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林傳有兩大寶物,一為落雪神劍,二為盈缺刀。落雪神劍被仙劍門主落嫣紅所得之後洞悉劍意,獨創落雪三式,自成蓋世武功。盈缺刀落入玄陰教主慕蒼河之手,其恃刀自立,禍亂江湖,落嫣紅與其在乘風崖一戰,最終落得兩敗俱傷。


    慕蒼河逃迴玄陰教之後閉門不出,但江湖之中依舊是刀光劍影,紛爭不斷。


    秋夜雨綿綿,大俠張青城帶著妻女奔行於雨夜之中,後麵緊追著十幾個殺手。眼看無法逃脫,他將孩子塞到妻子懷中


    “雁兒,你跟著娘親先走,爹爹稍後就來找你們”


    “爹,你要去哪裏?你為什麽不跟我和娘一起走?”


    張青城擦去孩子臉上的淚水,


    “雁兒聽話,不要哭,你跟娘先下山,爹一會兒就來找你們”


    “我不要,我要跟爹爹一起走!”


    “快走!”,他看向妻子,柳香堇雙眼泛紅,泣不成聲,臉上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


    “夫君,我……”


    “快走!來不及了”


    柳香堇一咬牙,狠下心抱著孩子朝山下奔去。


    張青城轉過身,雙眼血紅,緊握拳頭,那十幾個殺手已經到了眼前,他轉頭看了看,妻兒已經消失在夜色中,心裏才長舒一口氣。


    十三名殺手將他團團圍定,為首的正是玄陰教大長老蘇屠煜,人送外號鬼頭鷹,白眼黑麵,鼻如鷹勾,手持一把柳葉鐮刀,黑刀白刃,血斑點點。


    左右兩人分別是忘川飛索盧潭星和五毒觀毒道人閻涸木,其餘九人也盡數都是玄陰教的走狗,如九尾毒蠍尤力蚣、食心魔熊嚴膻生、雷澤山掌門嶽純陽等。


    蘇屠煜冷笑一聲說道:“張大俠,今日你怕是插翅難逃了,若不是你,教主早就一統江湖,獨尊武林了,你糾結眾門派處處與我玄陰教作對,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張青城怒斥道:“你們這群走狗草菅人命,濫殺無辜,江湖之中人人得而誅之,早晚自食惡果!”


    “哈哈哈…死到臨頭了還如此嘴硬,今日我十三人合力,定要取你性命!受死吧!”


    說罷手中鐮刀帶著破空之聲揮出,一記平斬直取張青城肩頸處,張青城麵對如此迅疾的攻擊卻也不躲不閃,離火真氣匯聚於手心,一掌拍向鬼頭鷹持刀的手腕。


    鬼頭鷹見勢慌忙抬手避開,張青城順勢弓步前衝,另一掌擊向他胸前,鬼頭鷹不及躲避抬手抵擋,張青城一掌正拍在他手背之上,將他震的連退幾步。抬手一看,手背之上赫然出現了五道焦黑的手指印,鬼頭鷹驚唿一聲:“離火真氣!”


    慌忙朝手背吐出幾口唾沫降下溫來,說道:“張大俠的離火真氣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也僅此而已,你區區一人斷難抵擋我等一同出擊,你還是乖乖將南離心經交於我,我可以讓你死的舒服一點!”


    張青城怒哼一聲道:“你們這群走狗敗類當真是不得好死,我今天就算舍命也要殺了你們這幫畜牲!”


    鬼頭鷹蘇屠煜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我隻能硬取了!”,


    說罷使了一個眼色,眾人同時出擊,張青城卻不理會他人,隻取那賊首蘇屠煜。


    忘川飛索盧潭星擊出手中長索纏向張青城腰間,卻被張青城接住甩手一抖,一股巨大的力量傳向他手心,手中鐵索拿捏不穩脫手飛出。


    張青城將鐵鎖拿在手中,催動離火真氣灌入其中,單臂一震,鐵索猶如一根火蛇纏向蘇屠煜。


    蘇屠煜急忙飛身躲避,卻被鐵索纏住雙腳,剛轉過身來,已被張青城一掌擊在胸前,一陣悶響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將他的胸口轟的陷出一個坑來。


    雖然斬殺了賊首,但張青城也抵不過一眾高手圍攻,身後被其他人偷襲,兩把長刀貫穿了他的身體。


    他向後拍出兩掌逼退眾人,手中鐵索猶如銀蛇舞動,凡被鐵索纏住者,皆被他拉近身來一掌斃命。


    轉瞬間場上隻剩下毒道人閻涸木、雷澤山掌門嶽純陽、忘川飛索盧潭星幾人。


    張青城雙眼赤紅,宛如殺神現世,這幾人已經心膽俱裂,哪裏還有勇氣再戰?紛紛轉身四散奔逃而去。


    張青城背倚一棵大樹慢慢坐下身來,他被長刀貫穿身體,失血過多意識已經有些模糊,腦海中都是妻兒的身影,他此刻別無他求,隻希望自己的雁兒能夠平平安安長大成人。


    柳香堇奔下山來找到陸致遠,此人與張青城乃是結拜兄弟,她將張尋雁托付給陸致遠說道:“陸兄,雁兒先托付給你了,我得迴去找我夫君,玄陰教的殺手馬上追來了,你快帶著他先走,我稍後再來找你們”


    陸致遠剛要勸阻,柳香堇已經奔出門去了,他急忙將張尋雁裹在懷中,出門剛牽出馬來,果見對麵山上已經奔下數十個人影,他也來不及再等柳香堇,跨上馬背疾馳而去。


    多年後的邊塞雁門關外,金人大軍壓境


    戰鼓聲聲響起,男兒披甲上陣。


    漫漫黃沙埋英魂,凜凜西風催戰馬。


    幽州大地,烽煙漫漫,古道關口矗立著一座孤城,這裏是中原通往遼金的最後一道關隘,王定遠將軍手扶佩劍立於城門之上,眺望著遠處。


    “報!”傳信兵躍下馬背來到近前


    “稟報將軍,金人騎兵在城外三十裏處紮營!”


    “嗯,知道了”


    王定遠將軍麵色凝重,問一旁的副將:“前幾日救下的那個少年,傷勢恢複的如何了?”


    “迴將軍,已經恢複如初了”


    “嗯,這小子一月以來白吃白喝,如今也該派上些用場了,你將此書信給他,讓他快馬送往雁門郡!”


    “是!末將馬上就去”。


    營房內,一個少年閉眼躺在床榻上,但他並沒有睡著,腦海中反反複複都是母親臨別時的身影。


    他年少時為躲避追殺,跟著叔父陸致遠來到這邊塞雁門郡,靠販賣茶葉為生,前幾日受叔父所托送一車茶葉出關,卻遇上金人騎兵,貨物被搶不說,自己也被打成重傷,還好被巡邏的哨兵發現帶入城中,才算逃得一命。


    “啪!”木門被人踹開,走進來一個軍士


    “喂,我說你這小子倒是挺悠閑呐,兵臨城下了,你還在這睡覺!”


    少年趕忙起身,行了一個禮


    “軍爺,您來了”


    說完忍不住輕咳了幾聲,顯然他的傷勢還未痊愈。


    “行了行了,你少在這裝病了!將軍有令,你即刻將這封書信送往雁門郡,不得耽誤!”


    那軍士說完冷哼一聲,甩門而去。


    少年收拾好行囊,將信件放入懷中,出門來到馬廄挑了一匹馬,策馬出城往雁門郡而去。


    天色拂曉,孤城冷寂。戰旗迎風颯颯,將士夜夜枕戈。一隊鐵騎踏著黃沙揚起陣陣煙塵,朝著雁門關奔來。


    這些人數量不多,約有四五十人,個個身著勁裝,黑巾蒙麵。為首的一人胯下紅鬃烈馬,手中虎膽銀槍,正是那燕山五十騎的首領蘇赫巴魯。


    不多時,鐵騎已至城門之下,王定遠將軍一箭射住戰馬腳步,喝道:


    “來將何人?區區幾十人馬也敢前來探營,莫不是怕本將戰刀生鏽,特地前來送死!”


    城下主將哈哈一笑


    “王將軍真是健忘,三月前你被我在勾注山下殺的丟盔棄甲,落荒而逃,如今怎的又不認識我了!”


    “哼,休要逞口舌之能,識相的趕緊給我滾迴去,否則我鐵騎出城,頃刻間叫爾等粉身碎骨!”


    “嗬嗬,我看逞口舌之能的是王將軍你吧!你若真有本事,何不出城來與我沙場一戰?”


    王定遠怒氣衝天,就要提刀出城,副將李金榮趕緊將他攔下


    “將軍不可啊!你乃三軍主將,不可以身犯險,末將不才,願出城斬下此賊頭顱,以泄將軍之憤!”


    王定遠壓下怒氣說道:“賊將兇悍無比,王將軍當心”


    “將軍放心,我去去就來”,李金榮說罷策馬出城,直奔敵將而去,不料僅一迴合,就被那蘇赫巴魯斬於馬下。


    王定遠折損一將,隻得閉門不戰。


    雁門郡大營內,主將李金承正端著酒杯看侍女跳舞,門口走進一名軍士


    “報將軍,雁門關有信使前來,已在門外等候”


    “叫進來”


    “是!”


    過了一會兒,少年走進營帳,抱拳行禮說道:“小民張尋雁見過將軍,王定遠將軍差我前來傳信”


    說完將信遞了過去。


    李金承看完信,一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


    “哼!這金人才消停幾日,又來犯境”


    說著抬頭看了看張尋雁


    “我知道了,你迴去告訴王將軍,我即刻派兵增援”


    “是!”,張尋雁退出門來,心想自己離開已經一月有餘,得趕緊迴去向叔父報個平安。


    他來到門前推門而入,陸致遠正在院中指揮下人打包貨物,見他進來驚了一下


    “尋雁,你迴來了!這一月以來,我到處打聽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張尋雁將貨物被劫一事告知了陸致遠,陸致遠聽了搖搖頭:“罷了罷了,此事我已知曉,你隨我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進屋之後,陸致遠拿出一份書信遞給他,張尋雁打開一看,竟是白鶴門的來信,他迫不及待拆開信封,上麵寫道:“老朽已探知令堂下落,見信速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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