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看像是剛進入淺睡。


    蕭礫伸手剛晃了他一下,立馬蕭世傾不耐的嘟囔:“滾……”


    聲音有點含糊。


    蕭礫便站起了身離開了他的臥室。


    蕭世傾那模樣一看就是剛睡著,所以別人一打擾就覺得煩。


    他也沒有假裝。


    他在枕頭上蹭了蹭腦袋,沒有醒過來。


    蕭礫剛走出如意軒,就看到了被保姆攙扶著過來的蕭老夫人。


    他馬上站住腳步,頷首:“奶奶。”


    老夫人道:“這午飯就要好了,月凝怎麽走了?”


    蕭礫道:“老七睡著了,他身子不舒服,讓他和月凝相親的事情,還是等他睡醒再說。”


    老夫人皺眉:“這不是和月凝開玩笑嗎?”


    “月凝知道老七之前出了點事,會理解的,眼下還是讓老七好好休息比較好。”


    老夫人點點頭,“好,不急,他迴來這個家就好。”


    蕭礫代替保姆扶著老夫人,兩人一同朝外走去,蕭礫又說,“事情我已經全部查清楚了,老七之前在張昱山那裏吃了一種影響他神經係統的藥,會……”


    許是在奶奶麵前,蕭礫沒有直接說出來。


    老夫人著急:“你直接說!”


    蕭礫緩了口氣,“會控製不住身體反應。”


    老夫人腳步一頓,“然後。”


    “瑞康醫院的醫生對老七使用的藥物有很大的副作用,輕則他嗜睡、不思飲食,重則情緒低落。他現在睡著,是藥物作用。”


    “等到了晚上,藥效應該就過了,我想給老七試試中醫,可能效果沒有瑞康醫生那邊來得快,老七如果再犯,他可能會備受折磨,但穩妥……您怎麽看。”


    老夫人問,“怎麽就備受折磨?”


    蕭礫說,“老七認定了薑嫵,如果他來了生理反應,不願意和別的女人……”


    “人餓到極點,樹皮都啃,這種事不發生怎麽知道……如果他和月凝生米煮成熟飯,那這婚事,就跑不掉了。”


    說完,老夫人和蕭礫走出了如意軒的大門口。


    外麵的過道上種了一排合歡樹,雖然在這寒冬天氣,每一棵樹的枝丫都光禿禿的,但依舊讓老夫人露出了柔情。


    這些樹,是兩位老人結婚之前,蕭老爺子在這裏親手種的,為的就是迎接自己的妻子。


    “礫兒啊,你知道奶奶把如意軒給你住,是為了什麽嗎?”


    蕭礫道,“我母親在我一歲過世,在奶奶來看,我比其他兄弟更需要您來操心,您希望我能事事如意的長大成人。”


    “而這如意軒,當年也是您和祖父的婚房,您希望我以後也能家庭幸福,闔家歡樂。”


    老夫人點點頭,“老七有過自閉症的都談過戀愛了,你什麽時候給我帶個孫媳婦兒迴來啊?”


    蕭礫也看著那些合歡:“孫兒不想將就,想像您和祖父那樣,能遇到一個真心人。”


    說起這真心相愛,老夫人又迴頭看了眼如意軒,再次歎氣,“咱們不是不知道,傾兒當年能越來越好,少不了薑嫵那姑娘的幫助。”


    “可是當年,她被傾兒喜歡上隻是運氣好,別說是她薑嫵,就是什麽王嫵,張嫵,隻要活潑點,性格好一點,遇到那時候單純的傾兒,都很容易被他喜歡的!”


    這話蕭礫沒有接,隻是默默點了點頭。


    蕭世傾當初在地球的另一端生活,他和薑嫵到底是怎麽相處的,薑嫵又是怎麽幫助的蕭世傾,他們都不知道。


    隻是當年,他們時常派人去金斯利莊園看蕭世傾,然後發現了蕭世傾的變化。


    金斯利莊園的人告訴了他們,蕭世傾的變化,是因為身邊出現了一個叫薑嫵的小姑娘,姑娘活潑開朗,幫了他許多。


    僅此而已。


    老夫人繼續說:“奶奶也看得出來傾兒現在一直對薑嫵有執念。他善良,也跟著你懂得了責任,覺得和薑嫵在一起就得保護她,四年前他被救下,而沒有救薑嫵,他覺得對不起薑嫵。”


    “這愧疚感啊,有時候是能摧毀一個人的。”


    這話許是引起了蕭礫的共鳴,他開了口:“是。”


    “那你說,晚上藥效過了,傾兒會不適嗎?”


    蕭礫:“說不準,如果他下午發燒了,會。”


    老夫人想了想,“那還是把月凝那孩子叫過來吧,你下午也別出去了,替傾兒陪一下月凝,等晚上,找個由頭,把他們兩個關在一起。”


    “傾兒還是認識的姑娘少,如果他知道了別的姑娘的好,應該會重新看待感情……好了,你去把月凝再接迴來吧。”


    中午十二點半。


    蕭園午飯好了。


    李月凝穿著一件白色羊絨大衣重來了蕭園。


    惹的老夫人奇怪:“月凝,之前的旗袍就很好看,怎麽就給換了?”


    李月凝笑了笑,“迴去用毛筆給國外的朋友寫了書信,怕弄髒,就先脫了。”


    老夫人便沒多問,“那就一起去吃飯吧。”


    到了餐廳。


    今日迴來蕭園的蕭家人都在,就是獨獨不見蕭世傾。


    李月凝問:“七公子呢?”


    “睡著呢,先不用管他。”


    李月凝的目光瞥到了站在她身邊的蕭礫,“七公子身體抱恙,要不我去看著吧。”


    老夫人握住了李月凝的手,“他睡著呢,不著急,先吃飯。”


    與此同時。


    薑嫵也已經被傅承延帶迴了家。


    而傅承延因身上有傷,昨天還喝了那麽多酒,他迴來家身體不適,就自己往醫院去了,讓賀彤留下來看家,看著薑嫵。


    這讓賀彤的內心非常欣喜。


    一是,不用見他了。


    二來,她在這個家轉一轉,尋找一下有沒有白雪下落的線索,以及,看看能不能找到傅承延的軟肋。


    其實之前,賀彤也有想過,傅承延有隱疾算不算軟肋。


    仔細考慮過後,發現不算。


    因沒有證據能證明他有隱疾,傅承延或許會反咬成給他潑髒水,以及這樣對她的名聲也不好,畢竟傅承延有隱疾,她還跟著他,若讓別人知道了,肯定會更加看不起她。


    這樣決定後。


    賀彤先去了傅承延的臥室,直接打開了他的衣櫃。


    這套房主要是薑嫵在住,傅承延之前一直在薑嫵出門上班的時候帶她迴來,他又怕薑嫵發現,所以這套房裏,他沒有安裝任何監控設備。


    但看了一圈,竟然還真有了一點新發現!


    傅承延的衣櫃裏,床頭櫃裏,甚至是床墊下,都藏著桃木。


    這絕對不是單純的害怕阿飄!他絕對是心裏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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