「我說了,我不想談!」


    他說話的速度很慢,每一次個字都讓夏楚聽的很清晰,語氣明明沒什麽不妥的地方,可是,她仿佛看見一堵無形的牆橫在了彼此中間,心,無法溝通。


    有些氣悶的咬著牙,夏楚覺得這個男人有點驕傲過頭了!而他的這種驕傲在至親麵前,根本毫無價值!


    「你在逃避,你知道麽?」


    「夏楚!我說了,我不想再談!」


    這一次,他陡然提高了嗓音,再沒了先前的耐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容別人碰的軟肋,對於他來說,霍榮英就是!


    「你……」


    「夏楚,王媽想買些日用品,不知道超市在哪,你能不能帶我去?」


    眼看著小兩口要紅臉兒,王媽趕緊找了個藉口帶著夏楚離開。


    二貨看了王媽一眼,又看了一眼不聲不語的霍岑西,撇撇嘴,轉身出門了。


    「二少,夏楚也是好意,你別用那種語氣,多傷人姑娘的心吶。哎……」


    王媽勸了一句,拿起沙發上的大衣,一邊穿,一邊走。


    躺在病床上的霍岑西眸光落在置物櫃上的保溫桶,想起王媽的話——老爺子讓我給二少送紅燒肉……


    心裏頓時湧現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兒來。他當然明白夏楚是好意,但是……在霍家,他們的父子關係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時間一長了,自己也不想提起。如今便是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心裏,拔不出來,一碰就疼。那疼勁兒上來,根本顧不得是誰碰的,逮著就沒個好脾氣。


    他也知道,這樣,不對啊……可是,又能怎麽樣呢?


    「王媽,老爺子跟霍岑西到底怎麽迴事兒?您能跟我講講麽?」


    夏楚手裏拿著一罐一拉熱咖啡,來來迴迴的搓著,暖手,視線落在前麵的某處,語氣有點難過——因為剛剛霍岑西的態度,多少刺傷了她。


    「哎,這父子倆的事兒,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到這個家的時候是二少的母親剛剛去世沒多久,老爺子忙著部隊的事兒,就需要有個人來照顧二少。那時候,二少才十歲,半大的小子,正需要關懷的時候呢,有事兒沒事兒的就在學校裏闖禍,老爺子脾氣急,哪會好言好語的溝通,動不動就是伸手揍,每一次啊,都是我拉著,擋著,久而久之,就更不會溝通了。」


    聽著王媽說的話,夏楚在腦子裏形成了一段影像,小男孩倔強的不吭聲被父親狠狠揍屁股的情形。雖然她從小到大生活環境很負責,可是至少在親情方麵,母親卻是一直對她很好的,從來捨不得打她一下。所以這種打罵式的教育,她是體會不出其中滋味兒的。


    也或許,她無法體會父親跟兒子那種微妙的父子情誼吧。而且,她大膽的猜想,霍岑西用那麽幼稚的手段,不過就是想要吸引老爺子的注意罷了。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當然會更渴望父親的關心。


    隻是……怕是那時候,老爺子依然不明白該怎麽去關心他,以為有個人照顧就已經是最妥善的安排,卻忘了,孩子需要的是真正來自親人的關心啊。


    「老爺子性格倔,二少也是,倆人一直這麽槓著真不是個事兒,家哪是說理兒的地方啊?家是講愛的地方。誰占了多大的理兒哪裏那麽重要?就是這麽簡單的道理爺倆都不明白,夏楚啊,你別怪二少,他就是一時腦子轉不過彎兒。不是針對你才那樣兒的。」


    夏楚品味著王媽的話。


    家是個講愛的地方……


    微微握緊了手裏的咖啡罐兒,忽然,有些東西瞬間就開朗了起來,然後,她的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兩個酒窩兒很是讓人稀罕。


    「王媽,謝謝你,我懂了。」


    夏楚重新迴到病房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打開了那扇門,雖然聲音很輕,卻還是被霍岑西聽到,眼皮子幾乎是立刻就掀開。


    兩人四目相望,有很多很多的話都蘊藏在彼此的眼底。


    沉默在空氣中湧動,他們就那樣看著彼此,誰都沒有說話,而有些情緒,透過彼此的眼眸就已經能深刻體會到


    「我剛剛態度不好,對不起。」


    霍岑西微微別扭的道著歉,臉上是不自在的神色,那模樣兒根本沒有平日裏的威嚴,反而有些滑稽可笑。讓夏楚噗嗤一聲就笑了。


    「噗……嗯,我也應該道歉,應該考慮你的感受,老公,你不會怪我吧?」


    坐在床邊,夏楚拉住霍岑西的右手,語氣有些撒嬌的意味兒。即便是他之前心裏真的有氣也都煙消雲散了。


    「不怪。」


    就像王媽說的,她也是好心好意,是自己太敏感了。所以,才沒控製住自己的脾氣,說話的語氣沖了點兒。


    「嗯,我就知道我老公大人有大量,才不會跟我這小女子一般見識呢。是吧?」這馬屁真是拍得好,讓霍岑西心裏對夏楚更是愧疚了。這小東西啊,真是讓人心裏不由自主的就疼著,真是太善解人意,懂人情了。


    「傻丫頭,是我語氣有點兒過了,錯的不是你。我跟老爺子的事兒,你就先別操心了,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我不希望,影響到你跟我的關係。懂?」


    夏楚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兒著急了。這種事,急不得,得循序漸進,慢慢來,反正啊,她是管定了,還要管的好,管的妙!


    「嗯,我知道了。晚上想吃點什麽?我去買。」


    「叫路遠去,外麵大學的天,你別出去了,冷。」


    說著就給路遠打了電、話,點名要吃東北菜。這細膩的用心讓夏楚心裏暖和極了,而剛剛小小的不愉快就像一陣青煙隨風而逝,並沒有讓小兩口有什麽心結。


    醫院裏的日子是無聊的,三天過去,霍岑西除了左手臂傷口還沒痊癒,其他都跟正常人一樣。夏楚的請的假也快到了,於是多方麵考慮,就出了院,把剩下的點滴拿迴家打,這醫院裏的消毒水兒味兒真真是刺鼻子。


    而這一說迴家,夏楚伶俐的腦瓜子一轉,又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老公,你看,我要上班了,你呢,又不能自己照顧自己,還有這點滴要打,咱們迴大宅吧,有王媽照顧你,我就是上班了,也放心啊。」


    這話聽著沒什麽毛病,想的怪周全的。可是霍岑西是誰,要是看不出夏楚那小心思,他還怎麽能管理一個師呢?這小東西根本就是還想做和事老啊。本來不想答應的,可是看著她那一雙帶著渴望的大眼,長長的睫毛還撲閃撲閃的。那般的惹人愛,教他如何說出一個不字兒?


    所以,這一次,他即便是心裏明鏡兒似的,也沒說什麽,就順著她的意思去了。這麽高度的配合可讓二貨心裏美滋滋的。看來讓老爺子跟倔驢冰釋前嫌很有希望啊!


    呦西~她要繼續努力思密達!


    霍榮英看著兒子跟兒媳婦兒出現在客廳的時候,那心裏是萬分激動的,但是礙於麵子,臉上那是萬萬不能表現出來的。


    「爸,岑西出院了。醫生說那傷口癒合的可好了呢,這麽好的身體,跟您真是一模一樣啊。」


    這夏楚的一張小嘴兒甜的呦,哄的霍榮英心裏那叫一個樂嗬。一句話是一箭雙鵰,一是報告了霍岑西的傷情,二是誇獎了父子倆,思量的極是周全。


    「嗯,就這點像他老子,皮糙肉厚。」


    雖然話糙了些,但是有著一股子洋洋得意的驕傲勁兒在裏麵,可見,老爺子心裏甚是看重小兒子的。


    其實霍家兩兄弟的地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有時候這事兒就是當局者迷膀胱者清,雖說霍岑西智商情商都不低,可是倔脾氣也容易鑽牛角尖兒,專一的同時也認死理兒,那思想可不是一時一刻能轉變過來的。所以,夏楚已經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慢慢滲透,就不信不能水滴石穿,鐵杵磨成針!


    吃過了午飯,老爺子想要跟兒子親近親近,可惜這想法憋在心裏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正愁眉不展之際,夏楚這朵兒解語花兒發揮作用了。


    「爸,我都好久沒跟你下棋了。要不,咱爺倆殺幾盤兒啊?」


    老爺子眉毛一挑,眼底透著無法忽視的笑意。


    「你這臭棋簍子還跟我下棋?哼,我怕被你拉低水平。」


    聽著像是嫌棄,可是,卻有些調侃的意味。夏楚臉皮也夠厚,絲毫不介意老爺子的嫌棄,反倒嘻嘻一笑。


    「我是臭棋簍子,可是家裏有軍師啊。咱們這樣,我不用你讓我車馬炮,但是得讓我請個外援,給我支招兒。一局不用多,開三次口就行。咋樣?」


    這外援是誰,不用多說也都心知肚明了。老爺子心裏暗自讚嘆夏楚的聰明伶俐,霍岑西則是覺得他們家的小東西鬼主意超級多,反正呢,爺倆兒此時此刻的想法倒是有點高度一致,覺得二貨腦子夠轉兒,機靈的跟猴兒似的。


    「你當我這是是開心辭典啊,還能有三次求助機會的?不過,看在你是個臭棋簍子的份兒上,就勉強答應你吧。」


    說著,老爺子背著手,走上了樓梯,步履輕盈的很,聽著那話說的好像自己多吃虧一樣,殊不知,這心裏偷著樂呢。


    「老公,你棒棒我唄,好不?」


    先斬後奏之後,必須要撒嬌賣萌以換取官人的原諒才行。霍岑西看著夏楚,有些寵溺的搖了搖頭。


    「小東西,學會這招兒了?先饒了你一會,看等我膀子好了,怎麽收拾你!」


    那收拾倆字兒出口的時候,他眼神極是曖昧,讓夏楚忍不住羞澀的紅了臉。


    臭流氓,準是又想什麽歪門邪道兒呢。


    真是的,這大白天的,就沒個正經!


    心裏碎碎念著,可嘴卻忍不住帶著甜柔的笑意。


    書房中,一老一小隔著棋盤對坐,霍岑西坐在夏楚旁邊兒充當軍師。這棋下的那叫一戰況激烈,本來老爺子優勢及其明顯,可是夏楚有霍岑西這個智囊,自然也不是好對付的主兒了。弄的老爺子心裏不平衡了。


    「人家說養閨女白養,我這倒好,兒子淨幫媳婦兒。哼!」


    哎呦喂,一聽這話,夏楚下一點笑哭了。這老爺子實在赤果果的撒嬌麽?看了一眼霍岑西,顯然,他眼底有些無法表述的柔芒,可不比在醫院那冷冰冰的模樣兒了。


    「嘿嘿,爸,您此言差矣啊,哪裏白養活了啊,哪一個不說霍岑西跟您老一樣的威武英勇啊?不說別的吧,就說這次,一下子抓到一個團夥兒啊,人家都說霍家的老爺子牛氣,教出這麽一個好兒子來呢。」


    其實後麵的話都是夏楚添油加醋說的。可是霍榮英當真的,濃眉一挑。臉上帶著喜不自勝的神色。


    「真的?」「可不是麽,那醫院的小護士啊什麽的,都這麽說,對了對了還有醫生什麽的,也都這麽說的。我聽的真真的。」


    為了提高話裏的可信度,夏楚特別加重的聲音,表示強調。


    「算他們有眼光。」


    幾句話就把老爺子哄的高高興興的,霍岑西看著霍榮英那麽高興,忽然就反思起來,以前自己拚死拚活的得獎章兒也不見他笑成這般模樣兒,怎麽小東西的幾句話就能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老爺子不該是喜歡拍馬屁的人啊?奇怪了……冥思苦想也不知道其中的奧秘,霍岑西索性不再想了。畢竟,研究老人心理也不是他的專長,反正,看著老爺子那麽高興,自己心裏也是很安慰的。


    一家三口歡歡樂樂的下著棋,窗外,天空蔚藍,一切都看上去那麽美好……可惜,總有點攪屎棍來破壞風景。


    「老爺子,大少爺跟大少奶奶來了。」


    夏楚拿著棋子兒,眨巴眨巴眼。嗯……一聽到這倆人兒,她怎麽就渾身不自在呢?


    「哼,這功夫知道來了,早幹嘛去了?人住院的時候,想什麽了!」


    老爺子臉上瞬間嚴肅起來,顯然這是對老大兩口子很是不滿。


    二貨瞅了一眼霍岑西,用眼神兒詢問,要腫麽辦。


    霍爺倒也直接,別管!


    額……


    好吧,既然一家之主發話了,自己就消停的眯著吧。


    「那老爺子……」


    「告訴他們,我睡著了,還沒醒呢。」


    王媽停頓了下,不覺得這麽做好,想要勸勸,可是,霍榮英那是吐口唾沫都是釘兒的主兒,自然就得說啥是啥。


    「按照我說的做,去吧。」


    實在不好多嘴,這王媽就下了樓。


    「大少爺,大少奶奶,實在對不住,老爺子睡著呢,您看……」


    霍岑正和徐曼對望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明顯這是不想見他們啊。


    「嗯,知道了,那我們改天來。」


    徐曼不溫不火的說著,看王媽的眼神兒都是從上往下的吊眼梢兒。而王媽也早就習慣了徐曼的這種態度,早就見怪不怪了。


    一出了大宅,徐曼就開始在霍岑正耳旁吹邪風。


    「老公,我看啊,這是爸故意不見你啊。不必說,準是為了二弟的事兒。這是氣你呢?真是不明白老爺子怎麽迴事兒,越來越不把你這長子放在心裏了。這麽下去,咱們家都要被邊緣了啊。」


    霍岑正深吸了一口氣。


    「行了,有些事兒,自己心裏明白就行了,爸不待見我又不是一天兩天。表麵看上去對老二嚴格,那不就是最得意他麽。不過,讓啟明入軍籍這事兒,刻不容緩,必須得讓爸親自出馬。依我看,咱們哪天請大家一起吃個飯,在飯桌上說,把這事兒給敲定下來。」


    這主意讓徐曼撇撇嘴。哼,請那老二兩口子吃飯,真是覺得浪費了他們家的銀子。可是這種情況不請還不好……算了,就當錢多,餵狗算了。


    「好,那咱們定一天,找個由頭兒,找大傢夥兒出來吧。」


    「恩,依我看就說為了慶祝老二大病初癒。」


    「行,聽你的。反正,他挨槍子兒的時候,咱們就說不知道就行了。哼,不然還得表示。來來去去又得花錢,給他們花錢心疼!」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算計著怎麽能讓霍啟明的軍籍辦下來。


    -----分割線------


    「白浩,你什麽意思!」


    看著眼前笑的像是狐狸的男人,林素隻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不是說做設計師助理麽?怎麽就變成清潔工了?好歹她也是堂堂央美出來的,她的一雙手是用來拿畫筆的,不是用來掃地拖地的!


    「嗯?不明白?這就是你的工作啊。」


    白浩攤攤手,表示自己被她瞪的很無辜。


    「你!你這是在侮辱我麽?」


    侮辱……這個詞從林素嘴裏出來的時候,白浩臉上的笑容微微凝結一下。


    「嘖嘖,這不該是對老闆說話的態度吧?現在的員工都這麽囂張了麽?」


    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可是眼底卻是不容置喙的威嚴,讓林素的身子不由得一僵。


    嗬……林素,你真是夠天真,與虎謀皮等同自取滅亡,你竟然天真的以為,一個笑麵虎能對你多好呢?


    「好,清潔工是吧,我做就是了,隻希望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驕傲的揚起下巴,林素轉身離開,直奔著清潔部去。看著她纖瘦的背影,白浩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


    女人,我會讓你知道,很多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清潔部出現一個大美女這種爆炸性消息頓時在盛世集團大樓內傳開。林素本就是姿色中上,再配上清潔工的身份,頓時就紮眼了很多。


    不出三天,這來搭訕的男同事就一堆一堆的。而絲毫沒有多餘心思談戀愛的林素,見一個拒絕一個,見一雙就拒絕一雙,可惜現在的男人,見著美女都想蒼蠅一樣,毅力很是強大。最後,林素沒招兒,想了個特二的招數。


    「喂,二貨,晚上來公司門口,接我下班。」


    嗯?這是腫麽了?正在做策劃的夏楚不明就裏的皺了皺眉頭。然後將肩膀跟臉中間夾著的手機網上攢了攢。


    「幾個意思?我明白您的中心思想呢怎麽。」


    「總之你來就對了。好了,不說了,我幹活兒了。」


    一共兩句話,就找急忙慌的掛了電/話。


    二貨茫然的放下了手機,心裏盤算著,今兒可是霍岑西拆線的日子啊,她得迴家好好伺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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