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真人的百獸丹,對我們修煉的確是有奇效!向他求丹的人,據我所知是有不少。如宇文、獨孤這等名門大閥,都與他有著頻繁的交易。”


    “百獸丹?”


    段譽輕聲念著,腦海中,卻是冒出之前神念查探到的場景,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心中滋生。如果,那望仙觀下地宮的累累白骨,都是煉製這百獸丹的原料,那麽……


    這長安城內的武林高手,豈不是都成了食人精血的妖魔?


    李世民並不知道段譽心中的想法,說著伸手入懷,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白玉瓶,從中倒出一顆花生大小的紅色丹藥,遞給段譽。


    “六弟,你看看,這就是百獸丹,一丹價值千兩白銀!貴是貴了點,但效果也是極好的。”


    說著,李世民看著這顆百獸丹咽了咽口水,似乎有些想吞吃的意動。


    段譽拿著這丹藥,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接著是用指甲刮下一點點的粉末放在嘴中。


    但很快,段譽臉色大變,極是粗魯地將之吐在地上。


    他這動作,看得李世民大是心痛。


    “六弟,這……這真是浪費了,很貴的呢!”


    “貴嗎?”段譽搖頭:“三哥,我想問你一句,你可是個領軍打仗刀口舔血的人,這人血和獸血你真的分辨不出來?”


    一句話,立時讓李世民的神色大變。


    “人血?六弟,你的意思是說這百獸丹是用人煉製的?這——這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呢?人血,有著明顯的腥味,盡管他用藥材掩蓋,但依然是很明顯的。而且,真要是用野獸的血,那血的味道與人血是完全不同。


    比如,虎血有特有腥味,熊血如臭味,豹血有騷味……最重要的一點,因為人與動物不同。人常年食用鹽,所以,人血比任何野獸的血都要鹹!”


    李世民的神色是一變再變,最終化為一片病態的蒼白色。同時,隻感覺腹內如若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


    “六弟,你別說了……哇!”


    李世民吐了!


    因為,在他的潛意識中,是相信段譽的話。想著自己這些年輔以修煉的百獸丹都是用人精血煉製的,他又怎麽可能不吐呢?


    一陣嘔吐後,好不容易才止住。


    沒承想,扭頭看到桌上的那顆百獸丹,他是又忍不住地吐起來。


    這丹藥,看來以後是再也吃不下了。


    又是吐了好一會,李世民才停下,拉著段譽起身,頭也不迴地便往書房走去。


    至於主廳這邊,不用他吩咐,自有下人來打掃。


    書房內,李世民用清茶嗽了下口,這才算是緩過神來。


    “六弟,你說得很有道理,為兄也相信你是對的。但是,單憑你這些話,怕是無法讓這趙歸真認罪!咱們還得搜尋其他的有力證據才行。”


    “當然!”段譽點頭:“我來找三哥,自然就是有其他的證據。望仙觀下有一地宮,其縱橫要勝過地上的望仙觀。地宮內,白骨如山!”


    聽到這話,李世民不禁拍案而起。


    “他好大的膽子,趙歸真他居然敢在長安城內如此殘害人命,他簡直是不想活了!”


    李世民很是激動,這樣的事情一旦傳揚開,朝廷的威望會跌到穀底。


    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和他相比,段譽是一點都不激動,而且極是冷靜地道:“三哥,趙歸真敢這樣做,我想他手中肯定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為他賣命。”


    聽他這麽一說,李世民也冷靜下來:“六弟你說得不錯,如果他害的是長安附近的人,連續不斷有人失蹤,此事早就會引起朝廷的注意,也逃不出不良人的眼睛。但是,一點異常都沒有,隻能說,他害的人都是從外地送過來的。”


    “所以,咱們是要將他們一網打盡,還是現在動手,解救李承義!”


    李世民聽得一愣。


    按道理來說,肯定是布局,將其一網打盡為上策。可真要是那樣的話,所耗用的時間,絕對不短。如此一來,這小侄子自然也就是小命不保。


    可如果是要救他,那麽極有可能讓趙歸真手中的那股勢力聞風隱匿,此後將成為東唐的一大隱患。


    所以,自己要怎麽選?


    李世民有些猶豫不決,眼睛看向段譽:“六弟,你說呢?你說我們應該怎麽辦才好?”


    “三哥,你說百獸……”


    “嘔……”李世民聞聲而吐,幾息後,實在是吐不出什麽的他,才一臉幽怨地看著段譽:“老六,三哥懷疑你是故意說的!”


    “嗬嗬……三哥見諒,一時口快而已,我敢保證絕對不是有意的。”


    “行了行了,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和你無關。老六,你繼續說,無需顧忌。實在不行,為兄大不了再吐一會,反正吐吐也都習慣了!”


    “好!服用此丹可輔助修煉,而這種丹藥,他趙歸真可以大批量地賣。可見,對他來說這算不上是什麽好丹。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懷疑他手中還有比這更好的丹藥呢?而且,需要血脈為引子!”


    這話,如同雷霆轟頂一樣讓李世民腦洞大開,他死死地盯著段譽緊張地道:“你的意思是說,他用他兒子來煉丹,由此增進修為,他是瘋了嗎?”


    “或許,在他想來,武林大會他不能再輸給你。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聽完這話,李世民立時明白段譽的意思。


    再等下去,或許是有可能將趙歸真手中的勢力全抹掉,可結果卻是自己很有可能輸掉武林大會。


    一旦讓他掌控武林這股力量,那個位置怕就真的和自己無關。而現在若是解決此事,甚至是可以利用趙歸真威脅到他的位置。


    虎毒不食子!


    他若比老虎還要毒,這江山他絕對坐不得!


    兩人目光相交,李世民雙手重重地一捏拳:“那我們就現在動手!雖然我與他不和,但這個出生不久的小侄子是無罪的,他流的是我李氏的血,不應該死得這麽冤。”


    “三哥,你這是確定了?”


    “當然!”李世民重重地點頭:“老六,你說吧,我們應該怎麽做?三哥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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