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帽水母迷茫了下,精神波動如常,帶著些許小心翼翼道:“大人,我隻是粗淺的感覺到您身體裏麵有一絲隱藏的異樣氣息,但,但要解決,我隻有切身感受過以後才能確定。”


    姚良知的精神力噴湧,將僧帽水母牢牢包裹,試圖看出它有沒有在欺瞞自己。


    但精神力中,所有的反饋都是如此正常。


    是實話,亦是畏懼。


    深深地看了眼僧帽水母,直到其身體不安地扭動後,姚良知才下定了決心。


    “你要怎麽感受?”


    僧帽水母聲音愈發謙卑道:“大人您稍微放開些戒備,讓我的精神力與您的精神體相接觸就行。”


    姚良知再次沉默,看著僧帽水母雖然謙卑卻依舊戒備的模樣,心神內沉,在眉心和心髒處來迴巡視。


    想著當初那柳樹異變之時暴露出來的異類精華。


    直到現在,姚良知仍然想不明白,當初那柳樹為何要暴露自己?


    經曆過曼陀羅和那藤蔓的厲害後,姚良知雖然知道異類現階段可能無法交流,但它們在本能的驅動下卻絕不會做出尋死的動作來。


    那當初柳樹的那個舉動是為何?


    姚良知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胸前,這是當初那副藤甲被畸形犬攻擊的地方。


    若不是自己好運,或許最好的結局就是和那畸形犬同歸於盡,然後淪為那柳樹的肥料。


    “那條狗的異變,是不是因為它?”姚良知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胸口那顆碧綠色的心髒之上。


    來自本體的精神力洶湧而來,灌入碧綠色的心髒之內。


    “嗡!”


    姚良知雙眼猛地睜大,外麵姚良知的頭發失去光澤而顯得幹枯。


    駱芳菲一急,但還未開口就被姚良知抬手阻止。


    僧帽水母的腦海內,僧帽水母的精神體已經有些不安了,這個人類考慮得太久了。


    它感覺得到那種死亡危機感越來越濃了!


    在僧帽水母即將崩潰的時候,姚良知終於說話了。


    “可以,但是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實力差距,別給我玩花樣!”


    聽著眼前男人那陰狠的聲音,雖然那種死亡危機感沒有散去,但僧帽水母卻是鬆了一大口氣。


    “大人您放心,我哪裏敢有什麽小心思,隻要,隻要大人願意放我一條生路,我什麽都願意做!”


    姚良知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嗤笑一聲,隨即緩緩放開戒備,注視著僧帽水母。


    強按心中激動,僧帽水母試探性地將精神力外觸,很快便與姚良知的精神體相連。


    在接觸的那一瞬,僧帽水母心中無限的渴望湧起,那片精神力的海洋在向它唿喚。


    藍青色光芒如流矢般衝入姚良知的精神體之中,不顧一切地朝著姚良知心髒位置衝了過去。


    姚良知驚怒一喝:“你想幹什麽!”


    僧帽水母張狂大笑,傾其所有將姚良知精神體的心髒包裹,無數觸手紮入那顆碧綠色心髒之中,瘋狂地汲取著其中蘊含的磅礴能量。


    “你當我蠢不成?你會放過我?”


    “我這與任何生物都相容的精神力,你那貪婪的目光,會舍得將我放過!”


    姚良知心調動全部的力量,試圖將僧帽水母的精神體從自己的心髒處分離,但不僅沒有效果,反而越發讓僧帽水母加快速度了。


    “你幫我解決了這問題,我得你人情下,為何不會放過你?”


    僧帽水母體驗著自己那膨脹的精神力,語氣愈發張狂了。


    “蠢貨,你和那木南康平一樣蠢,通通成為的供養者的!”


    “我說什麽都信。”僧帽水母的精神體抖動了下,似乎因為吃得太多而有點撐到了:“我一直沒有走出那半步,我始終找不到原因,在看見那你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缺的是什麽。”


    “是你的這顆心髒呀!”


    僧帽水母的侵蝕的速度越來越快,姚良知那碧綠色的心髒已經隻剩下薄薄的一層在抵抗。


    “你意思是我身體是正常的?”姚良知聲音放緩,很是平靜道。


    僧帽水母此刻卻是沒有注意到姚良知的語氣變化,帶著些對瀕死之人的慷慨道:“當然是正常的,隻要你將這東西的徹底化作你所有,那你在紫眼的路就已經徹底圓滿,它是衡量你這段路程長短的標尺呀!”


    “你竟然以為它對你有害,哈哈,笑死我了!”


    “哢嚓”,姚良知那碧綠色的心髒消失,卻又有一顆心髒孤懸,將僧帽水母的觸手抵在身外。


    “最後一個問題,你這種能力是變異之後就擁有的嗎?”


    僧帽水母所有的張狂戛然而止,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顆碧綠心髒,絕望地在姚良知的身體內仰望著,可看到的隻有那廣闊的精神海。


    看著僧帽水母的神色,姚良知便知道問題的答案,微微搖了搖頭,神色舒展,望向僧帽水母滯留在外的那些對他沒有一絲抵抗的精神能量。


    張嘴猛地一吸,便在僧帽水母的腦海中掀起一陣狂風。


    所有的精神能力從四方八方湧來,融入姚良知的精神體之中。


    而停留在姚良知心髒處的僧帽水母,也完成了精神力的反嘔,連本帶利地將其吃進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而它本體,則變成了一個受姚良知隨意支配,隻擁有最低級本能的“傀儡”。


    姚良知神色一鬆,將僧帽水母送了出去。


    外界,駱芳菲的心是一上一下的。


    先看著姚良知的頭發枯黃,又看起氣息滑落,而那隻僧帽水母卻在異常變強。


    但不過片刻,姚良知的氣息以可見的速度強大,甚至更勝於前,而那枯黃的頭發也瞬間化作一片黑亮之色。


    與之相對的是那隻僧帽水母,晶瑩的身體迅速變得發灰,然後以駱芳菲難以理解的方式發生異變。


    宛如海螺殼形狀的身體竟然直接如花瓣裂開,那些觸手上原本肉眼難見的肉鉤快速生長,身體也在由藍青色變為血紅色。


    最後一張長著數百顆尖牙的大嘴在原本光滑的軀體上驟然浮現,一道尖銳的嘶吼聲猛地從它口中傳開。


    “吱!”


    長長的觸手舞動,朝著駱芳菲狠狠掃去。


    “退下!”


    在駱芳菲來不及避開的那一刻,姚良知的精神體從僧帽水母的身體內出現,對其低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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