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和霍岑西結婚的時候,他給我了個玉鐲子。請記住本站的網址:。既然是做善事,那就把鐲子拍了吧。」


    夏楚淡淡的說著,好像不是什麽好在乎的事。卻讓慕靜琬的瞳孔一縮!那鐲子可是霍岑西母親的遺物,早就說過是要傳給未來兒媳婦兒的東西。以前霍岑西老說要不就給她了吧,反正早晚的事兒,可是慕靜琬總覺得要了鐲子就有種束縛感,就推脫了。如今聽見夏楚竟然把那麽重要的東西拿出來拍賣,心裏豈能好受?!


    這個夏楚,說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在跟自己炫耀麽?!哼,果然,她是太小瞧了這個看似普通的女孩兒!看著人畜無害,沒有威脅性,其實肚子裏多得是花花腸子。就這樣的女人,霍岑西怎麽想的?他怎麽能看的上!


    「這麽貴重的東西拿出來拍賣?」


    秦敏也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訝異,忍不住再次詢問了一次輅。


    夏楚抬眸,四下看了一圈兒,大家那臉上的表情,倒是讓她有點兒好奇了,不就是個鐲子麽?拍賣的時候讓霍岑西再買迴來不就好了。反正都是噱頭,又不真的會把鐲子給弄出去,至於這表情?


    「既然做善事,我就拿出自己的誠意來。大家拿的都是心頭好,我也不能落下啊。玉鐲有價,善心無價。」


    這話說的太有氣場,有霍家人的影子在,可比徐曼這個霍家的大兒媳兒的還有範兒呢嫣。


    「而且,我們家老爺子對於這種事一定是很支持的。你說對吧,大嫂?」


    轉過頭問徐曼,讓她除了點頭,也無可奈何。臉上帶著笑,暗地裏卻是咬著一口牙,憋悶的很。這個小丫頭還真不簡單!


    「弟妹說的是。」


    眼見著,這個坎兒也過了,而且還過的如此完美,慕靜琬心裏越來越沉。怎麽好像這個夏楚跟自己之前想的完全不是一個路數的呢?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亂打拳,弄得她自亂陣腳。


    不行,在這樣下去,就全亂套了!她得乘勝追擊才行。


    「真看不出,夏小姐,年紀輕輕,竟然有這麽高的覺悟。」


    臉上帶著笑,嘴裏說著跟唱讚歌一樣讚美的話,慕靜琬這女神的勁頭還保持的挺好。可惜啊,這麽一晚上相處下來,夏楚對她的印象直接就跌倒穀底了。高?嗬嗬……我特麽還有更高的呢,綠茶妹子,你以後會慢慢感受到老娘究竟哪裏高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主要是在做各位的善心感染了我。」


    慕靜琬笑,夏楚也笑。虛與委蛇,裝模作樣,這兩項技能都是人生來的本能,隻要刺激到位,誰都能分分鍾變成影後影帝。她在情事上有些愚鈍,卻不是未經世事的稚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話不管到任何時候都是真理。所以,對這個前女友,身為現任妻的她可謂是心裏隔閡頗重。這戒心自然也達到了最高點!


    「夏小姐,不介意多說說你的事讓大家多多了解你吧。」


    見她應付自如,慕靜琬忍不住開始重拳出擊,表麵上看都沒什麽問題,可裏麵的軟刀子確實讓夏楚渾身的毛都豎起來。這些人眼裏,家世是通行證,血緣是王冠,交往的圈子裏,一個個都像是待檢驗的貨品,檢驗過程比通過國際認證的程序都要複雜。哪怕是一個小地方不合格,也會被踢出局。以前在老家的小城市要被比較,現在來了京城,自然要求就更高了。


    原來,任何地方,都有這樣的一群人。夏楚心裏忍不住苦笑,是無奈,卻不是畏懼。


    「其實也沒有太多好說的,實在是家世平凡,生活也單調。大學在央美讀的,本來可以去法國進修,可是因為結婚,就耽擱了。」


    生活單調那幾個字,可以說是刻意加重了語氣。慕靜琬一個女明星,就算再潔身自好,可終究是那個圈子裏的人。娛樂圈的五光十色,充斥多少貓膩兒,不一一道破反而留給人瞎想空間。果然,大家看著慕靜琬的眼色也都變了變。被夏楚如此反將了一軍,她的臉麵也有點點掛不住,卻還要裝作鎮定。


    夏楚的小聰明發揮的很好,既然她避不了,那就一起下水唄,獨樂了不如眾樂樂。世家小姐出糗絕對比她這個小白人兒鬧笑話有意思的多。這些愛看熱鬧的人,絕對不嫌事兒大。有她這麽一個天鵝陪著丟人,算起來,自己這個醜小鴨還賺了!


    「年輕人多些見識是好的。」


    秦敏應和了一聲,全是為慕靜琬拉麵子,於是乎,這一篇兒就又這麽翻過去。之後又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夏楚也應付的極好。綿裏針都是暗著來,沒有那麽多白癡直接人身攻擊,所以隻要裝裝傻,就能糊弄過去。


    從會所出來,又是一番道別,夏楚以為徐曼帶自己來的,怎麽也要負責自己把自己送迴去。沒成想,第一個跑的就是這貨,她一時沒注意,人就沒了。最後,反而就剩下她和那前女友了。


    他奶奶個腿!這大冷天,她光著腿,穿著高跟鞋像個二、逼似的在冷風中凍的直哆嗦。坑爹啊!


    「要不要我送你?」


    夏楚看著慕靜琬,微笑拒絕。


    「不用了,我家離這裏不遠,不麻煩你。」


    「哦,那以後有機會再見。」


    本就是假意謙讓下,巴不得看著她凍成幹屍,她還挺識趣的,慕靜琬帶著寬大的墨鏡,幾乎要遮住了一張臉,轉身就上了車,果然都是各迴各家各找各媽的節奏。夏楚嘆了一口氣,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走在大街上,一團又一團的白氣從嘴裏出來。雙腿暴露在寒風中,泛起了一片片的雞皮疙瘩。忽然,她就想起韓國電視劇裏的那些女主角們,上身棉衣,下麵光腿,人家也還活蹦亂跳的樣子。次奧,下輩子投胎去韓國吧,不怕凍腿。


    嘶嘶哈哈的搓著手,站在路邊兒攔出租,偏就是點兒背,一輛空車沒有,不是空車要拚車還不順道,氣的她想罵娘。


    最後,一擺手,竟然攔下一輛大奔……車窗下來,露出一張帶著笑容的俊臉,夏楚愣了一下。然後差點就喜極而泣。老天爺,看來你對我還是好的。


    「傻愣著幹嘛?上車!」


    白浩一說,夏楚趕緊開了車門上了車。那暖和的空氣讓她忍不住喟嘆了一下。


    「哦,太暖和了!太幸福了!」


    「你一個東北姑娘還怕冷?」


    看著她那樣兒,白浩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調侃。


    夏楚一翻白眼,鄙視的迴道


    「拜託,東北人不是人啊?怎麽不怕冷,我們是抗寒裝備好,不證明抗寒屬性高好麽?你怎麽跟我那些無聊的大學同學一樣呢?知道我是東北就各種以為我多能喝酒,多能抗凍……真是夠無語的了。」


    搓著冰涼的大腿,一頓吐槽。白浩笑著聽她的喋喋不休。


    「走吧,帶你下館子,讓你緩緩。」


    一提到吃的,夏楚一雙眼都瞪圓了。


    「我要吃鍋子,涮羊肉!」


    「行,就吃涮羊肉。」


    ……


    「怎麽樣?」


    黑色房車裏,傅城靠在椅背上,關切的問著。


    「不怎麽樣!那個女的比我想像的要聰明。長得不怎麽樣,腦子都是挺伶俐的。本來想讓她難堪,結果都讓她給躲過去了。真是要氣死我了!」


    慕靜琬一提到夏楚的反應,就覺得胃裏一陣翻攪,真是恨的直咬牙。


    「扮豬吃老虎,大智若愚!別小瞧了她。你也別太急躁了,步步為營才好。」


    步步為營,她現在就是心急啊!難道等那女的和霍岑西感情瓷實了再慢慢來?


    「現在霍岑西對她隻是責任,還好辦,要是真的愛上了她,那就晚了!再醜的女人也比手強,天長日久,長年累月。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見她的樣子,傅城忍不住嘆了口氣。看來她真的是著急了,不然也不會如此煩躁。


    「你這麽自亂陣腳,無疑是在給對方漲士氣!你是誰?慕靜琬!難道,害怕區區一個夏楚麽?你和霍岑西認識多長時間,她呢?隻要布局夠精密,讓霍岑西跟她離婚並不是難事。你著什麽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靜琬,你太急了。」


    傅城的話,讓慕靜琬抿了抿唇,不甘的偏過頭。


    「我隻是……隻是……」


    害怕?


    是,她害怕了。她沒想過,那個看似平凡的女孩兒竟然有這麽圓滑的處事方式,處理危機都可以如此的遊刃有餘,一點都沒有小門小戶的小家子氣。讓自己根本無處發作。


    「我說過,我會幫你。路還很長,你要的是霍岑西的一輩子,而不是一時一刻。」


    抓住她冰涼的手,傅城一字一句的說著,那陣陣溫暖,慢慢撫平了慕靜琬的焦慮。還好,還好,有人站在她身邊,為她支持鼓勵。


    「傅城,謝謝你。我現在腦子都亂了,完全亂成一團。天……一個夏楚而已,你說的對,我應該更淡定一點才對。」


    「這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見麵而已。」


    「我聽她說要把岑西給她的玉鐲子拍賣的時候,心裏那種感受……理智瞬間就沒了。那是岑西母親的遺物,她竟然能夠輕輕鬆鬆說要拿出來拍賣,我……」


    鐲子?傅城眯起眼,唇角慢慢揚起。


    「你該高興。」


    高興?她要怎麽高興?有什麽可高興的?


    「傅城,你……」


    「那可是遺物,她給拍賣了,你說……霍岑西會怎麽樣?」


    不用說更多,這一句話就讓慕靜琬臉上露出了笑容。對啊!就算為了給霍家爭麵子,可也不應該這麽做。霍岑西這輩子最最敬愛的就是他媽媽。夏楚這麽做,霍岑西怎麽可能答應?


    「今天她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前說要把鐲子拿出來拍賣!要後悔的話,那可以就是徹底沒臉了。我想她一定以為,到時候能出錢拍迴來,圓了麵子,還不讓霍岑西追究她。嗬……想的夠好的。」


    平靜下來的慕靜琬,前後一串連就道出了各種奧秘。


    「隻要這鐲子,被別人買了,他們之間就算了有好事兒了。」


    把玩著小指的尾戒,傅城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慕靜琬一想到霍岑西對夏楚大發雷霆的樣子,心裏陰霾一掃而空。隻盼望著拍賣會快些來……


    ……


    看著滿桌子的肉和菜,夏楚開始大開吃戒。剛剛吃得那點兒東西,都不夠塞牙縫兒的。對於一頓飯能吃半斤米飯的人來說,無異於就是個前奏罷了。


    「你慢點兒,不至於這麽著急。」


    白浩看著這麽兇殘的吃相忍不住勸了勸。


    「你都不知道,晚餐我吃的哪麽一點點玩意兒,餓死了要。恩,對了,今天我還看見你老媽了。別說,你跟你媽長得很像啊。」


    提到秦敏,白浩臉上的笑微微凝了一下。但也隻是一瞬而已。


    「你去參加聚會了?」


    夏楚涮好了一筷頭子的羊肉,大快朵頤,由於吃的太著急,燙的直伸舌頭。


    「嘶~哈~燙死了,是啊,徐曼讓我去的,我也不能裝死啊,為了那個勞什子的聚會,我花了兩萬多大洋,心疼死了我要,不行,這錢我必須找霍岑西給我報了。」


    嘟嘟囔囔的話讓白浩搖頭,放下手裏的筷子,擰開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夏楚也不客氣,拿過來就灌了一口。然後在伸出伸手,用手扇了扇,讓舌頭能舒服點。那可愛的小動作讓白浩臉上的笑意更濃。這小東西,還真是有意思,越是相處就越覺得舒服。一隻手放在下巴,歪著頭,眼裏也是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波。


    「看來,你好像越來越能適應這個身份了。聚會還不錯?」


    這話從他嘴裏出來呢,夏楚還不覺得是諷刺,拿起筷子拌著蘸料,苦大仇深的嘆了一口氣。


    「不錯個毛蛋。哎,白浩,你說,你們有錢人的心裏為什麽非得拐彎兒抹角的呢?不行就是不行,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非得說得雲裏霧裏。哎……愁人。這種場合,我以後再也不去了。沒勁!」


    最後總結的話充滿了無奈。霍家真是一點也不是那麽好呆的。其實她也就是吐吐槽,不為了別人,就為了霍岑西,她也應該做點貢獻。「現在這才剛開始,有意思的還在後麵呢。難免的事兒,不過,我到時覺得你能應付的不錯才是。」


    應付的不錯?夏楚冷笑了一聲。聽那些人說話,都特麽的肛/門刺撓。好好人話不說,非要弄出麽蛾子,唯一算是正常就是他娘了,至少沒冷嘲熱諷的。


    「嗬嗬……裝傻唄,裝聽不懂唄,能把我怎麽樣?恩,對了,今兒我看見慕靜琬了,有意思不?她不認識我,看見我的時候也特別淡定。挺厲害,我以為最起碼得衝過來,揪住我的脖領子,然後啪啪的幾個大嘴巴子。怒吼著,你特麽的賤人,竟然敢趁虛而入!」


    惟妙惟肖的跟學二人轉似的,夏楚玩兒上說學逗唱了,讓對麵的男人這個樂嗬。這姑娘真不像個美院出來的孩子,倒像是學表演的。


    「你想像力太豐富了,靜琬不會那麽做。她很有涵養的,為人也很大氣。」


    涵養,大氣……這倆詞兒真夠高端,不過至此,夏楚瞬間就明白了白浩心裏對慕靜琬的評價,也因此,決定不再說關於自己對慕靜琬真實想法。說人家是綠茶婊麽?誰能信?哪有這麽高級的綠茶?嗬嗬……算了,在人家的青梅竹馬麵前說人家的不是,她又不是腦子抽了。所以,還是別自找不痛快了。有些事兒,自己心裏明鏡兒的就好。敲鑼打鼓實在沒必要,況且退一萬步說,慕靜琬針對她夏楚不怎樣了,那又能說明什麽,也不甘白浩的事兒。人家倆個人的友情是人家倆的。霍岑西和慕靜琬掰了也不能讓白浩也跟慕靜琬絕交吧?這麽一對比,她就更微不足道了。


    「對了,你怎麽二半夜的不迴家還在大街上逛?」


    轉移話題,夏楚又涮了一些肉進去。別說,白少爺找的這家味兒不錯。地道,好吃!這肚子裏的饞蟲全都勾搭出來了,一吃就停不下來。


    「這不是撿著你了?」


    這話說的,好像她是小貓小狗似的。夏楚憤憤的咬了一口蘸好了醬汁的羊肉,權當發泄。


    「一會兒,麻煩你送我迴家。這個人情先欠著,等以後有機會了,我一定還你。」


    見她說的極是鄭重的樣子,白浩也就應承了。


    「行,一定給你機會還給我。不讓你欠著我的。我說,這涮羊肉有那麽好吃麽?怎麽看你吃什麽東西都好像那東西特別美味的樣子?」


    「當然好吃啊?不好吃的地方,你白大少也不會帶我來吧?你不餓啊?不餓,我就自己全吃了,我可是餓著呢。」


    說著把鍋子裏的東西全都用漏勺撈了出來,然後又下了一盤子肉和地瓜片,咕嘟咕嘟的煮,銜接的相當完美。吃貨繼續動作,白少爺不動筷子隻看著她吃。眼底的笑意也愈發濃鬱起來。


    從飯店出來已經將近十點,北京的夜景真是流光溢彩,可惜了,她這光著倆大腿沒工夫欣賞,哆哆嗦嗦的上了車,開了暖風,放上音樂,車子開始往她家的方向行駛,一路上,許是暖風太暖了,音樂太悠揚,靠著座椅,二貨竟是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地方的時候,白少爺一轉身才發現,身邊的小女人已經睡的相當的熟了。那睡著的模樣兒,真是讓他無法忍心叫醒她。


    最後,無奈的白浩,隻好盡可能輕地打開車門,然後,輕手輕腳抱出夏楚,很是小心翼翼的樣子,就仿佛,手裏抱著的不是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小女人,而是無上的寶貝。


    夏楚睡的天昏地暗,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抱起來,倒是還在人家懷裏找了一個好姿勢。


    白浩,身形一頓,垂眸看著懷裏的人,一張小臉光潔如玉,長長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落下兩片陰影。嘴唇是健康的瑰麗色彩。這一刻,他竟然覺得懷裏的小女人好美……隨之而來,心裏產生一種極其異樣的感覺,讓他微微愣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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