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陛下,臣可是您封的元王,用這話騙您於我有何好處?”


    “哈哈……哈哈哈……”元順帝笑得雙目泛淚:“好好好,太好了!一幹逆臣賊子便當有此報。哈哈……報應,報應……”


    段譽靜靜地看著他,直到十數息後,元順帝才停下來:“元王,朕的好王弟,朕想托付你一件事,你可否應朕?”


    “陛下請吩咐,但我事先聲明,要我救你怕是不成!”


    “不用不用,不用你救我,朕要你殺了我,王弟,你敢是不敢?”


    “為何?好死不如賴活著,這話陛下應該知道吧?”


    “哼!我身上的石柱乃是大明國師劉基布設的囚龍樁,將朕鎮壓於此,生死不能由己,以我血脈補他大明國運。朕請王弟殺我,也算是脫離苦海,求得一個輪迴轉世。”


    段譽看著元順帝,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說的是真心話。


    “陛下要是死了,那大元朝的國運是不是就此散了?”


    “朕也不知道!怎麽?王弟你也對此有興趣?”


    元順帝看著段譽,似乎看透他的心思,輕笑道:“王弟,不如你解開朕一臂,朕以血為墨,以指為筆,親寫最後一道聖旨,將我大元朝皇位傳於王弟你如何?”


    段譽沉默,看著元順弟。


    感應到他身上流轉的國運氣息。


    試試也好!


    畢竟國運難求。


    而對自己來說,哪怕是再多得一縷國運,都有可能成功地突破鴻蒙之境。


    兩人目光相交,段譽點頭而笑:“如此,臣便多謝陛下禪讓帝位!”說完,屈指輕彈,指勁如刀,絞碎元順帝身上的符文大鏈。


    隻不過,他也隻是雙臂得自由。


    囚龍樁上石刺,已經與他生長為一體。段譽雖然有手段將之拔除,但他卻沒有動手之意。


    一個要死之人,沒這必要。


    元順帝艱難地活動著雙臂,再次大笑不已:“哈哈……好,好!想不到,朕死到臨頭,還能得自由。如此一來,也是幸事。”


    “陛下!”


    “王弟放心,容朕活動下筋骨再說也不遲。”元順帝說著,雙手抓住腿上的符文大鏈,用力握緊而震:“斷!”


    轟轟轟……轟鳴聲起,元順帝的體內散發出一道極為強大的威壓,隨著他的起身,那根囚龍樁寸斷而裂。


    轉瞬間,元順帝竟是從一骷髏樣恢複到正常人的模樣。一身修為,更是淩駕於金仙之上。


    是混元金仙。


    “王弟,朕臥薪嚐膽,終於突破大境。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皇道大位不能傳於你。不過,王弟盡可放心,待朕鎮壓大明,重立我大元皇朝,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


    “陛下,你要出爾反爾?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哈哈……王弟,朕的習慣好不好不重要,王弟你習慣就好。”說完,元順帝目光落在段譽身上:“王帝,借你身上衣袍一用!”


    “唉!我終究還是太容易相信人了!”段譽歎息,伸手化爪,一抓一拍間,元順帝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轟隆隆……段譽體內,元神道體震蕩,一道強大的威壓顯化,但很快就又被消磨幹淨。


    而段譽的修為,卻是就此再作突破。


    “鴻蒙金仙境,偽善值境界五千萬!也算是收獲不錯的了。”段譽伸手,將身上的青色長袍撕落。


    繼而,有玄光顯耀,玄龍甲加於身,依著段譽的心念,化為新的青色長袍。


    東皇鍾出,化為發冠,重束長發。


    鴻蒙金仙境,陽神化元神。段譽恢複至此境,元神道體自然能勉強動用。諸多寶物,也就都可以動用。


    也是直到這一刻,段譽感覺自己是真正地有了幾分底氣。


    一夜過去,紀剛帶著幾人,來到詔獄。看著透著陰森氣息的樓梯口,紀剛微作思量,抬手示意:“你們都留在這候命!本指揮使一人下去即可。”


    說完,獨自一人朝下走去。


    詔獄第九層,紀剛來到段譽所在的牢房外,不用再多看,已經知道結果。


    “段譽段指揮使,有點意思,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


    “是嗎?那你怕不怕我?紀指揮使大人!”段譽睜眼,看著負手而立的紀剛,露齒而笑。


    “你又何懼?若不是昨日在金鑾殿中,漢王爺當著陛下、太子、皇太孫、一眾文武百官的麵,撞柱自殺!昨夜我便來殺你了。”


    “是嗎?他是真撞了?”


    “大柱撞倒一根,漢王頭破血流。不過,後來太子爺和文武百官攔住了他,沒有讓他再撞下去。他也是命大,沒有死。”


    “有點意思,他倒是真敢啊!陛下呢?陛下是何反應?”


    “陛下很生氣,所以,我今天一大早便趕來詔獄接你出去。不過,陛下聖明,並未明示,想來活人可,屍首亦可。”


    “明白,所以你其實是來給我收屍的,結果讓你失望了,我還活著。”


    “的確是有點失望!”紀剛很是直接:“我也是沒有想到,九層關的居然還是些廢物,這點破事都還要我親自動手。對了,他們人呢?”


    “紀大人,你的意思是說這地方還有其他人?”段譽搖頭:“紀大人,你是我在這見到的第三人。”


    “是嗎?那第二個人是誰?”


    “自然是送我進來的千戶方江。”段譽起身,徑直走出牢房:“紀大人想知道其他人去了哪裏,我想得去問看守詔獄的錦衣衛才行。”


    “也是!這地方不是人能待的,人家真走了也不奇怪。畢竟,人家真要走,看守詔獄的這些廢物可留不住他們的。”


    紀剛說著,大手青筋暴漲,朝身前的段譽抓去:“來吧,段大人,本指揮使現在就帶你出去!不過,你的身體得留下,我的力量隻夠提你的人頭走。”


    “可以!”段譽也是伸手,兩人的手掌在空中相撞,一碰便再也分不開。


    紀剛,在下一息間化成飛灰落地。


    段譽抬手,紀剛身上有披風如被一隻無形大手托起,落在段譽的身上。


    他的繡春刀,也是掛在段譽的腰間。


    “錦衣衛,隻有一個指揮使。我想,應該是我——段指揮使!”喃喃自語聲中,段譽拾階而上,往外而去。


    一道莫名的力量,淩空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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