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要是這樣說,可著實是冤枉譽兒了。譽兒隻是想,娘生父王的氣,現在因為譽兒的婚事而迴城,那肯定得出口惡氣才行的啊!打他,都算是便宜他了。”


    聽到段譽這話,高升泰幾人都不約而同地放緩幾分。


    這可不是咱們這些忠臣能聽的話。


    玉虛真人瞥了段譽一眼:“然後呢?娘為何又要原諒他?”


    “娘,你想想,打他是出氣,既然氣出了,那自然就得原諒他啊!總不能,譽兒和婉兒拜堂的時候,你們各坐一堂,我們則是要兩邊跑著去敬茶吧?”


    “你這小滑頭,分明是想讓你父王高興,便不會降罪於你!”


    “嗬嗬,娘真是厲害,一眼就看破譽兒這點小心思。娘,那您答應嗎?”


    玉虛真人俏眼微眯:“打是要打的,他該打!”


    說話間,紫袍人已經騎馬趕到。


    段譽朝木婉清一笑,示意她也放慢速度,準備看熱鬧。


    這紫袍人,自然就是大理鎮南王段正淳。看到玉虛真人刀白鳳,他眉宇間有著按捺不住的喜意,卻是又不敢表露的太明顯。


    隨即,目光落在勒馬慢行的段譽身上,漸漸變得兇狠。


    “譽兒,你當真是胡鬧至極,居然還敢離家出走?今日不打斷你雙腿,怕是以後爹都管不到你了。”


    說著,段正淳便自馬上躍起,朝段譽抓來。


    看他的樣子,是準備來場大道打子的戲碼。


    可是,他忘記刀白鳳在盯著他。


    兩人有舊恨未消,他這一動手,便是又添打子新仇。


    刀白鳳一聲怒嘯:“你敢?姓段的,我把兒子留在王府,就是讓你拿來打的嗎?要打他,你問過我沒有?”


    嘯聲中,手中拂塵揮出,卷起段正淳朝路邊的山林中甩去。


    好在,段正淳怎麽說也是下品虛丹境的強者,修為遠強於極品先天境的刀白鳳。


    但他可不敢還手,隻能順勢在空中翻騰幾下,落在一棵大樹上站定。


    “夫人,你怎麽能這樣護著譽兒,這孩子不打不成器的。”


    “那是你管教無方!子不教,父之過!你要做的是怎麽當個合格的爹,而不是要你來打我兒!一番歪理也敢在我麵前胡言,看我今日怎麽收拾你。”


    刀白鳳縱身一躍,拂塵朝段正淳抽去。


    段譽聽得大爽。


    果然,有媽的孩子是個寶。


    想想這兩年過的是什麽日子,早知道一物降一物,跪也得把這親娘請迴府。


    但現在,也不晚。


    段正淳能怎麽辦?一臉無奈地看著刀白鳳臨近,心一橫,眼睛一閉:“夫人,你打吧!隻要你能消氣,打死我都不怪你。”


    啪……拂塵抽在樹枝上,碗口大的樹枝被直接抽斷。


    刀白鳳人在空中向後翻滾,落迴馬背上。


    “譽兒,隨娘進皇宮拜見你伯父伯母,將你大婚的消息告訴他們知曉。”


    “什麽?譽兒要成親?是誰家女子能有這福氣?”


    段正淳身影一閃,竟是直接落在刀白鳳的身後,與她共乘一騎。


    更不要臉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居然敢伸手摟腰?


    眾人都扭頭,沒臉看。


    當然,也沒有敢製止,除去身份不說,人家可是合法夫妻。


    段譽見狀,大是感歎:論不要臉……不對,論風流,自己還是不如這位便宜爹。


    想著,段譽縱身躍到木婉清的身後坐下,也摟住她的腰。


    軟玉入懷,感覺果然是大不相同。


    “爹,娘,我們一起去見伯父伯母吧!比比看,誰先見到伯父伯母,駕!”


    段譽一聲大喝,胯下馬匹受驚,立刻撒蹄子狂奔。


    段正淳見狀,咧嘴而笑:“夫人,趕路吧,咱們可不能輸給譽兒。”


    “老不修的,駕!”刀白鳳一聲輕啐,感受到後麵有棍在紮人,不禁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催馬急行。


    馬兒狂奔,感覺……嗯,久違的感覺,挺好的!


    不知何時,刀白鳳心中恨意已經完全消散了。


    兩騎快奔入城,沿途自有官軍清道,很快就來到一處懸掛著‘聖慈宮’牌匾的宮門前。


    有兩名太監侯立在宮門處,看到四人雙騎而來,連忙上前牽馬。


    “稟王爺,陛下和娘娘得知王妃和公子爺迴府,已然去王府相候。還請王爺王妃迴府見駕!”


    “多謝告知。婉兒,我們走!”


    段譽朝說話的太監一笑,抱緊木婉清,指明方向,策馬疾去。


    刀白鳳一臉笑容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勒馬不動。


    段正淳也不催她,隻是動動身子,和她貼得更緊。


    “夫人,為夫今夜備上美酒佳肴,欲與夫人一醉方休,夫人意下如何?”


    “不去!”刀白鳳一挺身,催馬前行。


    這登徒子,自己絕對不能輕易讓他得逞!不治治他,肯定是不行的。


    來到鎮南王府,段譽牽著木婉清,已經在府門口等候多時。看到兩人前來,段譽上前接過韁繩,遞給跟著上前的下人,然後伸手牽著刀白鳳的手,接她下馬。


    段正淳見狀,屁股微微後挺。


    不能在兒子麵前露出醜態!


    隨氣,真氣動,氣血散。


    感覺那鐵棍變麵團,段正淳這才從馬上躍下來:“夫人,請!”


    刀白鳳沒有動,抬頭看著府門正上方的牌匾,心中有感而發,雙目垂淚而落。


    這是觸景生情,又想起往日的傷心事了。


    段譽見狀,立時乖巧的一笑,轉身瞪著段天上淳道:“爹,好好的娘為什麽哭,是不是你剛才又欺負她了?”


    段正淳聽得尷尬一笑:“沒……沒有的事,爹怎麽會欺負你娘呢?譽兒,你是懂事的孩子,快勸勸你娘吧!”


    “也行,不過,這次娘親迴府,我可是立下大功的。爹,你可不能再追究我擅自離府一事。當然,除非你根本就不希望娘迴來!”


    “我……爹不怪你,譽兒,你是立下大功,爹不僅不怪你,還要賞你。”


    此時此景此狀況,強如段正淳也得低下頭。


    看段譽這無理取鬧的樣子,刀白鳳破涕為笑:“賞賞賞,依我之見,先賞這小滑頭三十大板子!”


    一聽這話,木婉清不幹了,就像護雞崽子似的,將段譽拉過來護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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