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嫵迴過頭來,鎮定道:“沒有看到蕭老板在後麵躺著,差點坐到他。”


    “那你往前坐坐。”


    張昱山也朝後看了一眼,蕭世傾在繼續劃拉手機,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薑嫵穩了穩狂跳的心髒,點了一首耳熟能詳的老歌。


    在她配合著張昱山唱歌時,蕭世傾的手又悄悄攀上了她的腰。


    這裏光線很暗,這些小動作的確很難察覺。


    一瞬間她雙腿又軟了。


    她一邊唱歌,一邊悄悄把手伸去身後。


    想驅趕蕭世傾囂張的手,卻被反握。


    她根本掙紮不掉,還被那隻手拉著往遠處伸去。


    而在她更用力地拉扯時,她的小拇指和無名指蹭過兩瓣濕潤的唇,又猝不及防地被牙齒卡住。


    頓時她頭皮發麻,動作僵住。


    聲音也明顯地顫抖了不少。


    緊接著,男人的手掌又肆無忌憚地摩挲著她的腰,讓她的身體又熱了,心癢難揉。


    一首三分半的歌,薑嫵恍若過了半個世紀。


    唱完她就馬上起身,張昱山拽住了她,“嫵兒別急,咱們再唱一首。”


    她忙找借口,“我突然頭有點疼,去前台要顆感冒藥。”


    張昱山還是不放,“我讓人送來,你不要折騰了。”


    這時傅承延說,“張老,嫵兒之前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是真的不舒服了,我帶她先迴車裏休息會兒吧,迴頭讓服務生把藥送到我車上就行。”


    音落,張昱山愣了下,眉目閃過一抹精光,似笑非笑道,“這樣處理很不錯。”


    薑嫵心髒一墜。


    突然就想到了傅承延之前說的——就在車裏忍忍,等我派人接你。


    他剛才在暗示張昱山,他要把她關在車裏。


    張昱山意會了,並且很滿意。


    她再難顧及他人的目光和感受,拔腿就往包廂外走,她不想成了傅承延用來利益交易的棋子。


    隻是她身體現在還是疲乏狀態,剛到拐角處就被傅承延追上了。


    男人把她截在拐角的角落,目露怒意:“你跑什麽?”


    薑嫵一言不發,趁傅承延不備,伸手從他手腕上把佛珠給捋了下來!


    傅承延剛震住,而佛珠因薑嫵的動作幅度很大,上麵的桶珠孔裏竟然飄出了粉色的粉末!


    薑嫵眸子一頓,心髒驟然緊縮!


    “藥是你下的!”她驚喊出聲,“張昱山什麽時候看上的我,你不是說見他一麵很難嗎!”


    被發現了,傅承延沒有一絲慌張,反而無奈地笑了兩聲,抬手掐住了薑嫵的臉,“我是見他一麵很難,可美人少不了被禽獸惦念啊。”


    “昨晚張昱山給我打了個電話,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覺得我不錯,想把項目給我,可聊著聊著,就說起了你薑家還有你,那意思我還能不懂嗎?把你貢獻出去,項目才能是我的。”


    “我也不想這樣,但就今晚一次機會,我隻能鋌而走險。”


    “不過因為第一次下藥,沒掌握好分量,讓你早早地發作了,我也挺心疼的。”


    目睹了他的出軌,薑嫵內心對他已經失望,但還是難忍憤怒,“你真讓我惡心!”


    “隻是讓你和張昱山睡一覺而已,我又沒說不要你,明天我接你迴來,等項目成了,我帶你去維也納聽音樂會。”


    薑嫵沒忍住抬手朝傅承延揮了過去,但又被他握住!


    “你想打我?”


    “薑嫵,你名聲爛成了什麽樣你心裏沒點數?我能收留你,已經是我慈悲!”


    她揮的是手腕受傷的那隻手,此刻被男人死死握著,血洇濕了紗布。


    薑嫵瞪著他:“既然你也看不起我,四年前你為什麽要收留我?”


    傅承延看到了血,歎了聲氣,“我喜歡你的。”


    薑嫵更覺得惡心了,她閉上眼睛說,“分手!”


    “分手?”傅承延笑出了聲,“你可想好,我送你去張昱山的床上,他看在我的麵子,對你或許還會好點。”


    “如果你從我這裏離開,被張昱山的人截胡了,他玩不瘋你,都算對你手下留情。”


    “更何況,除了看上你的張昱山,你薑家那一關,你能過得去?”


    薑嫵窒息。


    四年以前的事她都忘了,自然也包括著忘記了四年前她和薑媚發生了什麽事。


    但整個北市都在傳,是她嫉妒同父異母的姐姐薑媚所擁有的一切殊榮和寵愛,把她活活燒死在了山林的別墅裏。


    因火勢太大,她當初也昏迷在了別墅後的溪流中,所以整場事故,沒有一丁點她害死薑媚的證據。


    別人便又說,她極為聰明,做了一場完美的犯罪。


    為了給薑媚報仇,薑家那位年輕英俊的繼承人瘋了似的利用自己的一切資源,給她布下了天羅地網。


    她曾想過出國或者去深山裏隱姓埋名,但都沒能跑得掉,直到傅承延收留了她。


    她氣得靠在了牆壁上,閉著眼不住地啜泣。


    傅承延給她擦掉下巴上的淚珠,又說,“你得認清自己的處境,作為一隻待宰的羔羊,就要學聰明,選擇犧牲最小的那條路來走。”


    “走,迴車裏。”


    薑嫵睜開了眼睛,用力唿了口氣,一臉絕望道:“我去個洗手間。”


    傅承延勾唇,“這才乖,去吧,我等你。”


    薑嫵撞開傅承延朝衛生間走去,雙手抄進了皮草大衣的兜裏。


    之前割過手腕的水果刀她帶出來了。


    她帶這個,本是因今晚意識到可能有潛在的危險,覺得帶個利器在身上能給心裏帶來一丁點安全感,不曾想,如今卻能派上用場了。


    她不會讓自己淪為玩物的。


    如果今夜,傅承延給她做了一場死局,這把水果刀說不定能保她尊嚴。


    誰料進廁所還沒十來秒,廁所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用力拉拽了起來。


    什麽人?


    薑嫵的瞳孔緊縮,慌亂地打開了水果刀。


    就在她雙手握著刀柄,把刀尖對向自己的肚子時,門被卸了。


    有個保鏢把門放去一邊,蕭世傾從保鏢身後出現,淡然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動作上。


    片刻的沉默後。


    蕭世傾發出輕笑,一把奪走她的刀,“不想被糟蹋,想切腹自盡?”


    薑嫵倒吸了口涼氣。


    甚至還有點劫後餘生的慶幸。


    她咽了下,聲音依舊是抖的,“不是要自盡,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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