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奶奶,我用一下廚房蒸包子。”石榴這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今天出去簽到了一圈竟然沒弄到大鐵鍋,明天再去簽到一圈,若是還沒有,就先買個陶盆用著。


    “沒事兒,用就行,廚房裏的東西都可以用。”趙奶奶和藹地笑了笑,小姑娘出去一圈迴來還知道給小軍帶糖吃,是個大方的孩子,她也相信這姑娘是真的忘記買鍋裏。


    石榴笑著點點頭,心裏琢磨著下次再給小軍好吃的。


    手上熟練的調餡、杆皮、捏褶,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包子飛快的從她手裏成型,有玉包子的存在,她也多包,隻包了十個,剩餘的材料直接投進了玉包子,吭哧吭哧一下子吐出來100個包子,原本玉包子上玉色的絲線直接下去了一大截。


    “哎!”石榴突然發現玉包子這玩意兒當真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這消耗玉石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或許這跟玉石的質量也有關係?要不下次換塊水頭好的翡翠試試?想到收藏的漂亮玉石,石榴覺得無論哪一塊她都有些不舍得,幹脆抽空去雲省一趟,那邊玉石礦多的不值錢。


    可如今出遠門並不是你想去就去的,不光是因交通工具而行走不便,最主要的是需要介紹信,你沒有介紹信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火車、汽車等也坐不了,可以說介紹信比現代的身份證還要重要。石榴一個正在上學的農村娃娃,可以說沒有任何理由拿到介紹信。


    石榴把老石家的人把拉了一圈,突然有一個驚喜的發現——她大伯家的三堂哥如今正在雲省當兵,自己或許可以打著看望堂哥的借口去一趟雲省,不過前提是三堂哥出事兒。石榴雖然跟這位堂兄不熟,但是也不想他受傷,隻能暫時把這些想法按耐住。


    拾出四個包子用油紙包好,石榴又將其餘的包子拾到籃子裏,放到屋裏:“趙奶奶,這是我剛剛蒸的包子,是薺菜的,你們嚐嚐。”


    趙奶奶本來不想占便宜,但一聽隻是薺菜包子不是什麽肉包子,便放心的接了過去:“石榴,你太客氣了。小軍,給你石榴姐姐拿點地瓜幹吃。石榴,你一定要嚐嚐我曬的地瓜幹,我敢說咱們林市都沒有這麽好吃的地瓜幹,這可是我們家祖傳的秘方。”


    一些地瓜幹又不值錢,石榴絲毫沒猶豫直接接了過來,拿起一個橙黃色的地瓜幹便咬了一口,頓時眼睛一亮,這味道真心不錯。難怪趙奶奶說林市找不出更好吃的,這還真不是吹的,味甜甘美,嚼勁十足,偏偏又不粘牙,讓人吃了還想吃。


    若不是錢包癟了下去,石榴真想囤上百十斤慢慢吃。


    “趙奶奶,這地瓜幹你換嗎?”


    趙奶奶頓時愣住了,她這個地瓜幹還能賣錢?別看她手裏握著退休金,可許多東西就是你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當然她兒子們肯定有途徑,但是老太太不願意給兒子添麻煩,畢竟她兒子能爬到現在的位置那是一身的傷疤,她可舍不得因為自己的事兒耽擱兒子們的前程。


    於是,麵對石榴的誘惑,她可恥的動心了:“換倒是可以,但是我手裏沒有的紅薯並不多。”城裏吃商品糧的人糧食都是有定數的。


    “這個沒問題,迴頭等我迴村裏拿一麻袋,你幫忙曬幹,我出手工費怎麽樣?”


    “那沒問題。”趙奶奶頓時笑了,“我聽說鄉下會有野味,你到時候隨便給點野味就行。”


    石榴對此沒有意見,城裏人想吃肉不見的比村裏人容易,而且沒有關係、動作慢的甚至都很難買到好肉,隻能撿別人不要的肉。吃肉對她來說還是蠻容易的,肉聯廠門口一站,小手一點,每次少說也有三四十斤,她自己吃根本就吃不完,倒不如拿出去積累資金。


    趁著快到午飯時間,石榴來到早就踩點的黑市,背上背著個大背簍。


    大槐樹胡同外兩個二流子在打牌,看到喬裝打扮的石榴,眉眼輕抬,漫不經心的問道:“幹嘛呢?”


    石榴也沒隱瞞,實話實說道:“我想賣點薺菜包子。”


    “薺菜包子?剛出鍋的?”一個黑瘦的小年輕問道。


    “對,剛出鍋,還熱乎著呢。我用的是上好的富強粉,不要票,一個薺菜包子三毛錢。”


    瘦猴慫了慫鼻子,這味兒真香:“給我來三個。胖子,你要不要也來幾個,聞著這味就知道味道錯不了。”說完便把錢遞了過去。


    胖子一看這體型就知道是個愛吃的:“我要五個。”


    拳頭大的包子一口氣吃五個,這還真不是一般的能吃,不過這對石榴來說,算是件好事兒。因為這兩人嚐了一口後,直接把她帶來的五十個包子給包圓了,石榴連黑市那一毛錢的入門費都省了。


    胖子三下兩口把一個包子吃完,又喝了一口紅糖水:“大妹子,你明天還過來嗎?要是過來的話,能不能做些肉包子?”至於肉,他們黑市多的是。


    石榴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兒,眼睛眯了眯:“你們要多少個肉包子?”賣給誰不是賣,她自然不介意直接賣給黑市的人。


    林市的黑市一共有三個老大,這處黑市的老大人稱趙老大,為人義氣,他管轄之內從未出現過黑吃黑的事情,這也是石榴為什麽選擇大槐樹胡同作為第一次試水之地的原因。


    胖子直接訂了100隻肉包子,100個肉包子,他們自己肯定是吃不完,石榴估摸著這兩人想要從她這兒拿貨,然後自己往黑市傾銷。當然價錢相對石榴自己拿去黑市賣要便宜一些,但這樣省時省力,風險還低。


    想明白後,石榴非常幹脆的同意了,另外,直接跟他們買了三十斤豬肉,言明:明早做大蔥豬肉包子。


    胖子:“那行,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拿肉。”


    很快,胖子就提溜著一塊五花肉出來了,因為是為了自己的生意,他特意挑了一塊顏色漂亮的。


    石榴掏出錢票,將豬肉放進背簍裏,飛快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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