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吧?好像聽說有個來集寶齋收賬的書生,叫……叫寧……寧什麽的,借宿蘭若寺,碰到盤踞寺中的千年老樹妖,還有個叫什麽小倩的女鬼!”


    “寧采臣!”


    段譽心中思量,這些事都傳出來,那應該是……


    “掌櫃的,寧采臣人呢?你可曾見到?”


    “沒沒沒……”


    “嗯?沒?”


    “是……是沒見過,但聽說過,聽說他被抓了。聽說前兩日他迴來集寶齋繼續要賬,結果那掌櫃的早被強盜殺了,他……他就被衙門的人當成強盜抓起來,現在應該是縣衙的牢裏。”


    “被抓了?”


    段譽腦海中靈光閃過。


    那這是……


    “掌櫃的,附近可有個叫正氣山莊地方?”


    “正氣山莊?”掌櫃的茫然搖頭:“你們幾個可有曾聽說過?”


    “沒……沒有!”


    幾人相繼搖頭,片刻後,有人弱弱地道:“公子說的是不是城外的義莊?”


    “義莊?”


    段譽心中一動,好像是這麽迴事。


    正氣山莊的確是義莊來的。


    “這義莊是怎麽迴事?”


    “迴公子,這……這義莊並不是公子所問和正氣山莊,敗落之前是叫絕情山莊的。”


    “什麽?”段譽眉頭一皺:這是自己知道的那個絕情山莊嗎?


    “掌櫃的,我來問你,這絕情山莊的莊主叫什麽?”


    “叫……公子,小老兒實是不知道,隻是聽人稱他做‘公孫莊主’!”


    “好……好像叫公孫止!”


    又一大漢開口。


    見段譽看過去,他立時慌了神。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小人也是聽說的!那一年,有個獨臂男子來鎮上詢問,也就是在那一晚上,絕情山莊就被一場大火燒了。”


    “對對對,狗兒說得沒錯。一場大火燒了整整三天兩夜,偌大的莊子被燒得隻剩下幾間偏殿。後……後來縣衙的大人做主,將那地方變成了如今的義莊。”


    聽他們這樣一說,段譽已經明白。


    怪不得當日在濟寧城,郭靖麵對完顏康的詢問,支支吾吾地不肯說。


    原來,楊過和小龍女已經經曆了很多的事。


    斷臂楊過,失貞龍女,倒也是夠悲慘的。


    想著,段譽收迴心神:“掌櫃的,我倒想問問,郭北縣有幾個義莊啊?這具體位置在什麽地方?”


    “就——就一個!公子,就一個義莊,就在城西十幾裏外的絕情穀。”


    “嗯,那想來是沒錯了。”


    段譽點點頭,拿起桌上的杯子都倒滿酒。


    “掌櫃的,來吧,天寒地凍的,大夥都喝一杯暖暖身子。你我恩怨,便就此了清。”


    掌櫃的幾人本是一臉的不情願,可聽段譽這麽一說,幾人頓時都樂了。


    喝感覺酒就能活命,感覺就是挺好的。


    幾人爭先恐後地上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謝公子,謝公子的酒。”


    幾人爭相道謝,段譽卻是朝他們一笑:“無妨的,斷頭酒總是要喝的,用不著謝我。”


    幾人聽得一愣,掌櫃的倒是反應快,一聽這話,轉身就要跑。


    可不等他擠開眾人,便是眼前一黑,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就此命喪黃泉。


    看著他們倒落在地的屍首,段譽冷冷一笑,起身係好披風,走出房間,下樓帶上兩壇好酒,施術騰雲而去。


    騰雲駕霧!


    看著腳下三尺大小的雲霧,托著自己而飛,宛若腳踏平地一般。段譽不禁感歎,這騰雲術,可比青雲路要更厲害得多。


    十幾裏的路和程,對段譽來說並不算遠,也就是十幾息的時間,便來到所謂的正義山莊。


    段譽正準備進莊,卻聽到風中有打鬥聲傳來。


    “怎麽迴事?是我來遲了嗎?”


    段譽暗忖,遂是朝著打鬥聲的方向飛去。


    很快,來到一處破爛的莊子上方。


    “裏麵有人?”段譽心中微愕,究竟這人是誰呢?


    想著,段譽飄身落在破敗的大門前,伸手敲響門。


    “誰……誰啊?”


    有道驚慌遲疑的聲音響起。


    一聽這聲音,段譽立刻明白這人是誰。


    如果不出意外,這人應該就是寧采臣。


    “可惜,生逢亂世曆風霜,鐵馬冰河為誰亡?”段譽一聲低歎,自己的到來,注定了寧采臣的悲慘命運就此結束。


    “過路的,錯過了投宿,想在此借宿一晚,還望兄台行個方便。”


    木門打開,一個頭戴青色書生帽,身穿青袍的書生出現在視線中。


    段譽朝其拱手一笑:“在下段譽,不知兄台怎麽稱唿?”


    “在下寧采臣!”書生慌忙拱手迴禮。


    “原來真的是你!你是剛到的嗎?葉知秋呢?他來了嗎?”


    “兄台認識我?葉知秋?不認識,這地方就我一人,我也是剛到的。”


    寧采臣一臉的驚愕,迴答有些亂,但是,給了段譽想要的答案。


    “唉,寧兄,得罪了!”


    寧采臣一臉茫然,都不明白是怎麽迴事,卻見段譽大手抓來。


    他隻不過是個文弱書生,縱是經曆一些非常之事,可終究還是個書生。


    段譽動手,他又哪裏能反抗得了?


    隻感覺喉嚨一緊,下一秒,連唿吸都變得困難了。


    段譽單手抬起,將寧采臣舉在空中。


    “再說一次,抱歉!”


    說完,段譽手指微微用力,隻聽到喀嚓一聲響,寧采臣的腦袋偏上一旁,就此斷了性命。


    段譽提著他的屍首,走進大門。


    越過院子,看到尚算是完好的正廳中,擺放著八具棺材。


    微作思量,段譽掀開一口棺材,將寧采臣的屍首扔進去。


    咚咚……咚咚咚……恰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段譽嘴角微揚,露出一道笑容,雙手拉扯著披風好好地包住身子,朝門口走去。


    “誰啊?”


    “你……你還問我是誰?我還要問你是誰呢?你說說,是誰讓你騎走我的馬?”


    “葉知秋來了!時間倒是剛好。”


    段譽很滿意自己剛才的決定,伸手拉開門。


    映入眼中的是張蒼折無血的臉,這人幾乎是趴在門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鬼?要是你像我這樣在地下追了大半天,你比我還要像鬼。”


    葉知秋推開段譽,直接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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