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太過囂張,傅承延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蕭世傾冷冷收迴視線,拿出手機。


    彼時,傅承延神色一慌,連忙把薑嫵拽了過來。


    此刻很多人都在看著,傅承延的耳尖紅了。


    覺得羞恥。


    讓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喝酒,傷臉麵。


    可是他又的確不敢讓蕭世傾報警。


    喉結再蠕動,傅承延笑著對薑嫵道,“嫵兒,蕭老板可能對我有點誤會,現在我有點胃疼,你幫我和蕭老板喝一杯。”


    音落,薑嫵垂眸去拿酒,那眼底盡是失望。


    念及四年之間,傅承延也對她有過實打實的付出。


    她就,替他喝最後一杯。


    蕭世傾看著傅承延似笑非笑。


    傅承延沒有說“交杯”二字,無非是在給自己找顏麵。


    蕭世傾看穿了這種話術,也沒多言,在薑嫵把酒舉起來時,端起一杯酒,繞過了薑嫵的手臂,並湊近了她的臉,唇碰上了酒杯。


    突然的親密讓薑嫵的心髒瞬間一滯。


    傅承延看著這一幕,卻是攥起拳頭,隱隱鬆了口氣。


    而旁人也被驚了一瞬時,一些之前與蕭世傾閑聊的男人裏,突然有人吹了聲指哨,起哄:“傅總這是要把自己的女人讓給老蕭做新娘?”


    “快,樓上給老蕭開個房,今晚這不得入個洞房啊!”


    這些嘲諷,讓傅承延的那張臉青白交錯。


    薑嫵也聽不得這些話,趕緊喝了幾口要撤,手臂被卻蕭世傾暗暗勾住,對她低聲說,“嫵兒,今天有你,我很愉快。”


    那一瞬,薑嫵的臉唰的便熱了。


    覺得。


    被撩到了。


    ……


    喝完這杯交杯酒後,酒場就散了,蕭世傾收迴了手機。


    傅承延因被蕭世傾推上了風口浪尖,他便得負責送張昱山去醫院。


    但張昱山昏迷之前又是和薑嫵喝的酒,那她也得跟過去。


    一個多小時後。


    北市安康醫院特殊的vip病房裏,張昱山躺在床上,傅承延坐在病床前鬆了口氣,張昱山的情況得到了結果,過敏。


    他們現在正在等張昱山的夫人過來。


    等待的過程很安靜,直到薑嫵的手機突兀的響起。


    她拿出一看,立馬又看了傅承延一眼。


    來電人是他的青梅竹馬,葉青青。


    走到病房外接起,葉青青的語調趾高氣揚,“薑嫵,現在有時間嗎,有個事情我想和你談談。”


    薑嫵:“你想和我談什麽。”


    “電話裏說不清楚,微信給我發個定位,我派車過去接你,我們見麵談。”


    薑嫵:“不去。”


    不是故意和葉青青作對,是她怕過去找她的路上遇到什麽危險,比如被薑家人攔住什麽的,她不想冒那個險。


    誰料葉青青直接威脅她:“你如果不來,我就把你的工作室給砸了。”


    薑嫵一震,“好!”


    傅承延雖然養得起她,但日日夜夜不能社交隻能混吃等死,也會讓人出問題,她便在傅承延公司大廈對麵的商業街租了一家店麵,開了一家少兒鋼琴培訓中心。


    她忘記的是記憶,但身體的記憶卻是磨滅不去的,以及知道她過去的人不少。


    她在國際舞台上的各種鋼琴比賽上榮獲金獎的照片和視頻,還是很容易找到的。


    基於此,開個少兒鋼琴工作室,她是綽綽有餘。


    雖然她名聲不好,但她的工作室也不缺學生。


    傅承延的公司員工會把孩子送到她那裏上課。


    成年人的世界爾虞我詐,但孩子的世界很天真,都覺得她好。


    若說她現在內心最珍惜的是什麽。


    就是她的工作室和孩子們。


    再迴去病房,她低聲給傅承延說了一聲。


    傅承延沉默了片刻,給葉青青打了個電話確認了一遍。


    還是怕她逃。


    之後葉青青派的人來得很快,傅承延送她下了樓。


    接她的車,是一輛低調但又大氣的邁巴赫,是北市最大最壕的娛樂會所,春雨樓的專車。


    現在晚上九點多鍾了,厲風唿嘯,冷的厲害。


    薑嫵抬眸看了眼身後的住院部大樓。


    和葉青青談完,她肯定還要被送迴來,再次落到傅承延的手裏。


    她不想迴來了,可是說要護著她的蕭世傾,卻沒有給她留下一個聯係方式。


    此時此刻,內心又有了濃鬱的不安。


    這時司機降下車窗吼了她一句,“趕緊上車!”


    因主子看不起她,這些個人也都看不起她。


    想想自己的工作室,薑嫵緩了口氣,上了車。


    蕭世傾沒親自給她聯係方式也無妨,她就自己搞。


    車慢慢往醫院外行駛,薑嫵打開v信,翻了一圈那為數不多的聯係人,點開一個備注為“黎夏姐”的用戶時,手機來了個陌生電話。


    手機尾號卻讓她詫異。


    0328。


    真巧,竟然和她的生日撞數字了。


    接起後,她音色溫婉:“哪位?”


    “你要去哪兒?”是蕭世傾。


    薑嫵的眸子幾不可查的綴上了一點亮色。


    唯恐前麵的司機偷聽,薑嫵掛斷電話,給他發了信息過去:[春雨樓。]


    春雨樓是北市聞名國際的風月場,所有的富豪名流來到北市,都要去那裏坐上一坐。


    春雨樓也非常歡迎每一位腰纏萬貫的貴客。


    不過,獨獨不歡迎一個人——蕭世傾。


    春雨樓的正門口在一個月前立了個牌,上麵寫著:蕭世傾及其下屬謝絕入內。


    春雨樓的老板就是她剛才想聯係的黎夏姐,是個年過四十的女人,亦是北市首富黎家的大小姐。


    兩個月前的晚上,她跟著傅承延在春雨樓應酬,親眼目睹蕭世傾的人當著黎夏的麵把春雨樓砸了個遍,還把她的親弟弟打成了重傷,十個手指被切了四個。


    黎夏氣的要死,也又不能拿蕭世傾怎樣,就立了那麽個牌子。


    不過蕭世傾可能都不知道那裏多了個牌。


    他後來也沒再去過春雨樓。


    蕭世傾:[怎麽突然去那裏。]


    薑嫵:[葉青青這個人蕭老板知道嗎,她有事對我說,選了那裏。]


    蕭世傾沒迴複了。


    ……


    晚上十點。


    薑嫵到了春雨樓的一間茶室。


    茶桌前坐著兩個女人。


    其中留著一刀切黑色短發,身穿西裝風外套的,是葉青青。


    而她身邊那位女人,讓薑嫵不由的愣了一瞬。


    那女人長相甜美清純,身穿粉色吊帶裙,外套是白色皮草,沒好好穿,露著一隻肩膀。


    發型是很溫柔的中分大卷。


    這穿搭和她今天穿的迷之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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