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陸雲嘴角露出一個狠厲的笑容,一把抓過飛劍雷光,手上捏起一個印訣拍在劍光上,頓時身與劍合,融入劍光之中。


    那道水桶粗細的飛劍雷光頓時有了靈性,飛縱而起,朝暴風雪之中斬去。


    而那九道雷光同樣動作,整齊劃一的飛了過去。


    這一手劍術比起先前果然是有著絕大的不同,不論是速度還是威力都增大了數倍,加之十劍起飛,劍勢一動,便是十道劍光斬出,其力之大,簡簡單單便暴風雪展開一條口子,嗖的便竄入其中,直接朝最中心飛去。


    見得這等情況,韓嘯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雖然心中驚駭無比,但手上卻是有條不紊的捏起一個個法訣。


    真氣不要本錢的化作法力注入暴風雪之中,先前消失的冰雪兵刃,瞬息之間便數以百計千記的產生出來,紛紛灑灑,恍如雪花一般朝十道雷光轟殺過去。


    不過雷光就是雷光,冰雪隻是冰雪,陸雲的自信之作哪裏是這麽簡單就能對付的。


    隻見得劍光飛過,雷聲轟鳴,前一刻還耀武揚威的冰雪兵刃,紛紛被切碎炸開,化作漫天冰屑。不過這冰屑在電光餘波的轟擊下,很快便化作霧氣消失不見。


    “千裏冰封,萬裏雪飄!冰雪化刃,淩遲之術!殺!”


    韓嘯再也不敢有絲毫留手,一聲歇斯底裏的大吼,道道法訣捏起,將整個擂台上,所有的冰雪水汽都凍成冰刃,朝陸雲斬去。


    同時,他更揮手將靈器飛劍望空一拋,頓時光華一閃,胡作星星點點融入那些個兵刃之中。


    瞬間,那些個融入了星點的兵刃都抖擻起金屬光澤來,與真正的兵刃看起來幾乎沒有一點差別。


    這是就是韓嘯最強的手段“寒刃碎冰術”,一經施展,便是他也難以收迴,非得法力耗盡方可。


    而這手段最強的地方正是鋪天蓋地的兵刃,因為有著靈器的注入,幾乎每一件都有著符器級別的堅硬程度,無數刀光,便恍如淩遲一般。


    這個等級,這個數量的刀刃,便是排在煉心錄前幾位的弟子都沒人敢硬接,隻能提前出手阻止。


    而這一手段,一經施展,便是他都得虛弱好一段時間。


    若非受到陸雲這‘十劍幻光’境刺激,他是萬萬不會施展的。


    話說這“寒刃碎冰術”果然威力不小,那本來被雷光一擊即碎的冰刃竟然勉勉強強能夠接住一擊,而後才碎開,比起先前大大的將十道雷光推進的速度減緩了下來。


    無數金鐵交擊之聲傳來,隱隱可以看出,十道雷光有了些微的消耗。


    陸雲在雷光之中見得這等情況,不屑的笑了一笑,法訣一捏,那九道跟隨在後的雷光猛的便衝了上來,先是其中一道,猛的提速,化作一道霹靂橫射,朝中央打去。


    就在被無數冰刃阻擋的時候,轟然炸開來。


    那些個冰刃哪裏受得了這等威力,離得近的,立刻粉碎,離得遠的,也出現裂紋,紛紛哆嗦著跌落在地。


    前方那本來密集著冰刃的空間,頓時多出一個大窟窿來。


    韓嘯連忙控製著周遭的冰刃填補上去,但陸雲如何會讓他成功,哈哈一笑,道:“十劍幻光!給我轟!”


    話音一落,那剩餘的八道雷光,接連不斷的化作霹靂轟擊上去,一個個炸裂開來,刀山一般的前路化作了一片坦途。


    “不好!”


    韓嘯驚唿一聲,便要再施展手段。卻見得最後一道雷光連連轉折,以絕快的速度穿過即將匯聚的刀山,一聲轟鳴便朝他落了過來。


    “天雷降世!”


    陸雲在雷光之中,一臉肅然的大吼道,那雷光直直落下去,就要在韓嘯的頂門炸開,給他開一個大天窗。


    不過就在這時,一股力量從四麵八方壓了過來,將陸雲推了開去,最終,雷光在韓嘯身旁半丈處炸了開來,炸出一個三丈方圓的巨坑。


    韓嘯愣愣的看著巨坑中央,持劍而立的陸雲,忽然醒悟過來,還想動手,卻是同樣被一股力量束縛著,不能動彈。


    一個身影飛入擂台,正是先前九宮山的二代弟子胡磊,也是布置禁法的人。


    隻見他一臉疲憊的看著二人,長唿了一口氣,指著陸雲道:“此次鬥法,陸雲陸師弟獲勝!”


    此言一出,一陣歡唿聲從擂台兩邊響起,便是修仙者也不免為這等精彩的鬥法而歡唿。


    尤其是肖崇山,溫婉等與陸雲關係不淺的人,一個個麵露喜色,與自己贏了也沒有什麽差別了。


    隻是那些個力挺韓嘯的弟子,一個個不是吃驚,便是歎息,似乎對韓嘯的失敗感到惋惜和不可置信。


    擂台上,韓嘯愣愣的看著陸雲和那裁判弟子,似乎對自己的失敗不可置信。


    不知是真氣消耗過多而脫力,還是沒能反應過來,那靈器飛劍從冰雪之中脫出,他都沒有接過來,任由它落到地上。


    “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輸了!”


    韓嘯雙眼灼灼的盯著那作裁判的九宮山弟子,聲音之中幾乎帶著吼叫。


    那胡磊乃是本宗弟子,這一番裁判沒有一點好處不說,更是為二人護法,耗費了許多心心力,沒想到最後卻被人這般喝問,臉色十分難看,寒聲道:“你還想怎的,難道想死麽,最後關頭,若非我出手,你早就死在陸師弟手上了,輸了就輸了,堂堂男兒,還輸不起麽!”


    韓嘯聞言,看了看一旁那三丈方圓的大坑,想起最後一刻,那雷光突然轉向,想起自己被束縛的情況,那不是擂台上的禁法力量又是什麽。


    他那被這結果轟的有些懵了的頭腦,頓時清醒了幾分,愣愣的問道:“我輸了?”


    “不錯!”


    胡磊斬釘截鐵的說道,絲毫不留情麵。而後轉頭對陸雲道:“陸師弟,此戰你獲勝,不過賭注之事就不在我的範圍了,尤其是那削手之約。”


    說著,轉頭看了那失魂落魄的韓嘯一眼,這才繼續道:“那削手之約,稍顯血腥,雖然有的人不識好歹,但還請師弟手下留情,得饒人處且饒人才是。”


    陸雲在那股力量阻撓自己的時候便知道結果了,隻是最後這一招卻也是能發不能收的招式。


    一口氣轟出來,也將他丹田之中的真氣消耗的十去八九。


    若非靈台之中衝出的信仰之力,在幫忙恢複真氣,恐怕他也會頗為狼狽。


    聽得這話,陸雲微微一笑,揮手將飛劍收起來,拱了拱手道:“胡師兄教導的是,師弟我本意並非要拚得個你死我活,隻是韓師兄咄咄逼人,小弟才不得不為之,既然今日事情了解,小弟自然知道分寸,隻取那兩件靈器作為賭注便是了。”


    那胡磊見得陸雲這般聽勸,先前的鬱悶也掃了大半,一招手,便見得那冰劍一般的靈器飛劍落入手中,遞給陸雲道:“師弟且收下,至於那件法衣,還得韓師弟自己動手才是。”


    說著轉過頭來,對韓嘯道:“韓師弟,此話雖然需不得我來說,但陸師弟也發話願意讓步,你這做師兄的也該做出點師兄的樣子!”


    這胡磊在接受裁判任務的時候,更從門中得了個調解的任務,隻是本心對此事並不十分在意。


    隻將陸雲這邊說通,他心中便當此事成功了,加上先前對韓嘯不滿,語氣自然不會好。


    而此時這話落入韓嘯耳中,更是與譏諷沒有什麽差異。


    韓嘯雙眼透著兇光看了過來,但那胡磊哪裏會絲毫畏懼,喝道:“難道你還想殺人不成!”


    說著一聲冷哼,將氣勢放出來。這築基期其果然不愧是築基期,一股氣勢便韓嘯鎮住,便是有些虛脫的陸雲,在一旁都有些束縛感。


    “好,好,好!”


    韓嘯幾乎喊叫著說出三個好來,身上一抓,那件靈器級的法衣便落在地上,而後從儲物袋抓出一把飛劍來,往空中一拋,飛身而起,雙手在劍上一劃拉,便見得兩道血柱飆出,而後啪嗒兩聲,兩隻手掌齊腕而落。


    “你!”


    胡磊一臉驚詫的看著這一幕,不過旋即便想到這等情況等於自己的任務失敗了一半,雖然不會受到懲處,卻也免不了受些指責。


    想到這裏,他冷哼一聲,抓起那法衣遞給陸雲,而後看也不看一眼那韓嘯,縱起飛劍便朝主脈五峰飛去。


    眾人都聽見陸雲放過了韓嘯一馬,不論親近不親近的都鬆了一口氣,畢竟同門弟子都是一份香火情,沒有天大仇恨,誰也不願意見到太多血光。


    但他們哪裏想到韓嘯如此硬氣,竟然自斷雙手。一個個歎息的同時,也不禁覺得他太過不智。


    陸雲雖然對待敵人心狠手辣,但方才贏了韓嘯之後,便不將他當一迴事了。


    否則也不會如此痛快的放過他。見得這血濺三尺的一幕,也頗為惋惜,隨手摸出一枚止血丹藥化作粉末送到韓嘯麵前,搖頭道:“韓師兄,這又是何必呢!”


    韓嘯為人本來還尚可,雖然比較拘泥於自己洞天之中世家身份,除了偶爾拉偏架外,卻也算是堂堂正正。


    不過今遭先被陸雲這麽一個新近弟子擊敗,而後更是被人給臉色看,最後邪火上頭自削了雙手,積累多年的心境頓時崩塌,被仇恨將一顆心填滿。


    此時陸雲的一番好意,看在他眼中隻是諷刺,他冷一笑,道:“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今天將我打敗,登上了煉心錄,該得意了吧,不過你還是少得意的好,今天我被你打下來,總有一天你也會被人踢下來的!”


    陸雲心氣從來就高,雖然擅長隱忍,卻也不是願意好心讓人當做驢肝肺的主。


    看出韓嘯眼中的怨毒,心中十分明白,也不再多說什麽,揮手將那丹藥收起來,再也不看他一眼,轉身朝台下走去。


    肖崇山帶著眾人迎了上來,微微一笑道:“恭喜李師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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