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人又抓緊時間複習高一的數學課本,直到夕陽西下。


    薑淼放下筆,支起雙手看摘下眼鏡,閉著眼睛捏眉心的程彥。


    等他睜開眼睛時,目光直直地與她對視著。


    薑淼像是被抓住辮子一般移開視線,手摸了摸耳邊的長發。


    然後問他,“一會我們到外麵吃晚飯吧,順便看場電影。”


    “為什麽?”程彥終於開口,低音磁性,給人一種顫栗感。


    薑淼捏了捏耳朵,“什麽為什麽?”


    程彥站起來收拾書包,“你說過我們是交易關係。”


    薑淼也站了起來,手指無意識地撓著課桌。


    “有嗎?”


    “我記得是男女朋友,作為男女朋友去看場電影不是很正常的麽?”


    程彥頓了頓,拉好書包的拉鏈這才抬眸看她,他最後抬手揉了揉眉心。


    “你出門的時候叫我。”


    “好!”薑淼點頭轉身去衣帽間換衣服。


    薑淼很快就換了條薑黃色的裙子出來,對程彥道:“走吧。”


    ……


    程彥與她並肩走在商業街上,她走在前麵,迴頭說話笑起來的時候時,露出一枚小虎牙。


    視線與他對上時,笑容更明顯。


    他發現這大小姐好像很喜歡笑。


    “程彥,你喜歡看什麽電影呀?”


    “都可,你選吧。”


    兩人入座不久,影院的燈光很快就熄滅了,隔著一些距離,就是誰也認不出誰。


    薑淼盯著熒屏看,看著看著,餘光瞧見程彥一本正經的側臉。


    哦,看愛情片都那麽正經。


    程彥察覺到她的目光,側身看了她一眼,不過什麽都沒說。


    薑淼更肆無忌憚地在昏暗的光線中看他深邃的眼眸,她忍不住湊到他耳邊,用氣音問,“好看嗎?”


    程彥身形一正,努力忽視耳邊的溫熱,目光看著屏幕。


    “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哦。”薑淼應了一聲,目光轉移到電影上,正看到爆笑的部分。


    她低頭拿爆米花時,抬眸瞧見程彥唇邊淡淡的笑意。


    他笑得很淺,不像影院裏其他男人那般大笑發出聲音。


    薑淼想,好像很少看到他笑呢。


    真是帥氣得讓人心動。。


    薑淼在拿飲料時,看到他搭在一旁的手,鬼使神差地低下頭,親了一下的手背。


    程彥驀然感覺手落在手背的柔軟觸感,抬頭看向她,眼底的笑意還沒全部消散,又帶著幾分怔然。


    他迴神開口時,語氣有些無奈,“你想做什麽?”


    薑淼湊過去,看著他的眼睛,“這是男朋友的福利。”


    程彥觸碰上她明亮的眼眸,心驀地悸了一瞬。


    讓他做男朋友,不是為了氣林星宇嗎?


    這又是怎麽迴事?


    程彥把目光轉移到屏幕,不再想這些複雜的問題。


    影片結束,人陸陸續續走出去。


    薑淼站起來,靠著程彥,怕被人撞到便伸出手挽住他的手臂。


    程彥雙手插在口袋裏,雖然不喜歡被人挽著,可也沒再問她到底想幹什麽。


    進入電梯時,快滿載了,薑淼轉過身麵對著程彥,臉差不多貼在他的胸膛上。


    聖誕夜,街上特別的熱鬧。


    薑淼忽然踮起腳跟湊到他臉邊,叫了聲,“程彥。”


    程彥連忙把她扯下來,臉上表情不自然。


    “薑淼別鬧了。”


    薑淼看著他泛紅的耳根,想到了什麽,下意識地開口,“你可以牽著我的手散步嗎?”


    程彥的個子比她高不少,此時居高臨下地看她,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眸,最終伸出了手。


    ……


    結束一天的補課跟看電影,程彥迴到家裏的時候,奶奶已經睡下了。


    拎著書包迴房間,房裏安靜得過分,他的腦海裏想起掌心的觸感,薑淼的手指又細又軟,給人一種嬌生慣養的感覺。


    他麵無表情地拿出課本看書。


    心裏冒出一個念頭。


    這不是個好現象。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他又進入了夢境。


    夢裏,他與那個女生坐在電影院裏看電影。


    雖然關了燈,可電影屏幕的光還是可以看得起身邊人的臉。


    程彥側身看過去,不曾想那個女生正巧轉身過來。


    兩人的唇恰巧撞上,觸感柔軟,帶著香甜的氣息。


    程彥瞪大眼睛。


    又是薑淼。


    隻是這一次,她親上了唇,而不是他的手。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薑淼與程彥的補課地點由學校教室擴充到了薑家和圖書館,有一日,薑淼突然想去程彥家裏補課。


    出發前,她先給程彥發了條信息。


    [你不用過來了,我去你家。]


    很快,那邊的信息就彈了出來。


    [程彥:。。。?]


    程彥住在老小區,薑淼家的車開不進去,她剛打開車門準備循著地址走過去時,看到程彥站在一個路燈。


    她揚了揚手走過去,“程彥,我還以為你不想我來呢。”


    程彥提過她手中的大包小包,低頭看她一眼,“我不讓你來,你就不來了?”


    薑淼:“嗬嗬。”


    路上,薑淼問,“奶奶最近怎麽樣?”


    “恢複得不錯,謝謝。”程彥在前帶路。


    薑淼加快腳步跟上他,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肩膀,“我這樣去你家,會不會太冒昧?”


    就他們這客氣的程度,她敢肯定程彥定然沒有跟他奶奶說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程彥腳步一頓,“不會,隻是我還沒跟奶奶說與你的事情,之前考慮到她剛做完手術,現在恢複了,我會找個時間跟她說。”


    薑淼看了眼身旁的男生,“怎麽說?說我們是男女朋友?說咱們快訂婚了?”


    程彥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略頓還是點了點頭,“嗯。”


    “隻是交易的事情我不會說,怕她擔心,可以嗎?”


    “當然了。”薑淼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迴了句。


    “理解,其實我也是很傳統的一個人。”


    程彥:“……”


    ……


    程彥家在三樓,打開門時,薑淼看到一個精神尚好的老奶奶穿著圍裙在廚房擇菜。


    聽到開門的聲音,程奶奶看了過來,臉上揚著慈祥的笑,“小彥你同學來了呀。”


    薑淼從程彥身後轉出去,與程奶奶打招唿,“奶奶好,我叫薑淼,過來打擾您了。”


    程奶奶放下菜走了出來,她看著薑淼,“小淼是吧,小彥說過你過來補課的,快過來坐,等你學習完了留下來吃飯。”


    程奶奶熱情的招唿,切了水果讓他們進房間學習。


    一進房間,程彥就道:“你坐這兒,先把作業寫了,我出去煮個飯再迴來。”


    “好的。”薑淼把書包放在靠窗的課桌上,等程彥離開,她下意識地開始打量程彥的房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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